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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在你父王登上王位之后的那几年,为了制衡朝中势力,不得已处处压制着他,以免一方势力膨胀,导致朝野倾倒。却不料引来他诸多不满,在朝堂上几番掀起波澜,搅得你父王只能暂且收了他的
兵权,也因此彻底招怒了他!一头本就不甘心困于笼中的老虎,又岂能再忍受被夺去囊中之食的羞辱?所以,他造反了!”
造反了!说完,他回过身来,看着众人,继续说:“他暗中召集兵马,将四方势力全部聚齐!朝中很多文臣和武将也纷纷投于他,很快,大军就攻进了王宫,烧了一座又一座的宫殿,整个王宫被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铺满!大火之下,没人反抗得了。而在城门被一道道攻破之后,你们的父王最终困于大殿之内!是我去晚了,也无力扭转局面,只能看着你们的父王被砍下头颅,尸体也被抛诸荒野,幸得我派人赶去,将尸
体带回,悄悄安葬了。可那贼人,却谎称你们父王是在殿前自刎!推去一切责任。”
咬牙切齿!
谁都知道,围宫弑兄,必定引来胡邑百姓声讨。
所以,胡邑王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谎称先王殿前自刎!
瞒不过全天下的百姓。
继而,南国候看着白音:“至于你们的母妃,当时,她已有半个月的身孕,逼宫之时,好在阿唐带着人,将她和年幼的你一路带离了王宫,之后,便失去消息!”
阿唐。
就是三爷!
白音胸前此起彼伏。
当年的记忆,他全都没了。
只是在那个梦里,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
忽然——
纪云舒问南国候:“那……为何胡邑王没有杀你?”
这是个好问题!南国候解释:“其实胡邑王登基之后,将朝中不满他的官员一一安上罪名,处之而后快!那时,杀戮四起,也引来了民怨!所以他必须收手,只得将那些官员一一贬出了高定,而我……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
你们,不得不忍气吞声,退出朝堂,这些年来,以商客的身份四处行走,只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你们,可是二十几年了,始终无果。”
他满脸是泪。
说起当年的事情也是痛心疾首。
心头都是恨意。
有着是道不出来的酸楚。
又舒了口气,激动的说:“不过多年的忍气吞声总是值得,至少让我等来了这一天,等到能与你们团聚,只可惜,习儿已经不在了。”
纪云舒忍不住身子一颤。
真相……竟是如此的残忍。
她只觉得自己手心冒汗,全然不能自我了。脚步往后不受控制的稍稍退了一两步,视线垂下,张了张嘴,说:“所以,如今的胡邑王,我的亲伯父,便是杀害我父母的真凶,我的……仇人?”
第1304章 重逢(二)
是的,就是仇人!
是他们的亲伯父,亲手斩杀了自己父亲的头颅。
还将其抛诸荒野!
任由豺狼虎豹肆意啃咬。
实在是恶毒。
不顾半点亲情。
权利蒙蔽了一个人的眼睛,也黑化了一个人的心。南国候点头,浑身的血脉张开,眼神中充斥着怒意:“是!如今坐在王位上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杀父仇人!而当年围宫弑君的人当中,还有恭左相、平阳侯,以及现今站在朝堂上那些衣冠楚楚的重臣们!
是他们带着兵马,一层层的杀入王宫,将整个椒房殿烧得所剩无几,以至尸骸遍地!”
声如洪钟。
这一字一句,都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恨啊!
纪云舒十指紧握,身子摇摇欲坠,好在景容及时抱住她的肩膀。
让她靠在胸膛上。
而她始终低垂着目光。
再听完这些之后,眼睛已经湿润,
尽是泪水。
感觉胸前有一团火,烧得她浑身发烫。
白音则镇定的站在那里。
但——
他还是有些质疑。
转过目光看向三爷,问:“这一切,都是真的?”
三爷点头:“你和云舒,的的确确是先王和先王后的遗孤。围宫一事,也确实如此。”
白音怔了下。
拳头一捏,朝身边的亭子的柱子用力一击。
“咚”的一声。
柱子凹了进去。
他的指关节也出了血。
即便当年的一切他已经忘了,可他心里涌现上来的恨意,并不亚于南国候。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景容忽然问了句:“那今晚行刺二王爷的刺客,是不是也与此事有关?”南国候点头:“胡邑王病重,朝中时局难免动荡,而他最担心的,就是前朝的势力会从各处蔓延到高定!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便暗中派人下了杀令,欲将当年被他贬出高定的那些朝中大臣,和一些不肯屈服于他的人一一灭口!今晚行刺二王爷的刺客乃是当年骁骑将军的儿子林寺,他父亲就在前不久被胡邑王暗中下令灭口,好在他侥幸逃脱,与我取得联系,我知道他今晚会去找二王爷,毕竟父债子还,
天经地义。可我怕他出事,就派人赶去营救,只怕此次打草惊蛇,很快就会查到我南国候府。”
担忧。
也景容等人也恍然明白:“这么说的话,当初你们去破庙救的人,就是胡邑王打算灭口的前朝臣子?”
“没错!那些暗卫之没有就地灭口,而是将他们一路带来高定,想必……是胡邑王还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来,好将前朝势力一并断绝。”
朝中党争,权利争夺,杀戮四起,向来是每个王朝必有的。
大临如此!
