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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刚死!”
一张无辜脸。
唐思手一软,芝麻酥掉到了地上,“吧唧”一声,断成两半。
愣住了。
小童赶紧摆手解释,“师母你误会了。”
“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他死了?”
“不是,没死……”
“到底死没死?”
“死了。”小童又赶紧朝自己嘴巴上煽了一巴掌,说,“师傅没死,只是出去了,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说他死了。”
唐思差点要被气死,横了他一眼,说,“说话说一半会死人的,他到底去哪了?”
“不……不知道。”
“是不是去容王府了?”
“应该不是,从这里到容王府没多远,师傅一般都是走路过去的,但师傅是骑马走的,估计……是进宫去了吧。”
“进宫?去多久了?”
“半柱香不到,师傅只让我将这块手帕拿上来,别的什么也没说。”指着放在桌上的那块帕子。
唐思瞅一眼,眉心一紧,伸手就将那块帕子拿了过来,小童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她将折叠的帕子猛然打开,还在手里扇了扇,里面十分细小的黑色物体便掉了下去,刚好落在桌角边。
几不可见。
而且——
谁也没有注意到。
她挥了挥帕子,放到鼻子上闻了闻。
当即便拎着那块帕子炸毛了,质问小童,“怎么会有女人味?说,这帕子谁送给他的?”
“这……”
“这什么这?”
“师母……”
“好啊,才回京就开始招蜂引蝶了,当老娘死了是不是?”
“不是的,这帕子是个男人送来的。”
“什么?男人?”
男人给莫若送来一块帕子?
她气得将手帕揉成一团,冲着底下的街道上大声吼了一声,“莫若,我非杀了你。”
声音十分刺耳!
……
莫若骑着马,一路到了皇宫外,掏出进宫的玉佩亮给守城门的侍卫看后,又将手中的空酒瓶丢给了侍卫。
然后就摇晃着步子进去了。
侍卫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往下倒扣了几下。
真是滴酒不剩啊!
对面那个侍卫笑了笑,调侃他,说,“你想从莫公子手中讨到酒,简直做梦。”
“你……”
脸色稀烂。
莫若进了宫,当然直奔同仁殿。
入秋的季节,天气渐冷。
破被的同仁殿离,刚进去,就迎来一阵冷风。
莫若身子还算硬朗,加上喝了酒,身子十分暖和,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想想景贤在这宫里住了几十年,而且身子骨又弱,真不知道他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拂录刚从敬事房回来,就看到莫若先自己一步进去,赶紧上前。
“莫公子,你来了。”
莫若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炭,“给我吧,我拿进去。”
“奴才自己拿就行。”
“不碍事。”
他硬食接了过去,进了内殿。
一进去,就直接将炭拿到炉子旁,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
他看着炉子里仅剩的一丁炭,说,“你说你,殿里早就没炭了,也不知道让拂录早点去敬事房取,你无所谓,那些太监们自然也觉得无所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都不在乎,还指望别人在乎你吗?”
景贤在书桌前看书,看得很入迷。
一声不吭!
莫若取出炭火,往炉子里加了一块,“你可千万别嫌我烦,毕竟也只有我才会来你这。”
呵呵!
惹来景贤一笑,他头也不抬的说,“你人还没进屋,就听到你声音了。”
“我嗓门大,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来你去了一趟御府,人也精神了很多。”
“游山玩水,当然精神。”说完,他看向景贤,只见他正捧着一本书在看,好奇道,“你倒是闲情逸致,整天看看书,养养鸽。”
景贤不语,将手中的书放下,沉了一口气,问他,“你进宫来,是专门来看我?还是讨酒喝的?”
“你说呢?”
“我说,你是来闲聊的。”
“此话怎讲?”莫若自己倒了一杯茶,大有长谈的架势。
景贤温和一笑,摇摇头,似有些无奈,起身走了过来,“你离京已有数月,相信在外经历了很多吧?我虽在这同仁殿,寸步不出,但偶尔也听到拂录在我耳边唠叨几句,他说,此次景容回京,带来了先皇的遗照,但纪司尹却派兵阻拦,导致父皇大怒,将其革职,又派了纪将军去边疆打蛮人。”
“还有呢?”
“不过……我听到最有趣的,却是此次京城内闹得纷纷扬扬的枯井案,听说,景容和景亦都要查此案,谁若能破案,父皇便重重有赏。”
莫若笑了一声,露出一副八卦的样子来,“景贤啊景贤,那你倒是说说看,此次,谁能破案?”
“这可就难倒我了。”
“很难吗?可是依我看,一点也不难。”
第747章 莫与乃争,霸王不利
不难?
景贤好奇,并且十分感兴趣,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捏着茶杯轻轻煽了几下,茶香沁人心脾,送入嘴边喝了一口。
静等莫若下文!
偏偏那小子不急于道来,反而拿着铁钳,夹起一块黑炭往炉子里掷去,黑炭轻轻砸下,溅起了火星子,他便用铁钳一边倒腾,一边说,“在过几个月,冬天就要到了,不知道今年的第一场雪是在什么时候?是与往年一样?还是推迟了?不如你猜猜看,看你猜得可准。”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扫兴,我让你猜一猜,你就猜一猜啊,又不会少一块肉。”
景贤汗颜。
他还不至于无聊到去猜下雪的日子。
莫却却笑了笑,将手中的铁钳放到一边,吐出一口气来,唇角上含着淡淡的笑,目光看向脸色苍白的景贤,正了正色,“原本,景容可能这一辈子都回不了京了,可偏偏他还是回来了,这是他的命,命该如此,谁也阻拦不了,就算他躲得再远,也免不了命里该争这个定数,所以此次,我相信他必定能在亦王之前夺得先机,破了枯井案,这就好比……每年冬至的大雪一样,注定会下,但时间不定,而他注定会赢,可如何赢却不定。”
酒鬼嘴里吐哲理!
