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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上都是血呼呼的伤口,被拉开时还犹自不甘心的伸手挠人,拉开她的全义手背上都被她挠了几条血印子。
看到这样的情形,村长气急,一把把他媳妇拉到身后,怒气冲冲,“像什么样子?像什么样子?”
他不是对着平娘,而是对着动手的所有人,包括他媳妇,“能耐了啊,如今都会打架了?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们今天是来帮忙的,大哥大嫂刚走,你们这样,岂不是让他们不安心?”
虎妞娘边上的妇人,全礼媳妇不满道,“村长,我们把她打走了,大哥大嫂才能安心上路,要是被他们知道,这两人让他们帮忙养了孩子,还在他们走后惦记他们的房子,岂不是要气活过来?”
村长默了下,看向一旁有些心虚的平娘,“你们回,这个房子村里收回。”
张全义上前一步,还未说话,平娘已经道:“凭什么?进防是他们的儿子,哪怕是养子呢,他们走了,这房子也合该给他,如今他不在,就该由我们做爹娘的帮他看顾,收回村里……想得美!说破天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边说还一边跳脚,显然是气得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12点
悠然不知道大家喜欢看什么样的故事,所以就写我自己想要写的了,希望大家喜欢~
文中的老夫妻,第四十五章 有写到过
第140章 又至
她那边跳着脚高声怒骂; 村长面色也不好看。与此同时; 周围本来事不关己的人也面色难看起来。
本以为他们夫妻是来帮忙的; 两老人相依为命,要是纠葛深,还得是他们夫妻,不是老人欠了他们; 而是他们欠了老人的。这事村里年纪大些的人都知道; 所以; 他们帮着料理丧事再正常不过了。没想到却是来分房子的; 老人还在底下压着呢。
村长眼神沉沉的看着她,“进防是他们养子不错。”
平娘面色一喜,“村长,你也承认了不是?”
村长点头; 又问道; “你知道当初为何大哥会给孩子取名进防吗?”
张全义面色变了; 伸手去拉平娘。
平娘挣脱,回身怒道:“拉我做什么?本就是进防应该得的; 别说房子,就是一砖一瓦,一个破碗,那都是进防的; 今天谁也别想拿走。”
这话既是告诉张全义,也是警告周围众人。
村长摇摇头,“都说养儿防老; 大哥当初抱养进防,就是想要有人养老送终,但是你们呢?把孩子给了他们,你又不甘心,非得让孩子和他们离了心,他们对进防如何,村里这么多人可都看在眼里,比起亲生的也不差什么。平娘,人活一世,可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进防没有给他们养老,更没有给他们送终,如今人影都看不到,他好意思收大哥留下来的东西?这房子,村里收回,你要是不满,直接去告官就可。”
村长挥挥手,又恍然道:“对了,就是告官,这也轮不到你们去,得进防自己去,他要是真要去,就等着大人判。”
说完,摆摆手道:“你们走,我看大哥大嫂可能也不想看到你们,更别提要你们帮忙了,我们村这么多人呢,总有人愿意帮忙葬了他们的。”
周围顿时一大片附和之声。
平娘犹自不甘心,“凭什么?告官?村长,你讲讲道理,现在外头这样的情形,报官你倒是报一个我看看?”
这就是胡搅蛮缠了。
村长垂了眼神,根本不看这边,村长媳妇心领神会,眼神扫一眼虎妞娘。
虎妞娘意会,撸袖子道:“大家伙儿帮个忙,把这不要脸的打出去!”
先前被挠了的几个妇人正没有机会报仇呢,看到这样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猛的扑了上去。
张采萱就看到几个妇人扭打着把他们夫妻送出了篱笆墙外,虎妞娘还啐一口,“这样不要脸的人,合该逐出青山村。”
她无意一句话,却让张全义两人再不敢纠缠,眼看着惹了众怒,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他们走了,院子里安静了许多,可算是有一点丧事的气氛了。
而那边扒墙的人里面突然有人高声叫,“看到了。”
确实是看到了。
那炕床是靠着角落造的,此时两老人互相拥抱着盖着被子在里面,看到这样互相依偎的情形,有的人忍不住眼眶一酸,张采萱也有点难受,正思绪万千,就看到被子动了动,还有苍老虚弱的声音传出,低不可闻,“有人……”
张采萱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边上已经有人在大叫,“没事,大伯他们没事。”
本来以为压成这样,老人家年纪又大了,可能是没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气氛顿时就欢快起来,扒墙砖的人动作更快也更仔细,很快就扒出来了两人,不过他们穿的还是睡觉时穿的内衫,破旧不说,还不保暖,头上还有土砖掉下来的泥土。立时就有妇人道:“我回家拿,我家近。”
她飞快跑走,余下的人赶紧抬他们出来,又伸手去帮他们弄头上的土,仔细询问他们的身子,炕床是烧好了的,房子塌下来刚好他们那角落没压到,本就是土砖,再如何也能透气,他们先是等人来挖,后来房子快天亮时又塌了一下,才有土砖压上两人。此时他们别说站,腿脚根本不能碰,老人的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
腿脚应该是被压到了,很可能断了骨,看到这样的情形,先前还雀跃的众人心里沉重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老人是被救出来这么痛苦好还是昨夜就死了好。
不过也不耽误他们将老人挪到那边的厢房,妇人很快拿来了被子。几息过去,两个老人已经躺上了床。
涂良先前帮观鱼接骨的事情众人都知道,此时也有人想起来这件事,赶紧让涂良上前去摸骨。
涂良有些为难,“我不太会。”不过他也没推脱,上前去摸,众人都看着他,只见涂良面色慎重,半晌后,他收回手,就听到边上的老人低声说了什么。
涂良凑近去听。
“一起……”
涂良本来有些迟钝的脑子瞬间就明白了,回身看着众人,忙道:“大伯说想要一起。”
众人闻言,立时就有反应快的赶紧去隔壁去把另一个老人抬了过来,其实这么半天他们也没有方才的乐观了,两老人一看就是被压得太久,体力不支不说,可能……要不行了。
此时没有人会违背老人的话。
两个老人都消瘦,睡在一起也只占了半张床,大娘已经说不出话,眼神黯淡,却执着的看着枕边人,嘴唇吸动。老人则看着满屋子的人 ,眼神欣慰,渐渐地黯淡下去,他似乎喘气困难,眼神落到村长身上,声音低且嘶哑,“不要……进防……”
屋子里安静,老人的声音众人都听清楚了。村长惊讶,问道:“大哥,你意思是不要进防做你儿子了?”
