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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锐有些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道:“你干嘛跑这么快啊,累死我了!”
聂母赶紧哄着他道:“乖乖,你。妈说了,必须五点四十之前到家,不然她又要发疯了!”
聂锐蓦的想起了昨天虞娇的样子,本来不想走这么快的,也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然而两人还是晚了一步,五点四十五才到家。
等聂母他们气喘吁吁的走进大门,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鼻烟壶碎掉的声音。
房子不大,玄关处正好可以看见那个放东西的架子,虞娇就是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们进门口松开了手。
鼻烟壶在聂母眼皮底下碎了……
“啊——”聂母瞬间眼睛都红了,大吼一声扑过来。
然而没走两步,踩到了玻璃碎片,痛得直接往后一仰摔倒在地。
虞娇慢悠悠的拿出手机给120打了电话:“您好,我们这里一个老人摔倒了,脚踩了玻璃渣,对……”
“你个杀千刀的贱人!我要跟你拼了,这都是钱啊,我要让儿子休了你!”聂母摔蒙了一下后在虞娇挂了电话立马回过神了。
虞娇就这么靠在架子上,顺手又拿过一个瓷器,不贵,但很漂亮的,然后晃了晃,看向聂母:“再吵一句试试?”
聂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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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护车来的很快,之后虞娇就让聂锐给聂海舒打了电话,她是不想打的。
本来因为家里虞娇最近估计会很闹腾,聂海舒准备在外面玩到很晚再回来,结果刚跟同事们坐下准备吃个饭,就听到这个电话,瞬间一惊起身道:“怎么进了医院?”
“摔倒了?谁做的?”
“好,让她给我等着!”
电话挂断,聂海舒强笑的对同事们道:“不好意思,家里临时发声状况,先走了。”
刚刚的电话,大家都能听出来,立马道:“快去快去,有什么时候需要帮忙的打个电话就行。”
“嗯,你们慢慢玩。”聂海舒点点头,赶紧离开了。
他是有一辆车子的,直接开到医院里,聂锐在电话里将就说奶奶跟妈妈生气,踩在了玻璃碎片上摔倒了,什么情况其实没有说,但根据这两天虞娇的发疯状况,估计是让他。妈爆怒了,忍不住想要动手被虞娇还手了。
他火急燎急的来到医院,看见的却是脚被包裹得厚厚的妈妈,还好只有一只脚,而且玻璃碎片有拖鞋的抵挡,没有那么深入,就是流了一些血。
此时她已经上好了药,就等了交钱就可以离开了,不过聂母一直在低声哎哟哎哟的呼痛,看见儿子,立马泪眼汪汪的道:“儿子啊,你儿媳妇好狠啊,你看我这老太婆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聂海舒心中一痛,万分愧疚,目光狠厉的看向虞娇。
然而虞娇却淡淡道:“诬陷造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要试一下吗?”
聂母还想要再继续告状的嘴默默闭上了,明显的不甘心又不敢说。
聂海舒看见这场景,满肚子火气莫名消失了。
“娇娇,到底怎么回事?”聂海舒苦笑着问。
虞娇耸耸肩,无辜的说:“我不小心碰倒了鼻烟壶,婆婆看见了,就要找我拼命,但是过来时……你也知道的,就踩上去了呗。”
聂海舒一瞪眼,也惊跳起来道:“鼻烟壶?几千块的那个?它好好地放在架子上怎么就碎了?”
聂母见此赶紧告状道:“是她故意摔的,就为了威胁我,为了气我,就是想把我气死了报仇……”
“报仇?”虞娇嗤笑道:“你也知道你之前对不起我了?”
聂母闻言,讪讪的闭上了嘴,真特么,儿媳妇回娘家一趟,就变得牙尖嘴利了,她说什么都是错。
聂海舒捏了捏鼻梁,低吼道:“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故意摔的!”
“是!”聂锐小声告状道:“妈妈故意的,奶奶要打妈妈摔倒了,妈妈还要摔花瓶!”
“我打死你!”聂海舒再也忍不住一个爆怒冲上去,大掌扬起,像是要扇虞娇一巴掌。
此时医院人来人往,有人看见发出一声惊呼:“天啊,打人了!”
“兄弟,住——”手字还未说完,那人顿住了。
只见即将被打的中年略胖的女人利落的握住他伸出来的手臂,身形翻转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啪——”的一声,聂海舒整个身体摔倒在地上,背后火。辣辣的疼痛,脑袋也被摔蒙了般晕乎乎的看着虞娇。
聂锐红润的小脸都白了,哭嚎一声扑向他:“爸爸!”
☆、第 119 章
第119章
医院的走廊上吵吵闹闹; 聚集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然而都在虞娇这一动作之下,默默地闭上了嘴。
聂海舒倒在地上龇牙咧嘴,虞娇悠哉的拍拍手; 道:“还打吗?”
聂海舒:“……”
还能怎么办?
聂母也看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看向虞娇那神色已经不单单是忌惮了; 而是畏惧和害怕。
这虞娇回娘家一趟怎么像是中了邪一样变得这么狠了!
肯定是她那对有心计的老师父母教了什么!
她看了眼周围的人,心神微动,随即一拍大。腿道:“哎哟,我命苦啊,老伴儿早早地出车祸双。腿不能行走在家要人伺候,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儿子大; 现在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居然还打人; 太狠了!”
“各位,你们评评理啊; 你们看看她; 当着你们的面居然还打自己丈夫; 有这样的人吗?”
