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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不顾齐妃疯狂的破口大骂,翩然离开。
站在外面的石阶上,年氏抬头仰望白云,苦苦一笑:“以前单纯的我终究回不去了,绿蕊,你说这皇宫真的会让人变成另一副模样吗?”
绿蕊慌忙摇头:“主子错了,在奴才心里,主子依旧是那个单纯善良的主子,无论您对齐妃说的再狠,始终无法狠下心。”
年氏茫然无措,喃喃自语:“是吗?也许吧,其实,我如何不知弘时无辜?我也曾想过拿弘时报复齐妃,为我的孩子报仇,可一想到弘时也是皇上的儿子,我就无法狠下心。
皇上膝下的皇子本就稀少,我无法为皇上诞下一个健康的皇子,无论如何不能毁了弘时,即便我恨齐妃入骨,我能做的也只有用这些狠话折磨齐妃的意志。”
年氏忆起刚进府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天真不识愁滋味,初见四爷,便失了心,从那时起,她没有别的想法,一心只愿得一人心。
知道了爷心中另有他人,年氏会嫉妒,会伤心,会恨那夺去爷的心的人,却无法做到不爱四爷。
后来,她也想通了,她不在乎爷因为哥哥而宠爱她,也不在乎爷心中另有其人,只要爷能一直那样宠着她,她就知足了。
四爷也做到了,这么多年,四爷始终最宠她,昔日得宠的李氏失了宠,四爷却从不曾委屈了她。
以至于年氏都忘了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如果是假象,年氏只愿这假象永远持续下去。
可后来,孩子的死终究让她的心蒙上了一层阴影,即便爷对她再好,年氏始终忘不了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身子愈发弱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以后还会有的。
她也的确为爷生下了第二个孩子,谁知因为早产,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年氏害怕这个孩子也像当初那个孩子一样没了,日日担惊受怕,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爷为孩子取名福慧,希望孩子是个有福的,这也是年氏的希望,年氏喜极而泣。
原来爷和她是一样的,这就够了。
可李氏又一次害了她的孩子,孩子还没出生,还没喊上一声额娘,也没喊上一声皇阿玛。
她多希望这次能够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这样也不负爷对她的好。
可是,一切都毁了,被李氏毁了。
年氏恍恍惚惚地回翊坤宫,路上却遇到了怡亲王福晋。
和悦看到年氏,心里暗呼倒霉。
刚去探望了太后,原本想顺路去看看彤萱和彤雅,没想到却遇上了年贵妃。
和悦硬着头皮上前请安:“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是雍正登基后和悦和年氏第一次正面遇到,以往每一次都是有旁人在场,也没说上过什么话。
本来就有罅隙,没必要装亲切,自然就当不熟了。
更何况,以前和悦是嫡福晋,年氏是侧福晋,和悦比年氏尊贵,见了面,年氏还要向和悦行礼。
可谁让如今人家是贵妃,和悦只是个亲王福晋呢?
能不遇到,和悦自然乐的不必低头请安。
没想到如今还是遇到了,和悦只能倒霉催地向年氏行礼了。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和悦心里万分憋屈。
不过年氏不是刚小产不久吗?怎么从东六宫过来了?
年氏这会儿精神不好,虽然不喜欢和悦,却也没心情为难对方,她也不是那当众给人下马威的,本想着就当没看到,离开就是了。
刚路过和悦,年氏忽然心里一动,命人停下,扶着绿蕊的手从轿辇上下来。
“怡亲王福晋免礼。”
对方柔声细语,态度还算温和,和悦正因为对方忽然停下而暗叹出门没看黄历,忽然就愣住了。
和悦依言起身:“谢贵妃娘娘。”
年氏命绿蕊退后几步,微笑询问:“怡亲王福晋可是刚从太后宫里出来?”
和悦颔首:“是的。”
“不知太后凤体如何?本宫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太后,许久不曾去请安了,心里着实挂念。”
“太后凤体稍安,贵妃娘娘有心了。”和悦一本正经地回答。
“哦,那便好。”年氏松了口气,又问:“怡亲王福晋这是去看望四公主和郡主吧?难为福晋大老远的还对孩子念念不忘,本宫见过两个孩子,都怪可爱的,难怪福晋放不下,常常往后宫跑,想来四公主和二格格见了福晋也十分开心。”
和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这是想说什么?嫌弃和悦往后宫跑的勤了?
咳,这关心的就有点远了吧,和悦看看女儿还碍着她眼了?
虽如此作想,嘴上却说:“儿行千里母担忧,虽说彤萱和彤雅在宫里过的很好,离得也不算远,臣妾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不是许久不见,心里想念的紧,想来贵妃娘娘深有体会。”
和悦说这话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可当瞧见年氏眸中一闪而逝的黯然,和悦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了。
人家刚没了孩子,和悦就说这话貌似挺伤人的。
和悦只是和孩子几日不见,人贵妃可是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一时间和悦懊恼不已,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毕竟不算太熟,安慰就显得太假,人家未必领情,和悦只好沉默。
原本以为对方该气急离开了,谁知年氏非但没走,反而悠悠叹了口气:“本宫理解福晋的心思,福晋能如此想,那也是几个孩子的福气。福晋如此心疼孩子,想来自当明白太后的心思,福晋去探望太后,并无法根治太后的病,福晋若当真关心太后,还当用心才是。”
第467章 全都是假的吗?
