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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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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童挑眉道:“她是不是女子我岂能单凭口头言语?当然是验明了才告诉你的。”
  靳飞讶然:“验过了?”
  “验过了。”
  靳飞又看向萧旷。萧旷微微颔首,他初听此事也觉惊讶,但冯嬷嬷亲自查验过,自是确凿无疑。
  靳飞愣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接受了,他告退出来,一路上仍然处于一种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的情绪之中。
  回到所住的厢房外,忽然见一根廊柱后有个脑袋飞快地缩了回去,他便大吼一声:“阿梨!”
  阿梨从廊柱后钻出来,朝他讨好地笑了笑:“公子。”
  靳飞:“……”
  “别以为叫几声公子就能轻易揭过此事!过来!”
  靳飞吼完,就见阿梨怯生生站在原地不动,一付随时准备着要逃的样子。他无奈地叹口气,把嗓门放轻一些道:“我又不会吃了你。进来。”说完便迈步进屋。
  阿梨小心翼翼地跟进去。
  靳飞往椅子上一坐,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仍然没从那种难以置信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目光停留在阿梨身上,不自觉地开始寻找属于女子的特征。
  阿梨这会儿仍是青衣小帽的男装,又因畏惧他发火,含胸塌背地站在那儿。靳飞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个女人,胸呢?!
  阿梨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处,脸一红,抬起双手挡在胸前。
  靳飞倏然想起,他们赶回船上那天,他要替阿梨上药,这家伙死也不肯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也太笨了!和这小子同住一间屋子那么久,居然一点异样都没察觉!
  “你骗了我一路!你……”最让靳飞抓狂的就是这点,本以为收了个小弟,也能享受一下被人追随景仰的感觉,想不到眼睛一眨,小弟变成了小姑娘!
  “第一次,你骗我说你没偷钱,结果才两天就偷了我的刀下船!第二次,被我抓住之后,你求我放过你。好,我相信你了,结果你还在骗我!你他娘的还有什么瞒着我没说的?!”
  阿梨使劲儿摇头。烛火映照下,她的脸颊上有泪光闪动。
  靳飞正训着呢,瞧见这两道泪光,瞬间卡壳。
  他郁闷地吐出口气,一指对面原先高湛与沁达木尼住的屋:“你,去对面睡!”
  阿梨抬袖抹去眼泪,默默进了对面厢房。
  靳飞坐那儿生了会儿闷气,有丫鬟端水送巾子进来。他洗漱完之后进里间,见床上摊着块包袱布,替换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了,皮靴摆在床尾,刷得干干净净,且都擦过了油。两把刀,一长一短并排摆着,他抽刀看了看,两把刀都磨得锃亮,简直可以当镜子照。
  靳飞收刀入鞘,走出屋子喊来名丫鬟:“对面屋里,被褥什么的没收走吧?”
  那丫鬟道:“回大人,因高大人不住了,今儿白天里刚收拾,这会儿屋子里是空的。”
  “今晚阿梨睡那儿。”靳飞道,“送床被褥过去,还有热水什么的。”
  院里的丫鬟之前清清楚楚地听见靳飞训斥阿梨了,他不吩咐,她们还真不敢多事儿。这会儿听他吩咐了,才把被褥与洗漱用物送过去。
  …
  靳飞走后,沈童与萧旷说起阿梨,笑着道:“你知道么,其实早几年我也试过女扮男装的,偷偷在屋里换上书岩的衣袍,把头发梳起来,还把眉毛化浓……不过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子出门。”
  萧旷想象当时情景,微觉好笑,用手托起她的脸瞧着:“这样一张面孔,谁能相信是男子?”
