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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夫人问:“你是如何打算的?”
三老爷沉声道:“此事错在余氏,她虐待庶子,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不容分辨。便是余家来人,我也不怕。”
萧老夫人又问:“你打算关她多久?”
三老爷默然半晌,道:“儿子也看明白了,她的性子是改不了的,无论关多久都无用。所以…”
萧老夫人眉梢微挑,“你想休妻?”
三老爷没回避,“自打二嫂入府,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一再的生事。若让她继续留在萧府,怕是还会惹出大祸。可若是休妻,必将累及安哥儿和姝姐儿。所以我想,将她送去洛阳老家,抄经祈福,一辈子不得出,对外就说养病。母亲意下如何?”
萧老夫人沉吟一会儿,道:“若余家闹,该当如何?”
“母亲上次罚她禁足,应是有缘由的。”
三老爷显然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我虽未过问,但也知道,她若非犯了极大的错误,母亲不会与她一般计较。”
萧老夫人点点头,“看来你是下定决心了。”
“嗯。”三老爷做出这个决定,自是经过重重思虑的,“不休妻,我便不会再娶,将她送走,她仍旧还是我的妻子,安哥儿和姝姐儿身上也没任何污点。安哥儿在前院跟着兄长学文习武,我不担心,只是姝姐儿,性子有些出格,日后还要劳烦母亲多加引导,莫要让她与她母亲一般…”
“姝姐儿是我萧家的孩子,我自不会让她误入歧途。”
“多谢母亲。”
三老爷再次对着萧老夫人九十度弯腰,语气诚恳。
“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息吧。”
“是。”
三老爷弯着腰后退几步,才转身走了出去。
萧老夫人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叹。
“老夫人何故叹息?”
习嬷嬷走过来,轻声道:“其实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三夫人送去洛阳老家,她身上背着几桩大错,余家理亏,也不敢太过放肆。连姨娘和钟姨娘几个,都是本分的人,也不会因没了主母而心生野心。况且,中馈又有二夫人在打理,日后萧家上下和睦平顺,您也可安享晚年。”
“你说得对,没了这个祸害,我也就少操心几分。”萧老夫人话说一半,又有些感慨,“可若我当初另择良家闺秀与阿让婚配,也不至于会有今日之祸。”
习嬷嬷没接话。
当年她随萧老夫人去余府的时候,见到的余家姑娘,娇俏青涩,活泼灵动。三爷是个寡言的性子,老夫人便觉得,娶这样一个开朗的姑娘能和三爷互补,这才定下这门婚事。可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漂亮可爱的余家姑娘,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呢?
造物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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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栖阁。
周氏刚卸了珠钗,由萧时扶着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想起傍晚长女说的话,低声道:“母亲这次气得不轻,三弟也动了肝火,一连发落了好几个使役。我瞧着这势头,怕是暂时消停不得。”
闹成这样,余家那边肯定不会善了。
萧时扶着她坐下,道:“三弟妹这次实在是过火了,否则以三弟的性子,绝不可能当着下人的面如此的不给她颜面。她的心腹嬷嬷被遣送回去了,定然是要求助的。正巧明天沐休,余家应该会找上门来。你怀着身孕不便出面,就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养胎就是,我和母亲有分寸的。”
毕竟是姻亲,只要余家别闹得太过分,萧家也不会太过咄咄逼人。可若余家无理取闹,萧家也不会退让。
“嗯。”
……
金嬷嬷被遣送回余府的时候,天色早已暗沉。她是被拖出二门的,浑身极为狼狈,下了马车差点跌倒在地。看着萧府的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心中又惊又急,慌忙报了门房进去了。
她是余氏的心腹,大晚上的啊,狼狈而归,余家上至老太太下至使役,都无不惊讶。
“老夫人,您要为三姑娘做主啊。”
余老太爷是独子,膝下只有二子一女,也就不曾男女分开排位。
余老夫人最宠小孙女,此时一见金嬷嬷的模样,脸色就沉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清楚。”
余家两个兄长也在,均是一脸急色。
“姑爷关了姑娘禁闭,还放出话说要姑娘回娘家,老奴替姑娘分辨了两句,姑爷便将老奴赶了出来。老奴瞧着,姑爷这次是动了雷霆之怒,怕是…”
怕是要休妻。
这话她到底不敢说出口,但话里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余家众人早已沉了脸。
“岂有此理!”
余老夫人一拍红木桌子,“他萧家仗着是皇亲,就这般欺辱我女儿,简直欺人太甚!”
“母亲暂且息怒。”
余大老爷倒是还比较理智,“萧家不会无端的就发罪于三妹,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目光锐利,看向金嬷嬷,“妹夫为何要关三妹禁闭?”
金嬷嬷只得实话实说,“姑娘不喜钟氏所出四少爷,便只派奶娘丫鬟伺候着。谁知丫鬟不仔细,没能照顾好四少爷,致使四少爷中暑,姑爷一怒之下杖责了奶娘和两个丫鬟,还斥责了姑娘。姑娘冲动之下与姑爷发生争执,便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
她说得还算委婉,但在余老夫人听来,已足够动怒。
“为了个庶子,萧让竟如此苛责我女儿?这是欺我余家无人吗?”
