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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一挥衣袖,坐到商娇对面,意欲继续刚刚的话题:“妹子,不是嫂子这牙房铺子容你不下,嫂子这么做,自有嫂子的道理,请你务要理解嫂子……”说到这里,方才发现商娇似乎在埋头思索着什么,连她刚刚跟她说话都没听见,不由心下一奇,伸出一手在商娇眼前一晃,“妹子?妹子?”
商娇这才回过神来,眉目一振,唇际绽开一抹笑,“哦,好的。高大嫂,你不用多说,我明白了。”说罢,她娉婷地起身,朝着高大嫂一福,“大嫂,我这就告辞了,谢谢你。”
“啊?”高大嫂显示没有从她前后的反差中回过神来,微张着嘴,看着商娇毫不犹豫转身,急急地掀帘出门离去,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商娇急急地出得牙行,举目四望间,很快就在大街川流不息的人群里看到了叶傲天的身影,忙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自刚刚在牙行内看到叶傲天,又听闻了他所说的话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他所在的陈氏商行之上。
商娇不会忘记,在她与常喜来天都的一路上,便是这个陈氏商行的商队里的所有人,不仅没有为难、驱赶、欺负她们,反而在她们最需要的时候,适时的给予了她们帮助。既不让她们感觉难堪,却又于无声处让她们感觉温暖。
见微知著,如果一个商队的人都是如此的善良,那这个商行的东家,应该也是一个又有能力,心地又好的人。如果能在这样的东家的手下做事,那真是太好了。
所以,商娇在打定主意之后,立刻追了出来,想拦住叶傲天,一是叙叙旧,感谢他一路相护之恩;二来也想向他打探一下陈氏的用人情况,看看自己是否有机会可以进入陈氏。
眼见着马上就要追上叶傲天,商娇却突然脚下一滞——
她想到,当初一路跟随商队进天都时,她与常喜均作的男装打扮。
若此时贸然上前与叶傲天相见,一是会不会让叶傲天惊讶反感,二是如果被叶傲天发现了自己的是女儿身,去陈氏找工作的事情只怕要黄……
正迟疑间,突然身后传来低沉带笑的声音,商娇那绑在脑后的两条小辫儿被人拽了拽,“啊哈!小辫子,又遇到你了!”
商娇下意识地抚住自己的头发,回头一看,来人竟是那天在温莎的摊铺前借给自己匕首的那位王公子,立时也笑了起来,“王公子,这么巧,又见面了。”
边说,边把自己的辫子不着痕迹地从王睿手中抽走。
王睿也笑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了一头的姑娘,“对啊。反正我也是饱食终日,闲来无事,上街逛逛,了解了解天都的风土人情也不错。你呢?你又是在做什么?”
“我?我……”商娇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一拍自己的脑门,娇声道,“完了完了,差点儿忘记了。王公子,今日咱们就聊到这儿吧,后会有期!”
说罢,她也顾不上王睿在身后呼唤,转过身飞快地跟着叶澜天的脚步跑远了。
眼见着商娇才说了一两句话,便丢下自己飞快的跑了,王睿站在原地,有些傻眼。毕竟,被女人丢下的体验,在他的生命中并不多见。
牧流光走上前,垂首道:“王……公子,既然商娇姑娘走了,那请公子还是速速上车回府为是……”
王睿不露自威地缓缓抬手,止住牧流光后面的话。眼波流转间,勾起唇边的一丝笑痕。
“你们先行回府罢……我倒要看看,这个姑娘在玩儿些什么有趣儿的事情。”
卷一 卷珠帘,倚君恩,谁家有女初长成 20、逗弄
20、逗弄
商娇一路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叶傲天,走走停停,终于在城西处,见到叶傲天停在了一处高宅大院门前,商娇抬眼,但见门上一块匾额,工整地题着“陈氏茶行总部”六个大字。门前搁置的一口太平缸端得四平八稳,大得出奇,几尾红鱼正在缸悠然摆尾。
再看左手边不远处,正立了一块牌子,几名工人正拿了只桶,用刷子蘸了桶里的浆糊,细致地刷在牌子上。看叶澜天来了,忙停下活碌,笑着与他打招呼。
“叶管事,您来了?”
“嗯。东家在里面吗?”
“在呢。东家已候您多时了,嘱小的们见到管事您,直接让您进房找他。”
叶傲天点头,“好,那我这就去。”末了,又叮嘱道,“这告示刷仔细点儿,一会儿贴好了,就摆到显眼一点儿的位置上去。”
说完,一撩下袍,方才踏上台阶,向内走去。
“小的明白。”工人哈着腰道。待叶傲天走远,方又复蘸了资料,在牌子上认真地刷了起来。
商娇藏身在一棵垂柳后,静静地看着工人们忙碌着。待见告示贴出来了,几位工人把告示移到较显眼的地方,方才佯装闲逛的样子,慢慢踱到告示处,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一看,商娇果然喜不自胜。
她方才就猜到,叶傲天既奉陈氏商行的东家出寻买铺面,那自然是要扩张生意的。既要扩张生意,那肯定就要招工。
果然,这陈氏商行现在贴出来的告示,便是关于招工的。
商娇好歹也在连州的商家待过几天,自然也听常喜说到过这些商行的招工规矩,一般刚招来的人,商行是不会允许他们马上上工的,而要集中训练一段时间,既是见习,学习商铺的规矩,又是考核。只有在合格之后,才会被东家录用上工。
看了看招工的告示,但见上面林林总总地写了许多职位,脚夫,小工、库管,账房、掌柜……
商娇一路看下来,也在脑海里评估着这些职位与自己的是否相称。
脚夫、小工,她没这么大力气,直接跳过;掌柜她怕自己一不了解风土民情,二是不解商铺对内对外的事务,暂时跳过;至于库管和账房嘛……
正咬着右手食指,对着告示仔细琢磨,忽然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越走越近,后背也感觉有热力传来……
她回头一看,但见王睿正负着手站在她身后,亦不出声,只是低头笑睇着她。
商娇忙把咬在嘴里的指头拿出来,见他眼角含笑地看着她,以为他在取笑自己有些幼稚的行为,讪讪地冲他一笑,“咦,你怎么还没走?”
