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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手，再次回到桌子上，她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当真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不知不觉眼眶便湿润了，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在桌子上。她胡乱擦了把眼泪，却发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公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傻瓜，如果说我的温柔单单只给了你一人，你是不是会更感动呢！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你也未免太好骗了！”
“不是的。我看得出来，楼里面只有公子对我最好。公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娘跟沈妈妈只会将她当货物一样卖来卖去，而静香只会折磨她，算上去整个楼里对她最好的，以礼相待的也只有云亭了。“公子，以后珍珠只听你一人的话。”
云亭哭笑不得，从怀中取了帕子，细细的给珍珠擦拭眼泪。“不必，你只要做好自己便好了。我不需要你伺候，我答应你从今天起没有人会来欺负你，只要有我云亭一日在，我都会保护你。”
羽灵顺路去了趟琴师的房间，说到底花了一百两银子雇佣了一个琴师，她觉得肉痛不已。到底是什么天仙般的人物值得一百两？
而卫澈此刻便跪坐在书案上，对着两张宣纸，突然而生一股无力感。他年幼时因弹琴而闻名于天下，本该去京城做皇帝的御用琴师的，可卫澈习惯不了皇宫的压抑气氛。便留在扬州城内靠着自己的一双手赚银两，过着潇洒般的日子。
☆、第1051章 青楼鸨母（16）
按理说，卫澈的水准可以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银两是万万不会少的。可是，卫澈有一个特点，嗜酒如命。酒还要找佳酿喝，每每赚了的银两有一半都贴在了酒上，弄的每件衣服上都沾染了酒味。
云亭碰上卫澈之时，他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甚至欠下了一屁股的债。云亭便按照他的喜好，给卫澈换了债，买了酒，好言相劝天上人间有美人看，美酒喝，而且自由拘束，不必刻意去讨好达官贵人。卫澈向来喜欢无拘无束，放荡不羁的日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云亭的条件，双方达成一致后，收拾了东西，搬来天上人间住了。
他手里拿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卫澈恨不得将两张纸撕了，可想到纸张的出处，他又有点纠结。一时对楼内的掌柜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奇女子想起来的词，看的他一个大老爷们都不由脸红心慌。卫澈真想当着掌柜的面，骂一句不要脸。
老远就闻到了一股酒味，羽灵抬眸看到了明月居，没走错啊，她差点还以为自己进了酒窖。听说新来的琴师嗜酒如命，羽灵可得好好提点两句，免得花钱请了一尊活佛去得罪了客人，那时候她连哭都来不及了。
卫澈抬头的瞬间，瞧见了一位蓝衣蓝裙的女子，长发如鬓，头发挽起，斜插这一支步摇，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看她天庭饱满，冰清玉洁，倒不似楼内的女子，反倒像是一位过客般，活的潇洒淡然，轻松写意。
无端而生一丝好感，他开口道：“不知姑娘来找卫某所谓何事？”
“你是卫澈？新来的琴师？”确定不是新来的酒鬼？扑鼻而来的酒气差点没熏死她！
卫澈心中暗道：又是一个姑娘被我的翩翩风姿给迷倒的！哎，我就是如此英俊潇洒，器宇不凡，风流倜傥，人见人爱！难道这姑娘又是来向自己表白的？不行，他要寻一个理由拒绝她。“姑娘，我上有老，下有小，手头紧的很，实在养不起闲人了。”
“想多了你，我是来为你解惑的。”羽灵指了指他桌案上的两张宣纸，说道：“你会编曲吗？”
“不敢当，不敢当，卫某才疏学浅，只有懂得一点皮毛，多年寒窗苦读也没有学的半点有用的知识，对音律方面倒是略通一二。”
羽灵打断了卫澈的自吹自擂，说道：“那你倒是唱一首来听听。”
卫澈眉头皱紧，******他还真不好意思唱出来，可是这首纤夫的爱么，勉强可以为之。“妹妹你坐船头啊！”
“停，算了，还是我来唱吧，你且听好了，这歌曲分为两段，有男女分开唱跟男女合唱部分。男生部分的线条粗矿，主要是以表达心中爱意为主的，声音越粗听上去越爷们，而女人唱的那一部分，要求女人的声音阴柔，圆滑。”羽灵利落的切换男女声给卫澈来了一段。
“原来这歌还能这么唱，姑娘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姑娘不妨告知在下姑娘的名字，到时候要是在下有了什么疑问，可以去你的房里找你。”
羽灵说道：“我便是天上人间的沈妈妈！”
☆、第1052章 青楼鸨母（17）
“你，你竟然是天上人间的鸨母！”什么时候鸨母这么年轻了，而且鸨母不是穿的风情万种，翘首弄姿的么，怎的她跟记忆中的鸨母大相径庭，没有一点重样的呢！“哈哈，真是幸会，幸会。”
卫澈用笑声掩饰了尴尬，偷偷瞅了一眼羽灵，发现人家半点反应都没，不免佩服起羽灵的气度跟涵养。
“我刚才唱的音律部分你记住了么，稍后谱曲然后我来交给姑娘们唱。至于******么，嘿嘿，等你创作玩了这首，咱们另议。”
卫澈：******是什么鬼，恕在下不懂！
羽灵：管你懂不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懂就呆到一边凉快去。
自从将珍珠送到云亭那后，丫头气色好了，脸色红润了，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吃了什么驴胶补血颗粒，倍爽！而且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笑容恬淡了，也懂得勾引楼里的客人了。再怎么下去，她的人格魅力又要吸引一大批姑娘尾随了。
