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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离了婚,杨红和孩子住哪儿去?就这一点,杨家人也不可能听柯母这荒谬的建议。
柯母不信邪,她觉得儿媳妇没能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就是他们柯家的罪人,她肯要这个儿媳妇就不错了,哪还有杨红说话的余地。
柯母趾高气扬地去把这事通知了杨红。
杨红羸弱地躺在病床上,因为失血过多,小脸一片苍白,连嘴唇都发白,看起来精神很不好,因为生了个女儿,柯母自然是没给她做月子的意思,生了孩子到现在,好几个小时了,连口水也没人给她倒。
她安静地听完了柯母的话,眼泪又滚了出来:“这事等我出院再说吧,我现在躺在这里什么也办不了。”
柯母只当她是答应了,回头就对柯兴言说已经搞定了他老婆。
柯兴言有些狐疑,可想着杨红逆来顺受的好性子,又不觉得奇怪了。
但等到傍晚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杨红她妈听说女儿生了,下班后连家都没回就赶了过来。见到丈母娘,柯兴言学乖觉了,马上去医院的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回来。
他一走,杨红就把今天生孩子的事跟她妈说了。
杨母一听,这还了得,当场就火了:“离婚,让柯兴言再娶他前妻,把孩子要回来?这柯老婆子当自己是谁啊,想娶就娶,想离就离,美得她,哼,我明天去找他们厂的妇女主任问问,他们厂的女职工就这样的吗?儿媳妇挨了一刀,辛辛苦苦给她生孙女,她不但不伺候月子,还在医院里就让儿媳妇和儿子离婚。”
“妈,兴言说了是假离婚。”杨红提醒杨母。
杨母剜了她一眼,用食指狠狠戳着她的额头:“你个死心眼的傻丫头,什么假离婚?办了离婚证还能有假?万一离了婚,他们家不认账了,我看你往哪儿哭去!”
杨红不说话了。自从生下了女儿,短短一天,她就已经认识到了以往对她和蔼可亲的婆婆,温雅好脾气的丈夫是多么的薄情。她还躺在病床上,浑身都痛,动弹不得,但没有一个关心她,反而还责备她生的是女儿,把她说成了柯家的罪人。哎,谁叫她命苦,生了个女儿呢?
杨母看着伤心的样子,叹了口气,对她说:“行了,柯老婆子那里,你什么都不用说,免得回头人家说你不孝顺,顶撞婆婆。我去会会这个死老太婆。”
“嗯。”杨红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等柯兴言回来,杨母若无其事地接过他手里的饭,吃完之后,温和地对柯兴言说,让他好好照顾杨红就走了。
风平浪静,柯兴言松了口气。
不过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次日,杨母请了半天假,直接去了柯母的工厂,找到他们厂里的厂长和妇女主任等领导,一通哭诉,把罪名全推到了柯母身上,说她是个恶婆婆,嫌弃儿媳妇生了女孩,当搅屎棍,非要让小两口离婚……
这可是个严重的思想问题,妇联、厂里把柯母叫去,好一通教育。
柯母挨了训,出门后又碰上了等在外面的杨母,心头大恨,恼怒地瞪着杨母。
杨母可不怕她:“我们家杨红嫁到你们柯家,就是你们柯家的人了,离婚?门都没有!亲家母,不管怎么说,杨红生的也是你们柯家的闺女,跟着你们柯家姓,你不好好待她,那我也只能去找柯兴言他领导好好说说了。”
这是要毁她儿子的前程啊,柯母不干了,怒道:“兴言可是你的女婿,他没好前程,你女儿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杨母冷笑着说:“你们都计划让他跟杨红离婚了,是不是我女婿还两说呢?是我女婿,看在女儿和外孙女的面上,我当然不会把事情做得太绝,不过若不是我女婿了,我管他去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柯母这下是遇到了对手。杨母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敢离婚,她就去搞柯兴言。
儿子的工作是托了好几个人,费了不少人情才找到的,若是能早点找到工作,儿子早从乡下回来了,何至于跟个村姑结婚。杨母这话可是一下子打到了柯母的七寸上。而且没了工作,又离过婚,还没有单独的房子,城里哪个姑娘肯嫁给兴言?
柯母被杨母堵得那个心塞,恨恨地说:“谁叫你家女儿生了个赔钱货,这可是要绝咱们柯家的后,你怎么说?”
杨母眼中闪过一抹心虚,生了个女娃,是她们家杨红理亏。不过嘛,她不能在这死老婆子面前让步,否则这老婆子肯定会得寸进尺。
“你不还有个大儿媳妇吗?让她给你生个孙子就是。”杨母哼道。
柯母不答应:“大儿媳妇生的是老大家的,我们家兴言呢?你总得给个话说。”
杨母想了想说:“过两年去乡下躲着再生一个就是,男孩就寄养在亲戚家,以后想办法弄回来,女孩就送人。”
“医生可是说了,你们家杨红以后生孩子也要剖腹产,去哪乡下生?要是出了事,你可别赖我们家头上。”柯母先把丑话说到前头。
杨母虽然重男轻女,但到底也是自己亲生的,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出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相信地问道。
柯母哼道:“不信你去问医生。”
杨母想起女儿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不由相信了几分,心跟着沉了下来。如果生儿子的代价是杨红的生命,她当然选择自己的女儿。
衡量了片刻,她对柯母说:“兴言先头那个养在乡下的孩子可以带回来,我家杨红会视如己出,把他当亲生的养。但离婚、藕断丝连之类的你们就别想了,我家杨红有个好歹你们全家都别想干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柯母被杨母压了一头,很不高兴,气哼哼地回了家,也不管杨红和刚出生的孩子还躺在医院里。
柯兴言下班回来了,见他老娘气哼哼地坐在凳子上,饭也没做,马上走过去给他老娘揉肩:“妈,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不是你那好媳妇儿,当面答应得痛快,背后就去她妈面前告状。今天你那好丈母娘去厂里把我告了一状,害得领导把我批了一顿,今年评优的资格也没了。”柯母气急败坏地说,“她还堵着我,威胁我,要是再提离婚的事,她就去找你领导!”
