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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恐商娇有事,王睿来不及多想,便带着牧流光骑马冲出了山庄,一路寻到了荷塘。
却不想,刚接近荷塘,便听到了商娇的笑声飘出老远……
他心里一松,拉了马绺,顺着她的声音缓缓寻去。终于在荷塘里,看到了商娇娇俏的小身影。
此时,夏末的阳光正映照着荷塘,粉色的花,青青的荷,潋滟的波光,映照在少女的脸上,竟是说不出的美丽。
但下一秒,当他看清这个站在荷塘中的少女的所作所为时,不由得一下子沉下了脸去。
只见商娇竟将自己粉藕色的上衣长袖挽起,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下摆碧绿色的裙袂束在腰间,挽了裙下的水色裤角,脱了鞋袜,站在没过小腿的水中,时而弯腰在水里摸索着什么,时而向着一旁,与她同样脱了靴袜,站在水中手忙脚乱到处乱按的温莎兴奋的比划;
恰此时,温莎突然从水中提出一物,王睿尚未看得仔细,便听商娇拍掌大笑。
“啊,抓到了抓到了……小心点,别弄断了它的腿……脱衣服脱衣服,把它包起来,快啊!”
然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她竟然伸手——
去扒温莎套在身上的热褂!
而那个温莎,居然也不反抗,还笑嘻嘻地任她扒自己的衣衫!
他身材高大,她一时扒不下来,他竟然还转了身,让她继续扒!
……这二人,简直是反了天了!
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
牧流光跟着王睿身边,看他脸上不豫的神色,重重咳了两声。
对着塘里正笑闹的二人,出声提点:“商姑娘,你在做什么?”
商娇正与温莎笑闹,听到岸上有人唤她,循声望去,但见王睿与牧流光居然都来了,于是兴奋地冲着他们挥挥手,“王公子,牧大哥,你们来啦?”
边说,她边从温莎手拈过一物,朝着他们的方向一丢,“来,接着!”
便见一黑乎乎一物,伸着长长的八只脚,在空中形成一道物线,直冲着王睿的方向飞去。
根本来不及看清是何物,牧流光本能地瞳孔一缩,上前一步挡在王睿身前,一声低喝:“公子小心!”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手中流光剑业已出鞘,那物顿时被劈成两半,掉落在距离王睿不远处的草丛里。
那被削掉一半的身体上,怪物的四只长脚还在兀自动弹。
“欸,你!”
眼看着这一幕的商娇立时急了,提了裙袂,飞快地踏水而来,上得岸来,两只光裸洁白的小腿还淌着水珠。
来不及理会他二人,商娇低了头,从草丛里找到那被削了一半的螃蟹,提起一看,但见蟹身已被锋利的剑身削成两半,露出内里的白白的肉与内脏,间或还有黄黄的蟹黄,不免大呼可惜。
蹲在地上,她仰头,气呼呼地看着牧流光这个罪魁祸首,全然没有发现,一旁王睿看着她十趾如姜的小脚,那逐渐幽深的眸光。
“牧大哥,你干什么呢?这可是我和温莎好不容易才逮到的!想说今晚正好可以吃呢,你倒好,一刀下去就把它劈成两半了……”
听到她的话,牧流光的冰山脸顿时龟裂。
“你……吃它?”他指着商娇手里的螃蟹,嘴已惊讶得合不上,“你可知这是何物么?这可是八爪怪!”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八爪怪一直以来,便因长相可怕而为人所忌,被大家当作妖异怪物,敬而远之。便是看上一眼,也会觉得倒霉。
而如今,她竟然告诉他,她准备吃它——
吃这八爪怪?
她还要不要命了?
商娇闻言白了一眼牧流光,反驳道,“什么八爪怪啊?这是螃蟹,螃蟹!现在正是八月中秋,正是蟹最肥美的时候,如果再配着桂花酒,那真是无上的美味啊!真是可惜了!”
