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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志文已经不想再和她解释。这两年,他已解释太多。谭修黛固执的认为他和义妹有私情,甚至因此迁怒父母,怪责他们不该收留义妹。他是想好好和谭修黛过的,可她太过偏执自我,总要所有人都顺着她捧着她。他指望着她能改,但她只会变本加厉。
两年下来,他已经累了。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休书,道:“你若高兴,可以撕个尽兴。反正我这里,要多少有多少。”
夫妻两年,他自然是了解谭修黛的性子的。让她乖乖接下休书,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有很多备份。
谭修黛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抓住他的衣领,阴狠的瞪着他。
“叶志文,你敢!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我结缡不到三年,我并无过错,你凭什么休我?”
叶志文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道:“不敬公婆,已是大不孝。只这一条,我便可名正言顺的休了你。”
他后退一步,远离谭修黛,继续道:“你可知我为何今日才来谭府?你该不会忘记,你那日夺门而出之前,对母亲说了多少忤逆诛心的话吧?拜你所赐,她老人家被气得晕厥了过去。是珍珍,你口中低贱卑微的乡野村姑,守在她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两天两夜,才让她渐渐好转。当初我娶你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珍珍是我妹妹。他们全家于我有大恩,你可以任性可以发脾气怎样都行,但你不能欺辱她分毫。我也曾流落乡野,是你口中的低贱乡民,将我捡回去,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将我养大成人,供我读书,送我入京赶考。你嫌她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嫌她眼瞎嫁不出去。但你可曾知道,她从小也是识字的。只是为了挣钱供我读书赶考,日夜做女红,熬坏了眼睛。你是我的妻子,不知体谅,却每每言语攻歼。你可知就因你讨厌她,她甚至想要偷偷离开。但因为眼睛不好,出了门也辨不清方向,差点被人抓去卖入青楼。你可知道,你的枕头,你最喜欢的手帕和那双并蒂莲绣鞋,都是她熬夜一针一线给你绣的。因为知道你不喜欢她,所以她不让任何人与你说。”
叶志文深吸一口气,“我和珍珍一样,都是长于乡野。我不过就是幸运,多读了几年书罢了。你嫌弃她,便是嫌弃我。既如此,咱们这夫妻,也不必再做下去了。”
他将休书放下,语气淡然而疲惫,“这世上,不是谁都要围着你谭修黛一个人转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应理所当然的要顺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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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姐探长VS病娇法医。
天空降下一道雷,“咔嚓”一声,
竟将威名赫赫的黑道大姐头直接劈进了刑警队长苏青的体内。
身份转换,黑白异位。于是大家开眼了:
花样百出的断案手段,层出不穷的审案风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简直就是警界的明日之花,只是这朵花只想采株警草尝尝鲜儿。
第425章 休妻
在叶志说起谭修黛气病了婆母开始,谭修昊就闭上了眼睛。
终于知道,妻子为何笃定的说叶家容不下妹妹了。犯上不敬,忤逆不孝,若是传出去,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谭修黛给淹死,更莫说只是休妻了。
谭老夫人捂着胸口,不知道是被叶志文要休妻的举动给气的,还是被女儿大逆不道的行为给气的。女儿任性胡闹,和儿媳过不去,她知道。在夫家闹得不得消停,她也知道。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她也觉得叶家待那个珍珍好得过分了些。但是没想到,女儿竟公然和婆母为难,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
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谭修黛早就呆住了,她手中还有一张休书的碎页,要扔不扔。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面上青红交加,却没有再颐指气使的立场和底气。
其实还有些话,叶志文没说完。
谭修黛不光在家里处处针对珍珍,在外也不消停,生怕旁人不知叶家有个‘土里土气又不知羞耻,和兄长暧昧不清的瞎子姑娘’。珍珍本就寄人篱下,出身也不好,又是个寡妇,已是被人诟病。再由她这么添油加醋的宣扬,那些个闺秀妇人们一传十十传百,更是雪上加霜,谁还肯娶她?
若非谭修黛一再的作,闹得家中不得安宁,还气病了母亲,他何至于这般绝情的休妻?
叶志文转身就走。
“相公。”
谭修黛终于反应过来,立即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满眼慌乱,“我、我错了,你不要休了我,我跟你回去,我以后都不闹了好不好?”
“太迟了。”
叶志文再次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道:“你我夫妻情分已尽,以后各自婚嫁,再无干系。”
他走了两步,顿了顿,又道:“我来之前,已让人帮珍珍收拾好了行李,下午就将她送去城外的庄子上住,是她自己在母亲面前跪求的。”
休书已写,其实他大可以不必再向谭修黛解释这些。但是,他不希望,在谭家人眼里,自己是为了妹妹才休妻的。
其实这两年,珍珍说过许多次,要回乡下,都被他拒绝了。
她父母已逝,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也都不是什么善茬。整日里除了嚼舌根,就是上门打秋风。珍珍一个妇人,性子又太过柔善,便是他给了她金银细软,只怕没几天也要被那帮人给打劫光了。到时候,她还是得靠女红维持生计。但她的眼睛已经半瞎,再继续熬下去,那双眼睛迟早都得废。
乡下条件又差,即便派丫鬟去伺候她,时间久了,怕是也要心生不满。
将她留在府中,是想着再给她说一门亲。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只能将她送去庄子上。
谭修黛没抓住他,浑身仿佛失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满脸泪水。
“相公…”
叶志文脚步不停,眼见着就快跨出大门。
谭老夫人气弱的唤了声。
“志文。”
叶志文停下来。他虽对谭修黛失望之极,但谭老夫人毕竟是长辈,他多少还是存着几分敬意的。
谭修黛眼中现出几许光。
谭老夫人缓缓坐正了身体,道:“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修黛自小就没了父亲,所以我便对她格外宠爱,以至于她骄纵任性。她忤逆不孝,冲撞婆母,我也无颜再为她分辨什么。但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嫁给你两年,总是有情分在的。如今她已知错,以后绝不敢再犯。就当我老婆子求你一次,可否再给她一个机会?”
