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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说服不了提督太监,眼看着外头天色黑了下来,心中便打了其它主意,告退后转身往外走。
“慢着!”郑太监叫住了他,严厉地命令道,“高把总不得擅自出兵哪!若是违抗命令,必有严惩!”
高湛脚步一滞,不得不应了声:“是。”
…
另一头萧旷与罗寺丞带着人马退至安全之处后,萧旷便与那卫所军总旗各自清点伤亡人数。
罗寺丞气急败坏地朝着萧旷道:“都是你假代我下令撤退!失马之罪,要由你来背!”
萧旷眼神冷了几分:“胜败仍然未定,马匹仍有可能夺回来,在这种时候,罗寺丞却忙着推卸责任!是打算内讧起来,白白失去夺回马匹的最佳时机吗?”
“夺回来?”罗寺丞一呆,怨愤顿消,眼中重新流露希望,急切地问道,“真的还能夺回来?”
萧旷懒得理他,自去与那卫所军总旗说话:“你我加起来,能战之人仍有五十余人,远超对方之数,但是却为了保护马匹而分散。如今形势逆转,被马匹牵制住的反而是那些罕察卫人。”
章节目录 第24页
萧旷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人,对于敌袭又比别人多了份防备。但这些卫所军就不同了,平日里许多时候就是种田养马,虽然也操练,却并无真正战斗经历,一遭遇敌袭时便慌乱了起来,哪怕己方人数远超敌方,仍然被压着打得极惨。更不用说及时考虑应对之策了!
那总旗姓张,听萧旷这么一分析,才知他方才果断放弃马匹,是为了这个缘由,当下佩服地一击掌:“对啊,就是这个理!原来咱们是顾着马,手忙脚乱的,没法好好地打,这会儿被马束着手脚的就变成这帮罕察卫贼了!萧指挥快说说,咱们要怎么把马抢回来?下官这些人都听萧大人的指挥!”
萧旷也不推辞,接手指挥权,吩咐张总旗留下三人护送伤员,剩下的人编成三小队,与兵马司诸人成为四队,各有队长带领。又命靳飞带五人组成哨队,专司前哨、刺探敌踪与传令游击等机动任务,诸人都清楚之后,便向西南追赶。
罗寺丞与其护卫彻底被萧旷忽略,心中十分不满,但又抱希望,今日之事确实是他轻敌大意,若是真的能把马追回来,也就能将功补过了。
他见萧旷带队出发,急忙催马追上萧旷:“萧指挥是怎么知道这些罕察卫人会往哪儿去的?又打算如何追回马匹?”
萧旷瞥他一眼,没搭理他。
罗寺丞自讨了个没趣,便也不问了,冷着脸一起往前追赶。
没多久前哨回报,在前头发现了大量马匹经过的蹄印与新鲜马粪,罕察卫人正赶着马匹往西南而行。
萧旷却命众人沿京城北墙往西而行。
罗寺丞大为意外,拦住他问道:“萧指挥为何不去追赶罕察卫人,而要往这个方向走?”
萧旷冷冷道:“罗寺丞若是不放心,便追在罕察卫后面走就是了,不必与萧某同路。”说着一带马缰,便绕过了罗寺丞的坐骑。
罗寺丞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既生气又尴尬,但离了萧旷,他根本没办法把马夺回来,也只有跟着萧旷一起走。
没过多久,哨探回报,罕察卫人绕过京城后便折而向北。
罕察卫人怕败露行迹,不能太过靠近城墙,只能从远处绕行。萧旷等人却可以沿着城墙而行,抄的是近道。罕察卫人绕过京城后再往西北而行,萧旷一行在他们北侧,等于截到了他们前面。
张总旗这下真是格外佩服萧旷料事如神。罗寺丞心中纳闷,萧旷是如何知道罕察卫人行进路线的,但他连着在萧旷这里吃了两个闭门羹,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要张总旗去问萧旷。
萧旷看到罗寺丞把张总旗叫过去低声吩咐,接着张总旗就来问他了,知道是罗寺丞要他来打听的。
他虽不想搭理罗寺丞,但不愿张总旗太过难做,便告诉他:“一开始就是在驿馆外瞧见罕察卫人一路马车向西,一路骑兵向东,才对他们产生了怀疑。早前命人跟着他们的马车,探明他们在京城西北二十里处扎营等待,散格思等人一定会过去与他们汇合。”
张总旗恍然大悟,这就去告诉罗寺丞。
罗寺丞闻言为之一喜:“他们还带着女眷就好办了,先去把那些女眷抓起来,逼他们交出马匹。”
萧旷:“……”
他催马上前:“罗寺丞,这不妥吧?”