  沈童道:“要扮成你这种孔武类型的自然是不能,要扮成文弱书生贵公子之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何况那还是前两年的事了,越是年纪小,男女越是容易混淆。不信我化妆给你看看。”
  她起了兴致,边说边走到梳妆台前,找出支眉笔来。
  萧旷把她手里的眉笔拿走:“不用看了,明天一早我就走了,早点歇息吧。”
  沈童一想也是,绍兴虽然离得不远,过去却要渡江,而且明天是他抵达军营的第一天,是该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才是。
  她刚要唤丫鬟打水来洗漱,萧旷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托着她后脑,火热的嘴唇便印了上来。
  沈童:“……”
  原来早点歇息是这个意思。
  之前一个多月,运河上行船,舱室狭小,隔音也差,即便亲密也是小心翼翼,压抑许久的激情,只消一个吻便被迅速引燃。
  他喘息着,咬着她耳垂唤她小名。汗水滴落在她胸前,破碎成一瓣一瓣,肌肤随之变得湿热滑腻。
  他弓起背,有力地冲击着她,一次又一次地深入,她终忍不住低吟出声。
  像是在潮汐中沉溺,像是在云端上飞翔,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只有他是混沌中唯一鲜明的,强硬的砥柱。
  …
  一夜过去,天不亮萧旷与靳飞就要出发。
  沈童让人备轿,也跟着出门相送,这一送就从城北送到了城南,直到望江门才停下。
  萧旷下马,走到轿边。沈童伸出手,他便握住了。
  这些天在城里,沈童只觉坊巷之间十分繁荣,一片歌舞升平景象,丝毫不像是在海寇威胁阴影之下的样子。
  想来毕竟是州府之城,守卫较严,贼寇不敢轻易来犯吧。
  但再往东去就不一样了,宁波、台州两郡都临海,时有贼寇侵扰抢劫。虽然那些贼寇并非正规军,但卫所军始终无法将其荡除,可见其战力之凶横。
  沈童虽然担心,却不想在送行时流露出这种担忧,便只是微笑着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按时用饭休息。
  萧旷低声应着,抬手用指背在她微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靳飞心情不好,更是看不下去他们两个卿卿我我,他往旁边走开几步,瞧着城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与车马一言不发,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再是难舍难分,该走的还是得走,萧旷与沈童低声说了几句,终于道:“我走了。”
  沈童朝他点点头,柔声道:“我等你回来。”
  靳飞跨上马背,第一个出了城门。
  萧旷上马后朝沈童看了眼,她朝他微笑,萧旷嘴角亦浮起一抹微笑,拍了拍偃月的脖颈,策马而去。随行的家丁陆陆续续跟上。
  阿梨今日仍是男装打扮,靳飞一路阴沉着脸,她也就一直不敢上前道别,只混在送行的仆役中间。但直到身影消失在马蹄扬起的尘土间,靳飞始终没回头看过她一眼。
  …
  送走萧旷后,沈童心里只觉空落落的,更是不想马上回家,便吩咐轿子横穿南城,从西南清波门出去,沿湖岸边走走。
  时辰还早,湖边却已有不少游人,湖心亦有几叶扁舟。
  走了一段,忽听一旁吵闹声起,像是有人争执起来了。
  冯嬷嬷怕他们被殃及,急忙叫轿夫加快脚步绕过去。


第111章 【查封】
  …
  湖边商贩不少,除了挑担游走的小贩,还有些固定的摊位,摆张桌子,支个架子就行,再好些的还用竹竿搭起帐篷,用油布覆盖,能遮风挡雨。
  起争执的便是其中一个卖字画的摊子。
  沈童本来掀开帘子看湖景,听到争执声便往声音来处看去。但双方争吵时用得都是当地话,说得又急又快,她一句没听懂。
  原先她听说吴侬软语哪怕用来吵架也是好听的,不过就实际观感来说,几个男人语气激烈地争吵,哪怕是吴语也一样好听不到哪儿去。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其中一方呼喝了一句什么,其余同伴便冲上去把字画摊子的桌掀了,将架子上挂着的字画扯下来,扔在地上踩踏。
  摊主是个年轻的书生,见状大急,忙上前阻拦,却被他们轻易推倒。
  冯嬷嬷见他们动起手来,更是急着催促轿夫快走。
  那些字画被扔的到处都是,有一张刚好落到沈童的轿子附近。
  沈童无意中看了眼,不由轻“咦”了一声:“琴瑟,把这幅画拿来给我瞧瞧。”
  琴瑟拾起画,拿帕子细心掸去两面的灰土,再递进轿中,一边儿道:“姐儿,这画真好看,画得房子就像是真的一样呢!”
