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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儿需要推广，胭脂盒子上就印着“零字号农园制造”，越多人知道越好，夏凌儿需要这个市场，这个不断往外扩张的市场，她还有更多事要做。
“好，那我知道了。”晋宝应道。
正文 第358章当年医者
夏凌儿本想在央县过一夜，然而马车才停下，夏凌儿半个身体刚探出，就见到了某王爷。
沐闻玄说道，“晋宝，你厉害了，生个病，还要本王的王妃亲自来探病？嗯？”
“哪能啊王爷！”晋宝冤死，带着夸张的调调，比窦娥还冤枉，晋宝说道，“小的哪敢让王妃来看，小的只是……咳咳……没事……嗝！”
晋宝只是想借着法子见一见海棠罢了，哪知道今日发生了这么一件倒霉事，浪费了大好时光，晋宝好不容易趁生病休息一下，这下子全泡汤了，还来了王爷，这账怎么算都不划算啊！
“别为难晋宝了，他现在可是本王妃的人，吓坏了，本王妃的损失可大了，”海棠扶着夏凌儿下了马车，夏凌儿继续说道，“既然你来了，要不陪我四处逛逛？”
央县还算繁华，但是必然不能和京都城相比，夏凌儿倒是觉得是个不错的地方，夏凌儿问道，“以后，要不要找一个类似这样的地方，然后一起养老？”
“好啊。”沐闻玄爽快的答应，然而夏凌儿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变老吗？
街上，几个壮汉正在砸摊位，那个一直阻止的清瘦男子，估计就是摊主。
“闪开！”壮汉一把推开男子，继续砸着东西，同时怒吼道，“你这个江湖骗子，把我们家少爷给害惨了！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不要！”程晨喊道。
夏凌儿一怔，程晨指着被打的男子，快要急哭了，求道，“凌儿姐姐，救他！凌儿姐姐，他不可能是骗子，不会害人的，他以前救过我……”
“住手！”夏凌儿莽撞上前，沐闻玄有些不悦，但是夏凌儿依旧走到摊子前，面对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夏凌儿也不畏惧，问道，“光天化日之下，岂由得你们蛮不讲理，以多欺少？”
“他，害惨了我们家少爷！”壮汉瞪着被打的男子，说道，“我们只是来找他算账的，他这么穷，也赔不起钱，挨一顿打，那算是便宜了他！”
“你家少爷的病，对症下药，不是不能治，现在出了事，一来这药不是我这里提供的，我只是开了药方；二来，”年轻男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爬起身，继续说道，“他自己不要好，染了这种病，本就是因为私生活糜烂，怕是又去了烟花柳巷之地……”
“你闭嘴！”壮汉怒吼，抬手就要揍人，夏凌儿一把扯过年轻男子，这才避开，夏凌儿上下扫了一下男子，他也太瘦了吧！
“臭婆娘，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妨碍老子？！看你是不想活……哎！！”壮汉凶神恶煞的脸忽然别扭地拧起，同时叫喊起来，“撒……撒手……要……要断了……”
沐闻玄的脸色已经平静如水，只是拧着壮汉胳膊的手却丝毫没有松懈，沐闻玄说道，“你刚刚在说谁，嗯哼？”
“没……没说谁……”壮汉疼得脸色发青，连连说道，“我说自己呢，说自己来着……”
其余人本想着上前帮忙，好歹是一伙的，可是在拥挤的人群里，除了围观群众，他们还看见了不远处的几个人，正注视着这边的情况，如同夜间的猫头鹰，并且他们一个个皆穿着老百姓们穿不起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面无表情，腰间佩剑，正是袁也等人。
“算了。”夏凌儿拦下沐闻玄，沐闻玄松手以后，壮汉们踉踉跄跄地逃跑。
“多谢。”清瘦的男子道了谢，转身开始收拾自己被砸坏的摊位，他看上去有些麻木，早已不是程晨当初认得的模样。
程晨看着男子起身又蹲下，将还可以用的东西一一捡起，程晨有些难过，说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很有精神，他很乐观，他要用自己的医术救许许多多的人，替他们抹去伤痛，驱赶病魔，他说有他的地方，就有希望……”
夏凌儿曾答应程晨，帮她找到曾救过她的人，陪她度过人生最后一个阶段的人，可是“重逢”却……
是落魄了吧，被岁月给消磨了当年的志向，夏凌儿觉得，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管程晨到底是什么，一段植入的记忆或是还在运行的芯片，但是对夏凌儿来说，程晨就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朋友，夏凌儿力所能及的时候，当然愿意出手相助，尽可能帮助程晨完成心愿，至少让这个恩人过得好一些。
夏凌儿走向前，对清瘦的男子说道，“既然你有医术，我推荐你去药房工作，总比露天摆摊好，收入也稳定，你也可以施展你的才华……”
“不用。”男子一口回绝，打断了夏凌儿的话。
“为什么不要？”程晨来到男子的面前，问道，可惜他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夏凌儿说道，“我知道这样问不礼貌，但是，你可以说明一下理由吗？因为我这个人，有时候脑子抽筋，爱管闲事。”
“我，”男子抬起头，看向夏凌儿，自然知道跟前的女孩不是什么坏人，曾经的他，也如此热情，想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男子的眼眸蒙着一层阴霾，他欲言又止，随后无奈一笑，说道，“我曾眼睁睁地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一天比一天瘦弱，我知道她很疼，很难受，但是她很坚强，我也以为我可以治好她，或许，我真的只是一个庸医。”
程晨的双眸湿润，她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自己，同样夏凌儿也明白，夏凌儿问道，“所以，你因为没有治好一个病人，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变得不自信，变得颓废？”