边说,边幽怨地看了牧流光一眼。
牧流光一脸无辜,无语。
王睿走上前来,俯身也看了看那半只蟹,“小辫子,这么说,这八爪怪……哦,螃蟹,当真能吃?”
商娇颇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然能吃!我和温莎刚刚在荷塘里忙乎了半天,这东西藏在石头缝里,跑得又快,一捉就夹人,可难抓了!我们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只,还是只母的,居然还被牧大哥一刀给……”
说着,她扔掉半只蟹身,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着还在荷塘里的温莎,鼓了鼓劲儿,“看来只能再去抓几只了!”
王睿闻言,眉心动了动。
见商娇转身就要再往塘里走,他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眼睛却转向一边,沉沉开口:“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先把你的鞋袜穿上,我,我待会儿派人给你抓来,好么?”
商娇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王睿颇无奈地应她。“你先把你的鞋穿上。”
“那好,你派人多抓点儿,可好?今晚正好中秋,刚好我又遇到了温莎,干脆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蟹,好不?”
“……好。”王睿觉得自己太阳穴开始暴跳,“……你先把你的鞋穿上!”
卷一 卷珠帘,倚君恩,谁家有女初长成 37、求妾
37、求妾
于是又是好一阵忙乱。
温莎先与王睿见了礼,再差了许多人下到塘里抓螃蟹。众人虽以为螃蟹为怪物,尽皆恐惧,但奈何主上有令,怎么敢不从,于是纷纷跳到塘里抓起螃蟹来。一会儿工夫,竟也抓了一篮。
王睿令人将抓来的螃蟹送到庄上,令李管事按商娇所说的方法,洗净清蒸,这才又回过头来,调理选地种植辣椒的事宜。
刚好,由于温莎也在,鉴于他对辣椒的种植了解比自己深刻,商娇于是也邀了他,在王睿的陪同下,于庄园内帮她挑了几块适合辣椒种植的土地。
选完了地,一行四人待感觉腹内饥肠时,已是下午时分。
由于王睿盛情邀约,温莎也同三人返回庄院之中,待得他们四人回庄时,李管事早已带领着诸多随从下人恭侯已久。见众人回来,忙吩咐下人备饭备菜,又问明王睿的意思,将用饭的地点定在了庄园内风景最为雅致的“迎风亭”。
于是,李管事在前引路,众人于山庄中越走越深。商娇但见院内佳木茏葱,奇花异石,白玉抱阶,亭台楼阁、池馆水榭,花坛盆景无一不美,不觉心中称道。
目不暇接间,沿着长廊,李管事已将众人引至了一个亭子里,但见亭尖黑瓦,亭柱墨绿,亭外一处高崖,苍竹掩映,流水潺潺,竟让人有如入仙境之感。
除牧流光之外,李管事又引了三人坐下,这才拍了拍手。掌声响起之际,但见训练有素的侍女鱼贯而来,端茶奉菜,无不举止端丽得体。
商娇完全被这种阵仗所惊呆,心中不由泛起怪异之感。想象不出这王睿到底出身怎样的大户之家,才能有如此作派。
正疑惑间,忽有侍女端了蒸蟹上来,但见螃蟹个个个大肥硕,通体透红,甫一上桌,便香气四溢。
商娇顿时将刚刚脑海里闪过的疑惑抛到了九宵云外,眼睛发光地看着螃蟹吞口水。
王睿拿起一只螃蟹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自言自语:“原来这八爪怪蒸熟了,竟然是这个模样,确也并不可怕啊!”
说完,大手一伸,将螃蟹递给在旁早已馋得不行的商娇,问道:“小辫子,这怎么吃?”
商娇也不客气地拿过他手里的螃蟹,冲他得意地一昂头,“看着啊!”