胡邑也如此!
那晚。
南国候、纪云舒和白音三人闭门而谈。
屋子里微光闪烁。
映在各自满是心思的脸上。
纪云舒和白音互看一眼,就将身上戴着的那块四四方方的木牌取了出来。
还要一副陈旧的画像。
一并递给了南国候。
南国候拿着手中的两块牌子,还有那副画着自己妹妹的画像,当即又流了泪。
“天意,都是天意啊!失而复得,就是天意。”
激动。
他紧握着牌子和画像,擦了擦眼泪,开心且慈爱看着白音,“当年你随你母亲逃走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转眼间,都已经这么大了,好,真好!”
白音却说:“可是有关当年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是在一片林子里醒来的,身上就带着这两样物件。“”不记得也罢!王宫发生的那一幕幕,谁又愿意回想呢?只要你还活着就好。”他握住了白音结实的手臂,又看向纪云舒,“那时,你还在你母亲腹中,尚未成形,本以为会凶多吉少,幸得上天庇佑!让你活
下来了,你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二十几年,日日夜夜都在想啊!”
再次哭得老泪纵横。
外头。
琅泊站在亭子外面。
景容和三爷则坐在里面。
“真是没想到,三爷你会来。”
“我也是看时机差不多了。”
嗯?
景容问:“你所指的时机是?”三爷道:“这些年,我虽然人在侯辽,可胡邑这边的情况我一直都注意着,不过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才没有和南国候取得联系,毕竟他身在虎穴,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胡邑王就是看他多年来本本分分经商,才绕过他一命,我不能连累了他。但现在,胡邑王病重,卧床不起,再加上他的两个儿子明争暗斗,将朝堂上下搅得一团乱,胡邑王又为了以绝后患,开始大肆杀戮前朝官员,正所谓,事极必反!
经过这二十多年,前朝的各方势力早就暗中拔起了,现在,就等时机一到。”
景容听出了什么。
眯着眼睛,问:“你的意思是……你们要夺宫?”
“不是夺宫,而是拿回。”
“你们要辅佐白音?”
“没错!”三爷说,“他身上流着的,是胡邑王室的血,王位,本该就是他的,如今拿回来,是理所应当。”
警容皱眉。
三爷看出了他的担忧,“我知道你担心云舒。”
他心有顾虑:“之前大临党争,死的死,伤的伤,我本打算带她查出身世之谜之后,便从此远离这一切,却没想到又陷入现在这场纷争。”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注定的,逃不掉!”
“是啊!该来的,总是要来。”景容一时觉得口干舌燥。
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茶。
转眼,三爷便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只见那人抱着一把剑,目光望着南国候所在的那间屋子。
从进来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说。
心情很是复杂。
三爷喊着他一声:“连雀?”
闻声,他目光一转,看着三爷,便走了过来。
“唐叔。”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喊我一声唐叔。”三爷笑了笑,又朝南国候的那间屋子看了一眼,他明白连雀的心思,便说,“你等了阿瑾这么多年,你们也总算见面了。”
连雀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和忧愁。目光凝视着远处:“可是……他连我都忘了!”
第1305章 我会想起来的
连雀的目光久久凝望在那间屋子里。
他心情很复杂。
自己等了二十几年的人, 竟然不认识自己。
当中种种,似乎全都消散不见,如同泡沫一般。
而这一切,也唯有他自己一人记得!
想到此处,他除了难过,别无其他。
就是久别重逢的喜悦都没有。
三叔听到他话的情愫,便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连雀却眸子轻沉。
默然不语。
……
南国候为了不引起胡邑王的注意,必须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返回城中。这些年来,胡邑王不断在他身边安排眼线,一双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就是以防他造反亦或是图谋不轨,可他这二十几年来本本分分的经商,挂着一个侯爷封号,却从未插手过朝堂事,甚至是不闻不
问。
在胡邑王看来,他就如同一匹已经被完完全全驯服的野兽,没有一点威胁力。
正是因为如此,此次胡邑王暗中下令大肆杀戮前朝官员的名单中,并没有他!
但——
若是被胡邑王的眼线得知他今日出了城,还是悄悄出行,必定引来麻烦,
所以,他必须悄悄回城!
在走之前,他交代三爷:“阿唐,你们这段时间就暂且留在这里,这里很安全,至于别的事,等我那边处理好了之后,我会再来找你们,到时再商议。”
三爷点头。
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别的事”是什么事!
继而,南国候看向景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眼底露出了震惊和敬佩,说:“没想到,大临那位鼎鼎大名的容王爷,竟会站在我面前,而我与你打过几次交道,却全然没有发现,真是失敬。”
景容笑道:“我既然有心隐瞒身份,自然不会被你发觉,否则我到胡邑的第一天恐怕就已经招来诸多麻烦了。”“那倒也是,不过……”南国候有些担心,道,“之后的形势会十分险峻,这条路将会布满荆棘,能走多远,谁也断定不了。而这毕竟是胡邑王室的内事,你毕竟是大临的王爷,若是插手此事被人知道的话,
到时候,难免会牵扯到胡邑和大临,对你也有影响,所以……”“侯爷多虑了,当初来胡邑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好了,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