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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放心,这两匹布爹肯定乐意送给你们,待二老做了新衣裳穿上,他也算是尽了一份孝顺之心了。”
夜萤的话,让村里人顿时恍然大悟。
大家是素来知道夜家二老的为人的,平时他们对田喜娘母子仨不闻不问,如今还爆出几年都没来祭过老二的事,现在居然会上门祭祀,原来是冲着这些布来的啊?
众人恍然大悟,脸上都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我说呢,这夜奶奶也是踩高就低的,平时路上遇到田喜娘,都绕三里地远,生怕人家找她借钱,现在怎么会主动上门,原来有这等好处!”
“真是看不出来,人都说母子连心,怎么夜老二走了几年,他们家居然都没人来祭祀。”
……
夜家二老和柴氏母女听到村里人的这些议论,不由得有些脸红心虚,她们也哭不下去了,抽抽噎噎地。
夜奶奶和柴氏再也哭不下去了,她们一“古碌”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夜奶奶硬着头皮道:
“哭也哭过了,这些钱给老二买香烛纸钱,家里的猪还没喂了,该饿得撞开圈跑了。”
说完,夜奶奶狠了狠心,从腰间缝的荷包里,掏了一把铜钱出来,板着脸数了下,然后一把恶狠狠地扔在地上,转身就跑了。
自然,手里不忘拿着那两匹布料。
柴氏一看婆婆跑了,可是那两匹布料她也肖想呢,便紧紧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
“娘,布料记得给我剩一些啊!我也许久没有做新衣裳了。”
夜爷爷尴尬地抽了口烟,转身默默无语地走了。
夜珍珠则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夜萤,她觉得这个堂姐最近好象变化挺多的,不光是容貌,就连气质也变了许多,不再是过去那个畏缩怯弱的小村姑了。
难道和人走亲后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夜珍珠有点难以置信。
看着夜珍珠扫过来的眼光,夜萤不禁打了个寒战,感觉就象被一条毒蛇给瞄上了一般。
夜爷爷和夜珍珠也走了,村里人一看热闹没有了,也三三两两散去。
田喜娘看着地上的五个铜板,狠狠啐了一口,气呼呼地道:
“就这五个铜板,还不够买香烛纸钱呢,白瞎了两匹布料。”
夜萤悠悠地加了句:
“那两匹布料怕是要好几两银子呢,上好的锦缎,三清镇上都没得卖的。”
田喜娘顿时象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感谢大家一路追随,作者君比较笨,最近才看到大家的打赏,稍后会整理一个打赏感谢名单,谢谢大家。爱你萌……
第一百零五章五文香烛纸钱
“什么?要好几两银子?我说孩子她爹啊,你怎么不长眼睛回来看着这些没良心的人啊?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咱们的锦缎抢走了……”
轮到田喜娘哀哀地叫。
夜萤不禁怒其不争,转为冷笑道:
“她们在的时候,你方才为什么不这么说呢?”
田喜娘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道:
“他们可是你的爷爷奶奶、大伯母啊,还有珍珠,那丫头一向文文静静,知冷知热,在你爷爷奶奶面前可得宠了。”
“哦?因为这样,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咱们的锦缎抢走了?这可不是爹眼睁睁地看着,是你自已眼睁睁地让人抢走了。”
夜萤讽刺地说完,从地上认真地捡起那五枚铜钱,紧紧纂在手掌心里。
“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挤兑你娘了?”田喜娘这会领悟过来,啐了一声,气哼哼地道,“你就不能安慰一下娘,站在娘这边说话吗?”
“娘,你自已不立起来,谁能帮你?谁能帮我们?”
夜萤不动声色地道,这几句话却如震聋发聩,把田喜娘炸得一阵哑然。
呃,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她该怎么做?
如果硬把锦缎抢回来,那岂不是会戴上不孝的帽子?如果被扣上了不孝的帽子,在农村里名声就坏了,到时候大家都指着她家议论纷纷咋办?那她们家还要不要抬头做人了?
田喜娘思虑重重,夜萤却又道:
“娘,帮我找条绳子。”
“要绳子做什么?”
自从夜萤上吊过一次后,田喜娘便对绳子这样的东西有些忌讳,听夜萤这么问,便如临大敌,一脸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哦,细绳就行,我要把这五个钱串起来。”
“串起来做什么?”
田喜娘松了口气,不是拿来吊脖子的就好。
“串起来放在屋檐下,让娘天天都能看到啊!看到后就会记得这五枚铜钱是怎么来的。”
夜萤慢悠悠地道。
“臭丫头,什么意思?”田喜娘顿时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怎么来的?不是你奶奶给的吗?”
“错。”夜萤自已动手找了条王老爷缚礼物的红绳,边动手把铜钱一枚一枚串好,边道,“这是爹的命换来的!”
田喜娘听到这句话,陡然停下举手要拍夜萤的动作,在半空中僵直了好一会儿,才颓然放下。
她的嘴唇抖了几抖,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但是胸口却像被重重击中了一般。
“你,你这个臭丫头……”
开始时还是重重严厉生气的声音,但是到了后面,就变得轻软无力了……
夜萤抿嘴微微一笑,把铜钱串好,把两头绳子联起来,打了个结,然后走到田喜娘的厢房里,把那串铜钱,吊在了她的床前蚊帐的挂钩边。
这样,一早一晚,田喜娘都能一清二楚地看到。
“五文大钱,五文大钱,你爹的一条命,只值五文大钱啊!”
院子里,田喜娘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哎,谁哭得这么惨啊?好象是夜老二家的?”
