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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美先从惊讶中回过神,笑着说道:“二小姐,真的变了个人似的,因祸得福啊。”
“嗯,琴美,我开心得要哭了,我差点失去这个好女儿了,我……。”
说着梁氏轻轻地拿着手绢拭去泪水,嘴角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剩下的话也被笑容替代。
琴美轻轻地为她抚背,安慰道:“夫人,那些事都过去了,人回来了就好,二小姐会变得幸福的。”
“嗯。”梁氏哽咽地点头。
“你说什么!”田滢舟怒吼道。
听了梁氏对贾树华的话后,田滢舟有些好奇他的事便一边自己沐浴一边让幼芙在屏风外细说。
她没有让别人看着自己的**服侍沐浴的习惯,当然幼芙也不敢违抗小姐的意思。
可这听幼芙细说后,就换来了田滢舟刚刚的怒吼。
“竟然已经纳妾了?不是说未婚吗!竟然还让我嫁给他?就因为是庶女吗!”田滢舟的火气犹如沸水般翻腾着。
幼芙一愣,低喃道:“是未婚,妾只是妾,不能与妻相提并论的。”
对,刚一时太过恼怒差点忘了自己如今身在古代,这里无论多少个妾,只要没有明媒正娶的妻子的男子也是未婚男子,什么一夫一妻多妾!
在她们的观念里,夫君纳妾是正常,可是在她眼里就是可恶可恨。
真是一不小心就又想起那混蛋未婚夫赵辉和林倩颖,接着又想到死的不明不白的。
即使再如何不想,可是还是因一点事就想起,恨他们,也恨自己。
田滢舟长舒口气隐去怒火,起身一边穿衣一边冷声道:“以后不许提到这人!”
“是。”幼芙慌忙应是。
小姐比以前更加厌恶贾大少爷了,也无所谓了,上次他闯入内院,幼芙也对他有了失望,他不配咱家小姐。
忽然想起刚离开时,答应梁氏陪她一起去福源寺后他们惊诧地神情,田滢舟狐疑地望着幼芙问:“为什么我答应去福源寺你们如此惊诧?”
“虽然其他事其他人小姐都冷淡不理,可是对寺庙之类都很讨厌,甚至厌恶。”
幼芙像打开了匣子般,滔滔不绝地回述道:“有一次二夫人为您求来一张平安符,您一脸嫌恶的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掉头就走,还让奴婢给烧了。那件事后,二夫人也伤心了好一段时间,也不敢再为您求符了,更别提要您一起去福源寺了。”
她顿了顿,换了口气,又接着道:“也是那次,蓝雾苑里的丫环家丁嬷嬷等都不敢带符了,怕您不快。”
见小姐静默着皱眉,幼芙以为小姐生气了,忙止了声。
“对不起,小姐,奴婢多言了。”说着便要自掌嘴巴。
田滢舟忙按住她的手,这幼芙怎么动不动的就这么积极主动自虐啊。
“好了,你也去歇息吧。”田滢舟突然感觉莫名的烦躁。
幼芙见小姐突然就变得不快,忍着心里的慌张,说道:“是,小姐若有什么需要便唤奴婢。”微微屈膝行礼便去了耳房值夜。
田滢舟躺在床上望着床上的纱幔心里莫名的惆然。
“今日好像过得特别漫长。”
她自言自语后便合上了眼眸,疲惫慢慢地爬上来,渐渐地进入了梦境。
还是那个梦,古老的街头上,烈日当头,商人高高地吆喝声,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这些声音里还参杂着少女的轻笑声,三姑六婆的八卦声……
唯有一个小女孩静静地笑着,显得格外耀眼。
小女孩正在看风筝,小小年纪的笑容便吸引不少目光。
这次的梦境里她的身后多了两个人,周雅楠一眼认出一个是女孩的父亲,一个是她的嫡姐。
忽然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周雅楠费尽心思的紧盯着,可也只能依稀里见到周围模糊的人影移动着,不久后就是女孩清晰地哭喊声。
周雅楠站在她身边,听着她哭,看着她哭,画面里唯一清晰的脸孔。
快走,别哭,自己回去,快点走,有人要抓你了。
周雅楠在不停地呐喊,可是却一点效果没有,无助心急涌上心头。
“走?走不了,她是走不了,她是属于我的。”
忽然传来空旷的声音,声音阴森森的,是一位女人的声音。
周雅楠环视着模糊的一切,什么都看不清看不见。
谁,到底是谁?
周雅楠的脑海里浮现掳走小女孩的那女人。
一掠而过,模模糊糊的妖娆笑容和眼神,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和讨厌。
不要,周雅楠无声地呐喊,心里的恐惧逼得她不得不合上眼眸。
小女孩的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厉。
哭得让人心疼,哭得让她也感觉无助和恐惧充斥了内心和大脑,哭得让人不禁也跟着她低泣……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见了?好害怕,周围都是陌生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谁来带我走……”
“谁……”
谁?
小女孩颤抖和恐惧的声音不停地她在耳边响起,不停地充斥着她的内心和大脑,不停地……
☆、第十一章 调入(求收藏、推荐、打赏)
“小姐?醒醒,小姐……”
田滢舟缓缓地睁开眼睛,眼角湿润的。
她哭了?梦境好恐怖。
幼芙见小姐终于醒来了,喜极而泣,低喃道:“太好了,小姐您终于醒了,您怎么都唤不醒,还一直流泪。”
“让你担心了。”田滢舟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浑身无力。
为什么又是那个梦境,为什么要一直扰她心绪,还变得越来越让人心慌。
感觉胸口仿佛有股千斤重的东西压着,心脏被人揪着似的难受。
“小姐,您没事就好。”幼芙见她脸色苍白的,焦急道:“小姐,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去请大夫来。”
田滢舟拉着就要往外走的幼芙,摇头道:“无碍,扶我起来梳妆。”
幼芙不敢忤逆她的话,扶着她下床梳妆。
田滢舟望着桌子上的早膳,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小姐,您吃好了吗?”
