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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武宁妃-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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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许久。这么多年,禾青从不提要养什么,一如那些年的小家伙。禾青看着喜人,却也只是丢给三儿养去,致使三儿后来萎靡了两日。
    雍正只叹了口气,“生气了?”
    禾青回眸,眼里尽是笑意,又摇摇头。
    “你回来也有几日,若是爷不叫你,你可是打算着不来了?”雍正哪信禾青的表情,径直的表说。
    除了回问宋氏金棺所放之处,再到回院里,禾青都是安安静静的,并不惊动任何人。哪怕是园里奴才渐起流言蜚语,禾青也是安然不动,丝毫不见喜怒之色。这哪里像禾青的性情?雍正不用思想,便觉得岔子出在了宋氏和刘氏身上。
    或者说,是宫中那几个女人身上。
    禾青见雍正神色晦暗,却眼底隐有无奈,莞尔再摇头,“四爷多虑了。只是四爷来此,亦属难得闲情。我若是来,少不得要提些晦气的。倒不如就趁着新鲜的时候,让刘贵人好生伺候四爷,四爷也可松乏一些,不必忧愁那些小事。”
    雍正低下头,两眼瞩目着禾青。禾青回望着,却见雍正嘴角含着笑意,一手执起她的手,另一手,则负在身后缓缓踱步,“皇后外柔内刚,是个十分好强的性子。想你宫中也曾见过,初入皇家时,夫妻也算意投相合。只你进宫时,便已经是相敬如宾。可惜她命中凄苦,这几年越发吃不住脾性,行事更是急躁许多。”也和他生疏计较,更多是专研利用。
    禾青闻言只是无声的弯着唇,并不答话。雍正头一回和禾青提起皇后,实属难得。雍正心中若有些怅然,捏了禾青的手心一下,轻轻地,“皇后育下弘晖时,身子便已亏损。这些年气怒裹心,心智嗔狂。你即是留在园中,就多陪我吧!”
    多少的话,都比不上最后一句怅然自叹的话。稍不留神,只觉得是一心说与她听的情话一般,禾青心里颇不是滋味,抬眼就见个奴才进来通报,“皇上万福,贵妃娘娘金安。刘贵人求见。”
    禾青笑着把手一丢,冷哼一声,“刘贵人要来,何必这样俗礼通报。”
    “不见。”雍正扭眉,见禾青气得那样,生怕她给他做了主叫了人进来,连忙又重复一声。
    奴才闻言,退了下来。
    禾青慢条斯理的走了走,就在一侧石头上坐下,“何必这样遮遮掩掩的,这一路我听了多少,给皇后请安的时候都要给她说好话来哄。如今四爷宠她,倒活似是我要害她一样。”
    雍正气极反笑,听了禾青的话,只把眉头挑了又挑,活似风中柳梢一般,很是灵活。只可惜禾青堵着气,没有抬头去看,不然多少气性都要笑去一半。雍正沉声反问,“爷说了这样多,倒是白说了。”
    禾青不以为然,“也没白说,我这不是听在心里了。刘贵人可是皇后的人,她既然要来见皇上,那我就顺势让她进来。还不等人言说推辞避去,四爷倒是恼了。”
    雍正往前一走,站在禾青的跟前。禾青不耐的撇开眼,似是不经意的挪了挪位置。雍正眼见着露出大半石头,廓然坐了下去,低声一问,“宋氏前后料理干净,回来你也不应话,你这会子跟爷恼什么?”
    若无你给了仪仗,有些人哪敢在宫中手脚不干净?禾青眼里尽是怒意,咬牙切齿的吐出两字,“岂敢!”
    禾青那副凶巴巴,气哄哄的模样,看得雍正蓦地一笑,突地抬手摸着禾青的脑袋瓜子,拍了拍。这个动作显得她太过幼稚,禾青连忙往后仰着身子,不让雍正去碰。两人坐的是石头,后面还有些小块棱角的石块等,雍正忍着动作,把手放下,“弘历嫡福晋空缺,两宫各有人选,这几日催的很紧。”
    谁敢催皇帝?
    禾青抿着唇,毫不介意的道,“可我怎么记得弘历有个很贴身伺候的使女?”