王睿从胸口处闷笑一声,也不答她,一双上挑的凤眼看看告示,又看看商娇,眉微微一挑,“那你呢?你又在干什么?对着一张招工的告示看得这么出神?”
商娇见他注意到了告示,又怕他取笑自己找工作不自量力,于是假装不在意地将两只手擦着裙边拂了拂,笑道:“没有啊,我就看看,看看而已。”
王睿点点头,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显然对于她的说词不至相信。
商娇也有些尴尬,于是朝王睿匆匆一福,“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王公子,后会有期啦!”说罢,也不待王睿多言,抬腿就往前走去……
“喂,小辫子。”见她又要走,王睿突然想起一事,出声叫住她,“你上次赢得的辣椒种子呢?种下了吗?现在长势如何?”
见他问到辣椒的事,商娇立刻来了精神:“辣椒得在初春的时候播种,至盛夏初秋时秋便可以收获了。而现在却已经入夏了。如果现在下种的话,只怕之些得之不易的种子会全烂在土里。”
王睿闻言又问:“那你明年种时,可找到合适的田地了吗?这么多的种子,你准备种在哪儿?”
商娇顿时无言以对。这个问题,她倒还真没思考过。
难道,种在安宅的小圃里?这才真是开玩笑了。
她于是挠了挠额前的头发,仰头看向王睿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可这天都城内,哪有什么田地可供种植呢?”
就在商娇撩起额前头发的时候,王睿不经意的一瞥,竟发现她厚厚刘海下隐隐的伤痕,眼不由得一眯。
“你额上的伤,怎么弄的?”他突兀地问,说话间,不自觉地便多了几分深沉。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在看到她额间淡红色的伤痕时,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像是被突然一揪的感觉。
商娇愣了愣,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立刻用手将额前的头发掩住伤痕,俏笑着四两拔千斤,“以前不小心撞到的,早没事了。谢谢公子关心。”
王睿不理会她的话,目光仍落在她额上。那样的伤痕,即使今天只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印记,但他也知道,在受伤时她会有多痛。
那伤痕……在当时,只怕是会致命的吧?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伤?或者,是谁伤了她?
明明,眼前的人,有着那么聪敏才捷的智慧,有着那么巧笑俏兮,自信飞扬的一张脸,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都难不倒她一般……
可那一道疤痕,那样突兀地盘旋在她的左侧额间的要害处,竟让他突然心生怜惜。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站定在商娇面前,抬起右手,轻轻地覆在她额前那厚厚的刘海上,轻轻地问:“这伤口……还疼吗?”
感觉到额发处传来的体温,商娇一惊,连连后退几步,如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儿,戒备地看着王睿,“王公子?”
开玩笑了,她与他总共才见过两次面,他竟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怎能让她不心生防备?
王睿方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云淡风轻地收回右手,负于身后,淡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对不起。”
商娇偏着头,打量了王睿许久,确定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才笑着摆摆手,道:“小伤而已,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多谢王公子关心。”
王睿紧抿了唇,侧过身去,却不说话。
商娇又等了等,见王睿似乎为她刚刚地戒备的举动生了她的气,不免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解释,遂告辞道:“王公子,我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今日有所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她他福了一礼,也不待王睿回答,转身就想走。
“欸,小辫子!”见她想走,王睿急忙伸手,竟又一次抓住了商娇背后的小辫子。商娇吃痛,却听王睿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找地种你的辣椒了?”
听他这么说,商娇顿时想起刚刚的话题,不由得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想啊,当然想!怎么,你有办法?”
“呵呵,”王睿得意地笑着,负起手,“在下虽不至什么是什么达官贵人,但赖着家里祖荫,尚有几处薄地,就在天都南郊。不知小辫子姑娘有没有兴趣租去?”
商娇大喜过望,“有有有,当然有。”她高兴地蹦到王睿面前,“你当真有地?还可租给我?没吧?”
王睿看到她开心的样子,唇角也不自觉上扬,“当然。反正那边的地我也不常打理,如果你想租,就租给你好了。至于租金嘛,一年一亩收你五两银子就成。”
商娇并不知道古时租地的租金是多少,但一亩地五两银子,想来也不是很贵,她也可以承受,于是高兴地道:“成!那你不许反悔哦!”
王睿含笑点头,“君子一方,驷马难追。”
“那你的地在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看看?”商娇继续追问。
“随时欢迎。”王睿道,“只要姑娘方便,便可自去南郊,那里有一处‘鸿锦庄园’,你只需找到庄内的李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