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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这个说,那个害得刘清平丢了官职的人,是纪书翰。
目的,是为了报复!
第481章 夜入衙门
被纪云舒一语道破!
纪书翰是个小心眼的人,自己儿子死在监牢中,他岂会善罢甘休?
纪云舒被景容带去京城了他没办法,可刘清平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然成了他开刀的对象。
撤了他的官职,不算打击报复,顶多算个提醒,如若不然,纪书翰宰了他都是有可能的!
而纪书翰虽然狡猾多端,但面对纪云舒的指控时,完全没有要推脱责任的意思。
反而理所当然的倔声道,“他被撤了官职,是罪有应得,只要我还在一天,他的官就休想当下去。”
愤怒!
“所以,刘千上任,也是你安排的?”
“那是朝廷的安排!”
纪云舒单单笑笑。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外头,大雨下成了暴雨,打在砖瓦和青石板上,发出了一阵阵响亮的声音。
却又闷闷的!
纪云舒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看向他,问出了一句自己从未问过的话。
“你能告诉我,我娘是谁吗?”
嗯?
她母亲是青楼女子,生她时,难产死的!
这不是众所皆知的事吗?
而除了这些,别无其它信息,整个纪家上下大概觉得羞耻,以至于鲜少提起。
纪书翰一听,胸口猛地“咚”了一下,张了张口,难言许久,才吐出,“你娘就是个青楼女子,若不是当年我犯了错,也不会生下你这个逆女。”
逆女?
可笑!
纪云舒依旧耐着性子,“你没有别的了?例如,我娘是哪的人?在进入青楼之前,又在什么地方待过?”
“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娘都已经死了,谈一个死人,有什么意义?”
纪书翰用力挥了几下衣袖,整张脸,难看至极。
是的,他不想谈!
一个青楼女子,还是已经死了的人。
大概,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纪云舒也懒得和这个流着同样血液的男人交谈了,索性沉声出门。
外头,景容站在大门左侧。
她淡道一句,“人,你打发走吧。”
景容点头,“那你先去过去,我马上就来。”
她应下,走了。
景容再次进门,看到纪书翰那张极其难看的脸,那小眸里,仿佛还凝聚着一团极力克制的火焰,
滑稽!
他缓缓坐下,嘴角上带着笑意。
“纪大人,你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这雨,也越来越大了。”
下了逐客令!
纪书翰前来拜见,礼数上,算是做足了,自然,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
只是——
离开前,却鬼使神差的道了一番话,“王爷,虽说云舒已被我纪家逐出家谱,此生,不再是我纪家的人,我儿子纪元职一事,我虽万分痛彻,但说到底,她始终是我女儿,造的孽,也是我纪家门楣上的祸,日后,若云舒犯了错,还是希望王爷能多多包容。”
哎哟,这老狐狸走的是什么套路?
景容应下,“纪大人可放心,本王很看重她,自会处处照料。”
“那就好。”躬了躬身,“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告辞。”
纪书翰便走了!
等人离开后,景容去找了纪云舒一趟,
她正在等他。
一进屋,景容就说,“那老家伙,心里倒是蛮记挂着你,临走前,还请求本王多多照顾你。”
谁稀罕!
她冷笑,“我爹是什么人,没人比我更清楚,他不过是收了尾巴的狐狸罢了。”
“不过这老狐狸,栽得也挺厉害,死了个儿子不说,原本要成为太子妃的女儿也落闺无望,他晚年失策,也怪可怜的。”
语气里,分明不带半点同情,反而揣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的笑意。
纪云舒沉眸,突说,“明天早上,衙门会公开审理福伯的案子。”
气氛一瞬之间凝结了!
景容眉心一紧,“刘清平怎么说?”
“这案子,人证物证具在,可能……会有些棘手。”
“所以呢?”
“我要去趟衙门。”
景容诧异,“现在?”
“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必须找出证据证明人不是福伯杀的,现在的县官刘千是什么人,无从得知,倘若福伯真的被屈打成招,这案子,恐怕就真的难了。”心思微沉。
景容:“所以你现在去衙门,是想……”
“验尸。”
……
一个时辰后,景容便暗中带着纪云舒到了衙门。
接近子时时分,衙门里除了大门口的衙差外,里面也只有几个打盹厉害的衙差守着。纪云舒因为熟悉衙门里的布局,成功绕过了那些人的视线,到了放置尸体的房间。
她一身黑色夜行衣,一身的雨水,双肩抖擞了几下,将斗笠和蓑衣摘下,推门进去了。
一股难以掩盖的腐尸味顿时从门内冲了出来,有些刺鼻。
景容蹙鼻,向来不喜这味道。
便站在门口,乖乖做个把风的小郎君。
屋内!
纪云舒点了一盏小油灯,微光照在屋子里,不算透亮,勉强能看清那具被大雨从泥土里冲出来的女尸摆在告架台上,用一块肮脏的白布罩着,周围更是一片狼藉。
这哪里是什么停尸间,分明就是乱葬岗!
纪云舒叹气摇头,以前她在衙门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将此处弄得如此糟糕,里面摆放的尸体,她总会散些苍术和皂角在旁,以免因为案子拖延、或者天气炎热的缘故导致尸体腐烂,产生大量尸味。
她将手中那盏灯放在尸体旁边,拧着秀气好看眉,伸手将白布掀开。
露出了那具面容溃烂的女尸!
