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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个,我做到五百个就结束了。”
宝器说完,继续着方才的动作。
宝瓶也不催他,稍顷,见他做到了五百下,已经练出了一身汗,便扯了条布巾递给他,道:
“练完了擦擦汗,春捂秋冻,别因为一身汗着凉了。”
宝器憨憨一笑,接过布巾,把自已浑身上下的汗都擦了,才问道:
“怎么样?夜姐姐睡得可好?”
“嗯,还好,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我看她睡得还挺安稳的。所幸我们今天跟了进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姐,若是这几日再遇到同样的情况,杀无赦!”
宝器脸上的憨笑不见了,变得杀气凛凛。
“嗯,被咱们杀的,都是坏人,把他们留在这个世上,只会祸害百姓。”
宝瓶点点头,欣然赞同宝器的意见。
经历过两次时疫,姐弟俩的心性已经不同于常人了。
就在姐弟俩交心之时,忽然院子里响起了一声糁人的惨叫,接着,他们分辩出这凄厉的声音来自赵大友……
第五百六十三章下一个竟是他
“孩他娘,孩他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不说话,快理理我!你骂我啊,我糊涂啊,不该给小宝吃死猪肉,你生气了是吧?你不想理我了是吗?”
宝瓶和宝器听声音有异,赶紧往赵大友的厢房里跑去,一推开门,借着微弱的烛光,就看到赵大友正用力摇晃着赵氏,嘴里还几哩咕噜说着话。
赵大友此时的状态极不稳定,似是糊涂,又似是清醒。
但是他发觉娘子不对劲时,脑子里终于还是恢复了一点清明。
夜萤和傅大夫自然也被这凄厉的声音惊醒了,他们披衣过来,宝瓶此时又点上两支蜡烛,在明亮的烛火下,大家能清楚地看到,赵氏脸色已呈灰白色,全身软绵绵地……
傅大夫蹲下身子,依旧是扒开眼皮看了看,又在赵氏的颈上摸了一把,见瞳孔扩散,没有脉博,便无奈地点了点头道:
“去了。”
“孩他娘,你别死啊,你千万不能丢下我和两个孩子,二娃、三娃须得有娘亲啊,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把她们拉扯长大?”
赵大友在娘子病死的强烈刺激下,脑子里“嗡”一声响,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神智。
但是这正常的神智一旦恢复过来,却又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他趴在赵氏的身上,哀哀地哭着。
两天之内,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亲人,其内心之悲痛可想而知。
人死了,傅大夫再有能耐,也回天乏术,他疲惫地站起身,走出厢房,夜萤跟在他身后,不自觉地开腔道:
“傅大夫,看来时疫的确来势汹汹,从小宝发烧到死亡算起,整个过程大约七天。赵氏作为和小宝最亲密接触的人,身上感染病毒到爆死、身亡,算起来也差不多七天,看来,病毒还是遵循了潜伏期七天这个规律。而咱们接触病毒,已经两天了,留给咱们的救命时间不多了。你可有想出什么破解的办法?”
“用艾草熏蒸预防,对于没有沾染上时疫的人家估计有效,但是已经沾染上时疫的,也就是你说的中了病毒的人,怕是得自求多福了。赵氏这边,我在单方中加了大青叶,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我原本还指望着这个药方有效,能应用到其它村民身上呢。”
傅大夫也一时很颓丧。
大青叶?
夜萤记得,后世SARS、禽流感病毒横行的时候,国家医管局的确在电视上公布过中药的预防药方。
当时夜萤还特地去查了一下各个中草药的性状、用途,尤记得大青夜的主要效用就是能杀灭病毒。
看来,傅大夫开的药方是正确的,但是时疫毕竟太凶险,光是依靠中药,一时半会也扼制不住时疫的蔓延。
如果在剩下的五天内找不到解药,她和傅大夫他们,估计就要身死此地了。
“傅大夫,别灰心,咱们还有时间,既然此方对时疫无效,你再继续研究新方子,在别的村民身上试用,看看有没有效果。如果时疫这么好对付,大家就不会闻时疫变色了。”
夜萤说完话,傅大夫突然“咦”地诧异地叫了一声:
“夜姑娘,你能说话了?”
夜萤楞了下,这才发现,呃,真的,自已竟然开腔说话了,声音虽然有点暗哑,但还好音质并没有变得粗嘎。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喉咙,高兴地点点头道:
“傅大夫,神药啊,我以为要好几天不能说话呢,没想到这会就能开腔了。而且嗓子也不疼。”
“你呀,还是少说话,养着嗓子,我那冰晶润肺丸用的可是百年天山雪莲秘制而成,若不是……”
说到这里,傅大夫立即打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是:若不是你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我还舍不得给你吃呐!
“若不是什么?”
夜萤话没听完,心痒。
“若不是你受了重伤,我还舍不得给你吃呐!”
傅大夫赶紧硬生生扭转了下说话的方向。
“哦。”夜萤摸了下鼻尖,总觉得这句话不是傅大夫原本要说的话,但是似乎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于是她便道,“所以傅大夫你要相信自已,我这么难治的毛病,你一丸药就把我治好了,我相信时疫也会败在你手下的。”
“哎,你太看得起我了。”傅大夫无奈地笑笑,但是眼神里却依然有一丝不服输的气度,“五天吗?好,我争取。希望咱们活着走出这个隔离区。”
说话间,赵氏的尸身已经被宝瓶和宝器都包裹好,抬出了厢房。
赵大友一边抽泣着,一边跟在宝瓶和宝器身后,他自是晓得这姐弟俩是要把娘子的尸身抬走,官兵要求对这样的尸体实行集中焚毁,虽然心里舍不得,却总算明白,时疫不是开玩笑的,他必须依官府的命令行事。
娘子是染上时疫而亡,他不可能把她好好安葬了。
“娘子,对不住你了,还有小宝,哎!”
