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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落北地的时候,她想过萧时,却又害怕想起他,害怕他会觉得她肮脏低贱。后来,她嫁给了同样温和俊秀的季青。
季青看她的目光温暖又爱怜,没有半分的嫌弃鄙夷。
他们夫妻情浓,如胶似漆。渐渐的,她便忘记了曾经的未婚夫。却不想时隔多年,当初那个总会在宫中制造机会巧遇她的少年郎,如今做了皇营统领,还救了她的女儿。
周氏心中五味陈杂。
周言父子却已上前道谢,萧时语气温和,“周大人不必客气,京城中出现了这等盗匪,说起来也是我的失责。如今县主已平安回府,在下也要入宫禀明陛下,就不进去拜见太师了。还请二位代为转告,此事我定会彻查清楚,给太师府一个交代。”
季菀早已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再次对着萧时道谢。
周氏也平复了情绪,几步走过来,“阿菀。”
她上上下下打量女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季菀冲她安抚的笑笑,“我没事,娘,您放心吧。”
确定女儿安好无虞,周氏松了口气,然后转身退后一步,对着萧时欠了欠身,“多谢大人救小女性命,大恩大德,铭感五内。”
萧时这才看向她,“夫人言重。”
他翻身上马,对着周言父子抱拳道:“告辞。”
调转马头之时,他似乎若有似无的看了眼周氏,而后驾马而去。
周言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眼低着头长女,道:“进去吧。”
陆非烟也在皇营军的护送下,回到了安国公府。
安国公夫人握着小女儿的手,余悸犹存,“好端端的,怎会遇刺?可知道刺客都是些什么人?”
“当时我和阿菀都吓坏了,哪里还有心思问这些?”陆非烟想起当时的场景,也是后怕,“阿菀说是仇杀,我也觉得不像是一般的盗匪,那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恨不能把我俩碎尸万段一样。可我天天在家里呆着,偶尔出门也是去找阿菀,实在想不通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引来这样的灾祸。”
安国公夫人皱皱眉头,“出了这样的事儿,陛下肯定会下令彻查。今天吓坏了吧?我已让人准备了热水,你先去洗漱,换身衣服。”
“嗯。”
……
周府。
季菀也已洗漱完毕,季容和季珩都围在她身边。
“姐姐,你以后别单独出门了,青天白日的,竟有歹人行凶,我想想都觉得后怕。”
季容听说姐姐遇刺,也是吓坏了,“幸亏这次国舅爷来得及时,万一有下次…反正现在缝纫机厂才开始建,你去了也顶多就是视察,没什么大事。至于给民工准备冷饮和点心,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不用你事必躬亲。”
季菀也知道,除了这样的事儿,短时间内母亲肯定也不会允许她出门了,便点点头,“嗯,我知道。”
季珩还小,没人把这事儿告诉他,但从两个姐姐的对话中,他还是听明白了。但小孩儿心思单纯,还没想得过于凶险,还以为二姐姐口中的‘行凶’就等同于当初在义村的时候,奶奶他们过来动手抢食那样的场景。
于是他嘟着嘴,举着小拳头,脆生生道:“欺负姐姐姐的,都是坏人,阿珩帮姐姐打坏人。”
季菀被他这小大人的模样逗笑了,刮了刮他的鼻子,道:“那阿珩要快点长大,学会武功,才能帮姐姐打坏人。”
季珩认真点头,“好。”
童言无忌,季菀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将来的季珩,真的跟着陆非离练就了一身好武功。
此乃后话了。
姐弟几个正说着话儿,被周言叫去书房的周氏回来了。
“娘。”
几个孩子站起来,唤道。
周氏脸上恍惚尽褪,笑着走进来。
用完晚膳后,季菀让妹妹带弟弟回房间睡觉,她则留了下来。
“娘,您有心事啊?”
早在母亲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出母亲神情有些不对了。
“没有。”
周氏对长女笑笑,“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定是吓坏了,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些天,就别再出门了。”
她不说,季菀也不好勉强,只得回去了。其实她心里隐约有猜测,外祖父留下母亲单独说话,定是与国舅萧时有关。
不得不说,她的预感相当精准。
周言早就有再给长女寻一门亲事的打算,长女已为季青守寡四年,也算对得起季青了。
周家可以成为长女一家的靠山,哪怕是他和父亲百年后,长子和次子也会善待他们。两个外孙可以从周府出嫁,小外孙长大后开府自立,也会奉养母亲。可长女现在还年轻,就这么为季青守一辈子寡,他这个父亲着实不忍。
当初为了家族清誉,为给萧家交代,更为了天家颜面,才不得已把长女逐出家门。
这么多年,长女流落乡村不知吃了多少苦。好容易回来了,他便希望长女后半生能过得好一些。
长女是二嫁,他也没奢求能嫁多好。但有周家做靠山,再加上外孙女争气,又和安国公府有了婚盟。这个年纪,就算做不得氏族夫人,嫁给一般家族做续弦,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他有自知之明,没肖想萧家。
萧时年轻有为的将才,年纪轻轻就担任要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当初他也很看好这个后生,可惜出了那样的事儿,这些年萧家和周家虽不至于势同水火,却也不如以前那般了。
