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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二爷瞪了她一眼,这说的是什么话?明明是自己贪利行此卑劣行径,还要狡辩。半分诚意都没有,人家怎么谅解?
“阿菀。”他笑得有些尴尬,“此事都怨我夫妻二人糊涂,如今也不敢替自己分辨,万幸有惊无险。以后不止你二舅母,我也会抄经祈福以赎罪过。或者你说,要如何才能出气,我们一定照办。”
“这怎么能…”
董氏当即反对,若季菀狮子大开口,或者要她抵命,难道他们也照办吗?魏二爷狠狠一扯她胳膊,目光威胁。
董氏想到他给的第二条路,到底没再吭声。
只要不被休,要不要吃斋念佛,还不是她自己的事儿?
季菀笑。
魏二爷到底比董氏聪明,知道以长辈的身份低声下去的来向她赔罪,就算看在萧家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可能继续拿乔咄咄逼人。
她还是站了起来,含笑道:“二舅舅言重了,咱们都是亲戚,说什么出气不出气的话,岂非让我惶恐?”
她只是要教训一下董氏,魏家既已做足了姿态,她也见好就收。
“我一个晚辈,岂能夺舅母的私产?话说开了就好,以后咱们还是亲戚,不说见外的话。日后舅母诚心礼佛,佛主宽容,定不会再怪罪。晗表弟和萍表妹也不必再有任何背负,来萧府做客,我和阿瑞阿雯一样,照样当他们是一家人。”
该端的架子,还是得端。该敲打的,还得敲打。要不然这夫妻二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出什么幺蛾子,她才不想无端给两人背黑锅。
萧老夫人和萧时都没说话,但很显然站在季菀这一边。
魏二爷倒是有些意外,这姑娘竟然什么都不要就这么算了。心胸如此开阔,哪里是董氏说的那等狭隘小人?
再次在心里后悔不迭,“本来也没多少,左右是做我这个做舅舅的一点心意…”
“老爷。”董氏原本还觉得季菀故作姿态,但一听魏二爷的话,连忙道:“难得阿菀如此宽宏大量,咱们日后定要持斋礼佛,求佛主保佑她万事顺遂,以报她今日恩德。”
还保佑她万事顺遂呢,董氏不设小人诅咒她早死早超生她就阿弥陀佛了。
季菀是不会要魏家的家产的,省得日后掰扯起来麻烦。她已仁至义尽,何必再为了些薄利给自己背负骂名?
就董氏那性子,她才不信这女人会安分守己。
等着吧,这女人一定还会闯祸。到时候,可就没人再护着她了。自己总归是外来的姑娘,又是长辈,对董氏太过赶尽杀绝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但若是放在他们魏家自己解决,就与自己无关了。
她敢打赌,董氏和魏二爷分出去单过后,一定会将自己一步步作死!
等魏二爷一家三口离开后,萧老夫人叹息道:“他们分出去也好,省得连累了整个魏家。”
她又看向季菀,面色慈祥,“阿菀,这次你受委屈了。放心吧,祖母不是迂腐之人,不会因此就让你关停火锅店和作坊的。你不是要用到家禽和蔬菜瓜果吗?玉琼,咱们萧家也有不少田产庄子,你吩咐下去,让庄头都养家禽,种蔬菜瓜果,全都提供给阿菀做生意。我名下还有些田产,也都给阿菀分配处置。”
季菀一呆。
萧老夫人给的田产可就不止董氏的那点薄产比得了的了,而且她跟在母亲身边看账学管家,也知道萧家可有不少田产庄子。全都给她提供货源的话,她的作坊足可以扩大两倍了。还有火锅,她再开两个分店估计都不用担心缺货的问题。
而且听萧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是要将自己名下的那些田产全都给她了。
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为了萧瑞兄妹俩对魏家手下留情,又舍去了魏二爷给与的赔偿,萧老夫人觉得自己懂事,给与的数倍赔偿。但这补偿,也太多了。
她忙道:“祖母,如此厚重的恩赏,阿菀岂能收…”
萧时笑道:“你祖母年纪大了,想好好安享晚年,你素来孝顺,便帮她分担一些吧。”
萧老夫人满面含笑。
“本来想惫个懒,却被你父亲给戳穿了。”
萧时配合的请罪道:“是儿子不好,请母亲宽恕。”
母子俩一唱一和,将给她的厚赏都归为替萧老夫人分担内务,面子里子都给她充足了,季菀也不好再推脱。
“多谢祖母,阿菀一定不辜负祖母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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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魏二爷一家分出去了,马上董氏就要作死了!
第164章 旁落他人(一更)
季菀得了老夫人厚赏,季容最开心。
“姐姐这次算是因祸得福了。而且以后你无论怎么做生意,祖母都不会再反对了。”
这倒是。
季菀本来最担心的就是经此事后萧老夫人关停火锅店,如今火锅店非但可以继续营业,老夫人还将自己的私产田庄给了她,便是支持了。
对此,季菀还是很开心的。
周氏过了三个月危险期,这胎算是稳定了,也不用事事小心谨慎,可以继续处理中馈了。
“魏家亲自来赔罪,也算是有诚意了。”
最重要的是,为了给女儿交代,魏老夫人做主将儿子分了出去,这已是极大的惩罚。至于将来这对夫妻何去何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我觉得董氏不会安分的呆在家里礼佛。”
季容倒是看得分明。
“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听话。”季菀笑得有些隐晦,“但她这次做出这样的勾当,以后魏二老爷怕是都不敢把财政大权交给她了。以她那个性子,能罢休?”
