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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悦瞪大眼,竖起了大拇指:“表哥,你真是厉害,这样就猜出来了,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这件事我不方便做,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何事?你说吧。”伊都立有些好笑,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只要不是杀人放火。”
和悦不高兴地嘟嘴:“绝对不是杀人放火,我是那样的人吗?”
伊都立松了口气:“那七妹妹请说吧。”
和悦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儿,暗暗好笑,看来自己当真把他吓坏了,念及伊都立也是个老实的孩子,也不卖关子了。
吩咐海兰和玉樱两人下去,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写了字的纸条,递给伊都立:“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找一下这个人。”
伊都立看了眼,不解:“对方家住何方?是何人?七妹妹找此人做什么?”
“我只知她的名字,至于哪里人,何身份,还真是不清楚,总之,她对我很重要,表哥一定要帮我找到她。”
伊都立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吧,我一定尽力。”
“多谢表哥,就拜托你了。”和悦开心地笑了起来。
有了伊都立的帮忙,想必事情会容易许多,她身边毕竟都是些丫鬟之流,能做的事太少,而且做什么事也瞒不过额娘,便是伊都立也不会瞒着身为姑母的额娘,好在这件事即便额娘知晓了也容易找借口搪塞过去,只是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怕不是如此简单了,又不能让家里人知晓,就必须要有一个能够跑腿而且绝对忠心的人去办。
只是这样的人短时间内怕是很难培养。
玉樱和海兰虽是自己贴身的人,但却也是最为了解原主的人,又是额娘派来的人,有些事还不能让她们知晓。
不过,既然是伺候自己的人,未来很长时间自己都要依靠这些身边人,想要完全避开她们也不太可能,那就只能把她们彻底变成自己人。
这些都需要时间,不过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接下来养伤的这几日,和悦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偶尔到院子里散散步,简直不要太无聊,而这几日额娘依旧未来看她,只有六姐和关柱时常过来给她解闷。
两日后,和悦已经能下地走路了,一大早,和悦便在玉樱和海兰的伺候下收拾妥当了,出了房门,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陡然畅快了许多,满心欢喜地来到额娘的正房请安,却吃了个闭门羹。
“夫人说,七格格脚刚好,还是不宜走动,好好地在房中静心养伤为重,就不必来请安了,这个是夫人给七格格的,七格格每日里抄一两卷便是诚心了。”王嬷嬷将一本金刚经递给和悦,笑呵呵地说。
和悦接过金刚经,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无奈下,只得回了房间,把金刚经扔到一边,扑到床上,唉声叹气。
不过,金刚经还是要抄的,既然额娘说是诚心,看来这便是对她的惩罚了,或许抄完金刚经,额娘就会原谅自己呢。
和悦整个人又精神了起来,忙吩咐玉樱铺纸磨墨,开始抄写经书。
一连抄了好几张都不满意,把写的不满意的团成一团扔在地上,心烦意乱。
玉樱捡起那些纸,无意中瞧见上面的字,诧异地出声:“格格的字怎的愈发回去了?”
海兰也凑过去瞧了一眼,惊咦了一声:“还真是,格格的字一向是极好的,这会儿瞧着倒似是两个人的字似的,格格您这是怎么了?”海兰一向大胆,直接提出了疑问。
和悦心里“咯噔”一跳,使劲拿笔头点了下脑袋,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吧,字也愈发倒退了。”随便寻了个借口,装作苦恼的样子,和悦咬着笔头,小脸儿纠结万分,心道,看来练字刻不容缓啊。
海兰和玉樱觉得有理,点点头,未再多问,将地上的废纸一一捡了起来。
曾经的和悦最烦写字,却也在姐姐的逼迫下学了一段时日的繁体字,姐姐学过书法,写的字也极好,只是却怎么也教不好和悦这个喜欢玩闹闯祸的妹妹,因此和悦的字一向烂的无法直视,最后姐姐无奈也就由她去了。
这会儿触景生情,和悦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心里一时又酸又甜,此刻才觉得自己浪费了姐姐的一番期望,悔恨不已,而这时候她想学,那个曾经耐心教她的人却不在了。
第23章 四爷府再遇
这一整日和悦都未再出门,只专心地练字。
翌日清早,和悦用了早膳,正打算继续练字,可是找来找去也未找到昨日练的字,便问海兰:“我昨日练的字呢?”
玉樱正在磨墨,闻言笑回:“回格格,夫人一早便让人来取走了格格昨日抄写的经书,说要看格格是否当真静心了。”
和悦脸色一下子变了,坏了,自己那一笔字哪里能看的?忙不迭地往外跑去。
“哎?格格,您这是怎么了?”玉樱在身后惊呼,话音未落,和悦便顿住了,咬着下唇皱眉思索,即便这会儿过去也为时已晚,该瞧见的也都瞧见了,若是急巴巴地跑过去反倒显得心虚,于是和悦又折返了回去,重新埋头抄写经书。
正溪堂
伊尔根觉罗氏跪在小佛堂前,放下手中的沉香木佛珠,拿起和悦抄写的那卷佛经,仔细地看了看,皱了眉:“小七的字怎的愈发差了?”
王嬷嬷瞧了眼,含笑说:“听那边的人说,格格最近精神不好,难免有疏漏,想必过些日子就好了。”
“你不必给她说好话。”伊尔根觉罗氏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小七的性子我了解,最是温婉胆小不过,如今不仅性子变了,连字也变差了。过去小七哪会与人吵架?这几日却与那十三阿哥闹的不可开交,还打了人,这桩桩件件,哪是过去的小七会做的?”