但——
景贤浅笑,“你何时开始信命了?”
“不是信命,是信命里的人。”
“命里的人?”
他点头,“难道你忘了,景容身边的那位纪先生,就是他命里的人。”
言外之意,有她在,景容必会赢。
这是一种信任!
景贤沉默,似在细细琢磨莫若的这番话,缓时后,他嘴角上微扬起一抹笑意,顷刻之间就被送到嘴边的茶杯挡住,几不可见,他毫无心思的喝了一口,只觉得那茶有些温热,却没有半点味道,喉结滚动,努力努唇,才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则盯着杯中晃动的半杯茶,口中念叨着。
“党争,党争……争赢了又如何?”
是啊!
争赢了又如何呢?
莫若闻言,舒了口气,说,“说到底,还是你最清闲,整天这里看看书、写写字,心情乏闷时,还可以逗一逗自己养着的那几只漂亮的鸽子,好过在党争之中盘旋来得自在,所以说,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是啊!至少在这里,没有纷争,也没有朝纲野心,虽是清冷了一些,但也好过费尽心机去争一样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脸上虽然划过一丝凄凉,可眼神中却流淌着一份与世无争的安逸。
然而——
莫若却话里带话的说了一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呃!
景贤眼眸一深,启唇,“你我认识十几二十年了,有话,不妨直说。”
看穿了他!
莫若认真道,“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
“所以呢?”
“无论将来谁登基,你这位王爷,是不可能继续留在宫中的。”
是啊!
景亦也好,景容也罢,其中任何一人坐上皇位,他这位王爷都可受封建府。
也就意味着——离宫,
此刻,炉子里的炭火烧得十分旺盛,火星子像炮竹一样“噼里啪啦”的炸开,飞溅出了炉子外,其中几粒正好溅到了莫若的手背上,他迅速收回手,缩进了衣袖中。
疼的眉头紧皱。
却一声不吭!
景贤望着门外,只见树叶纷纷落至,飘进来几片,就落在进门的地方,却又被微风拂起,又飘了出去。
他苦涩一笑,撑身起来,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一面大书架前,视线在上面的书籍上寻了一遍,才伸手从上面取下一本书来,翻到了一页,原本那双无力的眼神正一点点的聚拢。
那页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清秀的字迹。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擦在上面的一行字上。
“莫与乃争,霸王不利。”
这八个字在他眼中渐渐放大……
“究竟最后谁能登基成帝,于我而言,不过……是另一场党争的开始罢了。”
空气中,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直到突然飞到窗台上的一只鸽子将起打破。
“咕咕咕……”
那鸽子扑扇着翅膀,踱步在窗台上,小脑袋朝景贤高高扬起,一双小小的眼珠子十分精锐,仿佛人眼一般。
景贤眉心猛然一蹙,却下意识的目光微斜,朝坐在炉子旁的莫若看了一眼,然后才合上手中的书走了过去,抱起那只鸽子,抚着它光滑的毛发。
“是不是饿了?”
“咕咕咕。”
尖尖的嘴巴不停的啄。
莫若起身走来,一边调侃道,“数月不见,你养的鸽子倒是越来越肥了,整天都给它吃什么?”
“就是一些米粒。”
“果然要多多吃饭才行啊。”
正好,又飞来第二只鸽子,那鸽子十分欢快的在窗台上来回踱步。
不停的“咕咕咕”的叫着。
莫若一时玩心大发,从一旁的小筒里抓出一把米,一粒一粒的洒在窗台上。
那鸽子啄完一粒之后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被逗了好几回,翅膀狂煽,恨不得扑过去抢米吃。
莫若哈哈大笑。
“我养的鸽子可是会咬人的,你要是再这样继续逗下去,小心被咬伤。”景贤提醒。
“鸽子还会咬人的吗?”
“再如何乖巧的动物,一旦被逼急了,都会咬人的。”
这这番话,只换来了莫若“咯吱咯吱”的笑声。
“别逗我了,就这小家伙还会咬人,谁信啊?”他用手指勾了勾那鸽子尖尖的嘴巴,又好奇道,“你这鸽子是信鸽吧?”
“是吗?”景贤不知,“我不大清楚,可能吧。”
哪知,莫若竟偏头认真的问了他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养这些信鸽,该不会是想和宫外什么人通信吧?”
呃!
景贤正在抚摸怀中那只鸽子的手猛然一顿。
眼眸微张。
明显愣了一下。
竟说不出话来。
莫若打量着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伸手拍了他一下,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景贤的神色瞬间恢复平静。
浅笑一声。
“我紧张了吗?”
第748章 宝兰树
“我紧张了吗?”
语气平淡。
又紧接着说,“你是知道的,自从父皇登基后,我便一直在宫里,不仅连宫门没出过,就连同仁殿的大门也极少迈出,宫外识得的人,能有几个?”
掰掰手指都可以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