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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晚跟我比画的时候,画工简直连三岁孩童都不如,怎么可能画得出一副画像出来?”
林殊质疑!
一个只会画凌乱线条的人,会画人像,谁信啊!
面对他的质疑,付元生凑近一说,“林殊,我真的没有骗你,是真的,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画的,虽然与郭禾不是全然相似,但神韵上,还是有几分,画像不精,赶时间赶出来的,可画工却是摆在那!”
林殊心想,敢情,那人昨晚是让着自己的?
简直可恶!
但此刻,他的心思也不全在纪云舒那副画上,而是关于井里那具骸骨。
他拉着付元生,追问,“你确定,骸骨真是郭禾?那,有没有查出凶手的线索?”
“暂时没有!”
“那,那个姓纪的还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别的了,就是让我先散了,她要再查查,不过我依我看,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到时候还得等官府来人。”
这一说,林殊原本进闷的胸口倒是送了口气。
付元生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便小心探问了一句,“林殊,郭禾的死……你该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他猛然斥声,“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知道,现在死的到底是不是他还不知道呢。”
“那倒是。”
“行了行了,你该说的都说了,赶紧走吧,我想再休息会。”
下了逐客令!
付元生拍了拍衣袍,起身,“好吧,那我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转身出门,可人才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两个侍卫。
那两人面色冷酷,鹰眉似道利剑,狠冲上发髻之上。
总之,来者不善!
“你们这是……”
付元生的话还没说完,两个侍卫径直的撞过他的双肩,走了进去。
不明所以的林殊眼珠子一瞪,顿时警惕起来。
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要做什么?”
十分诧异。
侍卫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将他双臂擒住。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他一边挣扎一边嘶吼。
铁血侍卫手劲很大,下手也十分狠,直接将他摁得伏在了桌上,砰的一声,连带着桌上的茶壶都抖得跳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松手!”
挣扎无果!
而那侍卫已经将他左手的衣袖一把拉了上去,其中一个侍卫则迅速从腰间上掏出一把匕首,朝不客气的朝他手臂上狠狠割了一刀。
“啊!”
惨叫的声音。
只见鲜血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处慢慢的溢了出来,侍卫立马拿出一个小瓶子接住鲜血。
“放手,你们是在杀人,我要报官!”
“闭嘴!”侍卫出声,眉梢上多了一抹狠厉,“不过是划了一道口子,又没要你性命,你嚷嚷什么?再叫,我就一刀割在你脖子上。”
“呃!”
都说“死到临头”就怂了,林殊也不例外。
被这一威胁,便乖乖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然而,付元生估计是吓傻了,被这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得呆站原地,不知如何办?
只能眼睁睁的盯着。
大概因为划开的口子太小,血溢出来的速度很慢,侍卫又在那道口子上划了一刀。
“啊!”
又是一声惨叫。
等到那个小瓶子里的血接满后,两个侍卫才将林殊松开,丢了一小瓶金疮药后,潇洒离开。
从头到尾,简答粗暴。
林殊被松开,整个人都滑坐到了地上,赶紧捂着自己出血的手臂,好在这次侍卫下手很轻,不至于失血过多。
付元生赶紧进来将他扶起来。
“林殊,你怎么样?”
“你说呢。”
他本就有鞭伤在身,又被蛇咬了一口,现在又被放血,整个双唇惨白无色。
待从地上起来,气得手往桌子上狠狠一拍。
啪!
“这件事,没完。”他重声掷地,“走,找老师。”
“找老师做什么?”
“讨公道。”
哥,你当小学生告状啊!
于是,付元生便搀扶着他去找于夫子了。
此时,于夫子屋内!
于夫子盘腿坐在席毯之上,一只手则搭在面前的矮案上。
对面的莫若正在替他把脉。
而屋子另一侧,则坐着被时子然架过来的唐思。
她双腿岔开的坐在那儿,眼神犀利又满是怨气的盯着门口,时子然还没走,就在院子里站着。
时子然也不愿意在外面看着她,只是担心她又折回去,到时候真的影响到了纪先生办案,自家王爷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而他哪里知道,唐思简直想杀了他。
“混蛋。”
唐思死死的咬着牙贝,狠狠的咒骂了他一句,然后双手捏着腰间上那小小的骷髅头,啧啧作响。
总之,浑身都充满了戾气,周身仿佛萦绕着一团蓝色的火焰。
丝毫不见半点女子温冉娴熟的姿态!
而自打时子然将她架进来的时候,莫若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更是怨起景容来。
那小子,将这丫头拉出去宰了都行,偏往自己这里送,是几个意思啊。
他暗暗摇头,不做理会,由着唐思一个人坐在那边。
第526章 女像心生,无德有失
把完脉,莫若将手从于夫子的手腕处离开。
“夫子的身体倒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年纪到了一处,站久了便显得吃力,身子自然微虚,不过,夫子身体倒还算硬朗,只要好好休息,补补身子就行。”
“多谢莫公子。”于夫子说。
“客气了,我再写一张方子,待会,让书院里的小童将药抓来,按时服用就行。”
于夫子作头。
莫若取来纸墨,提笔写药方子,却闻对面传来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他抬起头,看着于夫子那张布满折子又难受的面容,便心知他所谓何事。
手中的笔一放,说,“想必夫子是在为郭禾一事心闷吧?”
