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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到了目前的地步,汤逸晨似乎已经明白了去年的那件看起来很迷离的沉塘案件,已然真相大白了。
就在这时候,周围的村民们说话的声音也愈发的大了。
“他们家老三媳妇儿人好呢,平时没少帮村里人。”
“就是就是,以前的时候,经常帮我这个老太婆背柴禾,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村里说要沉塘。”
“是啊,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都不让在村里住着了,孤儿寡母的跑到望月坡那荒僻的地方住,着实可怜啊。”
“唉,这杨翠花确实不像话,这仨儿媳妇儿没少被她收拾。”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整个祠堂好像顷刻之间就热闹起来了。
洛梦的内心苦笑一下,以前她被沉塘的时候,村里怎么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她不敢奢望批评这些人见风使舵,只恨不是每个人的眼睛都能看到事实罢了。
师爷再次的凑到了汤逸晨的跟前,低语了好一番。
汤逸晨轻轻的皱着眉头,很认真的听着师爷的建议。
洛梦只淡淡的看了看那汤逸晨的神色,也就半年多的光景,今日的汤逸晨似乎跟去年洛梦初见他的时候,这位知县大人变化特别的大。
虽然直线大热依旧是英俊潇洒,威风凛凛,一股刚正不阿的气息跃然脸上,可是,洛梦总觉得,那股刚正不阿的气质,在以前的时候,是从里到外的,而现如今,也不过就是覆盖在身体上罢了,至于骨子里,知县大人怀着的则是另外一种气息了。
“安静一下。”汤逸晨在和师爷商量完了之后,拿起了木桌上的沉重木板,用力的瞧了瞧木桌。
很快,四周便安静下来。
“有关苗根福高粱地猝死一案,本官有以下判决,苗根福和韩秀芝通奸伤风败俗,应处凌迟之刑,苗根福已然死亡,只能免于此行,苗大牙和杨翠花不问青红皂白,不分是非曲直,故意杀人未遂,判处绞刑,而苗杨氏系主谋,苗大牙从犯,所以,苗杨氏绞,苗大牙徒十年。而苗李氏和苗杨氏(杨玉红)知情不报,徒三年。”
知县大人说完这番话之后,杨翠花瞬间三角眼瞪的特大,一口气没上来,就昏死过去,而苗大牙则像是身体被抽空了一般的歪倒在地上,当然,杨玉红和李彩云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判刑,各种的惊慌和求救。
韩秀芝面色惨白,瞬间疯了一样的跑着冲向人群中的老林,痛哭流涕,“林大哥你答应我好好的,我只要说出实情,你就和我白头偕老啊,你可要救我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老林面慌失色,急忙的将韩秀芝从他身上撕扯推开,可是无奈那韩秀芝已然被凌迟的死刑吓得失了心,疯了一样的对老林又打又骂嚎啕大哭。
老林心中有些痛恨老爷,可是只能吃哑巴亏。
苗井田见状则上前求情道,“那韩秀芝在上水村一直都是做伤风败俗的营生,请知县大人将那疯婆娘贱妇给抓了吧。”
站在旁边的苗根喜和躺在木椅上的苗根旺在听到自己爹娘的刑罚之后,都痛哭流涕不已。
洛梦却一脸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感情变化。
人群中则再次的陷入了议论纷纷的状态。
苗井田则一直都在审视洛梦的反应,他试图猜测洛梦的反应,当然,他更担心和着急的是那件关于修水渠的事情。
洛梦则朝着祠堂外面的那条石子路张望了一下。
苗井田将洛梦的一切行为举止尽收眼底,他想着,难道这苗洛氏着急要脱身了?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对苗洛氏一点害处都没有啊。
“请知县大老爷饶命啊,我是苗杨氏的大儿子苗根喜,我愿意代老娘受过。”
苗根喜痛苦不已,他下定决心之后,便跪地上前,求知县将绞刑转移到他的身上。
“不要啊大老爷,您把我绞了吧,我嫁到苗家十几年,也没能为苗家生个男丁,还是让我替我男人吧。”李彩云见到苗根喜跪在地上求死,她便马上上前,要顶替自己男人。
“唉!知县大人,还是让我替我娘吧,我已然膝下有子,有了香火继承,我如今就是个废人,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苗根旺也满脸的眼泪鼻涕的挣扎着从木椅上下来。
杨玉红见状,哭的死去活来,“你要是没了,咱们的家还能叫家么?你没了,我和闺女儿子怎么活啊?你不能死啊。”
顿时现场是混乱成了一团。
“肃静!肃静!”汤逸晨面无表情,眼中带着厉色的敲着木板,吼了两句。
第355章再起纷争
众人瞬间止住哭声说话声,朝着知县大人看过去。
“如再有扰乱公堂秩序者,重大三十大板。”汤逸晨格外严厉的说道。
顷刻之间,祠堂里里外外全都安静下来,哪怕是掉一颗绣花针,都能听得到声音。
“如果所有人触犯了刑律,都像你们一样这样顶替,那天下还不是大乱了?虽然本官也很注重以孝治吏,但是律法就是律法,好了,事件水落石出,就这样吧。”汤逸晨说完,便扭脸看向了苗井田和两位太公。
苗井田自然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当然,他也少不了的要阿谀奉承一番的赞美。
两位太公虽然在上水村很有威严,但是在知县大人的面前,也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知县大人更是心知肚明,这苗井田把两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请过来,无非就是想在威望上让村民信服罢了。
“草民秦金岭拜见知县大人!”
