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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佑要阻止,可还是迟了。
看着她倒下的身体,田滢舟僵愣在原地。
瑾王将她的头按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姜老爷直接昏了过去。
姜承佑抱着她的身体,按住她肚子的血,颤声道:“坚持住,不会有事的,坚持住。”
张敏流着泪,断断续续地道:“不用了,承佑哥……对、对不起,都是……我任性。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姜承佑眼泪不自觉地滑下。
金伯华迟来一步,看着眼前的景象,咚一声坐到地上。
“张敏!承佑,快,快救她。”
张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伯华哥。”
姜承佑手都抖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塞入她嘴里,可是却被张敏吐了出来。
“承佑哥,其实我没有怀孕……”张敏吐了一口血气若游丝地说道:“不过……这样我能让你永远、永远记住我了……”
时间静止了一般沉默,田滢舟抬起头,看到双眼紧闭的张敏,心抽痛了一下。
就在这时,左鹰脖子也往一名兵士的剑上一抹,自刎死了。
瑾王眉头一沉。
宾客陆续散去,不禁叹息。
原本喜庆的屋子,顿时变得寂静和伤感。
红红的灯笼和大喜字尤其刺眼。
田滢舟越发觉得胸口难受,强烈地心悸,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
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中计
田滢舟昏迷直至隔日午时才醒来,可还是满脸的疲惫。
她环视了周围一圈,是她的闺房……
“姜承佑!张敏!”她忽地醒神坐起来刚要下榻,水桃便赶紧制止。
“小姐,您还是躺着吧,姜大夫说您身体虚。”
“我都躺了一天一夜了。”田滢舟起床让她更衣,梳妆问道:“姜大夫怎样了?还有张敏?”
“张姑娘已经下葬了,姜大夫他刚离开不久,看起来不大好,眉头紧皱。”水桃一边整理一边回道。
当然不会好,青梅竹马是令人畏惧的杀手右鹰,又得知她经历了那些又死在自己眼前。饶是她,她也不好,田滢舟轻叹了声气。
柳易烟抱着十三,幼芙也从让丫鬟忙去,进了屋内。
“小姐,您身体还好吗?”幼芙担心道。
田滢舟笑了笑,“嗯。”
顿了顿随后问道:“五少爷的伤怎样了?”
“五少爷康复得很好,程大娘一直都在照顾着他。”幼芙实在放心不下她的状况,叮嘱道:“小姐,身体不舒服千万别逞强,一定要告诉奴婢。”
“知道了。”田滢舟忍不住调侃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
幼芙默默嘀咕道:“还不是因为小姐。”
田滢舟看着铜镜中的女子,轻轻抚了抚衣袖转身要出屋时,云嬷嬷来了。
“听闻二小姐醒后,大夫人吩咐,到膳堂用膳。”
说完云嬷嬷便微微弯身退了出去,离开时还扫了田滢舟一眼。
田滢舟也没理会她,疑惑地沉吟着。
姚氏怎突然让他家一起用膳的?
一边想一边来到了膳堂,他们已经到了,今日老太爷和田淳并不在。
老夫人见人齐便起身进入后室,田滢舟走到田世和身旁,眉头轻皱。
田世和见状便拉着她的手,笑了笑低声道:“姐姐。别怕,有我。”
听到这么暖心的话,本应感动,可田滢舟只觉哭笑不得。
“你别做些危险的事。姐姐就什么都不怕。”
田世和笑了笑没说话。
一落座,老夫人便示意管家上菜,趁着上菜的空隙,姚氏说道:“可惜老太爷和淳儿不在,不在就人齐了。”
老夫人点头了点头。叹声道:“是啊。”
田滢舟没说话,只是静坐着。
静默了好一会儿,田厚突然出声道:“身体好些了吗?”
“嗯?”田滢舟怔了怔才回道:“嗯,好多了。”
“姐姐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照顾姐姐的。”田清雪关切地看着她道。
田滢舟微微一笑,“谢谢妹妹关心。”
忽然田清雪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走到田滢舟身边道:“我见姐姐的香囊只剩一个,这个是我从福源寺特意为姐姐求来的,给姐姐保平安。”
“好偏心,我的呢。”田媛媛一脸不依地样子朝她伸手。
田清雪尴尬地垂首道:“那个……那个……”
除了瑾王的檀香。她对其他香囊还真没兴趣,刚想说给她时,田媛媛便收回手。
她笑道:“说说笑的,别紧张。”
田滢舟也不好退回去,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忽地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田滢舟狐疑地抬起头望着她无辜的大眼睛。
田清雪是知道她睡觉要挂两个香囊,这没错。可自己只剩一个香囊的事,没让其他人知道,就算她昨晚知道那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从福源寺那里求来香囊。
难道之前求的?
为了确认一件事,田滢舟轻抚着香囊道:“谢谢。我很喜欢。这香囊是今早求的?”
“不是的,是之前就求好的,姐姐一直不在府上,没能给您。”田清雪不慌不忙地回话。在心里冷哼一声。
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有觉得没哪里不对。
“是啊。”田滢舟淡笑回了一句便将香囊让幼芙收好。
坐在田滢舟身旁的梁氏欣慰的看了她一眼。
菜也陆陆续续地上来,一名丫环停在了她身后,在她和梁氏中间上菜。
田滢舟顿觉错愕,新来的?
老夫人、梁氏也蹙眉看着她。
姚氏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闪了闪,然后怒喝道:“你哪里来的规矩!谁教你上菜礼仪的!”
