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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英国公府送来礼物给沈童,还附上张玉婷亲笔信,信中对于沈童扭伤脚之事致以歉意。
沈童回信说明此乃意外,并非她之过失,随信准备了份差不多分量的回礼让人送去。
晚间沈童安排好明日事宜,正要洗漱歇下,沈婵过来找她:“瞳姐姐,我一个人有点不敢睡,在你这儿挤挤可好?”
沈童微笑点头:“当然好,我也有点不敢一个人睡,你来了正好!”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她与阿婵都需要与人谈谈白天的事,如果对方也有相同经历就更好了。
沈婵高高兴兴地爬上床,和她并肩睡一头。
“姐姐,你那时候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呢……”
“我怕呀……”她有多惜命自己知道。本以为已避免的大灾祸,却更加迫在眉睫地威胁到生命……
沈婵往她身边拱了拱:“我也特别害怕,我怕再也不能回家,看见我娘我爹,还有祖母、弟弟妹妹……”
姐妹俩聊着说着,终于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寅时未到,沈老夫人就去庙里烧头香,因此早晨的请安免了,沈童沈婵都得以多睡一会儿。可惜沈童平日已经习惯了这个时辰醒来,加之脚踝隐隐作痛,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在丫鬟相助下起床,回头看看床上睡得香甜的沈婵,不由嘴角微弯。
洗漱之后,琴瑟取来早点,伺候在旁时说起昨日之事,沈童又想到了萧旷。
园子里的仆役并不少,只是大都集中在前院,只有少数随身服侍的丫鬟陪着这些小姐们到后花园赏花作诗。大火一起,就将前后阻隔了。
若无萧旷,昨日死的人恐怕还要多。
他在火场救人时,沈童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并未发现他与在场的任何女孩有特别的交流,也就是说他昨日单纯是为了救火救人而来。
真正让她感到震撼的是他再次回到火场的那一刻,而且听之后回来的琴瑟说,他从火场中救出来不是什么世家小姐,而是伯府一个十多岁的粗使小丫鬟。那自然不是他的家人或心上人。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那么大的险,沈童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如果他注意到两次起火地点的不同,也会对此生疑吧?
沈童用过早点后,便让箜篌准备纸笔。
她没有提及地点改变的疑点,这萧旷已经知道,不用她提醒,她只写了起火的经过,从她闻到焦味至大火封门,只有短短盏茶时间,木头廊柱虽然可燃,真正烧起来总不会那么快。何况门廊附近又无明火源,若要起火,总要有火源吧?
写完信,她等着墨干时,叫来冯嬷嬷让她找可靠口紧之人送信,说完又想起一事,嘱咐她找人去采买些药材来。
…
这两天来神机营找萧旷的人特别多,多到他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走在营中,总有同僚对他挤眉弄眼,或是笑得促狭高声道:“萧将军,有人找!”他真是有点后悔当时在火场报了真姓名。
当然也有好事,这一天下来,光是谢礼就收了一堆,还有许多表达感谢的信笺。
这拨礼物他留下能久存的,打算下次回家时带回去,另一部分不能久存的,或是他自己与家人都用不到的,便都分送给营中兵将。
庆阳侯府送来的谢仪,除了银两还有药材,萧旷看了看,发现大都是补肾益气与治腰痛的,不禁诧异。
她是怎么知道他爹腰痛的?难道那个送老爷子回来的姑娘真的是她?但她又是怎么知道老爷子与他的关系的?
午后,他得知又有人来找,出去一瞧,原来是江捕头。
江捕头神神秘秘地将他拉到门外,从腰间取下一物:“那日萧把总在那男子身上闻到猛火油气味,可是这味道?”
萧旷打开布包,见里面是块焦黑裂开的玉佩,凑近一闻,除了烟火焦味外,确实带有一股独特的臭味。
“这是在火场发现的章小姐随身配饰。”
萧旷点点头:“猛火油是这气味。”
江捕头欣喜:“这人定然是纵火犯之一了!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萧把总可知是谁?”他压低了嗓音接着道,“章小姐的丫鬟认过画像,说与失踪的章小姐极像……”
江捕头与他细说桃儿的供述。萧旷之前有过推测,对此倒并不是太意外。
但若此事为真,便涉及公府声誉,若无铁证,不能轻易宣扬。因此江捕头也是慎之又慎,暂时将桃儿的口供压了下来。
他接着询问:“关于猛火油,萧把总可有了解?”
萧旷点点头:“猛火油获取不易,普通百姓很难取得,此人与军中多半有点关系。”
江捕头道:“在下已经让人描画这两人画像,去各地驿站渡口寻找。萧把总,神机营内最近可有人突然告假或是请辞回乡去的?”
萧旷沉吟道:“此人我之前从未见过,应不是神机营内的将领。江捕头可去另外的军营中打听。”
江捕头又道:“就算不是神机营内将领,也有可能是营将亲属或在营中的役匠,萧把总可否替在下打听一下?”