罗寺丞冷哼一声:“兵者,诡道也。萧指挥放着最少伤亡的法子不用,非要去与罕察卫人硬碰硬么?”
萧旷皱眉斥道:“兵者诡道说得是对敌军用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可不是用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对方妇孺。何况我不会与散格思硬碰硬的,会尽可能将伤亡降至最低。”
罗寺丞眼看说服不了萧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后,便对张总旗下令,命他跟随自己去抓罕察卫人的妇孺。
张总旗虽然也觉此种办法卑鄙得很,但却不得不听命于罗寺丞。
而卫所军一走,留下的南城兵马司兵士,包括哨队就只剩十五个人了。
靳飞赶回来,气愤地痛骂罗寺丞无耻卑鄙:“他们这么一走,我们要怎么去夺马?老大,别干了!让那个无耻小人自己去想办法把马夺回来吧!”
萧旷不赞成地道:“男儿行事如何能半途而废?要是我们先夺下马,罗寺丞就没有必要再去捕获罕察卫的妇孺了。”
“可我们就这点人,还没散格思的人多,要怎么夺马?以少击多,还是散格思那个法子?”
“散格思既然会用这样的法子,也会有应对之法吧?当然要略微改变一下才行……”
…
散格思人数远少于罗寺丞那一行人,但罗寺丞撤退时留下了牧马人,散格思驱使他们赶着马群往前走,余下的人则散布开来,保持着警戒。
夜间马走得慢,但散格思觉得汉人实在太弱了,稍加攻击便弃马而逃,等他们回去调动军队来追就需要更多时间,所以散格思并不着急。
忽地响起一声愤怒的大吼,那是被袭的罕察卫人发出的报警。
散格思惊讶于那些汉人居然还有胆子追上来,但也只是轻蔑地一笑,他们居然学他的法子来偷袭,但他只是命人略微向马群方向靠拢,不要一窝蜂去怒吼声起来的方向相助同伴。
果然那些人只是佯攻,打了一阵便退开了。没一会儿又从另一个方向攻击。
散格思索性将所有人聚集起来,让汉人无法各个击破。
但驱赶马群的牧马人却被趁机救走,马匹开始乱跑,且渐渐散开。散格思便命手下将马群聚拢并停在原地。
然而一旦他们停下了,对方的骚扰也跟着销声匿迹。
散格思不像萧旷那样等得起,他必须尽快将马匹带走,并与乌仁哈沁她们所在的车队汇合,所以他不得不再次驱赶马群往前走,但他也不再分散人手,只将所有人分成两队,在马群侧方与后方来回游走,将马群控制在正确的方向上。
萧旷带着靳飞,再选出身手与骑术较好的两人,一起换上被俘罕察卫人的皮衣皮帽与所佩武器,借着散格思几次调动队形,骑马混入了其中一队。
他们跟在队伍最后,悄悄地接近最后面的那一人,趁其不备便从背后将其敲昏,另一人同时跃上马背,将昏过去的罕察卫人放下马背。
后方的人将俘虏捆绑后,穿上其外衣与皮帽,再替换上来。
黑夜里灯火昏暗,数百匹马行进的蹄声与嘶叫声将异样的动静掩盖,渐渐的这一队里罕察卫人越来越少,到最后一个人发现不对,猛然回头,要大声发出警告时,靳飞刀柄一击将其敲昏,捆上双手后从马背上推下去。
这一队就全换成了萧旷的人。
然而好手就这么几个,另外一队就没那么容易替换了。
擒贼先擒王,要想伤亡最少,必须先擒住散格思。
两队人分左右游走着驱赶马群,在后方会有交汇的时候,萧旷特意靠近散格思,当经过散格思身边时,萧旷故技重施,跃上其马背,从背后击打散格思后脑。
散格思一惊,反应尤快,侧头避过这一下,同时反手挥刀,砍向萧旷左肩!
