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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回去了,你也回你自己该回的地方去吧。她该有自己的归宿的。”她的话让楚朝暮茫然不解,可是苏亦承却明白了楚晨所说的那个她是谁。
那个人,是连月枝……
他本该为他的前身而向她复仇,却最终也如他的前身一般,为她沦陷。
他不懂,是前身留下的记忆影响着他喜欢上那个女子,还是那个女子本身便该是让他爱上。
真真是可笑人间的痴情痴爱……
但是,他真的抗拒不得那个女子一颦一笑间的美丽,就如他曾经无法抗拒那个倾倒了一个华夏的女子。
“师兄,我想……此生只能负你相思负你意了。”楚晨瞧着楚朝暮,眼中的情绪单薄得很,可是却让楚朝暮微笑。
“你终究知道了……我很开心。”他轻声说道,那清淡的微笑仿佛让整个石室都生了光彩,开满了鲜花,如春风拂过,留下花香阵阵,芬芳的让人心脾都舒畅了。
“何必呢?”她瞧见到他的未来,若她没来到这个世界,苏亦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按照原本的命运,他会为了容华郡主而死,然而他死时的笑容,与此时一般无二,没有怨恨,只有欣喜。
“师妹,我终究能让你记住我……”
她穿过时光,听到了他的心声。
“纵然你我本便是天壤之别,但是那又如何?”轻描淡写的说着,他转头瞧着苏亦承,“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因为你本就不是卓珏,但是……你的确是个好帝王。”
曾经的卓珏独断专行,虽算不上残暴,却也自负至极,根本没有如今的英明。
十五登机,至今恰好十年,前五年政绩平平,后五年却异军突起,做了一连串令天下震动的事,时间虽短,却近乎改变了整个皇朝的制度。
“你我注定为敌,你是异域者,可是我承了天地法则,便不能放任你扭曲这个世界的轨迹……”周围一片模糊,苏亦承只觉得身体一轻,意识陷入了昏迷。
然而,却似又一女子悠悠的声音只空明中响起——
承我心,得我意,美人情,莫轻负,恨悠悠,爱悠悠,难绝其,无绝意……
你我一场姻缘,以爱开头,以恨结尾,如今相遇,却是天地命数的造化弄人,我送你一程天堂路,至此两不相欠了。
我的真名,也是楚晨,不过,不用记住了。
瞧着卓珏的目光从迷茫中脱离,楚晨轻笑:“表哥,你是否该绝了痴恋?”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是苏亦承了,而是卓珏,真真正正的卓珏,痴恋连月枝的卓珏,妒恨季若华的卓珏,却不是令容华郡主痴恋的卓珏。
在前世,那位一出生便拥有了盛世荣宠的郡主,爱恋的便是她今世的夫君季若华。
可惜造化弄人,一个苏亦承,打乱了这世界的命数。
“前世今生,我的执念的确该放下了……”那俊朗的男子悠悠说道,眼中有着说不尽的落寞。
