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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奈：“男朋友，让我下去啊。”
“没听清，再叫一声。”
这种刻意将她方才所说的“今后”快进到眼前的行为是有多幼稚啊……
时初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得不说，这个白眼翻得甜滋滋的。
于是她叫：“……男朋友。”
他得了甜头，让开一点身子，抱她下来，“嗯，乖。女朋友。”
“所以你带我来是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她问。
他带她往实验室里面走，“我今天早上得到了一块碎片，成分很特殊。”
时初不懂这些，没有吭声。
“不用担心，不会让你来分析成分，只是觉得还挺好看的，想要给你看看。”他拉着她来到一架显微镜前，调整好角度与光线，招她过来。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依照他教的方法往目镜里看去。
样本并非静态的切片，而是由细小密集的、窸窣攒动着的颗粒组成的。司誉辰双手将她圈在中间，低头替她调整放大倍数。微热的气息略过她的耳廓，在这上面留下了浅红色的燥热，她努力把精力集中在观察的样本上，抿住了嘴唇。
放大后的样本更加清晰，灰褐色，在光的透视下呈现半透明的状态，她盯着被放大后的颗粒。这些颗粒在光的驱动下分离成为两股对比鲜明的颜色，灰褐之类深色的在外围，明黄的一点从中间渐次扩散，不一会儿便排列成一个固定的图案。
她睁大了眼，卯足了劲要分辨出这到底是个什么图案。
灰暗中的一点光亮？
那是什么？
明黄色掺杂着白，在光线的作用下晕成过度泛白的一点。两道白色向外延展的图形，这是……
——翅膀？
样本中的颗粒依然不断攒动着，愈发活跃地聚散离合，图案大体维持不变，整体看过来，像是一对持续扑簌的翅膀。
她不由得想到了E…1世界画家的画，以及V世界中影帝带她看的画展。
大骇之下，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撞上司誉辰的胸膛。他顺手抱住她，将她在自己怀里带着转了一圈，正面对着他，“怎么了？”
她咽下一口口水，嗫嚅：“这个翅膀……会动。”
“这就被吓到了？胆小鬼。”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在她鼻尖轻轻捏了一下，“很神奇不是吗？你猜猜看这个样本来自哪里？”
极力按捺住自己的惊慌，苍白地对他笑了一笑，故意皱着眉做出疑惑的样子，“我猜不到。是哪里？”
然而，她心里是有答案的。
“这是一幅画的碎片。”
他说出了她心里的答案。
胸腔中涌动的强烈不安几乎要让她颤抖。直觉告诉她，真相离她仅有咫尺之遥，但她心理上是抗拒的，她缺乏面对真相的勇气，认为这大概会让她招架不住。而嘴巴在大脑下达指令之前率先做出行动：“你从哪里拿到这个碎片的？怎么突然想要研究起它了？”
他一边越过她将显微镜载物台上的样本收好，一边像是提起今早吃什么似的随意回答：“有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神秘人寄给我的。”
“神秘人？”
“我对信件做过化验，不存在有毒成分，那人看上去不像是要害我。”
在她心里，能够配得上“神秘人”这个头衔的人也只有谜一样的假反派了。时初心想那会不会是假反派，可此时这个假设在她心中动摇了一下，她倒不能确定那是谁了。
那对扑簌翅膀的影像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司誉辰仍抱着她，贴着她的额头近乎耳语：“时初，你觉得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存在的世界的背面，是另一个世界？时间可以被扭曲，‘意志’足以改写‘存在’本身。也许……我们正在被来自那个世界的人注视着、监控着。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就好像是……小说中的全知视角？”
说到后来他竟然低声地笑了，仿佛觉得荒唐。
“……司誉辰？”
“或许你会认为我说的这些很荒谬，可是……我搜集到百分之八十五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可能。”
“你……你……”
他忽而侧过脸迅速地亲吻了她的耳后，她骤然浑身一麻。
“你知道吗，我之前说的‘意识捕捉器’应该已经被发明出来了。你的这个部位被植入了一个监听设备，有人一直用这里这个东西在监听你的‘思维’。”
他吻过的地方，正是系统绑定的位置，没有丝毫差错，连亲吻的范围与力道都控制得精准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你们特么趁我不在的时候搞事是吧？
男女主：就是要趁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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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已经表露出一点偏向唯心的迹象了。然而我想表达的是，科学研究要不断跳脱前辈们留下的框定的思维，要敢于提出不一样的假设不是嘛~
☆、那些深信不疑的
“另一个世界”、“扭曲的时间”、“监控者”、“小说的全知视角”，他甚至摸到了系统绑定在她身体的部位，R世界的司誉辰，到底对他现在的处境知悉了多少，又能否对她的出现与存在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时初很头痛，也很惶恐。
“不过别担心，我已经为你做了初步的屏蔽工作。”他说得轻描淡写，“他们不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
