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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江每次看到他面具后面的灰眸，总觉得心头突突的。
原本他看到沈夜如此张扬，心里就不舒服了，可是此时他把沈夜这茬都忘了，只是时不时的看向沈夜身侧的人。
带面具人自然就是秦。
对于沈江的注目，他只当看不到。
其实除了沈家大小两个公子，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秦，也有人注意到了他的灰瞳，但是他毕竟戴着面具，而且又有正当的理由，所以大家也只是惊讶了一瞬，便又把目光移回了沈家两个公子身上。
与沈萧两家相比，往年非常张扬的谢侯府今年就不一样了。
谢云启在上次的接尘宴已经谢家断绝关系，谢家嫡长公子就没了，至于嫡次子谢宝玉，因为之前的后庭撕裂之事，已经是废人一个，后来谢渊想让庶子谢子凡成继侯府，但是上了请封的折子之后却被明帝给驳回了。
所以，谢渊的侯爵虽然还在，但是等到他死了，谢家也就无爵无位了。
谢府是完了。
今年冬宴，其实大家都没有想到谢家人还会来。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谢家居然还来了三个人。
谢渊，谢子凡，还有谢宝珠。
当然没人看得上谢子凡，他是一个庶子，而且谢家的爵位也保不住了，现在殿上的姑娘都是贵家嫡女，哪个也不能嫁入谢家。
但是奇怪的是，谢家人却似乎是没有自知之明，谢宝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入殿，目光就开始到处扫了。
她一看到沈夜，目光就是一亮。
“沈夜哥哥。”
听到这娇娇软软的声音，沈夜头皮一麻，一回头，就看到谢宝珠两眼放光的冲他来了。
他脸上显出厌烦的神情来。
“沈夜哥哥，我今天的衣服是从你们锦绣坊买来的。”
听到她这么说，不少原本看沈夜看得心潮起伏的贵女都不高兴了。
她们今天也多数穿的是从锦绣坊买来的衣裙，可是她们都没有说，这个谢宝珠居然如此不要脸，还要告诉沈夜。
她这是想刷什么好感？
谢宝珠可不管周围敌视的眼神。
这一次的冬宴，她身上可是背负着整个谢家的未来。
谢子凡当世子是不可能了，谢宝玉那德行，早成了过街的狗了，更是不能继承侯府，等到谢渊百年之后，她可就不是侯府嫡小姐了，所以她一定要在这之前找到一个好的出路。
这一点儿，谢渊也与她达成了统一的战线。
要不然谢渊也不会舍血本给她打扮，把她带到冬宴上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谢家可不比从前了，她今天这一身行头，对于谢家来说，可是割肉一般的。
但是如果她能借此机会嫁到沈家去，沈家是世家不说，沈夜还是皇商，还有锦绣坊，她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喜欢沈夜啊。
能嫁沈夜，可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惜，她想嫁，沈夜并不想娶啊。
“谢宝珠，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最好改个称呼。”
谢宝珠脸上灿烂的笑容一滞，她还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嘲笑声，但是她还是道：“我年纪小。”
“管我屁事。”沈夜可不耐烦应付谢宝珠，直接爆粗。
本来这里的人都是听不进去粗话的，但是谁让谢宝珠贱呢，居然还有不少人觉得沈夜这骂得好，骂得痛快。
谢宝珠的脸色这下子却是真的白了。
谢子凡过来，把谢宝珠拉了过去。
“四妹妹，你是姑娘家，不要跑到人家男人面前，这样不好。”
谢宝珠气得咬牙，正无处发狠呢，咬牙骂道：“我好不好，管你什么事，你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庶子，本小姐现在怎么说也是侯府的嫡小姐，你少在本小姐面前摆长兄的架子，呸，你也配！”
谢子凡听她如此不知好赖，气是脸色变了变，他今天就不想来这冬宴上，要不是谢渊非叫他来，他才不会来，可是没有想到，他这个妹妹如此不要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去勾引沈夜。
真是丢脸死了。
谢宝珠可半点也不觉得丢脸，她气呼呼的跑到了谢渊面前告状。
谢渊看了一眼谢子凡，本来他是想利用谢子凡撑起谢家的，可是却不成了，现在就只能指望谢宝珠了。
“子凡，你不要管你妹妹。”
谢子凡听了，道：“知道了。”
他真的不想管，他现在恨不得都不是谢家的人。
谢宝珠道：“父亲，你叫官媒去沈家提亲吧，我是侯府嫡小姐，沈夜只是沈家的庶子，沈大人肯定会答应的。”
谢渊听了，觉得好像那里有什么不对。
有女方跑到男方家里主动提亲的吗？
不等谢渊说话，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谢宝珠，你还要脸吗？”
谢宝珠头皮一炸，抬目看去，就看到是苏碧如来了，苏碧如是跟着苏贵妃来的，与她们一起的，还有肃王妃。
谢宝珠要骂人的话，登时就噎在了喉咙眼里，她不敢骂。
“本小姐还没有听说过，有人要自己向男方家里去提亲的，你是有多恨嫁？”
谢宝珠纵然脸皮厚，可是苏碧如这么大声把她的事情喊出来，她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
“苏碧如，你还是一样，不要脸面的勾引我二哥，然后又被宁世子上门退亲，你有脸说我？”
苏碧如一听，脸上的嘲讽得意的笑容一下子被冻住了。
“你说什么？”
谢宝珠笑道：“我也只是说实话嘛，苏小姐你不用动怒吧？”