“那你便做个好帝王吧。”楚晨点了点头,脚下一轮弯月升起,托着她直上云霄。
悠悠的歌声从九天上响起,众生听不见,然而卓珏,连月枝和季若华却听见了。
“我漫步轻摇醉踏莲花,于对月轻笑举杯酌雅,俯身捡起了碧池旁的那一幅字画……”
前尘的一幅幅画面在他们眼中展开,卓珏拥有前世的记忆,瞧着那些画面,却眼中流泪,而连月枝和季若华,更不用说,是彻彻底底的茫然与绝望。
“上天为何要如此弄人呢?红颜祸水,本不是我所愿……”连月枝喃喃着,捂上眼睛,却也驱不走前世的一幅幅画面。
她于兰陵候府的翠湖于季若华和声轻舞,却恰好入了出宫寻臣子戏耍的帝皇眼中,惊艳之后便是掠夺,三次同季若华私奔,却皆被寻回,季若华一怒之下,夺了边疆起势造反,却最终兵败,行刑之前,她逃离皇宫,在天牢中欲与他一共升天,然而却被救回,至此成为帝王禁脔……
“上天有眼,令我送你等一场造化,至此,你便同他逍遥天下吧……”女子的轻叹声似乎熟悉,然而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连月枝刚想说些什么,却天地一阵地动山摇,她心中疲惫,想着是否是要地龙翻身?如此,那归天了也是好的……
然而那女子柔媚的声音却在她而边说:“可怜的小丫头,睡一觉吧,到时候什么都好了。”
头昏昏沉沉,眼前的世界慢慢的黑暗,如果真的是这样,她想,一生都会感谢上苍的。
“时光倒回了千年的古刹,谁横卧樱树笑弹琵琶,微风吹来了一抹青色的纱……”
天际,一抹轻纱飘过,月色明媚。
☆、第36章 番外
“这张画又废了。”小溪边;一个麻衣;却清雅出尘;容貌绝色彷如谪仙的男子对着桌案上的画喃喃自语,皱着眉头似乎不满着;然而他目光偶尔掠过桃花树下那一身素衣粗布,却难掩貌美倾城的女子;眼中既有迷离的出神;也有幸福的满足。
画纸上;一滴墨痕渲染开,在画中女子胜雪的白衣上;甚是显眼;那一笔一划都可看出作画者的功底;整幅画更有着一种难言的意境,画中女子虽然容貌绝色;但整幅画中最出彩的并非是仅仅的美人图,而是女子拈花浅笑的温柔。
那种温柔;倾断万人肠,一回眸,一斜眼,都似春风轻拂过,虽一往而过毫不留恋,却也不必惋惜,只用闭目深思,最后舒雅一笑,感慨人世美好。
“这是第几张啦?我站得累呦……”含嗔又羞的撒娇从那美人的口中说出,清雅的容颜似乎带着不满,然而又是嘟嘴又是勾唇娇笑,那风情令人瞧着便不由醉了。
“娘子,是我错了……”季若华瞧着画,也没觉得多可惜,只是心疼累坏了连月枝,连忙把毛笔放入笔洗中,抬起自己坐的椅子,蹭蹭蹭的就跑了过去,把椅子放在连月枝身后,令她坐下。
“你抱我。”连月枝露出了略显张扬明艳的坏笑,冲着季若华飞了个媚眼儿,便瞧见他不止脸,就连耳根都红了。
“于礼不合,于礼不合……”季若华按着连月枝的肩膀让她做到椅子上,似喃喃自语,又似说给连月枝听。
“迂腐死了。”连月枝眼中分明盛满了无奈。
若不是季若华这迂腐极了的脑子,她当初岂会不情不愿的入宫?