这下柯兴言也怕了。没经历过失业,找不到工作的人没办法体会到他的那种恐惧。想当初,他就是因为城里没有单位接收他,所以他才迟迟没法回城。这种滋味,他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妈,离婚的事暂时别提了。沈容那边我来想办法。”柯兴言眸底滑过一抹阴狠。
比起油盐不进,娘家不好惹,深谙城市生存规则,在城里也多少有点关系的杨红家,显然是沈容这个村姑更好对付。尤其是沈容非常迷恋他,曾经,只要他给她一个好脸色看,她能乐一天。
柯母也怕杨红她妈去闹,影响儿子的工作和前程,只能点头:“行,兴言,你别怪妈。妈可都是为你好,要是只有一个闺女,以后你辛辛苦苦一辈子挣的,可都便宜了外姓人。这丫头片子都是替别人家养的,长大了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小子才会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没儿子,以后死了,连个摔盆捧灵的人都没有。”
柯兴言拍了拍柯母的肩:“妈,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孙子给你带回来的。”
沈家在C城没有亲戚,也不知道这兄妹俩进城做什么,在城里,住要花钱,吃饭也要花钱,干什么都要花钱,柯兴言估摸着他们兄妹俩应该回去了。
找不到沈容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给沈容写信,把她骗进城。
——
沈容不知道,因为她出现在医院这件事,让柯兴言提前几个月就盯上了她。
回到学校,沈容先带沈二哥去食堂里吃了饭,然后带着他在学校里转了一圈。C城大学是一座有好几十年历史的名校,校内百年老树焕发着勃然生机,郁郁葱葱,将古朴的校园点缀得绿意盎然,路上到处都是捧着书本来去匆匆求知若渴的学子。
沈二哥看得艳羡得很,挠了挠头,羡慕地说:“你们这些会读书的真好。”
原主记忆里,这个二哥从小就四肢发达,上学那会儿上课总打瞌睡,一下课就生龙活虎,似乎天生就没读书这块细胞。沈容笑着说:“那你可以从小培养小虎读书的乐趣,回头我去书店看看有没有适合他们这个年龄的故事书。”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天生下来就会读书的,这种兴趣也需要父母后天的培养。
沈二哥不懂这些,但在他朴实的观念里,只知道读书是一件好事,像他妹子考上了大学,这辈子就有了依靠,爹娘也不用担心他们老了之后,小妹无所依了
“行,回头我给你钱。”说到钱,沈二哥想了起来,连忙把他妈塞给他的三十块掏了出来,递给沈容,“小妹,这是妈让我给你的,你在学校里钱不够用,再写信回家,我们给你汇。”
沈容接过钱,点头笑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学校每个月有补贴,我的钱够用,你也叫爸妈不用担心。”
兄妹俩转完校园,天已经黑了,沈二哥把沈容送回了宿舍,自己回了招待所。两人约定好,明天早上一起去百货公司逛一逛,头一回来省城,给家里人买点东西,下午沈二哥再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去。
沈容回了宿舍。他们宿舍里总共住了八个人,分为四张上下铺,沈容来得比较早,选了一张靠窗的上铺。今天宿舍里一共来了五个人,还有三个没报道。
大家都是本省的,年龄又相近,刚上大学的姑娘,性格一般也比较单纯好相处,沈容默默听她们说话,偶尔搭一句,倒是了解了不少这个时代城里的情况。
翌日,她带着沈二哥去逛商场。
现在的百货商场货物已经比较丰富了,不过价格也非常可观,一件连衣裙都能顶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电视机、冰箱、洗衣机、空调这些家电也都纷纷流入了市场,不过这些东西价格昂贵,要顶一个工人几年的工资不说,还要票才有资格购买。
沈二哥看得大开眼界,啧啧称奇。无奈囊中羞涩,只能看看饱饱眼福。不过这一趟出门之旅刺激了他赚钱的欲望,尤其是看到城里有很多摆小摊卖各种小商品和小吃的,沈二哥的脑子也活泛了。
不过这还只是一个念头,没有任何的成效,他也不好意思跟沈容说。
两人逛了半天,给家里人买了点C城的特产,再给沈二哥买了点路上吃的干粮,转眼间下午就到了。
沈容把沈二哥送到了火车站,叮嘱他:“你跟爸妈还有豆豆说,不用担心我,我每个月会准时写信回家的。等放寒假,我就回来。”
送走了沈二哥,沈容开始了紧张的学习生活。这个时代的学子,可能是因为学习的机会来之不易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学习都非常积极。
沈容受此感染,也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学习中。因为有本来的记忆打基础,她在英语系一众同学中,成绩算是出类拔萃的,加之口语也很不错,又不藏私,乐于助人,很受同学和老师的欢迎。
除了上课,沈容闲下来,有时间还会去C城的一些名胜景点或是使馆附近,给外国人做翻译,一来可以赚钱,二来也可以锻炼锻炼口语,没有什么比天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