苏碧如咬牙道：“你别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当什么侯府嫡小姐，沈小公子再不济也不会娶你这样的侯府小姐！”
“娶不娶我另说啊，只是我想劝劝苏小姐，城外有一个清水庵，苏小姐有空可以去看看，若是嫁不出去，也可以去那里消磨余生的。”谢宝珠越说越狠毒。
第617章 玉女仙童
苏碧如气得大喘气。
周围的人看着她俩毫不留情的互揭其短，委实是听得又尴尬又过瘾啊。
沈夜很恼火，看人撕逼他倒是有兴趣，但是把他拉下水他可就不愿意了。
“苏碧如，你最后不要把本公子带下去！”
虽然沈夜这话不是帮自己，但是听到沈夜冷言对苏碧如，谢宝珠登时高兴了。
可惜没等到她高兴半截，又听沈夜道：“谢小姐也不要念着本公子，本公子感觉到恶心！”
他说完，转身往里面去了，沈致远也冷冷的扫了两眼谢宝珠和苏碧如，赶紧跟了上去。
谢宝珠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冻住了，苏碧如想要笑一声，可是却被苏贵妃冷扫了一眼。
苏碧如只好忍了下来，只是得意的扫了一眼面无死灰的谢宝珠，跟着苏贵妃，还有脸色阴沉的肃王往殿里面去了。
大家看好戏没了，也都不再理会让人厌恶的两个人，也都往里殿里去了。
看戏好玩，但是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宴会。
秦也看完戏，抬步往里面走。
“秦公子是么？”突然听到有人问自己。
秦抬眼看向沈江，点了点头道：“沈大人。”
沈江忍不住问：“公子是那里人氏？”
秦淡淡道：“在下是西北那边的。”
“西北？是东凌人吗？”沈江又忍不住问，他心里明明觉得不应该，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往他不想去想的地方想。
秦淡声道：“是。”
一个“是”字，一下子打破了沈江心头的幻想，他心里只觉得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失望感涌上心头。
秦看着沈江脸上的表情，淡声道：“沈大人，大家都进去了，您不进去吗？”
沈江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没再理会秦，转身往里面走去。
秦掩在面具后面的唇角微挑，似是轻笑了一声，也抬步进去。
这时候，大殿里人差不多都齐了。
很快明帝也来了，明帝是带着沈皇后一起来的。
帝后一起，本来就耀眼，更让人注目的是，沈皇后一左一右牵着两个仙童一般的孩子。
一男一女，同样的年龄，身高相当，女孩子面容娇美灵秀，穿着一身粉嫩的衣裙，看起来美好的像画中玉女一般。
男孩子一张脸居然更是精致，一身玄青的锦衣，成熟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越发的惑人，这不止是玉童了，所有人在看到宝儿的时候，只觉得这是天上来的妖孽。
明明看起来那么无害可爱，可是又让人觉得，只有妖孽才会有如此的好皮相。
矛盾，但是又无比的和谐。
所有人在看到宝儿和墨娇娇的时候，都差点忘了呼吸了。
特别是赫连凤起，他与赫连真来的比较早一些。
那天在天牢里，那个神秘人让叶长青告诉他，那个小皇子并没有死，他还不信，可是现在他不得不信了。
宝儿的相貌，与瑶妃太像了。
别人或许已经忘了瑶妃的相貌，可是他却是记忆深刻，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那样美好的女人，若她不是瑶妃，他绝对不会对她动手。
可惜，她却是他的敌人，是他成就大业上的绊脚石，所以，她就算真的是仙子，他也要狠心把她从云端拉下来，踩进泥地里！
可是瑶妃的儿子为何没死？
他当初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是绝对不会让那孩子逃掉的，到底是哪出了漏子？
赫连真从进殿就一直盯着赫连凤起，在宝儿进殿的时候，他心里一阵一阵的紧张。
果然发现赫连凤起死死的盯向了宝儿，他心头一沉。
这样看来，父皇那边会突然态度大转，果然是因为瑶妃的事情。
只是为何赫连凤起会知道？
“太子皇兄，你在看什么？”
赫连凤起收回目光，冷戾的看向赫连真。
“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臣弟听不太懂。”赫连真心头怦怦直跳，但是语气还是努力的保持镇定。
赫连凤起冷哼了一声道：“不管是不是你做的，都没有意义了，本宫能杀他一次，也能杀他第二次！”
赫连真听得心头一炸，差点站起来。
赫连凤起见赫连真如此反应，登时冷笑了一声，道：“叶大人和本宫说了，皇弟你一直很尽心的营救本宫，这份恩情，本宫一定会牢记在心，等到丞相到了这里，本宫一定会叫他带皇弟你一起回北苍的，到了乌城，本宫再好好的谢皇弟你。”
看赫连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赫连凤起愉悦的勾起了唇角。
赫连真想说一句什么，可是这会子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心头不安之极。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自己了，他只希望宝儿无事。
他看了一眼宝儿那里，见小家伙正在吃点心，虽然大殿上的人都在看他，可是小吃货的眼在只有美食，所以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赫连真看着他，只觉得心头又是满足，又是无奈。
宝儿正在吃东西，似是发觉赫连真，抬起小脸，对着赫连真遥遥一笑。
然后他还举了举手中的糕点，遥遥对着赫连真说了一句什么。
别人看不懂，但是赫连真却一下子懂了。
小吃货是说：这个好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