“学医是为了救人，可是我却无数次看着活着的人在我面前死去。”男子垂眸，他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以至于现在的他，不敢勇敢地面对生活，过一天算一天。
夏凌儿说道，“可是你也曾救活了很多人，让他们避免了伤痛，没有死的人，就是你的功劳，而那些死去的人，即便你什么都没做，他们还是会死，并非你害死了他们。”
“你不是医者，你不明白这种痛苦，”男子抬头看向大街，那些壮汉们远去的方向，男子说道，“不听话的病人，对我来说却是一种欣慰，他有这个能力不听话，说明他还活着。”
正文 第359章少年医者
夏凌儿看着满地狼藉，说道，“你虽然消极，可你没有完全放弃，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摆摊了，倘若只是为了养活自己，你也可以干其他事，不是吗？”
“我……”夏凌儿的话刺中男子的要害，是啊，他从懂事开始就跟着师父学医，慢慢接触，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药，可是同时他又不得不承载着别人生命的重量。
程晨问道，“你的师父呢？”
夏凌儿问道，“你的医术应该是有人传授给你的吧，那你的师父呢？”
男子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只道，“谢谢你的好意。”
小心眼的沐闻玄有些不悦，他的王妃为何这么关心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人家都已经拒绝了，夏凌儿却执意的很。
男子收拾完有用的东西，准备回家，却被夏凌儿挡住了去路，夏凌儿定睛看向男子，说道，“接下去我要说的话，你听上去可能十分荒唐，但是你肯定会相信。”
男子疑惑地看向夏凌儿，他着急回家就是为了避开夏凌儿，好意他只能心领。
“你叫许子右，当时你跟着你的师父去莲花村救人，那里瘟疫爆发，死了很多人，你救过一个女孩叫程晨，你师父说她没救了，会死，可是你不信，你甚至执意留下，你陪她过完了最后一段人生……”
许子右肩上扛着的布袋“啪”的一声落地，许子右瞪大双眼，双眸原本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看不到眸光，完全没有精神，此刻他却双眸湿润，难以置信地盯着夏凌儿看，声音颤抖，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毫不相干的我，梦到了，或许是她死前最后一刻，托的梦，去往天堂的人或许有某种神奇的灵力，可以预测到未来，预测到我将来可能会遇到你，听上去匪夷所思，但是却真的发生了。”
夏凌儿说话间看向许子右身侧的程晨，程晨已经泪流满面，虽然是个谎言，但是替程晨完成了心愿，她多想在他的世界里再一次被提到她的姓名，程晨道，“谢谢你，凌儿姐姐……”
“她都这么努力，你难道忍心让她失望吗？”夏凌儿问道。
“当时我跟她说，我可以救活她，请她不要放弃，她相信了我，我便背负起她的生命，当作自己的生命一样在努力挽救，可是慢慢的，她越来越虚弱，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快不行了……”许子右低下了头，说道这里的时候，落下了一滴眼泪。
“满屋子都是药味，以及死亡的气息，说真的，当初我很害怕，从来没有那么恐慌过，师父早就灌输过我病人死亡的常理，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跟她承诺了，可是我却越来越无能为力，我的药几乎全部用尽，于是我疯了一般去山上采药……”
“她很乖，她一直在等我，我采了药回来……”许子右哽咽了一些，继续说道，“她真的很乖，一直在等我，等我……等着我……”
“等着看你最后一眼。”程晨替许子右回答，同时许子右因为无法承受而蹲下身，他抱着头，情绪失控，哭得像个孩子。
程晨俯下了身，伸手摸了摸许子右的头，程晨笑出了眼泪，但是笑容很甜美，程晨说道，“但你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我，竟然又看到了你”
原来，不仅仅是医者和患者的关系，也不是相遇的一段友情，在一个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萌生了一段消失得太快的爱情，如昙花一现，却在另一个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夏凌儿终于明白当年满腔热血的许子右，为何如今变成这般颓废和消极，不敢面对有可能死亡的病患。
夏凌儿转过身，躲在沐闻玄的怀里，倒不是夏凌儿矫情，而是这里人太多，她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却像个当时女主一样，哭得贼凶，自然需要遮挡一下。
“卧槽，我特么一个真身快二十岁的老姑娘，勉强也算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什么场面没见识过，既然被这种小鬼们的懵懂初恋给感动得哭个傻叉。”夏凌儿抓着沐闻玄的衣裳，心里不服道。
原本围着看好戏的八卦群众们，竟然也纷纷散去，在场没有一个人敢笑话这个抱头哭泣的少年，他是个医者啊，一个原本就值得人尊重的人，他知道患者们的疼痛，他爱惜患者们的生命，可他越是想要做好，就越害怕做不好，因为他失去了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患者”。
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出现，本该笑话他又被人欺负，指指点点之后笑着离去，却忽然告诉他，她做过一个梦，知道了他们的事，“她”的名字再一次被唤起，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可是“她”在他的生命里从未死去啊！
程晨死的时候，许子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