“夫人的意思是?”王嬷嬷不解。
“没什么,许是我最近太过担心小七了,这几日为了她的事心烦意乱,如今这些事老爷还一直被瞒在鼓里,但愿小七此次能受到教训,真的知错改过。”伊尔根觉罗氏叹了口气,又拿起一旁团成一团的宣纸打开瞧了几眼,眉眼微微一跳,伸手揉了揉眉角,微微苦笑:“这个小七……”
※
几日后,和悦与伊尔根觉罗氏再次进入四贝勒府,六姐并未随行。
此次和悦已然淡定许多,也不再关注四贝勒府的景色,只紧跟额娘身边,有几次和悦偷眼瞧向额娘严肃冷淡的面容,不禁暗暗叹了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啊。
忆起临出门前,额娘狠狠地警告了她一番:“此次是去感谢四福晋着人探病之恩,到了那儿不许胡言。”
被额娘冷落了一番日子,又抄写了几日的经书,和悦早已委屈不已,哪里还敢胡闹?因此答应的爽快,一路上眼观鼻鼻关心,不多言半句,乖巧的不得了。
进了正房堂屋,恭恭敬敬地给四福晋行了万福,四福晋赐了座,微笑着和伊尔根觉罗氏寒暄:“难得能与侍郎夫人说说话,闺中时曾听额娘说起过,侍郎夫人年轻时在一众闺秀中最是豪爽磊落,上回一见,方得知额娘所言不虚。”
“福晋过誉了,不过是年轻时候任性无拘罢了,当初的纳雅格格可是八旗格格中的明珠,是所有人心目中的骄傲,得纳雅格格赞誉,臣妇愧不敢当。”伊尔根觉罗氏低头谦逊不已。
纳雅格格便是那拉氏府上如今的老夫人,步军统领费扬古的妻子,四福晋的额娘,爱新觉罗氏。
两个人年轻时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只是后来嫁了人便不常来往。
“额娘说起夫人可是赞誉不已,说来夫人还是我的长辈,我该唤七丫头一声妹子,只是以往竟无缘得见。”四福晋微微叹息,甚是遗憾。
“臣妇与小女哪里当得起如此厚爱,四福晋不怨怪小女,还着人探望,臣妇感激不尽。”伊尔根觉罗氏惶恐欠身。
“夫人不必客气,我与贝勒爷并非那不明理之人,是非对错心里面皆清楚。”四福晋语气更加温和,眼角余光瞥见一边低眉敛目,甚是乖巧地坐着的和悦,大感疑惑,和颜悦色询问:“七丫头身子可好些了?”
和悦端起一抹微笑,甚是乖巧地回话:“回福晋话,和悦已好多了,多谢福晋关心。”
四福晋微感诧异,继而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伊尔根觉罗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微微一笑:“多日不见,七丫头文静了许多。”
“以前是小七不懂事,言语莽撞了些,还请福晋多多见谅。”伊尔根觉罗氏忙倾身赔罪。
“夫人多虑了,七丫头活泼直率,上次是十三爷一时冲动,做下了错事,深觉愧疚,特意上门送药,这些日子一直挂念着,如今七丫头好好的,十三爷也可心安了。”
“七丫头,十三爷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情做的过了些,却并无坏心思,你可莫要记恨十三爷。”四福晋露出亲切地笑容,柔声对和悦说着。
和悦在心里腹诽,到底是谁年纪小?在这个时代,十三岁已经不小了好不?却也只得笑着:“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十三爷也并非有意,和悦哪里会记恨。”
“如此便好,夫人教导有方,膝下几个格格不仅花容月貌,亦是各个懂事知礼。”四福晋转向伊尔根觉罗氏,笑着夸赞,又对和悦使了个眼色:“七丫头,你先到院子里走一走,我与你额娘说一会话,有什么需要便吩咐我身边的云英,云英,你跟着伺候七格格。”
四福晋身边着浅碧色衣裳的身材高挑,模样清秀英气的丫鬟应了声“是”,微笑着上前。
和悦站起身,福了福,跟着云英退了下去。
出了正院,和悦长长地吐出口气,抬手捏了捏僵住的脸颊。
唉,这装模作样的活儿还真是累,果然做古人不易啊,每个人都拥有着一张面具。
一抬眼见着叫做云英的丫鬟低眉垂眼地站在那儿等着自己,和悦尴尬地放下了手,仰起脸,眨着眼询问:“云英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奴才不敢,格格唤奴才云英便是,格格想必无聊了,奴才带格格去花园里散一散吧。”
和悦心道,这做丫鬟的也是瞧着各个端庄温婉的,让人瞧着十分受用。
和悦甜甜一笑:“好,多谢云英姐姐。”
云英微笑着摇头,也不纠正了,在前方带路。
和悦一路走,一路欣赏着四周的景色,神情惬意无比,不时遇见几个丫鬟婆子,悄声向云英询问来者何人,云英笑回了,几人见云英对和悦甚是有礼,便也不敢怠慢,恭敬地行了礼。
和悦对这些不甚在意,只做未见,自顾欣赏着两边的景色。
正行走间,和悦险些撞到云英后背,见她停下,忙也跟着停了下来,耳边听到云英温温柔柔,毕恭毕敬的请安声:“奴才请十三爷安。”
咦?和悦诧异,这会儿十三阿哥怎会出现在这儿?后宅不是不允许外男入内吗?
然而,顾不得多想,也忙屈膝行礼:“臣女给十三爷请安。”
第24章 向四爷告状
“你怎会在这儿?”十三阿哥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顿时黑了脸,态度恶劣。
云英察觉不对,忙笑回话:“回十三爷,是福晋让奴才带兆佳格格出来散心。”
十三阿哥脸色缓和几分,却依旧不虞,只是当目光触及她已完好的脚,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低声问:“你,脚好了?”
和悦眨了眨眼,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乖巧地回:“多谢十三爷关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