田滢舟刚要放下手时。这名丫环被她这一喝也迅速地从她手下收回手。
可就在田滢舟与她的手擦过时,忽地手掌一痛,“嘶……”手背顿时出现一条很深的血痕,还滴着血。
众人顿时一惊,幼芙忙拉开她。
梁氏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退后,“你手上藏了什么东西!”
“定是那银镯!给我脱下来。”
丫环吓得花容失色,“不、这不能脱,这是奴婢娘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梁氏没出声,姚氏朝着嬷嬷看了一眼,“那么危险的东西,还害小姐受伤,要不得,拿去扔了,也一并将她赶出田府!”
田远平只是凝眉不悦,看也没看受伤的田滢舟。
老夫人也点了下头,“连基本礼仪规矩都不懂,丢了田府的脸。”
“大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娘亲刚去世,还等着奴婢的银子去安葬,二夫人,求您替我求求情……”
这时老嬷嬷已经过来拉扯她,可是她就是不放开梁氏的手。
“一点小伤,不如……”
“哎……”田滢舟话未说完,梁氏就惊呼一声。
田滢舟看着梁氏的手也被划出一条血痕滴着血,可是那丫环愣是把放手,老嬷嬷又拉扯着她,摇晃着。
田滢舟脸一沉,“老嬷嬷放手!”
丫环和老嬷嬷赶紧撒手,丫环慌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有意的……对不起……”
姚氏和田清雪赶紧地走了过来。
“母亲,还好吗?”
田滢舟赶紧拿出手绢为她按住血,凝眉望着姚氏和仍在磕头的丫环,左眉跳了跳,很不安……
也没待她想明白,姚氏惊诧地指着茶杯里的水,梁氏一看惊愣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田滢舟顺着姚氏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恍悟,暗叫不好,同时也觉得狐疑。
她早就知道这本体并不是田滢舟,不然怎会精心设计这么一出!
或者,她还知道她最想知道的事,真正的田滢舟在哪!
老夫人见她如此惊诧,起身让云嬷嬷扶着走了过去,看见水里的血并不融合,忽地瞪大眼睛看着田滢舟和梁氏。
众人目瞪口呆看着水里不会融合的两滴血,幼芙和拿着药膏赶回来的水桃也难以置信这一幕。
田滢舟心跳到很快,凝眉看着那名丫环视线落在她受伤突出的一个尖角,在看到她也因此受伤后,说道:“她手也受伤了流血了,那滴血是她的吧。”
“是啊,老爷,也有这种可能,不能因此怀疑妹妹啊。”姚氏假惺惺地劝话,反让田滢舟越发不安。
“为了还妹妹和舟丫头的清白,免得丫环仆人闲话传出去,再来一碗验验吧,清者自清。”姚氏说这话时,看了梁氏一眼。
梁氏缓过神道:“妾身愿意验明。”田滢舟眉头一沉。
田远平怒瞪着双眼,吼道:“再拿碗清水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验血
不到一会儿,一名嬷嬷便端着两碗清水一碗放于梁氏身前,一碗放于田远平面前,姚氏忽地问道:“为何端来两碗来?”
田滢舟也注意到,不由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姚氏,随即眉头微凝。
嬷嬷慌忙道:“老奴以为老爷也要验?”
此话一出,田滢舟心一沉,而田远平正在气恼上,扬声道:“验一块验!”
田远平一把拉了她过去,二话不说,抓着她的手便拿起备好的小刀用力往手指一划,抢眼的鲜血滴落在两碗清水里。
梁氏寒着脸拿过他手里的小刀,顿住了,方才一下子惊住了没反应过来,现在细想,事情有些不妥。
可田远平哪里会让她退缩,冷喝道:“赶紧!别磨蹭!”
梁氏咬咬牙,往水里滴了一滴血,只见碗里的两滴血慢慢地相互融合,梁氏一见便松了口大气。
也就是说方才那滴血是那丫环的,她就说怎么可能不会是母女。
可田滢舟却眉心舒展不开来,扫了他们一圈,老夫人毫不关心,而姚氏露出欣喜道:“太好了,融合在一起,妹妹也就洗脱嫌疑了。”
田滢舟只觉背后凉凉的,这件事真的是碰巧发生?
心想之时,姚氏接着道:“我就想妹妹和舟丫头怎会不是母女,虽然舟丫头女大十八变没和老爷和妹妹相像,可感情一直这么好,这丫环该罚,让大家都受惊。”
话里四两拨千斤,虽是在说好话的意思,可却不经意的提起关键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梁氏也是美人胚子,可田滢舟的美貌的确和田远平、梁氏都不为相像。
田远平自然也被姚氏的话受挑拨,一身不吭地凝眉往清水里滴入一滴血。
田滢舟这才惊觉她的用意,好毒的计谋,若她不是事先知道梁氏和她不是母女,还真的会动摇信了。
果然。清水里的两滴血毫不奇怪的融合不来。
顿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们三人,老夫人更是气晕了过去,场面有些混乱,而田滢舟则凝眉站在一旁。沉吟。
梁氏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碗水,还没缓过神。
最终老夫人被云嬷嬷、田厚等人送回了苑去休息。
田远平愤怒地一掌拍向桌面,桌面上的碗筷顿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一声将梁氏拉回了神。
梁氏脸色苍白,指向田远平面前的碗。道:“这不可能,这水肯定有问题!”
田滢舟没有出声,因为她不能说。
在田远平要怒吼时,姚氏拉着他道:“老爷您别恼,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不能冤枉妹妹啊。”
“再拿一碗!拿两碗!”田远平的脸色铁青,在田滢舟和梁氏狐疑她为何两碗时,他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