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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着。”
是的,沈夫人倒是挺喜欢纪婉欣那种清淡温婉的性子。
全程下来,都对自己未来儿媳妇赞不绝口!
纪黎却不是傻子,脚步一停,身子一偏,正对着纪桓。
一副“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傻的弟弟”的眼神看着他,说:“婉欣身子骨差,和普通女子本就不一样,那沈尚书最注重的就是面子,若是将来婉欣嫁去沈家,不能为沈家生儿育女,你说,沈尚书会如何想?”
“这话什么意思?”纪桓一下就炸毛了:“莫非,沈尚书想退婚?”
“那倒不大可能,毕竟,我纪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沈尚书这只老狐狸,不会与我们硬碰硬,不然到时候,吃亏的只会是他。”纪黎冷静道。
可纪桓就那么好的脾气了!
敢嫌弃我妹妹,老子的轩赤剑可不是吃素的。
怒火冲冲的吼了起来:“他沈尚书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一品官员吗?那沈长钦也不是好东西,也就是长了一张好看的皮,什么聪明过人?什么靠自己的本事?要不是有个尚书爹,他能坐上侍郎的位置?一屋子的废物。”
啊呸!
哥,你这铮铮铁骨的大将军,骂起人来,还真有几分魄力!
在怒骂的同时,唾沫星子也乱飞。
纪黎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皱了皱眉,提醒他:“你听好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不要到处乱说,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会有什么麻烦?他沈尚书难不成还敢给我们甩脸色?”
“纪桓,隔墙有耳,有些话,你我之间说说也就算了,若是传到皇上耳边,便说不清了。”
“知道了!”
“最好是真的知道了。”
嫌弃的白了纪桓一眼后,纪黎便走了。
剩下纪桓在原地生闷气……
另一边,马车内!
沈长钦坐在车帘子前,伸手撩开帘子,目光始终看着外头,一句话不说。
沈尚书则冷着一张脸,心中不悦!
但是沈夫人就不同了,脸上堆着笑意,朝自己儿子问去:“长钦啊,怎么样?对婉欣可满意?”
“……”
“那孩子落落大方,温柔婉约,进咱们沈家门,那真是好,将来你们……”
这话都没有说完,就遭到沈尚书低吼一句:“这门婚事,得退。”
不敢半点商量的余地!
着实惊到了沈夫人。
她说:“老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沈尚书认真道:“那纪二小姐,就是一个药罐子,这儿媳妇,我沈家不要。”
按理说,沈长钦应该附和上去,毕竟,他答应了纪婉欣会将这门亲事退了。
可——
“爹,纪姑娘的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比平常女子弱了一些罢了,我瞧着倒是挺好的,而且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娘说的对,纪姑娘落落大方,实在招人喜欢。”
都是夸奖满意!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沈尚书更不高兴了。
“那女子有什么好?”
质问!
“哪哪都好!”沈长钦驳了一句。
有时候,一见钟情,就是那么不可思议!
沈尚书气呼呼的瞅着自己儿子,手往大腿上重重一拍:“没出息的东西。”
“总之,长钦非纪姑娘不娶。”
“你再说一遍!”
极力压制着怒火。
一旁的沈夫人赶紧拉了拉沈尚书,过来打圆场。
“老爷,长钦若是喜欢,便随了他吧,再说了,纪家实力如何,你是知道的,咱们沈家要是能和纪家做亲家,往后的日子便方便许多。”
“我沈家还不至于要他纪家来当靠山!”
“老爷……”
“别说了,过段日子,我便会启程去一趟锦江,到时候看看那位纪三小姐,这婚事也就不用退了,反正都是纪家的姑娘。”
沈夫人发愁,赶紧说:“那纪三小姐的娘,听说是青楼女子,在纪家,似乎也没什么地位,这纪二姑娘虽然也是个庶出,可他亲哥是纪桓,皇上亲封的长林将军,你若是想换个人选,还不如挑那位纪大小姐。”
“胡说!”沈尚书冷斥:“一个连参加太子妃择选都没有资格的人,怎么能做我沈家的媳妇?你方才也看到了,你女子如此刁钻。”
说的太对了!
如此刁钻的丫头,进她沈家外门的资格都没有!
沈长钦听着自己爹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皱了皱眉。
等沈尚书冷静的差不多后。
他才说:“爹,长钦的意思已经表明了,总之,非她不娶。”
顽固得很!
沈尚书差点气得眼睛都绿了。
狠狠的咬着牙,斥责一声:“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两父子的脾气倒是很像,谁也不愿意退步。
沈夫人叹气,帮谁都不是。
……
第333章 非争不可?
几天的时间里,纪云舒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天,下了床,坐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杏仁眼轻轻磕着,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淡雅的双眸之间,余着一丝暖阳初起的橙光。
光线一点点的凛在她小巧的脸蛋上,光滑圆润的轮廓,像铅笔细细打磨过一般,线条十分柔美。
这样的女子,若不是竖着男子的髻冠,穿着男子浅色的长袍衣裳,此时此刻这般懒洋沉醉的模样,必定迷倒不少男子。
几个小丫头在旁边有一眼没一眼的偷偷看着她,那书生,简直比女人还要精致。
大伙偷看得十分过瘾!
