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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禹继续沉默地站着,挥去了身边的结界。
沈惟安动了动身子,准备站起来。
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兴奋过度的人一时没有留神,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吧叽一声整张脸摔进花朵里。
“哎……”这回辞禹结结实实地叹了一声。
辞禹拉起人的时候,她脸上沾着一些花粉和一点花汁,哭皱着一张脸,呜咽地控诉:“它好臭哦……”
辞禹:“……”
*
两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脏污,沈惟安的尤甚,因为一路上摔了好几次,身上一块又一块的血污泥垢,头发散乱,现在脸也脏了。
辞禹见她狼狈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手指微动,两个人身边腾起了一团浅白色的光晕,光晕扩大,分别将两个人笼罩在其中。
光芒一闪,那团浅薄的光晕消失了。
两个人身上的脏污也消失了,辞禹一身干净清爽,沈惟安虽然也干净了,但身上的衣服被她自己折腾的这里碎一块,那里破一个洞。
沈惟安懒得管这么多,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脸惊奇。我去,洗衣机和烘干机都没这么好用,修仙大法好啊!
沈惟安站好了,看了看石台下还在混战的人群,对辞禹说:“诶,你能不能施法让我头顶上空绽放光芒啊?”
这奇怪的要求听得辞禹双眼一眯,“你要做什么?”
沈惟安摆出一派自认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形象,“当然是要拯救处在水深火热的人类啊。”
辞禹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但还是照着她的要求,抽出几张黄符,默念几声,抬手一扬,闪着光芒的黄符悬浮在她的头顶上空。
他想看看这家伙要搞什么鬼。
沈惟安抬头看了看,五张闪着光芒的黄符围成一个圈悬浮在头顶上空,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唔,很有舞台效果。
她弯下腰捡了两根宽长的玉如意,然后轻咳了两声。
辞禹见她这样,想起她之前在岸边解救男人的场景,以为她还会像上次那样继续吟唱一段音律。
虽然辞禹仍对她持有怀疑态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嗓音的确好听,娇滴滴的又软又绵,即便是咋咋呼呼地吵吵嚷嚷,也是脆生生不易惹人厌的。
吟唱音律时她是没有唱出一个字节来的,压低的嗓音有一种令人沉静放松的动听。
所以辞禹见她又要来一段的样子,双手背到身后,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些许期待。
事后辞禹深刻地反省了自己对她的错误认知——真的不能用正常的想法去思考这家伙啊!!
*
沈惟安把一根玉如意放在嘴巴前面,充当话筒:“各位父老乡亲们,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们……”另一根玉如意在另一个石棺棺面上有节奏地敲着。
辞禹一愣,眼里不多的期待火焰被浇熄了大半,他闭了闭眼睛,挪开了目光。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沈惟安声嘶力竭地唱着,脸都憋红了,高音部分还是没有飙上去,喊到一半就岔气了,但她依然投入地唱着。
辞禹震惊了。
震惊之余又震惊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震惊过了。
辞禹难以忍受地捂了捂眼睛,然后手指往耳朵一点,世界瞬间又恢复清净了。
他不禁感叹:这般不错的嗓子都能唱出鸭子被割喉后叫出的声音来,真的是……
他回头又看了看还在努力飙高音的沈惟安,眼里带着点佩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专注的在身体里运功,将方才吸入少量的花粉消化掉,顺便眼不见为净。
要不是知道地狱曼陀罗一旦死去,那它身上的一切都会变成最普通的花草状态,他真的会以为眼前的人是因为刚才摔进花里中了招才会这么魔怔。
沈惟安唱到一半忘词了,于是又换了一首歌:“小小的人啊~假不正经啊~天天就爱穷开心啊……”
实则沈惟安没办法救他们,若是只听了诡异的歌谣魔怔了,她倒能试试唤醒他们,但除了这个,他们还吸入了不少的花粉,花粉已经进入了肺腑。
她现在只是将催眠的信息加入到歌声和敲击声中,让他们进入昏睡状态,等人来救援。
辞禹运行完三个周天后,再睁眼,石台下的人纷纷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他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一边扭着奇怪的动作,一边继续唱着。
辞禹吁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早早封闭了听觉。
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没有修为的人,实实在在给他带来的伤害。
沈惟安唱到最后,将两手中的玉如意用力往下一甩,清脆的玉器碎裂的声音充斥在洞穴中。
石台下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沈惟安依然很兴奋在心里自问自答:问,摔碎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是什么体验,答,怎一个爽字了得?哈哈哈哈。
辞禹看了看倒下的人,眼里又带了点警惕,语气仍保持着波澜不惊:“你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让这么多人同时倒下,又没有运用任何的功法,不过就是唱了极为难听的歌,实在古怪的很。
沈惟安却嘚瑟地扬起了下巴,“你管我呢,反正没死就行了。”说着她双手叉腰微仰着头,“可把我厉害坏了,让我叉会腰先。”
辞禹这回被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回绕,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沈惟安看了看上面有不少根茎附着的那个石棺,根茎伸进石棺里,石棺盖已经半掀开一条缝。
奇怪的是,花朵虽然都枯萎了,可是这些根茎看上去还是鲜活的样子。
沈惟安用虎口撑着下巴,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脸颊,思考了一阵后,转过身对辞禹说:“诶诶,你能不能把这个棺盖给掀开?”