“今天是夜老二三周年祭,英年早逝,人家当然痛心了!”
“哎,夜家母子仨人是不容易啊,拉拉扯扯地,也将就着过,真是太为难田喜娘了。”
村里人听到了这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禁都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却不知道田喜娘哭的,和他们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娘,你哭啥?祭品做好了没?我特意和吴老伯请了假回来,不然中午是不休的。”
夜斯文一身泥巴地走回家,一进院子就看到娘在号啕大哭,不禁吓了一跳。
“唔,好了,就等你来端菜上供了。”
田喜娘抹了把眼泪,看到儿子一身英朗地站在面前,眉目和死去的丈夫都很相像,她不禁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想当初,丈夫死的时候,由于年未满五十,父母又俱健在,农村里此种人被称为“夭寿”,死了都不能进祖屋正屋,只能在祖屋外搭个凉棚放着,第二天择了个吉时就匆匆下葬,和村里那些喜寿而逝的,大摆七天七夜宴席的热闹劲不可同日而语。
田喜娘想到丈夫的这些委屈,眼泪“叭答”又掉了下来。
“哎,娘,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以后等着儿子赚了大钱,一定好好孝敬您老。”
夜斯文人品不行,但是嘴巴还是很甜的,三两句话就把田喜娘哄得止住了眼泪。
“萤儿,去替你爷爷奶奶买五文香烛纸钱来,这是他们二老的心意,咱们得替你爹办到。”
田喜娘从兜里掏出五枚铜钱,放在了夜萤伸出的手上。
“爷爷奶奶?他们什么时候来了?怎么不留下来吃了再走?”
祭祀一般都要煮个四碟八碗的,以那二老的性子,怎么会舍得不吃了再走?夜斯文心里自是很清楚自家爷爷奶奶的德性。
“哼,不就是你们往年做的四碟八碗把人吓住了吗?要知道今天有红烧肉、有上好的羊腿他们就不走了。”
夜萤抿嘴一笑,然后拿着五文铜钱真地去村头吴拐子那买香烛纸钱了。
一路上,遇到人家打招呼,客气地问:“夜萤啊,去哪呢?”
“哦,今天是我爹三周年祭,替爷爷奶奶买五文香烛纸钱去。”
夜萤回答得一脸天真和认真。
听的人一时无语。
三周年祭,五文香烛纸钱?
做爹娘的也拿得出手来?三周年祭是大祭,至少一家人要整一桌丰富的供品祭拜一番,其隆重程度仅次于出殡那一次了。
所以只有五文香烛纸钱吗?
听到的人只能无语了,还能说什么?
因此等夜萤从吴拐子那买回香烛纸钱时,大半个村里人都知道,夜老二的爹娘,在他三周年祭的时候,买了五文的香烛纸钱去祭拜。
等这个消息七拐八绕地传进夜家二老的耳朵里时,夜奶奶气得直跳脚,可是却又无话可说,是她自已扔了五文铜钱给田喜娘,说是买香烛纸钱的,一点也没错!
不过,这件事后,夜奶奶很是消停了几天,在家里待了好几天才敢出门,出门看到人,神情也有些畏缩。
当然,人家嘴上当时说说,当成一件趣闻和闲话的题材,过后本来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一看到夜奶奶那不够光明正大的样子,便不由地又想了起来,对夜家二老的人品,也不禁再次审视一番,便会想起夜家二老的一些不是来,心里就有了些膈应……下周会每天更新两万字,主要是感谢大家长期以来的支持。但是大家也知道,两万字是作者君的极限啦,不可能天天码两万字,这样一来,文的质量不能保证,作者君的身体也不能保证哈。谢谢大家。但是日更八千字以上还是会有保证的。有特殊情况会提前和大家说。
第一百零六章初次祭拜
“孩子他爹啊,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两个孩子……”
一番闹剧之后,田喜娘终于收下心来,专心祭拜丈夫。
看着田喜娘嘴里念念有辞,夜萤笑得有些淡然,一个人活着都不能保佑自已,怎么死后还可能保佑别人啊?
夜萤只希望夜老二死后,如果真的有阴曹地府的话,能更加坚强一些,不要做一个唯唯喏喏的人,虽然不能要求他做个鬼雄,但好歹也得也别被底下的小鬼欺负了吧?
夜斯文看着桌上丰盛的酒菜,不由地“骨都”一声,吞了一下口水。
这恐怕是自从爹死后置办的最丰盛的祭祀菜了,什么一大盆的南甜糕、稻家村的马蹄酥这样的点心不说,还有一大盆实打实的红烧猪脚、炸排骨、卤羊肚丝、炖鸡腿、一只整鸡……
好不容易等娘在爹的灵位前念叨完,田喜娘拿了一对木制的信杯给他道:
“斯文,你请爹来吃饭吧!”
“好。”
夜斯文知道请完、烧了纸钱,自已就可以提筷来吃了,能不应得利落吗?
他上前接过信杯,嘴里念念有辞道:
“爹,你生前吃不饱、穿不暖,走的时候还担心我们娘仨是不是会饿死,还好,我们没有辜负您的期望,我们都过得好好的呢,今年还做了这么丰盛的菜来祭拜你,你在地下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说完,夜斯文虔诚地闭上眼,把手里一对信杯往地上一扔。
“啪哒”一声清脆的木质响声,夜萤俯身在地上一看,只见两块猪腰子形的信杯一正一反地在地上趴着呢,她高兴地道:
“信杯了,爹来了。”
夜家娘仨一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