就在汤逸晨站起身来,正要换个地方和苗井田说话的时候,人群之外,突然传来了一道粗重的男子的声音。
汤逸晨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苗井田,然而,苗井田的眼中皆是疑惑和诧异,索性,汤逸晨便将目光看向了那越来越近的中年男子。
“知县大人,草民是下水村的村长秦金岭,听闻知县大人不辞辛苦,为民做主,深入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来,草民斗胆前来请知县大人做主。”秦金岭跪在地上,格外严肃的请求说道。
秦金岭身后当然是跟着一些壮年汉子的。
苗井田好像在一刹那间就明白了秦金岭的来意。
只不过,汤逸晨这位知县大人,却不知道为何他在上水村办理一件人命案子,下水村的村长带着几个汉子来这里又有什么事?
“你们有什么事要本官替你们做主的?如果有情有理,便可说来。”汤逸晨再次的正襟危坐起来。
站在汤逸晨身边的师爷,有些疑惑的看向苗井田。
无奈,苗井田虽然猜测到了秦金岭此来何意,却也没办法跟师爷说个透彻了。
“启禀知县大人,您刚才审理的案件中,苗洛氏被推到的河,叫做雀画河。”秦金岭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他没有抬头去看高高在上坐着的知县大人,而是仔细的阻止了一下语言。
虽说当时叶春暮的娘,带着一个妇人到了他的家里,说知县大人现如今在上水村祠堂的时候,他就马上的想到了要告状的事,但是这一路上他也没有准备好怎么叙述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格外的复杂。
秦金岭倒是询问了那陌生妇人,那陌生妇人自称是上水村苗洛氏的干娘,但是当秦金岭再多询问其他的事情的时候,那妇人却一问三不知了。
秦金岭便来的有些仓促了。
“这个本官知道,你说的事和这雀画河有关?”汤逸晨面色严肃的问道。
“回大人的话,正是。”秦金岭又缓了缓气儿,这才开始说下去。
“这雀画河虽说源头在上水村的西侧的云梦岭上,但是自从祖上以来,这雀画河从源头一直通往临县的沿途,为沿岸的村庄和百姓提供了水源,我们吃水,还有浇灌农田的水,都是从这雀画河而来,可是现如今,上水村的村长苗井田,为了一己私利,在雀画河上游设置关卡,修建水渠,让雀画河下游的村民们无水可喝。”
秦金岭说这番话的时候,是越说越气愤,他一想到那天晚上找苗井田说话,苗井田的那副嘴脸的事,秦金岭就一肚子的气。
当秦金岭的这番话被汤逸晨听到之后,他的脑子里似乎瞬间就想起了一件往事,去年的时候,他还碰到过苗井田让人置办石料等一些工程材料的事情,现如今,他好像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知县大人,是这样的,我修水渠也是为了给上水村的村民谋福利,大家的田地每年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现如今修了这个睡去,可以很灵活的控制水的流向,这样,缺水的田地就可以浇水,而不缺水的,则不用开启闸门,水就不会流到田里。”
苗井田听秦金岭在知县大人面前说完之后,便急忙的分辨。
师爷见两个村长在争执,这样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总归没有脸面,便附耳在知县身边,“大人,不如换个地方说这件事。”
汤逸晨这半年间也学了不少的“道道儿”,听了师爷的建议,他便嗯了一声,然后朝着人群中说道,“苗家的案子,就此了结,可以执行了,至于雀画河河水的事,你们俩各自整理一番说法,三日后到县衙大堂。”
说完这番话之后,带刀压抑很识趣的喊道,“大人回衙。众人注意避让。”
很快,村民们便齐刷刷的闪开一条路,各自面带恭敬和惧怕的目送知县大人带着一干人等离开。
午后的阳光,在五月天里,显然有些热的躁人。
洛梦抬头,眯着眼睛的看了看那光芒四射到刺眼的太阳,去年的那个秋后的午后,比这太阳更大更晒的时候,她就那么半死不活的被关在笼子里,被人丢在这祠堂前。
如果不是米粒儿用叶子遮阳,如果不是米粒儿捧来的水,洛梦或许还在投胎转世的轮回道里。
祠堂边上的村民的,有的已经散去,有的则仍旧站在树荫里指指点点。
这祠堂外,只剩下了苗根喜苗根旺兄弟俩还有两家的孩子们,其余的人,则全部涉案人员全部被带走了。
“七梦!我爹娘确实对不住你!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赶尽杀绝啊,好歹你是老三明媒正娶进门的媳妇儿!”苗根旺瘫在地上,满脸的鼻涕眼泪。
苗根喜则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不已。
洛梦淡淡的看了看苗根旺,然后便盯着苗根旺问道,“你爹娘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人在做天在看,事情到了如今的田地,只怪当初那些自作孽的人,我还要感谢上苍,因为上苍让恶人有恶报。”
第356章永远的仇人
苗根旺满脸满眼的恨意,在他的心里,就是老三娶的这个媳妇儿是个扫把星,弄得苗家家破人亡。
苗根喜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现在的这番田地,他后悔和自责,当初就该劝阻一下爹和娘,想当初老三媳妇儿也是个挺不错的女人,但是爹娘总是不满,对老三媳妇儿诸多不满并且打骂频繁,以至于在爹娘被判刑的视乎,作为当事人的老三媳妇儿,半个字都不肯替爹娘求情。
“姓洛的,你给我等着!”苗根旺的那双眼中,布满了报复的仇恨怨念。
苗根喜见状,便低头走到老二的身边,叹气说道,“老二,咱们回家吧。”
“回什么回?大哥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