    雍正对此并不惊异,禾青若是对弘历府中一点都不了解,那才是怪事。遂只是点了头,“是个有能耐的,略着提点,更不容半分错漏。”便是熹妃暗中下手,却都一一躲了过去,柔怜示人更得弘历宠爱。
    禾青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弘历这孩子太过早熟心重,雍正的阿哥哪个都是拿得出手的,熹妃在后面乱跳,也并非是因为有机可乘的缘故。毕竟皇家的兄弟,有时候也是拿来磨练比较的,更多的都是血肉相换,替胜者脚下筑成道道石阶,以登高位之用。
    雍正把意思透了出来,禾青心里出了口气,却有些难耐,“那就该让我忍气吞声?”
    “不用。”雍正大气的道。
    禾青还预备着一肚子的怨言,一时被噎在了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瞪着眼,“不用?”
    “不过分就好。”雍正看得很是剔透,也觉得禾青没理由瞻前顾后,耿氏有宋氏就够了,还让禾青为她全身相护不成?皇后又不傻,知道宋氏引了禾青的气,自然不会太过包庇钮钴禄氏。若说钮钴禄氏因了这点因果而打压受罪,皇后指不定还要高兴呢。
    正因如此,禾青反而耐着心稍等,只想让耿氏给皇后引点麻烦。
    雍正看着十步之外的奴才,笑道,“回去吧。”
    禾青怔怔点头,应了。
    往后禾青依了雍正言语,时而去九洲清宴,若是得闲,雍正也去荷稥居一聚。刘贵人几回给禾青请安,且都是荷稥居的奴才笑言送走。刘贵人见自己出宫已有三月,竟只承宠几次,细数且都是禾青不在之时,急的嘴里生了泡。
    待到刘贵人一如既往的送汤送水数日,这才碰到了雍正得闲点头,让她相见的机会。
    刘贵人连忙整了衣裳,芊芊步姿进去给雍正请安,殷切的把汤水送上。雍正让刘贵人在一侧坐下,温言问道,“好似瘦了。”
    “许是天热酷暑的缘故,并无要紧。”
    雍正从容点头,又听刘贵人道,“倒是皇上日理万机,贵妃娘娘料理园中,都是贵重繁忙,更当仔细身子才是。”
    雍正好似被提醒了一般,顿了顿,“听闻你近来常去荷稥居请安?”
    刘贵人垂下眼睑,面容抹红,隐有愧色,“奴才年轻不懂,闻得贵妃待人和善有意,便想着给贵妃请安,亲近学习。却不想数次打扰冲撞了贵妃的行程,实在羞愧。”
    “贵妃却是繁冗劳累,难得你有心。”雍正神情微霁,看了刘贵人一眼。
    刘贵人心头一松,不由得欢喜,抿唇小心道,“可惜奴才无缘与贵妃请安,也不知贵妃可有恼怒。”
    “她性子好,这倒无甚,只是”雍正言语一滞,目光在刘贵人身上游移。
    刘贵人一惊,原以为今日皇上见她就是大喜,却不想皇上与她言语温和,有问有说的,十分亲人。本来就是好事,可刘贵人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发寒,不自觉的头低了又低,错开雍正一脸惬意的模样,徐徐道,“贵妃才学独到,园中掌管已是服帖有条。你既然有意,便就此留在园中,时时请安学习,亦是全你一番心意,如何?”

☆、第224章 再回宫揽大权

雍正交功似的,将刘贵人义正言辞的留了下来,春风得意的回宫去了。
    禾青似笑非笑的目送御驾离去,对于无奈之下,待她毕恭毕敬的日日晨昏定省,禾青更是笑了。
    在禾青回园不几日,去了九洲清宴回来后,就把刘贵人内外接应的奴才,尽都截了。以至于那些谄媚殷勤的,见刘贵人毫无助力,很快便寂寥沉静,再没有别的流言。
    刘贵人请安的时候,很是小心。禾青一不为难,二也不热络,只是秉公办事的偶尔见刘贵人一面,而后说笑两句。
    直到宫中四阿哥的嫡福晋定下人选,熹妃被皇后罚了两次,不久就听闻皇后独掌六宫,身心疲乏,精神不济。
    熹妃,齐妃和裕妃都要身前伺候,皇上特令齐妃和裕妃协助后宫,让熹妃尽心伺候皇后。
    禾青慢条斯理的看着来人,心里白了一眼,“皇后乃是中宫,本宫避其锋芒才是,怎可此行入宫?”