  沈童没说话,展开画纸细细地看,上面是湖畔小景,远处的白堤与断桥隐隐约约,近处的小巷民居白墙黛瓦,青山绿水,相映成趣。
  但她不是因为画好看才让琴瑟拾过来细看的。
  让她在意的是画者绘制民居时所用的技法,那不单单是传统的水墨写意,这张画结合了透视技法,让民居与街巷变得立体感十足。
  沈童是财会专业的,但她有个前任是建筑设计行业的,交往的半年多时间让她了解到什么是透视画法,虽然她自己画不来,但至少会看。
  轿子这会儿已经远离争执的画摊,她回头去看,见那书生已顾不上阻拦那些打砸的人,只是忙着拾取散落的字画。
  沈童吩咐轿子停下,对冯嬷嬷道:“麻烦嬷嬷过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幅画儿我想买下来。”
  冯嬷嬷不太赞成地摇摇头:“姐儿,我们初来此地,这些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沈童道:“我不是请嬷嬷去阻拦,只是过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而已。但未免万一,嬷嬷还是多带些人过去才好。”
  冯嬷嬷无奈地看她一眼,点了五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还带上了个本地的丫鬟,走近画摊,咳嗽几声:“这儿怎么回事啊?”
  那几个打砸的人停手回头瞧。只见发问的妇人一身七八成新的沉香色绸面袄儿,黛绿色马面裙,头上手上都戴着首饰,衣着颇为体面。而她身后五个家丁,更是一个赛一个能打的样子。
  虽然妇人问话语调是挺客气,却显然是他们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为首之人用当地话冲书生吼了两句,便带人离开了。
  书生放下字画,过来行礼:“夫人施以援手相助,晚生感激不尽。”他听冯嬷嬷说的是官话,便也用官话来致谢了。“晚生姓于,字令秋,敢问夫人贵姓。”
  冯嬷嬷微笑着摇摇头:“于公子谢错了人呢,是我家夫人要我来问的。”
  于令秋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有座青呢软轿停在不远处,随从家丁的服色亦与冯嬷嬷身后的家丁一致,便朝轿子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
  沈童在轿中弯了弯嘴角。
  于令秋接着说明事情原委。
  那几个来闹事的是本地混混,常在湖边这一段敲诈勒索。许多摊主店家为息事宁人,顺从给钱,他们却越加嚣张,三天两头来此收钱,收不到钱就直接吃拿摊主所卖之物。
  但字画他们拿去没用,于令秋又不愿给钱纵容恶徒,方才就是因此而争执起来,进而开始砸摊子。
  冯嬷嬷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些人怕是勾结衙差,暗中给了好处,才敢这样横行霸道,于公子还是别与他们争了,免得他们再来找你麻烦。俗话不是说么,花钱消灾啊。”
  于令秋苦笑一声:“那也要能给得出钱才行啊。”
  冯嬷嬷听他此言,估计他一天卖不了几幅字画,想起沈童的吩咐,就问他买那一幅画要多少钱。
  他们说话时,琴瑟亦把画带过来了,这就展开给他瞧是哪一幅。
  于令秋瞥一眼画纸,摆了摆手道:“夫人仗义相助,不才岂能再收夫人的钱?夫人若还有喜欢的字画,尽管拿去便是。只可惜……”他低头看看满地散乱的字画,“这些大多都弄脏了。”
  琴瑟与冯嬷嬷回到轿边,将方才他们的对答一一告诉沈童。
  沈童看了眼不远处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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