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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飞朝身后一挥手:“快!抓住加卜藏了!”吼完便急急奔进胡同,帮萧旷一起把加卜藏捆绑起来。
其他的卫兵也纷纷赶过来,将地上趴着的罕察卫汉子翻过来,发现早已死去便将人抬走。
待到萧旷转过身来,靳飞才看清他左侧肩颈处的伤:“老大,你受伤了?”
“轻伤而已。”萧旷淡淡道,“把人押回去吧。”
他们回到刑部。给伤口止血包扎时,萧旷打听情况,得知赤那已经伤重而死,劫狱的另外几人都被临时关押起来。散格思劫马案,因为今日这一打岔,又有了新人犯与新的案情变化,刑部决定押后再审,将散格思送回死囚牢。
…
萧旷刚来时,沈老夫人就问过他伤势,此时老太太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萧将军,老身只怕那些贼人被审问时提到瞳瞳,这……”
萧旷不能直接说明情形,只道:“昨夜围捕贼人时,贼人负隅顽抗,被卫兵格杀好几名。在下亲自审问,得知去劫持沈小姐的恰好是这几个。稍后在下还会再次审问这些人,尽己所能确保沈小姐的名声不至受损。”
沈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虽仍感忧虑,却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就拜托萧将军了。”
见沈老夫人没什么要问的了,萧旷便打算告辞。
沈老夫人却道:“萧将军请留步。”接着让刘嬷嬷取来事先准备好的礼金。
萧旷哪里肯收,肃然道:“在下今日来,是想着要给侯府,给老夫人一个交待,绝不是邀功求赏来的。老夫人请把这些收回去吧,在下是不会收的。”
沈老夫人看他态度坚决,倒也欣然笑了起来:“萧将军既然不肯收谢礼,那么就算庆阳侯府欠了萧将军一份人情。将军以后有任何需要侯府出力相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萧旷谢过老夫人,抬头时深深看了沈童一眼,却只能冠冕堂皇地说句:“沈小姐多保重,萧某告辞了。”
沈童轻轻点头:“萧将军慢走,也请将军保重自己,早日将伤养好。”
送走萧旷,沈童扶着沈老夫人往内院走,走出没几步,她又咳嗽起来。
沈老夫人担心地看着她:“瞳瞳,真是感风了?正好你跟我回繁英院,吃一点枇杷膏,等明日请施大夫再替你看看。”
沈童皱眉道:“我觉得头还是发晕,枇杷膏让箜篌跟着祖母去取吧,我想先回去了。”
沈老夫人急了:“别是发烧了吧?”摸摸她额头,感觉并不发烫才松口气,接着道,“那就先送你回玉霖院吧。”
“祖母腿脚不好,不用送了,这么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还有琴瑟她们陪着呢。”
沈老夫人仍是叮嘱了她几句:“回去别再吹着风,好好休息。”
沈童乖乖答应了,与老夫人分道而行,慢吞吞走出十多步,回头看不见老夫人的身影了,便折返往前院西南角的马厩方向而去。
刚转过屏门她便瞧见了偃月那一身黄灿灿的毛色,银白的马尾轻轻甩动着。
他果然还没走。
第75章 【忐忑】。。。
…
萧旷把偃月牵离马厩,掏出把豆子喂它,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院过来的方向。
手里那一把豆子被吃完了,他也没在意。偃月来回舔着他空空如也的手心,不满地喷了下鼻息。
萧旷回过神,拍拍它的颈子:“今日就这些,不能多吃了。”
“什么不能多吃了?”沈童正好听见后半句,便接口问道。
萧旷转头看向她:“炒豆子,吃多了会胀气,所以不能给它多吃。”
沈童忍俊不禁:“我还以为你是在和谁说话呢,原来是和它说。”
他笑了笑:“养久了,有时候就会和它说说话。有些简单的它还真听得懂。”
沈童唤了几声“偃月”,它便朝她看过来。她又招手道:“过来,过来。”
偃月却只是原地踏了两下前蹄。
“这样不行。”萧旷朝外走出十几步,卷舌吹了声口哨。偃月便乖乖朝他小跑过去。
沈童也吹了声口哨,偃月却仍旧不理她,只与萧旷亲昵。
沈童不满地对它道:“因为我平日不喂你,你就对我不理不睬么?”
萧旷有些意外,牵着偃月走近她:“你会吹口哨?”
沈童朝他弯起眼睛笑:“偷偷学的,可别叫我祖母知道了。”
萧旷亦笑,心里却禁不住有小小的疑问,她是和谁学的?
沈童敛去眸中笑意,轻声问他:“你的伤怎么样?”
“很轻的伤,不用担心。”
“是刀伤还是别的伤?”
“抓加卜藏的时候,被另外个人的刀带了一下,”萧旷用手掌在左肩上比了比,瞧见沈童眼中的关切之意,就又补了一句,“他们都伤得比我重。”
沈童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减轻半点他所受的伤啊!
她看着他的左肩:“伤口深不深?有好好清洁过吗?缝起来了吗?”她最担心的是破伤风,但除了彻底清洁伤口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了,这时代又没有防疫针。
“别担心,是金镞科大夫替我治伤的,该做的都做了。”萧旷凝视着她,语调低沉而轻,却格外温柔,“你再等我两天。我今日来主要是给老夫人个交待,让老人家放心。回去后就和我娘提……”
沈童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心跳加快起来,转过眼看向别处,嗔道:“谁和你说这事了。我过来是想问你,加卜藏真的被抓住了?”
“抓住了。”略微顿了一下后,他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沈童微怔,随后垂眸,用极轻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死了?”