周围人基本都是看到了刚才的情形的; 或许是出于对虞娇明显会些武艺的畏惧; 或许是看不起聂海舒先懂的手; 竟然没人为他们说话。
虞娇就这么冷眼看着聂母唱作俱佳的在那哭嚎,道:“起来,去交钱。”
终于一个好管闲事的大爷忍不住道:“哎; 你这儿媳妇怎么这样说话,这都是惯得,在我们外人面前都敢这么横,估计在家里不知道怎么欺负人咧,我说大姐,让你儿子以后……”
他说到一半,顿住了,明显此时的情况就是男方打不过女方,他犹豫了一下,说:“这样的儿媳妇不能要!”
一旁稍微年轻一点的人就看不过眼了,帮腔道:“你知道你是外人还在这说啊,前因后果都不知道!”
聂母却深有同感的点头,今天一天真的是多灾多难,她威胁的看向虞娇,道:“对,离婚!”
聂海舒早就从地上爬起来了,面色尴尬又难看的低吼道:“妈,别说了,走,去缴费。”
聂母听出儿子不高兴,顿时萎靡了,老实下来。
聂锐已经不敢靠近虞娇,亦步亦趋的跟在父亲和奶奶身后。
虞娇则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她先一步打车回到了聂家,聂母他们慢了半小时,虞娇一回到家中就到卫生间洗完澡了,穿好衣服坐在客厅里。
等那一阵哎哟哎哟装腔作势的声音响起,她就知道是聂家人回来了。
聂父知道中午发生的事,因此都不敢叫虞娇做事了,他一个残废,要是虞娇发起狠来教训他,他真的只能被动的挨打了。
等大门打开,聂父就扬声道:“儿子,给我倒杯水!”
聂海舒这才想起来母亲都没讨到好,更别说父亲了,估计今天一天都够呛的,他赶紧去给倒了水,让聂母回到房间里,这才小心翼翼的避过玻璃渣,黑着脸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虞娇单纯的一笑,脸上没有那么多肥肉,眼睛都大了几分,多了一些可爱。
看得聂海舒心头微愣,满心怒火莫名降下来了一些,语气多了几分妥协和无奈道:“你看你回来这两天闹的家里鸡飞狗跳,锐锐都吓得不敢亲近你了。”
“我没闹啊!”虞娇眉头微抬,尾音上扬,看着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他这样说的意思:“我不就是让婆婆打扫一下卫生吗?这都不行?”
“就打扫卫生?”聂海舒不太相信,他指了指地上的玻璃渣,聂母他们的房间里还有聂锐终于放下心神嘤嘤嘤哭泣的声音,道:“就打扫卫生能将你儿子吓成这样?”
虞娇微笑道:“真的只是打扫卫生,还有让她去接锐锐,你说我给她半个小时接锐锐放学,够不够?”
她这段时间少见的好声好气说话,聂海舒下意识的点头了,十分钟基本就可以从小学到家里一个来回了,半个小时肯定是够的。
虞娇继续道:“可是她花了四十多分钟,我都提前跟她说了,要是她没有按照规定时间回来,就会砸掉一个东西,所以我在她回家的时候履行了我的承诺呀。”
聂海舒嘴角抽抽,道:“你就为了这个砸了鼻烟壶?它多贵你不知道吗?”
“一诺千金,鼻烟壶相比起来,不贵。”
“你……你就不能换个便宜点的!”聂海舒气急道。
虞娇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是被气傻了?
不过她还是配合的点头道:“好啊,下次就那个花瓶了!”
“……”聂海舒也发现自己气糊涂了,赶紧让自己深呼吸几下,才说:“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家里鸡飞狗跳,我上班也不舒服,锐锐也还小,父母闹矛盾会对他造成心理阴影的。”
虞娇若有所思的点头,就在聂海舒以为虞娇的命脉被握住时,她说:“那好,为了不让他的父母闹矛盾,那你就多多听话,不然聂锐以后产生心理阴影肯定都是你害的。”
聂海舒:“……那我妈这么大年纪,你就帮忙做一下……”
他被磨得没脾气了,说实话,儿子还不是他的命脉,不然上辈子能为了儿子好几年不离婚?
虞娇奇怪道:“她自己说的,女人不做事,不照顾家里怎么能叫女人呢?她要是不做事,公公娶她回来做什么?干脆离婚算了,到时候我去请个保姆,一定比她做得好!”
聂海舒气笑了:“你这说的什么话?还请保姆?”
“既然不请保姆,那就让她做咯,再说了,她年纪也不大,锐锐都说她比我看着还年轻。”
……
聂海舒败了,败给的是自己和母亲曾经说过的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在此时重复出来。
而且关键是聂海舒就算气急,只要一想到医院那一下利落的过肩摔,就消了一半的气了。
见他不说话了,虞娇心情舒畅的指着次卧跟置物架中间那一堆玻璃渣道:“好了,你赶紧去打扫一下,不然你。妈出来另一只脚也废了。”
“你怎么不去?”聂海舒下意识的反问一句。
虞娇看向他,有些不高兴道:“我?我整天在家照顾你聂家四口人还不够?你呢?就上个班,别说还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什么工作,你要是去工地上搬砖了,回来我肯定不要你做事。”
聂海舒瞬间感觉到心虚,默默道:“……我做行了!”
几分钟后,玻璃渣给处理了,虞娇的外卖也点好了,就神清气爽的站起来,指着房间她的衣服道:“我这些衣服需要熨烫一下,你给我烫了。”
“凭什么?”
“凭从结婚到现在之前都是我给你烫的,你现在就不能给我烫一下?你要是不做,我就让聂锐来做,他也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好,我去烫!”聂海舒咬牙道,转身就嘟囔,“连锐锐都要欺负,这是发什么神经啊!”
虞娇在他身后幽幽道:“别说我坏话,不然我打你儿子。”
“……”
————
在虞娇的盯视下,聂海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