第64章 【劫马】4
…
萧旷侧身,挥舞手中刀挡开了散格思这一下。接着攥住散格思左臂,顺势用右肘猛击散格思后脑。
散格思闷哼一声,只觉头晕眼花,脑中嗡嗡作响。
周围几个罕察卫人都是散格思的部下,瞧见不对,急忙控马靠近,试图帮忙,却被靳飞等人牵制住无法靠近。
萧旷夺下散格思的刀,扔在地上,将他按在马背上,右手刀尖指着他后心,大喝道:“停止反抗,全都把武器扔在地上!”
见首领被俘,有几名罕察卫人停下了反抗,稍作犹豫后便将刀扔下,束手就擒。
却有一人大吼一声,调转马头冲了出去,同时叫着:“都跟我来!”顿时有十数骑跟着他冲了出去。
这人的嗓音萧旷听过,便是昨夜屋里那个撤力加卜藏。
靳飞等人为助萧旷擒住散格思,并未形成包围,没想到这个加卜藏会不顾散格思安危,直接跑走。
随即萧旷便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来者还不少。也难怪撤力加卜藏会放弃战斗,直接逃跑了。
萧旷命哨探去查探来者是谁,不一会儿就见哨探与一队人马一同归来,人数不下两百,全都骑着马,其中还有许多骑射俱佳的弓骑兵,带队的将领正是高湛。
萧旷纵马迎上去,欣喜地道:“阿湛,你来了!”
高湛嘿嘿一笑,看了眼地上那几名俘虏,遗憾地道:“可惜来得太迟,你已经把他们都抓住了。”
萧旷摇头:“不迟,来得正好!还有一支罕察卫人逃走了,我们要去追捕,详情路上再说。”
“好!”高湛又兴奋起来,留下二十人押送俘虏与马匹进城,点齐余下人马,与萧旷一同出发追捕。
路上高湛和萧旷说起提督太监不信有人劫马,死活不让他带兵出来,萧旷担心起来:“你这样私自带兵出来,岂不是要受处罚了?”
高湛却笑着道:“我可没有私自出兵啊,我是带他们出来操练夜间行军,‘意外’发现地上马蹄印记,又‘正好’遇上了这些罕察卫人,‘顺便’把作恶的贼人抓了。”
他轻叹一声:“只可惜郑公公不松口,没能带着火铳出来。”
萧旷虽听他说的轻松,却知道他这样做是担着巨大风险的,朝他点了点头:“有这些弓骑兵就足够了!”
“对了,”高湛问道,“你方才说还有一支罕察卫人是怎回事?”
“罕察卫人出使带着女眷,他们将老弱与女眷留下,其他人则去劫马。押运马匹的罗寺丞打算擒住这些老弱妇孺,以此逼迫散格思交出马匹。但逃走的撤力加卜藏九成是带着人赶去接女眷,便会与他们发生冲突。”
高湛又问:“那个什么加卜藏厉害么?”
萧旷方才讯问过一个罕察卫人,得知撤力加卜藏的身份:“他是散格思的手下爱将,应该是有些本事,但没与他真正交手过。”
高湛不屑地道:“临阵脱逃的败将,估计没什么本事。”
萧旷却不太赞同:“他肯定听到你们过来的动静了。一个明智的将领应该知道何时该战,何时该退,而不只是逞匹夫之勇。”
高湛点点头:“也有道理。”
边说边赶路,很快哨探回报,前方发现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