纪云舒揉了揉眉心,后背的伤又疼了起来,好在莫若的药很灵,将她的疼压减了几分,否则,她这会估计已经疼死了。
没等她皱眉,一道身影乌云压顶的袭在她的头顶上,俯身而下,双手一托,将她的身体整个横抱起来,往屋子里走。
景容抱着轻飘飘的她,前脚才进去,后脚就朝门上一踢,将门关上了。
众多双眼睛也被阻挡在外头。
自然,也有不少人开始轻声议论起来。
自打那位纪先生受了伤后,自家王爷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照顾着,就算是外出一趟,也会赶紧回来。
“咱家王爷,不会真的喜欢……男的吧?”
“自从纪先生来到府上后,王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从没有像对纪先生那样对过别人。”
“所以说,王爷肯定喜欢的男的。”
“而且……”
啪——
狠狠的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小厮的脑袋上。
小厮吃痛的捂着脑袋,大骂道:“谁?是谁?哪个不长眼……”
一转头,看到的,竟然是路江。
当下就怂了。
“路大管家,我这不是在骂你,我……”支支吾吾,哈着腰。
路江指着那几个人,严肃斥声:“你们这些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想我把你们全部丢出去?”
众人知道路江的性子,面面相觑,赶紧跑走了。
等众人离开后,琅泊便过来了,看到路江一脸怒火的样子,撞了撞他。
问:“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路江顾虑深深,望着纪云舒屋子紧闭的那扇大门,转头与琅泊说:“你成天跟着王爷,有时间,还是要多提醒他几句,切莫让人说了闲话,要是传到皇上耳边去了,那就不好了。”
这一说,琅泊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坏坏的笑了笑:“我说路江,咱们的王爷想做什么,岂是你我能拦得住的?再说了,我看纪先生就不错,男轻女爱这种东西,你这老家伙是不会明白的。”
“你胡说什么,我这不是为王爷的前程担心吗?”
“担心?”琅泊收敛了笑意,叹了一声道:“现在,王爷主动请命去御府查什么破赈灾银的事,一旦离京,这京城也就是亦王的了,以后,王爷想回京都难,何来前程一说。”
忧心忡忡!
其实,路江何尝不是在担心这个!
两人唉声叹气,屋子里,景容和纪云舒却其乐融融!
景容轻轻的纪云舒放在了床上,他坐在床边,看着纪云舒渐渐红润的脸,安心了许多。
忍不住夸赞了一句:“莫若真不愧是神医,看着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纪云舒淡淡一笑:“你不用担心我。”
“你这个惹事精,如何让我不担心?要是不盯着你,转眼,你怕是又给我惹回一堆的事,纪云舒,本王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所以这辈子,便拼了命的要还给你。”
语罢,纪云舒伸手握住他的手,好看的脸上稍有深忧。
努了努嘴,她问:“景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去了御府,兴许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怎么说这个?”
纪云舒说:“皇上突然将御府县赈灾银的事,压在了你和亦王的头上,选一留一,说到底,也是为了保全一人,自古党争,都是优胜劣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太子已经死了,皇上大概也是害怕再失去一个儿子,所以才会出了此次的计策,如今朝中上下,几乎都是亦王的人马,他要成为储君,不过是朝夕之攘的事。”
“你是认为,景亦应该做皇帝?”景容反驳她的话。
“如果论帝王之像,他尚且不达,为君者,才行俱佳,自古,帝王不是德胜者,便是将者,亦王论任何一点,都不及,可是……”她心头涌上了一股热流,手腕一紧,透亮干净的眸微闪片刻。
噙着一丝泪水。
继续道。
“我不想你争。”
景容一停,脑中怵了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说:“我知道你的担忧,可是云舒,景亦如果做了皇帝,会死很多人,所以,他不应该成为太子,更不能成为皇帝。”
“非争不可?”
“是,非争不可。”
“……”纪云舒不语,只是看着他。
“此次去御府,我的确走了下下策,但是,我一定会跟你一开回京,毕竟,《临京案》的事也没有结束,我与景亦之间,是必定要争的,云舒,我答应你,你所想要的生活,我都会给你,等到皇位落在应该拥有他的人手上,你想天尽为乐、戈马夕下,我都会陪你一一实现。”
恩?
纪云舒感动之余,又震惊。
“你的意思……是贤王?”
景容不语!
却是默认了。
缓时后,他才说:“总之,此次去御府已经是注定的事了,后续的事情,你不必担忧,我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好好养伤,两日后,便出发。”
纪云舒沉眸,乖乖点头。
……
莫若手里提着两壶酒,摇摇晃晃的进了皇宫南门。
侍卫看到他这样,本想上前扶一扶,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莫若酒量好着呢,应该不会一头在荷花池的。
于是跌跌撞撞,一路摇晃到了同仁殿。
他才刚刚进去,拂录就闻到了一股酒香的味道,赶紧从屋子里迎了上来,扶住了他。
“莫公子,你小心些。”
“没事!”衣袖一扫,将拂录给扫开了。
“王爷刚刚休息了,你来的不是时候。”
拂录提醒。
莫若才不管这些,走到殿门口,一把推开进去。
里头的药味,将他身上的药味瞬间盖了过去。
景贤依旧靠在那张软椅上,身上盖了毯子,正瞌眼休息着。
也就在莫若才晃到他面前时,他就出了声。
“可是来取我给你酿的酒?”
莫若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坐下。
“不是,来跟你道别的。”
景贤缓缓睁开有些疲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