“嗯。”于夫子点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声气,白眉紧皱,露出几分愧疚之色,道,“本以为一年前那孩子只是离开罢了,至少,她还是活着,哪里知道,天意弄人,他竟死了,还是死在了书院里,一年来都无人察觉,虽说他顽劣固执,但说到底,也是我的学生,而且自小也是跟在我身边长大的,秉性不坏,他的死,我也有责啊。”
莫若安慰,“夫子切莫这样说,此事与你无关,人生老病死也好、意外受灾也好,都是命里注定的,郭禾的死,大概便是他的命数,而且,还又能料到呢?先生何必归责到自己身上。”
“虽说如此没错,但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长叹一口气。
小小成缝的眼睛里饱含着泪光。
郭禾是个孤儿,当年是被人丢弃在书院门口的,那天,正好是寒冬腊月天,于夫子因为不忍,便将其收留在书院里,当自己半个孩子一直养着,而郭禾很聪明,自小是个天赋极高的人,读书乃过目不忘,学问更是一天盖过一天,甚至有时,连于夫人都不及他三分,但也因为常年在书院,生活行为和学习上都被人管束,日积月累,便形成了他叛逆的性子,渐渐变得十分顽劣,经常连同那些学子们将书院里弄得一团乱。
早些年书院里请来的好几个老师,也都一一被郭禾给气走了,甚至还因为在藏书阁喝酒,蜡烛倒地,差点将藏书阁烧得一本书都不剩,结果闹得于夫子经常被气的连病几天,尽管于夫子也多次教导,却还是未能将他重新拉回来,郭禾更是秤砣铁了心似的要与整个书院作对。
最终,留书出走。
如今,却死在了井里!
一想到这里,于夫子身板一塌,摇头叹息,抬手抹了一把老泪。
这时,一直坐在那边生怨气的唐思突然冷丁丁的丢了一句话过来。
她哼声鄙视道,“人都死了,有什么可难过的?你们中原人不是一直说什么,人死了要节哀顺变的吗?何况这人都死了一年了,还在这里惦记着,我说你们读书人啊,就只知道嘴上说说,耍嘴皮子上功夫是最厉害的,但真要做起来,没一个人办得到,还是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练家子洒脱,才不会感情用事呢,人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扬着下巴,十分潇洒!
她打心底瞧不起那些文绉绉的人,所以一逮着机会就要怼一怼,也当是宣泄下自己此时不爽的心情。
于夫子望了她一眼,暂且不说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就看她那大大咧咧的坐姿,就觉得脑仁疼,道出一句,“女像心生,无德有失。”
我呸!
“老头,你说什么呢?”
霍然起身,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她虽听不懂那番话,但反正是骂自己就对了,所以自己怼回去,没错。
“不得无礼。”莫若狠声训斥,“于夫子是圣师,你一个小丫头怎能出言不逊,再口无遮拦,我就将你扔进那个井里去。”
“你敢。”
“那你可以试试看。”
“你……”唐思吃了瘪,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加上外面还有时子然守着,她要是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估计真会被活剥了。
只得将这口气咽了进去!
坐回原来的地方。
于夫子摇摇头,对这样的野女子真是无言以对啊,索性就无视了,双手撑在矮案上起身,默默走到自己的里屋去了一会,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封泛黄的信件。
他将里面那封被压得十分扁平的纸张取了出来,一点一点的展开。
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几行清秀工整的字迹。
于夫子手心抖颤,望着那熟悉的字迹,眉头深锁,眼泪再一次在眼眶中打转。
一边说,“这是他离开的时候留下了那封信,这一年来,我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想着,他终有一天是会回来的,没想到,盼了一年,却只盼来了一具尸体。”
莫若好奇,“可否让我看看这封信?”
于夫子倒也“大方”,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接过那封信,莫若便看着上面写着的几行字。
——教恩无以回报,心不归鸠巢,望飞归原土,辞恩。
果然,说郭禾是书院里的才子一点也没错,就连一封出走信都写的这般有文采,字里行间都不给人驳斥。
唐思是个好奇的宝宝,撇开刚才那一茬,愣是赶紧凑了上去,一脸八卦。
“写了什么?我看看。”
“你看不懂!”
莫若直接回了她一句。
“我怎么就看不懂了?不就是几个字吗?谁还不认识了?”她嘴又哼了一声,“我还稀罕看了。”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林殊的声音。
“老师!”
那声音,闻着十分凄惨。
一听就知道是那小子来告状了。
他跨门而进,却也不忘礼数,双手附上,朝于夫子行了一礼,然后便扑在了于夫子的脚边。
一只手搭在那张矮案上,一只手搭在地上。
诉控着,“老师,这次无论如何,你都帮学生讨还公道。”
于夫子困惑。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这脸色,怎会如此苍白。”
“是他们。”他手一伸,直指莫若与唐思二人,“昨天他们打了我也就罢了,却又害得我被蛇咬了一口,方才,竟还到我的屋子内险些要杀了我。”
说完,他将自己的衣袖卷了起来,露出了手臂上那道伤。
衣服上血迹斑斑。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