谭修昊震惊。
“母亲。”
谭老夫人面容疲倦,似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是拳拳慈母之心。
“以后若她再犯,不用你说,我老婆子亲自将她接回来管教。”
谭修黛连连点头,“我会改的,我一定改…”
叶志文闭了闭眼,“没有下次了,家母的命,经不起再一次的折腾。”
说完后他抬脚便走,再不停留。
谭修黛叫了声,爬起来就要去追。谭修昊轻叹一声,“把二姑娘带回房间去。”
守在外面的丫鬟走进来,几乎是强行将谭修黛制住。谭修黛万没想到自己作天作地真的把自己给作死了。或者没想到,叶志文连母亲的面子也不给,任是母亲这般低声下气,他也毫不留情,说休就休,说走就走。
女人被休,意味着什么,她当然清楚。
从今以后,她身上便会背负一大污点。除非她一辈子把自己关在屋里,否则走到哪儿,都会遭受到来自那些长舌妇的轻蔑和嘲讽。
而她和嫂子素来不睦,也不愿呆在谭府终日看嫂子的眼色。
该怎么办?
心慌绝望之下,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从前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兄长多生气,都有母亲给她担着,很快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这次,谭老夫人再无法成为她的靠山了。
因为在叶志文毫不留情的跨出门口以后,谭老夫人便捂着胸口,半晌后,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谭修昊吓得变了脸色,连忙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整个堂屋一下子人仰马翻,再没人去关注谭修黛。
这个结果,陆温怡是早有预料,所以并未有多惊讶。其实休妻和和离的区别,放在谭修黛身上,并没有多大。
她一向自我感觉良好,当然不知道,外界对她风评多差。无论是休妻还是和离,在旁人眼里,都必然是她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这般下场。总之还是被嘲笑的份儿。只不过和离听起来,比休妻要好那么一点。
也亏得是谭修黛和自己表哥偷情的事情没有被捅穿,否则只会更糟糕。
世俗礼法不容,到时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这般结局,谭修黛和谭老夫人怕都不会轻易接受。谭老夫人担心自己百年后没人护着女儿,谭修黛是心慌愤怒又不甘。她对叶志文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那般嫉妒珍珍,想方设法的要将那个女人赶走。
谁知道,那个女人是走了,自己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闹了这么一场,谭修昊也是疲惫至极,现在只希望母亲早些醒过来。至于妹妹,他已经没心思去管了。
陆温怡也没再提把谭修黛送走的事儿。
谭老夫人这个模样,若是谭修黛不在身边,她怕是更受不住。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黄昏的时候,谭老夫人终于醒了过来。
“母亲。”
谭修昊和陆温怡都跟着松了口气,又赶紧吩咐丫鬟将药热一热。
谭老夫人面色仍旧虚弱,看了眼守在榻前的儿子儿媳,道:“修黛呢?”
谭修昊道:“在房间里,母亲要见她吗?”
谭老夫人摇摇头。
“让她呆着吧。”
她怕的是,儿子儿媳趁她昏迷不醒,瞧瞧的将女儿给送走。
“叶家,竟如此绝情…咳咳。”
谭老夫人又恨又怒又悲,一口气没上来,又开始咳嗽起来。
陆温怡赶紧上前,给她拍背顺气,却没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谭老夫人爱女心切,自然是百般维护,万般开脱。可站在叶家的立场,能容忍谭修黛到今日,已是宽慈。叶志文最后的那句话也没错。谭修黛那性子,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掉的。若再闹那么一次,叶夫人是否还有那个命原谅她,就说不准了。
谭修黛被休,完全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母亲,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谭老夫人看她一眼,似乎有点想迁怒,但见儿子在一旁,又将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陆温怡并未戳穿女儿的丑事,叶家上门休妻,也不是陆温怡挑唆的。女儿脾气不好,陆温怡大多时候都忍让。她能责怪陆温怡今天不出面帮女儿说话吗?不能。
谭老夫人又躺了回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陆温怡和丈夫对视一眼,谭修昊道:“叶家那边已写了休书,怕是已无回圜余地。母亲若是想留小妹留在府中,我便差人将她的院子修建一番,分离出来,也省得旁人打扰。等过段时间,外头的风声歇下去了,再做安排。”
谭老夫人如今这个样子,是经不住刺激的,万不能提将谭修黛送走的事。
谭老夫人静默一会儿,“此次,叶家二老甚至都未曾出面…修黛,修黛可是他们叶家三媒六聘娶回去的正妻,竟被如此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