嗯?和悦眨眨眼,茫然不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思考着,年氏就为和悦解了惑:“福晋尚且能在想念孩子的时候进宫看看孩子,可太后思念自己的孩子,却无法如福晋这般想见就见,福晋认为本宫说的对吗?”
和悦忽然明白了年氏的意图,顿时哭笑不得。
这年氏还当真是善心泛滥,明明讨厌和悦,却要耐着性子与和悦闲聊,还是为了别人?
如此看来,年氏还是真心为太后着想。
皇后和其他妃嫔去看望太后略尽孝心便是了,谁也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思为十四爷求情。
可年氏倒是打着让皇帝把十四爷放回来的心思。
虽然心意是好的,可雍正决定的事儿和悦就能劝动了?
这贵妃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找到了和悦头上。
莫非是病急乱投医?
“贵妃娘娘所言甚是,可是这种事臣妾也没有办法,贵妃还是找皇上说比较好。”
年氏苦苦一笑:“本宫若是有法子,也不会和福晋你说了,本宫知晓你与皇上感情深厚,皇上许是会听你一言,所以才请福晋劝劝皇上,能够让十四爷回来。”
和悦立刻沉了脸:“贵妃娘娘为太后着想是好的,可这种事不仅仅是皇上与太后母子之间的事,也是事关前朝,臣妾一介妇人,如何能够多嘴?
还有,既然说到这儿,有些话贵妃娘娘且容臣妾多说几句,贵妃娘娘担心太后,这是贵妃的孝心,可万事做的多了总会惹人深思。
您是皇上的贵妃,是皇上放在心里的人,十四爷虽说是皇上的亲弟,可皇上与十四爷之间的那些事您不会不知,何苦为了孝心而不顾皇上的心情?
就算您管的再多,皇上会高兴吗?说不定还会让皇上误会您别有用心,毕竟您是贵妃,最应该关心的是皇上,而不是那些惹得皇上不高兴的人。”
这些年,和悦看得出四哥是真心宠爱年氏,可年氏的所作所为当真令和悦无语。
无论年氏心里的人是四哥还是十四爷,和悦不愿插手,可该提醒的和悦还是要提醒。
这不是为了年氏,而是为了四哥。
如果四哥真心喜欢年氏,和悦自然是要为四哥说几句话,让年氏明白再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年氏脸色微微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绿蕊忙扶住了自家主子,想要怒骂和悦不知尊卑,可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旁观者清,绿蕊明知主子的不当之处,却不好提醒,如今怡亲王福晋说了,也算是给主子提个醒,让主子别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于是绿蕊到底没开口教训怡亲王福晋。
和悦不欲多言,该说的说了,和悦转身就走。
年氏忙喊住了她:“你站住!”
和悦顿住,回头看向年氏,神情淡漠:“贵妃娘娘还有何话要说?”
年氏走近她,目光迸射出一丝恨意:“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皇上,你以为我是为了彰显对太后的孝心吗?我不过是为了皇上能够开心一点,太后关心十四爷,因为十四爷不待见皇上,只要十四爷回来,太后的病就会好,和皇上的隔阂也会消失,那样皇上也能轻松一点。我何曾有过半分私心?
皇上自当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如何会误会我别有用心?反倒是你,枉皇上对你那样好,你却不思感恩,为皇上解忧,反倒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你不过是自私罢了。”
年氏忽然笑了,笑的凄怆又愤恨:“也对,你一向自私,你拥有怡亲王的宠爱还不够,又贪心地享受皇上对你的好,皇上的心你不放在心上,一心只为自己,你以为皇上真的喜欢本宫吗?你错了!皇上的心里只有你,看不到我对他的心,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看着年氏崩溃的模样,听着她字字伤心的言语,和悦愕然又无语。
真恨不得上前抽她几巴掌,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人?
更让和悦没想到的是,四哥竟然喜欢这样一个女人,真是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无语是无语,年氏的初心到底是好的。
和悦不禁感叹。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说你蠢还真是不假,你说你喜欢皇上,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可你从未了解过皇上,你说皇上不喜欢你?那我告诉你,皇上从不是会委屈自己去宠爱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人,皇上这个人,表面看着冷情,对待感情一向直白又炽热,喜欢一个人就会把那个人放在心尖上宠,你扪心自问,从头到尾,皇上可曾委屈过你?在你心里,那些全都是假的吗?”
年氏愣愣地看着和悦,眼角泪痕犹在,却已傻了眼。
和悦不再管她,转身离去。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年氏要是再钻牛角尖儿,就真是愚不可及了。
和悦去看了彤萱和彤雅,出宫的时候再次被孙大海叫住,苦哈哈地换上太监服去了养心殿。
今天的雍正又不同以往,看着和悦的眼神冷的像冰,咝咝地往外冒着寒气。
和悦吓得胆颤心惊,使劲儿琢磨自己哪儿又惹着他了?
仔细思考了一遍今日发生的事,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莫非雍正知道了和悦与年氏说的话?
怀揣着这个猜测,当雍正示意和悦坐下继续下棋的时候,和悦小心翼翼地盘腿坐下。
刚和年氏见了面,转眼就被叫了过来,看来这个可能性更大点。
和悦对此难免有点心虚,下的也心不在焉,正胡思乱想,雍正冷不丁开了口:“听说你见了贵妃。”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和悦故作淡定,笑了开来:“今天去看彤慧她们,路上偶然碰见了。”
雍正抬眸淡淡瞥了和悦一眼,冷哼:“你说了什么?怎么贵妃刚回宫就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