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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记完,裴王氏又道:“你们先坐,我去上屋跟你爷爷说一声。”
裴王氏去了上屋后,院子里面的人这才渐渐又开始讲话了,不过语气都是不阴不阳的。
“宝山,你爷爷当年的确是听了算命先生的话,把你过继给你大伯了,不过你爷爷也是没法子,人算不如天算啊,你能回来看看你爷,说明你还是孝顺的,”说这话的是家族的一个老者,喜欢讲道理,倚老卖老。
“不过是寿辰来看一眼罢了,说到孝顺,哪里比得上他对姚家啊,人家把姚家当第二个家的,天天又砍木又送鸡的,”说这话是赔桃婶的大儿媳。
“你跟人家姚家比啊?人家是准备上门当女婿的,他能往咱们家里送两只鸡就不错了,”赔桃婶的二儿媳道。
也有向着裴宝山的,例如前两天一起去鬼洞的一个叫小六的堂侄子,那堂侄子对宝山应该是崇拜的,他跑过来道:“宝山叔,听说你上过战场,有没有学过打架?有空教我几招?”
不等裴宝山说话,院子那边就有个大嗓门响起来了:“小六,你要学啥,学他六亲不认吗?”
赔桃婶从上屋出来了,见到裴宝山就跟仇人一样,那双眼睛向上剜着,眼白占了眼睛的三分之二。
赔桃婶一出来,院子里面的人就更不说话了,都等着看赔桃婶和裴宝山这一出戏要怎么唱下去呢。
那个叫小六的堂侄不敢夹在中间,一下子就溜了,而裴宝山却是不说话。
裴宝山越是不表态,赔桃婶就越是生气:“跟姚家的人混久了吧,成哑巴聋子了!”
第188章 宝山得交租
关关看不过眼了,他腾一下子站起来,正要摆开阵势骂人,这时,上屋方向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吵什么吵什么?今天是我的寿辰,谁再在这里吵就给我滚出去!”
赔桃婶见是自家公爹,不敢再多说,便转身帮忙布菜去了,可她干着活还不忘用眼神剜宝山两眼。
……
裴大勇出来没一会儿,院子里面的饭桌就摆好了,有人叫了一声“开饭喽”,因此裴大勇也没有跟裴宝山聊几句,不过是问了声“最近好不好”之类的。
裴大勇当初做主将裴宝山过继给大伯家,他至今都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尤其是裴宝山的亲生父母还健在,那就表示他们没有被裴宝山克着。
至于裴宝山混得好不好,裴大勇认为这一切都是命,人都要听天由命。
宴席开始了,裴大勇自然要坐在主桌,而裴宝山则跟关关在偏桌坐下来。
关关看起来甚是憋屈,他小声地对裴宝山道:“我早就知道他们对你不好,可没想到竟如此不好,甚至都比不上我那便宜爹。”
关关的爹是个医痴,从关关一岁多就开始教他学医认药,关关一旦有抵触情绪就被暴打一顿,因此关关一直说自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长得年少老成也是他爹害的。
裴宝山只道:“这还是好的,还没有吵架,我们赶紧吃完走吧。”
只当走走过场罢了。
他们坐在偏桌,这一桌都是一些妇女小孩,并不惹人关注,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吃饭的,可饭吃到一半,邻桌的赔桃婶突然站起来道:“爹,今天趁这么多亲戚都在,我想跟您说说那祖屋的事。”
裴大勇正喝着烧酒,又跟在座的人聊着天,被赔桃婶这么打断,他显得不太高兴,只希望赔桃婶赶紧说完:“大嫂,你对那祖屋有什么意见?”
赔桃婶盯着裴宝山,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那祖屋是咱们裴家的吧,虽然闲置了这么多年没有人住,但总归是咱们裴家的祖产,如今被裴宝山占了去,我想问一问,他既然不认咱们家的人了,那咱们家干嘛要将那祖屋给他住?”
裴大勇虽然在家里面武断,但裴宝山始终是他的孙子,他总不可能把裴宝山赶出那祖屋吧,何况今天还是他的寿宴。
“那祖屋反正没有人住,让宝山住着又有如何?”
“我不是说不让他住,只是想问问,他以什么样的名义住在咱们的祖屋?那地方也不是他的,他要住,那就要交租。”
赔桃婶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便都议论开了:
“交租?那破屋以前没有人住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愿意要吗?宝山现在整理好了,还要交租了?”
“虽然宝山六亲不认是过份了些,但交租是不是太过了?”