“是的。”萧旷点了一下头。
沈童没有再追问他更多细节,垂着头沉默了会儿后道:“我该回去了。”
萧旷应了一声,道:“我也该走了。”两只脚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沈童抬眸看他一眼,嘴角微弯:“怎么不走呢?”
“你先回去吧,我就走。”萧旷开始整理起偃月的辔头与坐鞍来,其实哪里有什么好整理的,鞍辔都戴得好好的。
沈童没走,在那儿看着他用右手整理,问道:“你一只手也能骑马么?”
这已经纯粹是为了拖延而找话说了。
萧旷却也认真地答了:“能骑啊,其实两只手都不用也行,只用两条腿就能控马了。”
沈童又道:“下回来要让我喂偃月豆子,否则我就是叫它,它也不听我的。”
“好。”
…
夜色清妍,月华如洗,风灯的光晕摇曳着,昏黄却暖人。
像是这些絮絮低语,本是寻常,却因为对象特别而有了不同的意义。
然而终究已入夜,只说几句话算是送别,呆得太久就不合适了。
聊了几句后有短暂的间断,沈童便轻声道:“我回去啦。”
“嗯。”
她朝他稍一点头,转身离去,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墙后。
萧旷收回目光,牵着偃月离开侯府。
回到萧家,他才进院子,便见娘亲迎了出来:“阿旷?你回来了啊。吃过晚饭没有?”
紧接着是小妹,连跑带跳地奔到他面前:“二哥,你抓到坏人了吗?”
“还没吃。坏人抓到了。”
他把偃月牵进马棚,出来就见大哥站在堂屋门前,手里抱着他的大侄儿,与吕氏一起向他招呼道:“阿旷,回来了啊。”
萧旷点头:“回来了。”
自从前夜离家后他就没回来过,只派了个人来报平安,这一回来,萧家几乎全家都迎出来了。
只剩萧和胜在里屋,因为没人顾上扶他,就听他在里头不停喊:“小妹,快过来扶我,你要不来,我自己起来了啊!”
萧旷既觉好笑,又觉暖心,牵着小妹的手进屋,让她去扶老爷子出来。
进屋后窦氏细细打量他,眼尖地发现了他露在衣领外的绷带,顿时面色就变得紧张起来:“阿旷,你受伤了?”
萧旷轻描淡写道:“一点划伤,已经上过药了,大夫说几天就能好。”
窦氏稍稍安心,却还是仔细追问他伤口有多深,有多长,被什么伤的,要不要喝药,怎么换药。
萧旷无奈,只能一一详细回答。
吕氏去厨房烧水准备下面。其他人则围坐在桌边,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地问萧旷这两天来的经历。
关于沈童的事萧旷没有细说,只说昨天就顺利找到了她,安然无恙地送回侯府,之后就是如何埋伏,如何擒获罕察卫人了。
章节目录 第34页
吃过饭后,窦氏就催促萧旷早点休息。
萧旷也确实累了,两天时间里他就只在都督府打了个盹,其他时候眼睛都没闭过,但他仍是对窦氏道:“娘,我有些话要对你和爹说。”
窦氏不赞成地道:“说什么啊?什么话都能放到明天再说,你先好好睡一觉。”
“是重要的事,我想先和你们说好。”
窦氏见他神情郑重,不禁讶然:“什么急事啊非要这会儿说?”
萧旷轻咳一声:“爹,娘,我想请个媒人来,商量提亲的事。”
窦氏一愣,随后大喜:“是哪家的姑娘?”
她之前问过他不知多少回了,问他中意什么样的,他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过得去就行。但每次她真选定哪家的姑娘了,他又说这不好那不行的,简直能把她活活气死。
窦氏总觉着儿子心里应该是有人了,但问也问不出来,问多了他就说要先立业在成家。
如今官是升了,他也终于想成家了吗?
窦氏只觉终于能了却一桩大心事,一时之间就连眼眶都湿润起来。
萧和胜也迫切无比地等着萧旷说明,是哪家的姑娘终于能让他想成亲了。
“是庆阳侯府的沈大小姐。”
“什么?”窦氏第一反应是听错了,“你说的是谁?再说一遍。”
萧旷无奈重复了一遍:“庆阳侯府的沈大小姐。”
窦氏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看了萧和胜一眼,萧和胜也是一脸惊讶地看过来。
窦氏再看向萧旷,见他神情严肃,显然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的眉毛就挑起来了:“阿旷,你是两天没睡觉了,这会儿睁着眼睛做梦吧?”
萧旷:“……”
“你觉得我们家上侯府提亲,人家能答应吗?就算是你救回了人家府上大小姐,那也不会把大小姐嫁给你啊!”
“娘,我也知道他们不会那么容易答应,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吧。”
“试一试?成亲结婚是随便试一试的事?”
“娘,我是认真的,不是随便试试。你去请媒人来就是了。”
窦氏摇头:“我不去,就是找了媒人,媒人都不肯去上这个门!明知道是走不通的死胡同还去撞墙吗?”
萧和胜也劝道:“阿旷,虽说你如今也是个不小的官了,要娶个官家小姐是稳稳妥妥的,但侯府……还是太高攀了。咱家这情况你看,侯府小姐能嫁进来过咱家这样的日子?”
窦氏接着道:“就算沈大小姐肯嫁,我都不敢娶这么个媳妇回来。她要是嫁进来,是她伺候我这婆婆,还是我伺候她这大小姐?”
萧旷一时语滞,平日见到沈童都是绣罗裙装,锦衣华裾,装束精致优雅,说实话他也想象不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侯府小姐在这院里院外帮忙家务的样子。
但他又想起她对那帮纨绔愤怒地竖中指的情景,想起她也会撅起双唇吹口哨,想起她眼眸里带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