时初一时间无法接受他抛过来的这么大的认知颠覆，嘴唇忍不住发抖，开合了几次，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露出一点疑惑的苦恼，才明白过来，这种认知颠覆对她来说会造成多大的打击，歉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果你……暂时还无法接受，我今天不会再说下去了。我们……可以聊点别的。”
“没关系，你继续说下去。”她拉着他衣服一角，低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把自己埋进他的怀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能承受的，你讲吧。”
他静默了片刻，任她抱了一会儿，拍拍她的后背，“其实也不用怕，这种意识的监控，对象应该不会只有我们两个。而且我为你做的屏蔽只是初步的，只是会选择性地过滤一些信息，让他们捕捉到。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原来这间实验室内，还有玄机。
司誉辰带她走到一个放置着重型仪器的书架前，移动了上面某个金属的位置，整个书架“唰啦”一声，自动移开了。并没有厚重的灰尘落下来，看来他时常进出这里。
书架展开处并非是直接的入口，门的右侧是需要输入密码验证的电子锁。他说：“如果输入错误密码超过三次，这扇门会释放电流使入侵者暂时昏厥。”
输入密码完毕，门“哔”的一下打开了。
向前走了几步，里面还有一扇门。
……搞科研的大神，你真会玩。
司誉辰通过了指纹验证，打开了门。时初有些心累地看到了前面还有另一扇门。他回头看到她的表情不禁失笑，说：“放心，这是最后一扇门，”他通过了虹膜识别，对她解释，“这里面的东西真的很重要，也很危险，我才会设置这么多扇门。一旦有人突破了第一道门，还有机会用第二道第三道门挡住这个人。”
第三道门打开，屋内天花板上的一排灯从门口到最里逐次亮了起来，将室内陈设一一照亮。里面意外的空荡，只放着背靠墙壁的一个壁橱，许多金属管道自壁橱延伸到两侧，一部分接通天花板，一部分由细密的金属丝吊着悬在半空，另外一部分通向地下。壁橱上放着五个静置的金属正四面体，上面分别显示着红色的数字，小数部分的数值浮动着，但总体围绕在整数部分没有太大改变。
从左到右依次是【19。64】、【18。59】、【19。26】、【…3。52】、【13。33】。
这是什么？
时初歪过脑袋盯着不断变化的数值好久，心中暗自把小学奥数学的找规律大法都给套用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一丁点规律。最后两个数值小数部分的变动率比较大，在0。01到0。95之间波动。
但为什么中间还来了个负值？
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求助司誉辰：“这是什么呀？”
“我也不是很清楚，目前我自制的意识捕捉器并不能精确地转化捕捉到的信息。这是我捕捉到来自那个世界的一些数据，真正相对稳定的只有这五个。即使有了这些数据，我仍无法弄懂那个世界的监测者的进行意识监控的真正目的。我是说，他们只是在监测而已，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照司誉辰说的推测，他口中的“监测者”大概就是系统以及系统背后的人了。而这五个数据，则有很大可能是来自《FEVER》的五个世界之中的信息，前面三个数据基本稳定，而后面两个浮动率相对较大，甚至出现了负值。
时初大脑十分混乱，错杂的信息之中模模糊糊地藏着一条道路，按照她目前知晓的线索，是无法推知真相的。
“你从多久前开始做这个的？”
“大约一个多月之前？怎么了？”
“前面三个数据有过很大的波动吗？”
“说起来，第一个数据前些日子突然升高了，之后一直稳定在这个值上下。”
“那么我可不可以猜测，这几个数据也许都是从零甚至负值开始变动，直到它稳定在一个值。但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时初不自觉地靠近这些金属正四面体，手撑着膝盖牢牢盯着，半天也没看到这些数值有什么大变化，转头回望司誉辰，她似乎见到他的视线猛地从某一处离开，虚晃两下，才看了过来。他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他刚才在看什么呢？
是在看她的靠近对这些数值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时初恹恹地走向他，余光还忍不住地盯着最后一个金属正四面体，在他下意识搂住她腰的时候，蓦地升高了一些。
由【13。33】直接变成【14。02】。
一个念头闪过，她好像知道这些数值代表着什么了。
是《FEVER》五个世界里司誉辰对她的好感度。
从E…1世界跳转到V世界时，系统告诉她，那时候的好感度为18，而在她从V世界来到F世界时，好感度累计为37，也就是说V世界的司誉辰对她产生的好感度为19，以此类推，F世界的司誉辰对她产生的好感度为19。如果《FEVER》真的有五个世界，那么平均每个司誉辰对她产生好感度的满值是20，她处在R世界，故而R世界的好感度还在不断浮动升高。那个仍为负值的好感度，大概是来自她还未登陆的E…2世界吧。
又一个问题在她脑海中形成了，她问：“这些数值是随机排列的吗？还是按照某种方式排序的？”
他目光微沉，思索一番：“不是随机，是按照它们稳定下来的时间顺序。就现在而言，前面三个数值基本稳定下来了，后面两个还在不断地波动，起初我没想把最后一个放在最后，可是……它最近波动得有点厉害。相反的，那个负值的数值一直维持在小于零的范围内。”
时初推测到最后一个数值最近不太稳定的原因，是她在R世界的登陆。
而前几个数值相对稳定的缘由，也是因为她离开了前面的世界吧？
按照金属正四面体上面显示的数值来看，她能确定第二个是E…1世界司誉辰对她的好感度，如果她的推测没有错，显示【19。64】的好感度是来自F世界的，而【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