辞禹看了她一眼,“怎么?”
沈惟安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有办法,“这个洞穴前面的道路这么多危险,这石棺上又有这花护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得了的宝贝,不然干嘛这么大费周折?”
辞禹睨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啧,怎么没关系?好歹得看看战利品啊。”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救人和夺宝,不冲突啊。”一脸的理直气壮。
“……歪理一堆。挪开。”
沈惟安见他要施法挪开棺盖,连忙阻止,“等等等等……”
“又怎么?”辞禹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这石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开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味啊?”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掏之前撕下来的布条。
“过来。”辞禹看不下去了。
“好咧。”沈惟安跑了过去,站在他旁边。
辞禹一扬手,二人周围结起了一个淡蓝色的结界。他双手捏诀默诵术语,不一会儿棺盖掀起来翻滚落地。
一股浓稠的黑气自石棺中腾起,慢慢散发到空气中。
“我去……我就说里面还有古怪吧……”沈惟安站在结界里,心有余悸地感叹。
辞禹偏头瞧了她一眼,“你懂的倒是挺多的。”
“读书使我进步,知识使我成长。”沈惟安一本正经地回答。
辞禹眯了眯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二人的说话间,那股浓稠的黑气已经渐渐变淡,再等了一会儿,黑气已经看不见了。
“你能看出那是什么吗?”沈惟安问他。
辞禹摇了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里面躺着的东西在死的时候放的一个屁,然后经过悠久的岁月,这个屁发酵成的一股黑气?”沈惟安说完捂住嘴哈哈哈地笑起来。
“……”辞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另一副石棺的棺盖,也在这时突然被翻掀了起来。
第14章 第十四幕
沈惟安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攥紧了辞禹的衣袖。
辞禹皱紧了眉,看着已经大开的棺口此时却毫无动静。
突然,数条铁链连动吱哩咖喇的声音响了起来,野兽的嘶吼声也随着响起,棺口腾出一只两人宽七尺长的百足虫,这只巨虫大张着满是利齿的口器,呼啸着朝结界扑来。
辞禹一手推开沈惟安,另一只手将掉落在地上的剑吸了起来握在手上,然后双手握剑,格手一挡,双脚点地翻身一踹。
巨虫被踹了一脚,硕大的头往后仰去,嘶吼声更为凄烈,很快又卯足了劲去咬辞禹,辞禹飞到半空中和它缠斗了起来。
再说另一边的沈惟安,被辞禹推的倒向了布满根茎的石棺边,她没有密集恐惧症,但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节肢动物,尤其是节肢动物的典范——百足虫。
这只巨虫也不知道有多大,因为它还有身子陷在石棺里没有出来。
数不清的、比她的手臂还粗的虫脚在半空中晃动,无数体节一伸一缩,看的她胃部一阵痉挛,加上在结界里闻不到,一离开结界就能清晰地闻到之前他开的那个石棺散发出来的恶臭。
她扶着石棺边,捂住嘴巴喘了口气,然后忍不住的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沈惟安还抽空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有说到,大脑对外界造成的身体伤害所做出的反应只有一个——呕吐。
沈惟安吐到最后只剩下黄胆水了,虽然喉咙一阵灼烧感,但确实舒服了不少。
她掏出水囊漱了漱口,又喝了几口水后,掏出还有一点果脯的纸袋,把里面的果脯都倒进嘴里。
不远处战况激烈,沈惟安隐约看到巨虫身上有铁链缠绕着,还没有思考出什么来,地面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她直接跪倒在地上,连巨虫都颤动了。
一阵阵吼叫声和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在洞穴中回绕。
沈惟安捂着自己已经颤到麻木的小心肝,愁苦着一张脸:真尼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
不用脚趾头想都想出来了,方才那股黑气可能就是启动这巨虫的装置,顺道把这周围隐藏的巨兽妖怪吸引过来,这里的血腥味这么浓重,等那群巨兽妖怪过来,不疯魔才怪。
忒狠了,简直是想法设法要同归于尽嘛。沈惟安感叹一声后,撑着石棺边缓缓站起来。
辞禹祭出八张朱砂金符,纷纷贴向洞穴的八个方位,这八张朱砂金符在洞穴中形成一个阵法,能抵挡一阵涌过来的巨兽妖怪。
沈惟安捏着鼻子往石棺内望去,里面躺着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头骨漆黑,头部以下的部分都变成了黑色的灰屑。
她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掩埋在黑色灰屑下的一个物什,她伸手去拿,准备碰到的灰屑的手指突然顿住,她缩回手,趴在石棺边上定睛一看,然后呜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去你大爷的,里面居然还有虫子在爬!
沈惟安头皮发麻,抽抽搭搭地哭,可是胜利就在眼前,她不肯就此放弃,于是转过头从那堆琳琅玉石里翻出一个长形玉盒。
她挪开玉盒的盖子,然后用盖子去拨那些黑色灰屑和在灰屑中爬的黑色虫子,一本破旧的连封面的书角都磨掉的古书出现在眼前。
妈的,你最好是什么传世秘籍,或者是白行简写的《大乐赋》那种书籍,不然那你扔进柴火堆烧都费劲。
沈惟安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用玉盖子和玉盒夹起那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