    到园子里住下,禾青就是以自己要调养身子的由头。这个时候回去,只怕皇后都要红着眼咬她了。
    来者是老熟人,姜侍奉。禾青这话听在她的耳里,只觉得全是矫情话,遂不紧张,“皇上说了,皇后之下尚有贵妃,何况贵妃秀外慧中,行事谨慎细微,自然应该回宫主持中馈。”
    主持中馈。
    禾青琢磨着这四个字,三儿在一侧听着,腿根莫名的发软。
    姜侍奉从容淡定的注视禾青,等着回话。禾青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将行装都收拾起来,明日回宫。”
    耿氏早有预备,虽说面对宫务不太熟悉,却也不至于太过慌张。李氏早年被皇后把持,顶了天也就如今管理自己宫中,很是生疏。两人搭着手忙活,又总有些蹊跷暗生,事情不大却很是细碎,常常烦不胜烦。永寿宫的奴才过来,也是看着两人忙活,言语只推说以往都是皇后一一处理,并没臂助。
    李氏暗恨钮钴禄氏在其中有些首尾,又见耿氏耐着心思很是认真的模样,有些不屑。直到禾青进宫,大刀阔斧的对着宫中大小事宜处置的时候,李氏看着低眉顺眼站在一侧的耿氏,更有些牙酸。
    敢情一个个都拿她出来逗玩,都没较真。
    钮钴禄氏离不得皇后的身,禾青倒是见了未来的四阿哥福晋一回。
    皇后要寻犄角旮旯有些族亲的乌拉纳喇氏做嫡福晋,钮钴禄氏又寻了京中一门贵亲,只是雍正那处状似无意的提了富察氏。其中勾角极多,不过两月,便是在暗中斗得天翻地覆。最后,还是富察氏这个心思灵巧的格格脱颖而出,被雍正赞誉有加赐给了四阿哥。
    败者皇后存不下这口气,毕竟她托付了许多心气给四阿哥,总不能白白付出,不给自己的族人一条后路。胜者钮钴禄氏见着四阿哥面上应了圣旨,私下又和身边的使女你侬我侬,更是恨得咬牙。无论是哪一个,心中都存了不忿和怨气。
    禾青很是庆幸自己挡了皇后的族人掺到弘昫后院去,见了这个富察氏,也只是端看两眼,想瞧瞧小小年纪颇有能耐的人,是个什么样的。
    富察氏落落大方的受了禾青的打量,恭敬的跟着禾青身后。
    皇后似乎真是疲乏劳累所致,精神大不如以往,神色也憔悴许多。只是自身的心气似乎更高了,见了禾青面容也有些僵硬,“本宫身子不中用,倒是劳烦贵妃了。”
    禾青规矩行礼,上前做到一侧的绣墩上,“皇后总是客气,按说起来该是说我躲了懒这才致皇后夜以继日,应接不暇累了身子。如今回宫协助,本就是应该的。只是皇后就此多歇息一些,待精神足了,后面还有一杯喜酒等着您喝呢。”
    站在身后的富察氏,得宜的面上抹红,看着皇后,微微垂首。
    钮钴禄氏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正看着富察氏站在禾青身后,对着皇后十分柔顺,不由得心口一堵,上前给禾青请安。禾青却是站了起身,“既然皇后娘娘要吃药,那我就先下去了。”
    本来几人就无话可说,皇后也是委婉的说了两句,就放人走了。
    回到钟粹宫中,三儿紧紧抿唇,低着头给禾青敲着腿,“主子这回,是不走了?”
    禾青眸子眺远,似是出神思虑何物,一手撑着额头,幽幽叹了口气。
    三儿神色晦深,便是主子不说,她也知晓。至今除了六阿哥的婚事未定,主子心中早已无他牵挂。若是南巡北上跟着皇上游玩还罢,若不然出了宫,只怕主子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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