“嗯,没胃口,让人撤了。”田滢舟没什么食欲,轻轻地挥挥手。
本来这事是笛音做的,可是被发卖了,幼芙便唤进来丫环水兰撤走了早膳。
田滢舟也发现这水兰时不时的偷瞄自己,本就心情不好,顿时凝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水兰。”她慌里慌张地端着早膳,眼神闪烁。
田滢舟凝视着她,“为何如此惊慌?眼神闪烁不定?”
“奴婢……奴婢……”水兰结巴着不知要如何回答。
“有什么直说,别吞吞吐吐。”田滢舟有些不耐。
幼芙见她嘴巴一张一合慌得发不出声音,小声道:“别慌。”
水兰深呼吸调整好淡定了些才回道:“奴婢进田府,有太多不懂,怕惹得小姐您不快。”
许是听到其他丫环说了她的事,慌了。
田滢舟不耐地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转而看向幼芙问道:“今日一早有没有什么议论声?”
“今日一早代巧便被云嬷嬷卖到了奴会,她的父母也被遣去了西岭县。”幼芙答道。
田滢舟品口茶问道:“奴会是什么?”
“奴会就是一个仆人拍卖场,大多数人家需要丫环家丁侍从都是从那里拍卖的。若长得漂亮的也会被卖回去当通房丫头,或者被妓院的老妈卖走。”幼芙细细地解释道。
田滢舟轻轻地点头,一个挑唆主子关系,不知恩图报的丫环,别说大户人家不会要,小家小户的也绝不会要。
她沉吟了一会儿,便接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议论声,关于你的?”
幼芙愣了会儿,摇头道:“回小姐,没有。”
“那丫环与主子同坐用膳的传闻呢?”
听小姐这么一说,幼芙才恍然,忙回道:“回小姐,那也没有。”
“嗯,好。”田滢舟满意一笑,起身。
幼芙见她起身要出去,忙开门跟在她身后。
二小姐来膳房干嘛?又自己做早膳?
膳房里的丫环仆妇立即有些慌了,不知又是因何事,顿时个个如面临大敌般严肃。
张掌厨看到二小姐又来了,心猛然一跳,忙迎上去。
他说道:“二小姐,是不是早膳不合口味?您说,我为您再做一份。”
上次的事,以为二小姐只是说说,没想到真的让幼芙送来了银子,顿时对她恐慌减少一点点,多了几分尊敬。
“不用了,你忙去吧。”田滢舟环视了一圈,落在蹲在远远忙活着一个瑟缩的背影。
“幼芙,带她过来。”
幼芙应声将那战战赫赫的丫环带到了二小姐跟前,便退到二小姐的身后。
那名丫环颤声道:“奴、奴婢,见过二小姐。”
田滢舟看着她恐慌地垂下眼眸不禁笑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奴婢不敢…不,奴婢是说…是说……”过于的紧张害怕导致她的胡言乱语,急得眼泪都盈眶。
“不吓你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幼芙。”田滢舟侧头吩咐道:“幼芙,记得去……”
田滢舟忽然顿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家、家桑。”
“家丧?”田滢舟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宅的家,桑果的桑。”她小声道。
怎么会有父母起这么不吉利的名字,田滢舟无言。
田滢舟看着她水水嫩嫩的婴儿肥,思忖半会儿后说道:“家桑不吉利,以后就叫你水桃吧。”
“是,二小姐。”
幼芙笑看着她,“水桃,挺好听的。”
家桑也喜欢水桃这个名字,心里自然是欣喜的,可是想到二小姐似乎要自己到蓝雾苑里就忐忑不安。
“幼芙你去云嬷嬷那走一趟,说水桃的身契调到我这,然后直接去府门口。”
吩咐完幼芙后,田滢舟看向不安地水桃道:“水桃,你就替笛音的活吧,看好蓝雾苑,别乱了差错。”
水桃忙应声点头,屈膝行礼后便赶紧去蓝雾苑里忙活。
膳房里的丫环都对着她的背影投以同情。
田滢舟独自去了翠和苑给老夫人请安,随意寒暄了几句后便福身行礼离开。
“姐姐?姐姐,你要去哪?”
田滢舟笑着回过身看着快步走来,满脸笑容的田世和,说道:“慢慢走,没定性。”
说着看向了他身后走路别扭的侍从大勇,笑道:“昨天的运动好像不见效果。”
“是吗?”
见五少爷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向他,大勇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连忙摆手:“不,有效果了。真的,谢五少爷关心。谢二小姐的关心。”
田滢舟看到他气色不好,随口道:“你该不会怕我又让你去跑步,所以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吧。”
本是随口一问,但见他一怔的神情就知道猜对了,顿时无言。
他颤颤地说道:“吃,吃过了。”
“饿倒了,服侍不了主子后就要被发卖哦。”
丢下一句冷飕飕地话后,田滢舟看向田世和说道:“姐姐和母亲去福源寺上香礼佛,想要什么吃什么要姐姐给你带回来吗?”
“有、有。姐姐回来时经过食海之家帮我带份金虾滑豆腐回来。”他兴奋地抓着她的手,眼眸里闪闪发光。
田滢舟望着他垂涎欲滴的模样就不禁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她笑道:“嗯,那你记得好好看书,别偷懒。”
“是,姐姐快去吧。”
说着田世和便心急地推着她离开,然后笑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