她本可早早就抛开表面荣华,暗里对她却是束缚至极的富贵远走天涯去了。
要不怎么就说是冤家呢?反正她这辈子就输给他了,荣华富贵她真还没在乎过,幼年新帝登基,藩王叛国战乱之时,同家人离散,那时候她什么苦没吃过?那时虽然失了富贵,却也养出了一个不拘礼数的她,后来归家,她虽然表面当起了闺阁贵女,可是骨子里的桀骜不拘还真没改变过多少。
她和他,一个任性得连礼数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却偏偏骨子里就守着迂腐的礼教,到底是怎么对上眼的?不知道。
怪哉,真是怪哉……
她是被他俊美的容貌吸引了?还是爱上他无双的才华?或许都不是,只是喜欢上他看她时那痴痴傻傻,可笑又可爱的样子。
她愿一生潇洒如风,却也愿意做一只风筝在不高的地方仰望蓝天白云,一低头,便瞧见牵线人在近处,紧握着名为思念和牵挂的线,将她牵绕住。
前尘虽然记起,但如今却也已经远去,她曾为红颜祸水,曾经倾国倾城,但是那又如何?如今的她,才是那最为风华绝代的红颜。
不为凡尘俗世束缚,不为礼教规矩束缚,虽然没了荣华富贵,没了俊才豪杰的追逐,但是她得到了她最喜欢,曾经最梦寐以求的东西。
自由和……爱情。
“楚兄今日要前来为你诊脉了。”咳嗽了一声,季若华别过脸,“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
这下,倒是连月枝脸红了,毕竟是个女人。
他和她,前世今生,都未曾有过孩子呢。
如今的天下,虽然太平,可是当朝帝王却不如当初那般励精图治,虽然对政务也上心,可总没前些年那般作风凌厉了。
连月枝虽然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个人的不妥,但是却也总觉得说不出来,她难能想到,当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卓珏呢?至多只是以为他比她和季若华,早苏醒前世记忆罢了。
当初一场地龙翻身,受灾的只有她所在的皇宫和季若华的兰陵侯府,那时她和季若华神智全无,根本不知当初发生过什么,隐隐约约只知晓她和季若华的故事在民间被神化之后,流传开了。
只是世人,似乎都以为当初那个风华绝代,倾倒帝王心的贵妃,和容若谪仙,君子风姿的当朝第一才子都死在那场地震中了。
她和季若华苏醒之后,身边守着的人便是楚朝暮,想来卓珏也是知晓的。
但是,楚朝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中为他们打点,给了他们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隐居在山野之中。
这些年来,因着她和季若华的容貌,倒也遇上过不少事,都是楚朝暮为他们化解的。
“你幼年落下的病根差不多全好了,二十岁也是适合孕育子嗣的适合了,我会给你们送来些药材,调理之后就能准备要个孩子了。”手指搭在金线上,楚朝暮神情认真,半刻之后,他的脸上浮现了笑容。
“多谢楚兄。”季若华的脸上有着几分激动的笑容,他向楚朝暮拜了一拜。
“无需多客气。”楚朝暮收拾着东西,对着连月枝说:“过几日我派人送本书来,孕前和孕期以及孕后的事情我都会备注在上面的。”
“多谢。”连月枝美丽的面容带着盈盈如水的笑容,面色微红,一双美目波光流散,盈满了欣喜。
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有着满满的期待。
楚朝暮将她如此,脑海中不由闪过了另一个女子明媚的容颜,师妹……你如今在何处呢?
眼眸一暗,他的笑也淡了几分,向二人一拱手,收拾东西便离开了。
“他也是个可怜人。”季若华也是知道楚朝暮对于楚晨的心思,对于那位他曾经名义上的妻子,他无爱,却有着尊敬和感激。
若不是她,此生他绝无可能在和连月枝共续前缘。
“她是神女,自有归处。”连月枝想到那个女子乘月在云海间迎风高歌的声音,眼中有着满满的向往,“乘月游云海,清风伴高歌。凡尘非归属,软红轻繁华。”
季若华轻笑:“也是。”
他知道自己的小妻子,骨子里的对浪漫向往又迸发了。
☆、第37章 末世之后的世界(一)
好冷……
她在哪里呢?
这个世界是哪里?
谁来救救她?
眼皮似乎被灌了水银;沉得张不开;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有意识呢……快检测数据。”
这应该是一个现代世界吧?
意识再次陷入昏沉;迷迷糊糊的苏醒之后,她便瞧见了一丝阳光入目。
她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铁架构成的病床上;雪白的窗帘没有合上,光线从窗户投入。
“醒了?”男人单薄得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瞧去;只觉得自己是不是花了眼。
那是如冰一般的白色;阳光投在他的发丝;隐隐倒映着光;五官如精雕细琢一般的完美,那种美丽,不必区分男女;因为只要一眼,就可以令人惊艳。
楚晨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又把头转下窗外;楼下的人不多;绿叶红花中,隐隐绰绰的人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