婚约已作废,往事谁都不愿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发妻早丧的萧时竟未再娶。至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好多问。直到长女回京,有一次在宫里,他见到了萧时。年轻的国舅爷看似无意的说了句,“听说令嫒最近回京,周大人父女团圆,实在可喜可贺。”
当时他就察觉到了些不寻常,直到今日萧时救了外孙女。
他觉得,是有必要找长女谈谈了。
“当初你离家后,国舅其实私下里向我打听过你的下落。”
周氏震惊。
周言看着长女,继续道:“他还去找过你,为此他辞了禁军的职位。”
周氏彻底呆住。
“三年未果,萧家二老日日忧心,最后还是皇后派人将他找了回来,他听从父母之命娶了妻。成亲前,他来找过我一次,说他相信你的为人。当初之所以未出面,是因为被父母禁足在家。后来他曾进宫,但婚约已解除,无可更改。”
周言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神情也有些感慨。
“他娶妻后,就做了皇营军,一步步从小兵做到了统领。”
抛去其他因素不谈,单就萧时这个人而言,周言就极为欣赏。年纪轻轻,有上进心,洁身自好,克己奉公,脾气又好,从未有过不好的传言。
最重要的事,他发现这个后生,看起来对长女还未忘情。
若能再续前缘,既解了他一桩心事,长女的后半生也有个依靠。
第122章 论糖尿病的危害(三更)
晚上周氏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父亲说的话,心绪有些难平。
季青死后,她其实没想过再改嫁,一心只想着把三个孩子抚育成人。哪怕回到京城,她也想着日后肯定是要搬出去的。等两个女儿出嫁后,她细心教养小儿子,让他日后参加科考入仕,也算光耀了季家门楣。
哪怕是今天再见萧时,她也只是有些恍惚,却未曾有其他心思。
但她没想到,当年的萧时,对她如此情深义重。
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周氏才渐渐入眠。
季菀是不知道母亲的心思的,她现在不能出远门了,便把重心放在生意上。
她让人在闹市街买下一个小铺面,做糕点铺子。除了沙琪玛和炸鲜奶,还有南瓜饼炸薯条等等。
另外,她还在城南开了个作坊。大富人家,都有自己的庄子田地。她求了舅母帮忙,让庄头们养鸭养猪。
程氏和林氏都有自己的陪嫁庄子,听说酱板鸭和腊肠的行情后,也都吩咐了下去。
另外,城外的村庄农户,她也着人去问了。
今年能买到的鸭子,数量会比去年翻倍。腊肠嘛更不用说了,京城这么多世家豪门,连皇帝陛下都赞不绝口的食物,这些世家们能不买来尝尝?南方富庶,物价相对高些,她的腊肠和酱板鸭都能提高价格,利润也会跟着增长。
她在忙着开点心铺子的时候,那日在西郊遇到的刺客,也查出来了。
北狄人!
季菀之前隐约有猜测,但从母亲口中得知,多少还是有些震动。
“前线正在开战,北狄人是怎么潜入京城的?又为何对我的行踪如此了解?”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通敌。
“北狄人狡猾,乔装商户,伪造户籍,分三批潜入大燕,三日前就已入京。”
伪造户籍?
季菀心里咯噔一声,随后了然。
她就说嘛,就陆非离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当初在山上遇到她一个小姑娘都会起疑,更莫说两国正在开战之时,那绝对会严防死守,北狄人怎么可能有可乘之机?可若大燕这边有人里应外合,帮着北狄人伪造户籍躲过城门搜查,就情有可原了。
“你祖父说,那天国舅爷巡城,察觉不对,便带人去了西郊,正巧救下你和安国公府六姑娘。”
“他们的目的是我,还是非烟?或者是我们两人?”
“应该是你们两人。”
周氏道:“北狄在前线被安国公父子俩打得连连后退,失了边防城池,一怒之下潜入京城打算挟持陆家女眷威胁他们。但京城防卫森严,公府女眷出门又是车马随行,大街上根本没机会动手。所以就趁着你们外出,埋伏袭击。他们才入京城,就知道你和安国公府世子定了亲,显然是有人透露。”
果然荣耀与危险是并存的。
自打认识陆非离,季菀好运连连。可这危险,也是因为他。
北狄人这是想抓住她这个陆非离的未婚妻和陆非烟这个妹妹,去前线威胁那父子俩。如果他们不退兵,就直接杀了她和陆非烟,以做报复。如果他们退兵了,就是大罪。
大燕这边,陆家的政敌,比如说姚相国和二皇子,绝对会死命的抓着这事儿不放。大概还得顺着把周家拉下去。
这就是权利的诱惑。
“查出幕后主使了吗?”
其实不用问季菀也大约猜得到,对方行事如此谨慎,就算查出来,也顶多就是推出几个小喽啰出来当替罪羔羊。那些刺客又已经死光了,更别想从他们口中审问出些什么来。
“只查出了户籍地,发落了当地官员。”周氏抿着唇,低声道:“大理寺那边还在继续查。”
线索断了,还能怎么查?
再怎么查,也查不到根本去。
这事儿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明德帝杀了那些个地方官,也算是个周家和陆家一个交代了。
经此一事后,京城的防卫会更森严,北狄人也再不可能有机会潜入。不过即便如此,周氏还是不让女儿出远门。
季菀无所谓,她的点心铺子已经开张了。
因为是闹市街,人流量大,新奇又美味的点心一出炉,光是那香味就能引来一批食客。
尤其是炸鲜奶。
金黄金黄的,掰开以后里面又是白色的,又嫩又软,别说小孩,大人也喜欢。
点心的宣传,其实还多亏了陆非烟。
她认识的闺秀千金多,去各家窜门的时候就提一个食盒,勾起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