“……”
裴大勇不接受赔桃婶的建议,只道:“他终归是我孙子,交租是不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他是您的孙子,但他孝敬您了吗?他每日上山打猎,捉了那么多野味,有给过您一只吗?他赚了银子,又孝顺过您一文吗?他现在准备拿咱们的祖屋当婚房,去巴结姚家那哑巴妹呢,”赔桃婶愤愤地道。
第189章 敲诈
关关正要起身替裴宝山说两句,却被裴宝山阻止了。
裴宝山站起来,再道:“我可以将那祖屋买下来,请爷爷开个价。”
“这……就那破屋子,也没有人住,开什么价啊?”裴大勇好面子,这里又那么多亲戚,他担心别人说他小气。
“还是开个价吧,”裴宝山坚持,他看起来沉着稳重,只要坚持一件事,别人就很难拒绝他。
裴大勇犹豫的时候,那个负责登记的三叔的道:“大勇哥,亲兄弟都明算帐,宝山想要买你就卖吧,免得日后他们这些后生的再起争执。”
裴大勇想想也是,正要开价,这时赔桃婶又开口了:
“爹,那祖屋没有明确是哪个人的,招金,招银都有份,再算上您,应算三份。”
招金是她丈夫,招银是裴宝山的亲爹,裴大勇一共两个儿子,算上裴大勇,的确应该把卖屋的房子分作三份。
“那……为免日后再起争执,宝山又要买,那今天当着这么多族亲的面,宝山你就给六两银子吧,每户二两,回头我把屋契给你,”裴大勇开口了。
那祖屋荒了这么久,连过路的猫狗都不稀罕得住的,能卖六两银子已经算是高价了。
裴宝山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可是,赔桃婶还是不甘心,她一心记着那野鸡,于是便又道:“爹,还有一事,裴宝山终归是我养大的,可自从他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就没有孝顺过我,他这样迟早会遭雷公劈的……”
说到这里,赔桃婶也不知道从哪里挤出来半滴眼泪,竟哀嚎起来:“可怜我啊,当初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养到十几岁啊,他这番回来,说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啊,我这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养了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啊……”
关关忍不住插了一句:“不是你自己要断绝关系的吗?见我们宝山又穷又瘸,担心日后要给他娶媳妇。”
“我那是、那是一时气愤说的气话啊,没想到他就当了真啊,苍天啊,这世道还讲不讲点道理啊……”赔桃婶又是一阵嚎啕大哭。
裴大勇忍不住骂起来:“你哭啥哭?今天是我的寿辰,不是我的死忌。”
赔桃婶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下子就不哭了,可她还是擦了擦眼角,再可怜地道:“爹,当初您说要把他过继给我,我不想要的,可是想到他会克爹克娘,我就只好收了,可是白白养到这么大,什么好处也落不着,我不甘心啊。”
关关又气不过,再道:“怎么没落着好处,你前两天不是过来拿了两绽白银吗?”
关关虽然用的是“拿”,但在场的人心知肚明,都笑了。
赔桃婶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不给我,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拿两绽银子不应该吗?他不应该孝顺我吗?”
裴大勇受不了了,只问:“那你想宝山怎么孝顺你?”
赔桃婶道:“从这个月起,他也要每个月给我两只鸡。”
关关又道:“你以为那鸡是天上掉下来的,说有就有?”
“那折成银子,一个月孝顺我五十文钱。”
关关:“倒不如你来偷!”
“你、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插嘴?”赔桃婶气极了,看关关很不顺眼。
“我一个外人都知道他不容易,你养大他的,什么时候知他冷热?”
“我……”
第190章 他有他的理由
赔桃婶还要吵,这时裴宝山终于开口了:“够了!”
他看向赔桃婶,声音低沉,却浑厚有力:“可以每个月给你五十文。”
在场的人就又喧哗起来,觉得裴宝山特别傻,一个月五十文,那一年就三两多了。
赔桃婶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
裴宝山又看向裴王氏道:“二叔家,我也会给您一个月五十文。”
裴王氏连忙道:“不,不用……”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小儿子扯了扯衣角,儿子的意思她明白,只好闭嘴了。
……
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
关关显得很不开心:“这顿饭真是比京城的酒楼还贵,赔了两只鸡两只兔子不说,还赔了三两银子,不对,不止三两,还有每个月五十文。”
裴宝山不说话,全程黑脸,关关只好闭嘴。
在裴宝山看来,他并没有损失。
如果生养之恩大如山,那他就去报恩。
既然不能报以情感,那就只能报以钱财了。
能用钱可以解决的事,那就都不算事。
……
王牡丹从菜地里面淋完菜回来,挑着粪桶经过晒谷场上时,却被赵二婶叫住了。
“牡丹,过来一下,”赵二婶直接唤王牡丹的名字了。
赵二婶旁边还有几个妇女,这几个人之前一直凑在一块,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赵二婶,这么冷的天,你们还在这里聊天啊?”王牡丹平时就不太喜欢凑热闹,现在天气渐渐冷了,更不喜欢凑热闹了。
但赵二婶一向是八卦小能手,王牡丹话还说完呢,赵二婶便说开了:“你听说裴宝山那事没?他前天去吃他爷爷裴大勇的寿酒,结果被赔桃婶趁机提条件了,不但要支付买下祖屋的六两银子,还要每月给赔桃婶五十文钱,不止给赔桃婶,连裴王氏都要给呢。”
“还有这事?”王牡丹吃了一惊。
“可不是,我都觉得裴家的人过份了,这不是欺负人吗?”赵二婶说。
但旁边的大壮嫂不认同,大壮嫂道:“终归是养了这么大,虽然小时候没得到疼爱,可养育之恩还是要报的,估计裴宝山也是认同这一点,所以才答应给钱的吧。”
“你们那是没看见那赔桃婶是怎么对裴宝山的,小时候在田边,一不干活拿起棍子就抽,这孩子能活到现在都是老天爷保佑了,”赵二婶又道。
“但那祖屋毕竟也是裴家的呀,他既然住,那就说明他认祖归宗了,认祖归宗就要孝顺老的。”
“……”
几个村妇还在晒谷场上喋喋不休地讨论,王牡丹则挑着粪桶走了。
王牡丹回到家,也把这事跟姚鲜花说了,赵二婶她们怎么说的,她就怎么说给鲜花听。
“花儿,你觉得这事宝山亏吗?”王牡丹问。
姚鲜花正在喂小狼,听完这事后,她似乎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她连头都抬,只道:“对宝山哥来说,没有亏不亏的,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
在她看来,裴宝山不管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理由。
……
第191章 过冬至
天气越来越冷,可姚鲜花的木工生意却越来越火爆了。
经过姚鲜花的细心指点,大妞和阿成两人的工作效率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