大概是因为埋在地下有几天时间了,尸体上的皮肉一部分被氧蚀腐烂了,眼窝凸起,眼角炸开,鼻梁更是歪扭着,再加上是被大雨从地里冲出来的,整具尸体微有浮肿,而腐烂炸皮的肉里还夹杂着许多细碎的黄泥和碎木屑。
总而言之,整具尸体,十分恶心!
但这不是纪云舒见过最恶心的尸体。
她戴上自己准备好的手套,在尸体上细心查看起来,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连……
女尸的下/体!
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道破天彻亮的聚光照射进来,打在尸体上,显得十分诡异。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后,她才将手套脱去,将那块白布重新盖在了尸体上,油灯吹灭,出了门。
第482章 公审案子
门外!
景容乖乖站在外面,尽管站在屋檐之下,斜雨还是拼了命的朝他袭来,好在,还有身上那件所蓑衣为他挡着。
“查好了?”他问她。
她淡淡点头。
“那走吧。”
纪云舒将蓑衣和斗笠刚戴好,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什么人?”
只看到两个提着灯笼的衙差急匆匆的奔了过来,握着大刀的手蠢蠢欲动。
景容立刻抱住纪云舒,双脚一瞪,跃上房梁,消失在了大雨诡异的夜色下。
两个衙役扑了空!
其中一人本想推开停尸间查看,却被另外一人阻止。
“你干什么呢?”
“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东西。”
“里面只有尸体,又恶臭难闻,能少什么?”
“那刚才那两个人?”
那人说,“行了,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去通知大人,咱们就有的忙了。”
想想也是!
所以,两人便将方才的事给压了下去。
提着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笼走了。
……
第二天!
大雨成了小雨,天气也微有些好转。
因为要在衙门公审那桩埋尸杀人的案件,小小的锦江城早就传开了,关心此事的百姓都围到了公堂外,一双双好奇的眼神使劲往里瞧。
纪云舒和景容也去了,却隐在人群中。
唐思因为好奇,也跟了过去,却被纪云舒摁在身边,以免她蹦蹦跳跳,发神经误了事。
很快,刘千穿着官服从公堂左侧那道门出来,上了高堂坐下。
此人面相凶疾,眉头紧压着那双犀利的眼睛,脸上蓄着精短细碎的胡子,紧抿一线的唇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乍一看,着实不像个父母官,倒像个山匪贼人似的,不见半点文人雅墨的气质,大概,是因为他武将出身的缘故,所以看上去,才会给人一种压迫的距离感。
刘千一坐下,就抓起手边的惊堂木,奋力一拍。
“砰!”
那声音,可比刘清平挥下时有力多了。
围在公堂外的百姓都闭着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响声。
“来人,将疑犯带上来。”
刘千下令!
很快,福伯便由两个衙差架上了公堂,毫不留情的用刀柄打向他膝盖,迫使他跪了下来。
众人哗然!
不是因为此案的疑犯现身,而是因为福伯身上那横七八竖的血痕,衣裳被抽得裂开,依稀可见里面皮肉上的鞭伤,可福伯脸上却没有伤,他跪在地上,摇摇晃晃,毫无力气的支撑着,最后,整个人伏到了地上。
大伙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唐思是个急性子,脚一跺,怒道,“这是什么官?竟然把一个老人家打成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还敢拿鞭子抽人,我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说话同时,她双手往腰间上一抓,准备将那根银鞭抽出来。
立马被景容挡住。
斥了一声,“你若这样,我便让琅泊将你送回去。”
她手一顿,本能的看向一旁的琅泊,发现他也看向自己,只好将心里那团火克制住,心不甘情不愿的将手从银鞭上松开。
此时公堂内,又传来一声惊堂木的拍击声。
刘千厉眸看着无力伏在地上的福伯,说,“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福伯才支起脑袋,岣嵝的身子抖颤厉害。
“我没杀人。”
“人证物证具在,休想抵赖?你若从实招来,也免皮肉之苦。”
“大人,人不是我杀的。”
“好,你既然不承认,本官只好将证据摆在你面前。”
刘千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旁边的衙役,衙役点头,很快便将证据呈了上来。
放在托盘上的,正是那根长长的腰带!
而衙门里的仵作也一块到了公堂上。
刘千盯着地上的福伯,质问,“你好好看一看,这东西,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可我……”
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是你的就对了。”刘千看向那名四十几岁的仵作,“老楚,你来说说看,你在尸体上都验出了什么?”
老楚哈腰点头,指着那根腰带,满腔笃定的说,“大人,这根腰带当时正握在死者手中,经过对比,死者的死因,正是被这根腰带勒死的,我在死者鞋底的凹槽内也发现了一些细碎的皂角粉,那些皂角粉一般都在义庄洒的较多,而且死者手腕上有青紫的抓痕,加上有人亲眼看见福伯在那片林子里埋过东西,可见,死者生前,必定去过义庄,福伯起了色心,女子反抗,他就用力握住女子手腕,待奸污后,再用自己的腰带将其勒死。”
哗!
围观群众一震!
又小声议论起来,有道福伯凶残至极,也有半信半疑的。
却弄得纪云舒牙口痒痒,欲爆粗口。
她现在不能进去,还在等!
只见福伯摇晃着头,意有抓狂,他想出声辩解,可话卡在喉咙里,吱不出声来,那双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