余二爷也是一脸愤懑,“下人不尽心,与三妹何干?再则本就是庶子,妾氏所出,难道还让三妹拿他当自己亲儿子不成?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
余二夫人哼一声,道:“那钟氏原是三妹的丫鬟,得三妹抬举才开脸做了姨娘。熬了七八年,一直闷不吭声的,如今一朝得子,竟得意起来,利用儿子对付主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余老夫人脸色更难看,猛的站起来。
“一个卑贱的丫鬟,也敢如斯猖獗,欺负到我女儿头上来了。他萧让这般宠妾灭妻,萧老夫人竟不闻不问,我势必要找他萧家要个说法不可。”
“母亲切勿冲动。”
余大老爷稳重些,忙道:“如今天色已晚,也不便去萧家叫门,便是要去找萧家要个说法,至少也得等到明天。”
余大夫人也道:“是啊母亲。三妹只是暂时被罚了禁足,萧家既然让金嬷嬷回来了,必然料到我们会上门,怎么也不会苛待了三妹。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过去,是非公道论个清楚明了,他萧家再是皇亲,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您放心,有咱们给三妹做主,不会让三妹在萧家受委屈的。”
余二夫人看了她一眼,目光闪动,而后跟着劝道:“大哥大嫂说的有道理,母亲,左右不过一晚上,咱们明天去也无妨。”
余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被几人说服了。
第172章 余家上门(一更)
第二天一大早,余老夫人就带着儿子儿媳来了萧家。萧老夫人早有预料,派人请他们去了堂屋。
余老太爷去世前险些升至宰相,余老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的,所以她底气很足,脸上笑容显得都有些压迫。
“老姐姐,我呢,是个直肠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她饮了茶,目光自屋子里每个人身上流转,未曾看见自己的女儿,眼神便沉了沉。
“我这小女儿,自小就是娇宠长大的,性子有那么急躁。幸得姑爷是好性子的人,又大她几岁,对她也素来宽容。年轻夫妻嘛,过日子,偶有口角也是正常的。姑爷也是个有分寸的人,总不会闹得太过,不成体统。”
她一开口就直接将罪名冠在了萧三爷头上。
萧三爷神色淡定,不喜不怒。
萧老夫人没说话。
余老夫人继续道:“昨儿个家仆回府,说是我家姑娘和姑爷闹了口角,惹得姑爷动了雷霆之怒。老身心有疑惑,不得不前来问个清楚。冒昧之处,老姐姐莫见怪。”
萧老夫人笑一笑,“咱们是姻亲,何须说这些见外的话?妹妹今日不来,我也是要派人去请的。”
余老夫人眼皮一跳,眉头微微皱起,不由得看了眼站在旁边的金嬷嬷。
萧家为了个庶子关了她女儿禁足,应是理亏的一方,但今天看萧老夫人的态度,却无半点心虚。
莫非女儿真的犯了什么大错?
但女儿无论如何都是萧让嫡妻,轻易不可发落。便是对庶子略有不公,也不至于关禁闭的程度。
萧老夫人已经吩咐去请三夫人过来。
没多久,三夫人就来了。
她被关了一晚上,满肚子委屈与愤怒,听说母亲兄长来给自己主持公道了,干脆就没换衣服,看起来便有些憔悴和狼狈。
“母亲,您终于来了,我好苦…”
三夫人一进来不给自己婆母行礼,直接扑到余老夫人面前,哭了起来。
余老夫人一见她那模样就是心中一沉,又听她哭诉,更是心疼得不得了,用手拍着她的背,软语道:“别哭,母亲在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这话说得,萧老夫人眼神立即就沉了下来。
余二老爷首先沉不住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妹妹可是萧家明媒正娶的嫡妻,她嫁过来十几年,为萧家生儿育女,劳苦功高。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小妾和庶子?你们萧家,未免欺人太甚。”
他性子本就冲动,见妹妹哭得委屈,首先就忍不住开口发难。
“华儿,住嘴!”
余老夫人呵斥着,眼神却无半点指责之意。她搂着女儿起来,没看萧老夫人和萧三爷,语气也交之先前更为冷硬,“老姐姐,不知我这女儿究竟犯了什么错?”
三夫人恶人先告状,“母亲,老爷他宠妾灭妻,要休了我,您要为我做主啊…”
余家兄弟齐齐沉了脸,怒容满面。
“萧家世家门第,素来家教严谨,怎的也做出这样败坏门风之事?”余大老爷冷冷看一眼萧三爷,“萧老夫人也不管吗?”
“大舅兄无需急躁。”萧三爷语气冷淡,“原本我以为,那老刁奴应是将前应后果都告知岳母与两位舅兄,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
金嬷嬷顿时跪了下来,哀凄道:“老爷,我们姑娘入萧府十多年,上孝公婆下育子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照顾四少爷有所纰漏,也非有意为之。您也发落了那几个不中用的丫鬟奶娘,夫人也已悔过。你们总算夫妻一场,何苦要让二少爷和三姑娘难堪呢?”
萧时这时开口了,“这老刁奴倒是伶牙俐齿得很,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堪称绝顶,难怪余老夫人今日这般气势汹汹。”
他久居上位,当朝国舅,便是笑着,也是不怒自威。
金嬷嬷顿时胆怯。
余老夫人到底是长辈,倒是不怕他,“国舅爷此话何意?”
萧时神情漫不经心,“本来这是三弟的家事,我虽是兄长,也不便插手。但今日余老夫人携子前来讨要说法,想来是兴师问罪来了,我自也不能袖手旁观。”
他语气淡漠,说出的话却压迫十足。
你余家有兄长撑腰,萧三爷却也非孤立无援。
余老夫人眼色微变。
萧时又道:“昨天的事,我已查问清楚。蔚哥儿虽是庶出,却也是我萧家血脉。按照规矩,他应由嫡母抚育。弟妹平日里照顾蔚哥儿是否尽心,咱们暂且不论,昨日蔚哥儿中暑,奶娘亲口承认,是听从弟妹的吩咐,有意懈怠。”
“她撒…”
三夫人当即要辩驳,话未说完,触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