赵大友一边哭着,一边絮絮说着,比一个婆娘还啰嗦。
夜萤和傅大夫静静看着他们离去,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时疫就象一团阴云笼罩在他们头上,每个人都无法逃脱他的魔爪。
“今日赵氏尚有人抬,他日咱们还不知道暴毙在哪里呢!”
傅大夫感叹道。
“明天,怕是感染上时疫的人会以几何级数增长了。”
夜萤的话,学过高数的傅大夫算是听明白了。
所谓几何级数,举个浅显的例子来说,就是赵小宝传染了赵氏和其它人,而赵氏和其它人则会传染更多的人,这些更多的人则很快就会把时疫带向全村……
不出一天,这内层隔离区的人怕是都不能幸免了。
“事态紧急,赵氏发病凶猛,甚至都没有捱得比赵小宝时间长,所以,我们说不定连五天的时间都没有了。”
傅大夫说着话,忽然觉得一阵反胃,他不由地捂着嘴,跑到边上狂吐了一通。
吐完,傅大夫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他回头,幽幽地对夜萤道:
“看,我这乌鸦嘴,真的是没有五天时间了。”
夜萤看着傅大夫,脸色亦变得煞白,心内受到了莫大的冲击,万万没有想到,这群人里,最快中标的竟然是全村人唯一指望的人……
第五百六十四章对症下药
“傅大夫,没事的,不一定是时疫,今晚看到宝器杀人,我也反胃想吐来着。”
夜萤拿了杯水,上前给傅大夫净口,并安慰他。
“呵呵,是不是发病,我身为大夫还不清楚吗?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并不怕死,只是不想败在时疫手下。
其实,染上时疫对我来说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我能切身体会时疫对身体造成的种种伤害,或许这样,我开起药方来,更加有针对性了。”
傅大夫目光炯炯地道,一抹身为大夫的荣光在他身上闪耀,让夜萤不禁想起了神农和李时珍尝百草的故事。
医者的伟大正在于此,傅大夫此时并没有想到自已的安危,反而兴奋于自已终于能切身体会患者的痛苦。
“傅大夫……”
夜萤一阵心疼!
“我没事,我先去开一方止吐的药方,一会你帮我熬一下。”
傅大夫玩味着自已身体的感受,立即进到厢房内,就着烛光奋笔疾书。
夜萤的眼眶都湿了,正因为有许多象傅大夫这样的大夫,祖国的医学才能代代传承,以它的神奇治好许多西医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吧!
不一会儿,傅大夫拿着一包草药出来,递给夜萤道:
“辛苦你了。”
夜萤欣然接过,看到傅大夫捂着嘴往院外跑去,知道他又去吐了,她想拔腿跟上,但是一想,现在只有赶紧熬好药让傅大夫服下才是正事。
于是她赶紧冲进厨房里,升火熬药。
还好,灶膛里埋着炭火,夜萤只往里面添了把干草就引火成功,接着,她赶紧洗净了一个陶罐,把草药倒在里面,加上水,大火先熬煮起来。
待陶罐里的水沸了,她便抽出柴草,把火势减弱,让药在里面慢慢熬,力求把药力所部熬煮出来。
终于,屋内闻到了扑鼻的药香,夜萤这才撤去柴火,把熬得俨俨的药汁倒在碗里,端到厢房里。
傅大夫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仍在桌上摊开的纸上写着什么。
“傅大夫,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下。”
中药重在讲究一个药气,所以一定要趁热喝下,如果凉了,功效就大为减半。
傅大夫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拿起碗,感激地冲着夜萤一笑,哎,还好靖王爷不在此,要不然,他哪能喝到夜萤亲手熬的药?
傅大夫拿起药碗,稍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然后一口一口趁热把药都喝到肚子里。
“如何?”
夜萤表情紧张地看着他。
“呃,才刚喝下去呢。”
看着夜萤紧张的小模样,傅大夫脸上反倒露出愉悦的神情,一脸不以为意。
“哎,你倒是上点心啊!”
夜萤真着急了。
这时疫真的会死人的。
眼见着才抬出去一个,傅大夫的心也太大了。
“嗯,喝下去肚子舒服许多。”傅大夫闭目静静感觉,“这药加了一些消积理气的药物,还有治疗发烧的小柴胡。我看那赵小宝和赵氏,都是在呕吐之后便发起烧来,所以预先加了小柴胡,若一会儿我没有发烧,就说明这药还是有效的。”
傅大夫独自一个人扮演医生和病患两个角色,夜萤听在心里,又钦佩又心酸。
但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悲秋伤月的时候,傅大夫是在与时疫赛跑,如果他能跑赢,村民们就有希望了。
宝瓶和宝器处理完赵氏,和赵大友一起回来,赵大友失魂落魄地去厢房独自躺着了。
夜萤告诉他们傅大夫也染上时疫的事,宝瓶和宝器都惊呆了。
疫情发生以来,傅大夫就是他们最大的倚仗,现在倒好,傅大夫也病倒了,联想到赵氏从发病到身亡,也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这时疫之凶险可想而知,他们不禁更为傅大夫担心了。
“你们先别乱了阵脚,傅大夫还很镇定,他说得了病,他更能体会患者的感受,现在他给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