董氏当然不会罢休。
夫妻俩回去后,魏老夫人便请来了族老,着手分家。她还是很公正的,铺子田产等,加起来分给了他三分之一。没几天,魏二爷就带着妻儿以及两个小妾搬了出去。
董氏不乐意分家,可魏二爷的两个小妾乐意啊。董氏跋扈,平日里对她们十分不好,吃穿用度都十分苛刻。如今分出来了,董氏搬去了佛堂礼佛,也就没时间来管她们了。以后她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这两个小妾都是在董氏生了长子三年后,魏老夫人做主纳的。魏二爷早年专宠董氏,连婚前的两个通房丫鬟都打发了。魏老夫人并不是喜欢干涉儿子私事的长辈,只是那两年董氏渐渐气焰嚣张,魏二爷又是个宠妻的,魏老夫人为了给董氏点教训,才将自己院里两个三等丫鬟赐给了魏二爷。
一个叫水仙,一个叫杜鹃。
所谓长者赐不敢辞,魏二爷又是个孝顺的,就没拒绝。为了这事儿,私下里董氏没少跟魏二爷闹。魏二爷只好哄着她,对她越发纵容。
两个小妾有福气。
水仙生了三姑娘芳姐儿,杜鹃更是一举得男,生了三少爷宜哥儿。因为出身相同,又是一同来到魏二爷身边做妾的,关系嘛自然不错。尤其是在一个跋扈的主母手底下过日子,两人更是同气连枝。
眼下董氏瞧着是失宠了,两人也总算熬出了头,再不如从前那般战战兢兢了,时常聚在一起插花论茶,小日子过得倒是极为舒心。
董氏则苦闷至极。
分家的第二天,她娘家继母就找上门来了。
“怎么回事?魏老夫人尚且健在,怎的把你们给分出来了?”
董夫人看着她,眉头微颦,半是疑惑半是鄙夷。
董氏高嫁魏家后翅膀就硬了,每每回家就给她脸色看。如今魏二爷和董氏分出来了,肯定是在魏家犯了什么大错,看这小蹄子以后还怎么嚣张。
董氏看见她脸色就冷了下来,冷冷道:“听说妹夫前两个月从勾栏院里买回去两个美妓,甚是宠爱,妹妹一个月哭回来四五次。母亲不忙着安慰妹妹,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董夫人立即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斥道:“你妹妹在夫家受了委屈,你这个做长姐的不为她出头,却在这里说风凉话,这便是你入魏家这么多年学到的教养吗?”
董氏冷讽道:“母亲嫁过来的时候我三岁,六岁启蒙。可母亲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许我读书识字。可妹妹四岁之时,母亲就请了先生来府中授课,连我也是顺带的。那时候,我已经十二岁。十五岁定亲,十六岁出嫁,算下来受教不到四年。如今母亲嫌弃我没有教养,岂非在打自己的脸?”
“你——”
董夫人气得脸色通红,“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我养你一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忘了当初你出嫁的时候是谁四处奔波为你筹备嫁妆的?”
董氏目光怨毒。
“如果不是你,我岂会落到今天这般下场?你霸占了我娘的嫁妆,想要留给你女儿。若非我高嫁魏家,父亲以为能沾光,这才逼着你把我娘的嫁妆吐出来,却已所剩无几。你不到处借钱,如何向我父亲交代?这本就是你欠我的,有什么资格拿来当恩典来威胁我?再说,我嫁进魏家后,少帮扶娘家了?我傻,以为娘家总归是个依归。可没想到我依照落魄,娘家无人为我说句公道话不说,还跑来看笑话。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直接与你们一刀两断。”
董夫人脸色青紫,气得说不出话来。
董氏忽然又是一笑,“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要感谢你。亏得我学会了你哄父亲那一套,才让我这些年在老爷跟前盛宠不衰。你那般有手段,笼络得我父亲对你言听计从,这样的本事,却没能传给你的亲生女儿。她出嫁六年,连生三个女儿,一个带把的都没有。府中年年新人不断,后宅里少说也有十好几个吧?听说好些个不安分的,气派比她这个主母还威风。上面公婆又不喜欢她,把她当丫鬟使。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
她句句说到董夫人心坎儿里,气得董夫人面色青白交加,却找不到一句反驳之语。
董氏看着她明明气极却无奈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快意。
“妹夫是个风流多情的,素来对美人最是大方,把妹妹的嫁妆都败光了吧?妹妹每次回去哭诉,母亲你给了多少补贴?想来手里也所剩无几了吧?否则岂会无钱为二弟在官场上打点,至今还是个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你这个贱人!”
董夫人蹭的起身,一巴掌扇过去,却被董氏抓住了手臂,目光狠辣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欺凌不知还手的小女孩儿?告诉你,即便我夫妻二人从魏家分出来了,仍旧是魏家人,我丈夫是正四品太常寺少卿,今年年底太常寺卿已任职期满,等吏部考核结果出来后,我家老爷就会升至正三品太常寺卿,夫荣妻贵。我照样比你身份高!”
她一把丢开董夫人,“告诉你,以后别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我就算落魄,也永远比你强。”
“来人,送客!”
打发走董夫人后,董氏心里那口气却还憋着。如果是在魏家,那个女人那里敢来教训她?哪次不是小心奉承着生怕得罪自己?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若是让董家母女知道自己被罚礼佛赎罪,还不知道会怎样变本加厉的来欺负自己。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一定要让魏二爷回心转意,待自己如从前那般宠爱。
董氏想起刚嫁进魏家那会儿,和丈夫柔情蜜意,如胶似漆的时候。魏二爷说过,最喜欢她素装打扮,清丽之余又不乏柔媚,柔弱楚楚又娇艳非常。
于是董氏便褪去了代表高贵身份的那些华服艳色,换上了素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