能搞定男人不算什么，能搞定女人才是真本事。除了静香一人没有搞定，过不了多久，凭借着珍珠的人缘优势，她的掌柜位子就架空了。
不行，决不能让珍珠腾出手去。羽灵打算实行B方案，提升楼内姑娘的好感属性。
楼里至今有二十个姑娘，除了碧玉等几个艺妓外，多数都是卖身的。如果能够像静香一样脱离卖身状态转行卖艺，先不说楼内的姑娘肯不肯答应，光是青楼的恩客就不乐意。她开的又不是艺术馆，男人来青楼是干啥的，就是来寻欢作乐。羽灵觉得还是要召集大家开个会，改善下青楼的状态。
具体的开会内容如下，业绩考核，个人感言，对下一季度的看法，谈谈人生理想。羽灵蓦然想到了现代开会的时候，那叫一个正襟危坐，分外严肃，反倒是这样的严肃之气在青楼倒是行不通的。羽灵想了想，还是打算将前面的问题通通推翻，先将重心放在改革青楼的歌曲上。
卫澈在音律上面称得上是天才，羽灵仅仅唱了一遍，卫澈便将整张曲谱做了出来，拉着楼内的姑娘一起练习著名传唱歌曲，纤夫的爱。
“来大家跟着我唱，妹妹你坐船头啊！”
姑娘们异口同声。“妹妹你坐船头啊！”
羽灵只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自从有了演技之后她一向不动声色，不把自己的情绪轻易表露在脸上，可是卫澈一本正经的唱歌，姑娘们连声附和，她拼命忍笑也是蛮不容易的。一上午的时光都在浓浓的歌声中度过，等到下午练习******的时候，羽灵实在是忍不住了，拿衣袖遮住了脸，肩膀抖动的厉害。
卫澈虽然情商低，可智商还在，羽灵给他的歌词实在是不堪入耳，更别提唱了，勉勉强强他才将整段唱了出来，可是底下的姑娘却不干了。
茉莉：“掌柜的，我实在是开不了口！”
羽灵：“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你是官家小姐还是农村媳妇，有什么张不了口的。你看人家静香就唱的挺好，谁在花灯会晚上夺得唱歌比赛第一的，我就将她的身份提升到艺妓，以后她可以靠唱小曲为生。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们自个考虑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第1053章 青楼鸨母（18）
若论其他的，静香未必能够胜过楼内的姑娘，可她的嗓子却是出类拔萃的，她很有信心能够夺得第一名，成为艺妓。静香深吸一口气，说道：“妈妈，我会努力的。”
“嗯，唱不来淫词艳曲的，我这里也有些通俗歌曲，呆会我会将歌词交给卫澈，编曲完毕，你们可以学唱。唱歌不比跳舞，跳舞需要功底，而唱歌只要你声线动听，有胆子将心中的一腔热血唱出来就好了。到时候登台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你把台下的客人想象成白花花的银两，唱得越好，赚得越多，是不是就不会紧张了呢！”
卫澈一阵无语，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钱。“掌柜的，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开青楼了，开成赌场吧。光流水就能成为金陵首富，根本不用绞尽脑汁累死累活的。”
“说你蠢，还真是无可救药了。开赌场的身后都是有背景的，平常人家能开赌场么，光是金陵城的赌场，掌柜的基本上都是县令的亲戚。我私自开赌场，第二天就可能被官府查封了信不信？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也不贪多，希望有朝一日青楼能够开到京城去就好。”
卫澈不由嗤之以鼻，将羽灵的话当成是空气。算了不要打击她了，免得她难过以后将自己当成依靠，到时候想甩也甩不掉，多麻烦。
羽灵想起了现代周董的青花瓷，千里之外跟发如雪，意境也挺符合青楼的风格的，歌词朗朗上口，不多时将歌词制作好后，羽灵将宣纸放置在首饰盒下，夜深了，她要去前厅看看生意如何了。
王公子见到羽灵出来，炙热的目光停留在羽灵身上，笑道：“几日不见，妈妈又漂亮了许多。”
羽灵不为所动，客气的笑容停留在唇角。“王公子谬赞了，告诉妈妈看上楼内的哪位姑娘了，妈妈立刻把姑娘喊出来，好好陪陪王公子。”
王公子也不兜圈子，说出了目的。“好久不见静香，心里有点想念啊。妈妈，让静香来陪我可好？”
“王公子不要心急么，不是妈妈不想让静香出来迎客，实在是静香打算给王公子留一个惊喜呢！”
“惊喜？何喜之有？妈妈可别告诉我，静香已经伺候别人去了。这样的惊喜不提也罢。”
羽灵那能放任财大气粗的王公子就这么溜之大吉，拐个弯跑到斜对面的怡红院去呢！早就准备好的措辞用上，说的王公子心头的疑虑没了。“王公子有所不知，静香除了床上功夫让人流连忘返之外啊，嗓音是一等一的棒。这不，花灯节要到了，到时候我们楼内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各位新老朋友前来捧场，到时候妈妈一定给你留个内场票，包你满意！”
王公子眼前一亮。“妈妈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就是骗别人也不能欺骗王公子啊。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啊！茱萸，快过来伺候咱们的王公子。”羽灵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丫头，丫头会意，快步走了上去，挽住了王公子的手。“王公子，您有一阵没来了，茱萸可是想死你了！”
☆、第1054章 青楼鸨母（19）
王公子顺势揽住了茱萸的腰，半推半抱上了楼。
羽灵在楼下转了几圈，正打算回屋睡觉去，琴声戛然而止，继而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客人捂着半边脸，酒醒了大半。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脸面，客人尤为愤怒。“来人啊，上去给我把这个小白脸往死里揍！”
“慢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羽灵回过头，问道：“卫澈，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今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