说罢,一双素手拿起螃蟹,上下一分,蟹壳便被剥离了下来,螃蟹肚子里满满的蟹黄便显露在众人面前。
商娇拿起桌上的小勺,舀了满满一勺蟹黄,蘸了点醋,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嘴里
——顿时被那鲜美鲜甜的滋味激得浑身哆嗦,幸福感爆表。“唔,真好吃!太好吃了!”
又舀了一勺,正想再塞进嘴里,眼角却突然瞄到在场众人正瞪大眼睛看着她,商娇不由得老脸一红,拿了一只螃蟹,剥好壳递给王睿,“王公子,你是主家,来,你先尝尝。”
王睿咂咂嘴,想试却又不敢。想起初见面时被商娇捉弄的陈子岩的窘样,有些心有余悸:“……还是算了吧!”
商娇眼珠一转,又看向一旁的温莎,温莎一惊,赶忙也摇摇头,“娇,你别看我,我帮你抓可以,但吃这种东西……你还是饶了我吧!”
眼见没人敢与自己分享美食,商娇有些急了,站起来,她挽了袖子,双手叉腰,道:“欸,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胆儿怎么还这么小呢?我都已经吃过了,你们还怕什么?”
说罢,她径自拿起刚刚自己吃过的小勺,舀了一勺蟹黄递到王睿嘴边,“我保证,你不吃绝对会后悔!来,张嘴!”
到伸到自己嘴边的勺子,王睿愣了愣,眸光越来越深沉……
身后的牧流光见状,上前伸手欲接,“公子,要不让我先试试……”
王睿抬手止住他的举动,“你先下去吧。”
牧流光一怔,但不敢违令,只得拱手退了下去,留了李管事一人侍侯。
深深地看了商娇一眼,王睿俯下头,张嘴,轻轻含住勺里的蟹黄。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商娇的脸突然有点烧,这才意识到那勺子竟是自己刚刚用过的,忙松开了握着勺柄的手。
王睿似根本没有发现商娇的小心思,将口中的蟹黄咀嚼一番,兀的眼睛一亮,笑道,“味道果然鲜美!”
说着,他若无其事地拿过商娇手中的螃蟹,拿着勺,自己径吃起来。
商娇得意地看着他,“是吧,好吃吧?我就说你不吃一定会后悔!”
说罢,又拿起一只螃蟹,往温莎处一抛,“温莎,你也快吃。”
温莎接住,有些犹豫地看看手里的螃蟹,又看看正在大快朵颐的王睿,终于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吃了一口。
“唔——果然美味!”
温莎眼睛一亮,随即也开始加入吃蟹大军,大快朵颐起来。
三人且吃且聊,兴致昂然。吃到兴起时,商娇又向王睿讨来了桂花酒,一边喝酒聊天,一边风卷残云般地吃蟹,看得一旁的随侍的李管事脸止不住地抽搐。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底细,竟然逗引得主子吃这八爪怪……若出了什么事,叫他们如何担待啊?
一顿饭毕,宾主尽欢。王睿与温莎聊到海外见闻、风土人情,兴致浓烈。商娇已有醉意,在旁抱了酒壶,只听着二人问答说话,也觉有趣。
不知不觉间,便已夕阳西下。
王睿吩咐李管事撤了残席,又上了些时令瓜果与小食,然后轻轻拍了拍手。
闻声,一侍女手托一个黑底描红翟凤漆匣,款款上前,奉于商娇面前。
商娇有些不解地看看王睿,但见他对她扬扬下颔,面带得色,“打开看看。”
商娇狐疑地将木匣慢慢打开,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醉眼一亮,不由得“哇”的惊叹一声。
温莎也探过身来看个究竟,待看清匣中之物时,目光巨震,半晌说不出话来。
但见木匣里,一套瓷器的茶具端端正正地摆放其中。釉色如雨过天青,温润古朴;素手抚过,但觉釉面温润,平滑细腻,如同美玉;器身更是薄如蝉翼,微微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