萧旷答应了他。
江捕头告辞后不久,再次有人来找他,萧旷不得不离开校场去门口,心中想着到底又是谁来找。
到那儿见着一个年轻人,自称是冯嬷嬷的儿子,说有封信要亲自交到他手里。
萧旷接过来打开一瞧,依旧没有署名,但能认出是沈童的笔迹,写得是昆玉园的起火疑点。
萧旷比她知道更多内情,看她颇为关注这件事后续,他有心把其他疑点告诉她,但若回营中写信,马上就会有一堆人知道。他这些天已经被人戏谑够了,虽然大多并无恶意,听多了也是不胜其扰。
但若让葛小哥带口信回去,这事首先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其次事关荣国公府孙小姐的闺誉,总不能口头传来传去的。
像是知道萧旷的犹豫,葛小哥从怀中取出笔与纸:“萧把总若有回复,可写下来。”
萧旷没看到墨汁,正纳闷,葛小哥拔开笔帽,向他解释道:“这笔不用蘸墨汁,里面有墨。”
他端详手中之物,笔身仍是竹管,但笔头上比寻常的笔要多一截中空的钢管,然后再是一小撮狼毫软毛。笔身比寻常的毛笔要重了不少。
萧旷在营外找了块大石头,铺上纸试着书写,笔尖一接触纸面,便有墨汁渗出,不管如何书写,墨汁源源不断。
他一口气写完自己所知,包括对真相的推测与江捕头提供的讯息,没想到竟然写了满满两页纸,葛小哥等得急了,拿上信便急急忙忙离开。
萧旷一低头,才发觉他没把笔带走。
无奈收好笔,他回到营房。
第32章 【若川】
萧旷一路走一路端详着手中的笔,她像是猜到他不便回营去写信,预先备好了纸笔。
这种无需蘸墨便可连续书写的笔他从未见过,连听也没说过,笔上并无任何商铺记号标志,难道是沈府自制的笔?
又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
如今的沈童总给他一种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感觉。
当然那时候他也没有多了解她。阿湛提起她时总是像在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楚楚动人又高贵不可侵犯,但那种姿态又偏偏引人想入非非……
高湛正从校场回来,瞧见他手中的笔样子特别,好奇问了句:“又是来送礼的?”
萧旷不想瞒他,再说这事他光明坦荡,没什么可瞒的:“是沈大小姐派人来打听昆玉园失火之事。”
“她来了吗?”高湛眼睛一亮,立即回头看向他所来的方向。
萧旷摇头:“她怎么会亲来?是她府中仆人来传信。”
高湛心中失望,口中却道:“也是。”
萧旷望着他:“阿湛……”
高湛举起一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侯府大小姐,打听些事情而已,怎么会亲来军营。我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他又瞄了眼萧旷手中:“那这笔是?”
萧旷道:“她的仆人忘了带回去。要还回去的……”他正要将笔收入怀中,顿了顿又把笔递给高湛,“你找个机会去还吧。”
高湛一愣,随后急忙道:“阿旷,我不是这意思,这笔是落在你这儿的,怎么能由我去还?不成不成……”
萧旷便收好笔,又道:“之前江捕头来过了。”
“江捕头?就是我们抓到夜盗后送去顺天府衙遇到的那个?”
“是他。他怀疑那纵火之人与军中有关系,请我帮他打听神机营内最近是否有人突然告假,或是请辞回乡去。”
高湛想了想道:“管军器库的有个是我老乡,走,问问他去!”
神机营掌各类火铳火炮,包括弹药火油等物,军器库可谓是营中管理最严密的地方,每次都是两名司库值守,若有大批火器出入,则还需武官带队监督。昨日高湛便是为了一批火铳入库而不得不留守。
两人这就去与那司库聊了会儿,没打听到有谁告假或请辞,倒是打听到近期德亲王世子派人来过营里,调取了几支三眼火铳。
鉴于前朝皇室兄弟阋墙的惨痛教训,本朝太。祖开朝时便立下规矩,各皇子一旦成年便要封王,然后赐块封地,京城就不能再呆了。若是与皇上亲近些的,封地离京城也近些,若是皇上看您不顺眼,又或是怀疑您有二心,那就对不住了,给个偏远之地封王,一边儿凉快去吧!
德亲王就属于先帝比较放心也看得顺眼的王爷,封地离京城不过二百里地,在京城还有别府,当然,德亲王自己不能离开封地,但世子可以。
萧旷从沈童的信中了解到章熙春与德亲王世子即将定下婚约,难道世子与这场失火有关系?但若私奔的真是章熙春,世子就该是不知情的。
然而这两件事离得这么近,不太可能只是巧合。
萧旷为及时告知江捕头这个讯息,便写了封密信给他,准备让属下兵士送去。
这封信写完,看着手中的笔,他一时有些迟疑,要不要再写封信给沈童呢?可以顺便连笔一起还给她。
但转念一想,又觉这样做稍显冒失,也许她并不想让侯府中人知道她与他通信的事,还是等她那边有信得过的人来时,再还笔与信给她比较稳妥。
章节目录 第3页
外头有兵士通传,又有人来找他。萧旷认命地叹了口气,收起笔与信纸,往外而去。
没想到来的却是沈书岩。
萧旷意外地问道:“你是来找阿湛的吧?”
“不,我就是来找萧大哥的。”沈书岩摇摇头,又问道,“那天在上斜街,是萧大哥射中了贼人吧?”
高湛去找沈童对质后,沈书岩被姐姐好一通教训,这才知上斜街姐姐看见的人其实是萧旷,但他到了神机营后萧旷不见他,高湛却出来见他,他误以为高湛就是那天的神射手,又因拉不开弓被营中兵将取笑,羞愧而逃。
之后再次偶遇高湛,见识了他射帽救鹰的射术,沈书岩更是深信他就是那天出现在上斜街的神射手,便向他拜师学艺。这一误会就一直没有被解释清楚。
萧旷这才知道,沈童为何会误以为他就是阿湛,那么说来……她真的没有重生?
“萧大哥,高大哥不肯再教我,你的射术与高大哥一样高超,或许还更厉害些,请你指点我好不好?”昨日回府,听姐姐说起火场里萧旷的英勇之举,沈书岩再次有了新的崇拜对象,今日散学后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