老人点头的动作都困难无比,还怕村长不明白他的意思,喘息着道:“是,我们……不要!”
村长忙点头,安慰道:“这么多人作证呢,您放心,一会儿我就去改了族谱,把他还给他爹娘。”
老人眼睛亮了亮,艰难的点了头。眼神从屋子里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满是感激之色。他突然精神了些,想要半坐起身,努力半晌,他无奈地笑了笑,用眼神拒绝了边上想要帮忙的村长,颤抖的手落到枕边人的发上,此时已经没了泥,他顺了顺她的发,嘴角微微带笑,“你……最是爱洁……”
众人面色微变,老人面色比起方才红润了许多,这分明就是……回光返照。
果然,不过几息过去,老人的面色渐渐地灰败,他看着老伴的脸,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微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而边上的大娘,不知何时早已睡了过去。
她神情安详,真的像是睡了过去。
张采萱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身旁的秦肃凛拉了下她的手,她眨眨眼,眼泪就落了下来。屋子里挤满了人,却久久没有声响传出,众人的呼吸都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村长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他声音极轻极稳,吐字清晰,似乎是说给众人听,也好像是说给床上的两人听,“你们出来几个人,陪着我去祠堂把进防的名儿改回他爹娘名下,让大哥大嫂无牵无挂的走。”
老人的丧事并不费事,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备好了棺材,好在没有被房子压到,而下葬的墓地是张家族人的族地,这个颇费了一番功夫。主要是现在外头天寒地冻,抬着棺椁不好走,不过村里人多,费事了些,到底是送走了他们。
因为在腊月中送走了老人,快要过年了,气氛还有些沉闷,因为过年,冲淡了些老人带来的伤感,越是靠近月底,也渐渐地喜庆起来。平娘后来又闹了几次,不过村里那么多人,她辩不过,又不能如村长所说一般去报官,而且族谱上进防的名字改到了他们夫妻名下。再闹也是没理,只能愤愤放弃。
至于老人留下的房子,则还是如村长所说一般,收回了村里。
腊月底,外头的雪不见融化的迹象,不过这两年开春后天气都会回暖,比以前好了很多,村里众人也不着急。今年过年,骄阳已经会跑了,张采萱特意给他缝了套大红的衣衫,连着帽子一起,穿上去格外喜庆,如一个红团子一般。
大年三十,张采萱和秦肃凛在厨房做饭,红团子在几间屋子和院子间滚来滚去,有时候还跑去厨房吃块肉。
村里有人杀猪了,当初和他们家那头小猪一起生下来的,杀的时候已经一百多斤,放出话来,拿粮食来换猪肉,村里许多人都去换了。张采萱也去换了一斤,不是她不想换多些,村里那么多人呢,可不能做这么遭人恨的事。
村里人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一斤肉咬牙还是能换的,一百斤到最后,主人家只剩下十来斤了,还大部分都是边角,不太好的那种,不过主人家却很满意,一头猪,可足足换了几百斤粮食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两点
大家晚安!
第141章 波澜
不过; 人家的肉确实不贵; 五斤粗粮换一斤肉哪家都能吃得起。
张采萱虽然只是换一斤,但边上还搭了一块添头,人家还不要她的粮食,秦肃凛执意留下了的。不只是他们家; 剩下两家的猪还活着的人家,都对张采萱满是感激。要知道; 能够在十月那样的情形下留住猪,都是用了张采萱的法子。
红团子骄阳一个没注意; 又在院子角落里抓雪玩了; 张采萱无意间一抬头; 顿觉无奈; 不过她手上都是白面,只好看向秦肃凛; “赶紧去抱进来; 一会儿该湿透了。”
秦肃凛正洗菜呢; 赶紧擦擦手就出门了; 很快抱了骄阳进来,还低声跟他说理,“这么冷的天; 不能玩水和雪; 要是着凉,就得喝苦药了,你还记不记得药药; 你娘灌你那次……”
张采萱朝天翻了个白眼,真心建议道:“肃凛,你这样他记不住,屁股上拍几下比什么都好使。”
秦肃凛对她一笑,“今天过年呢,别打孩子。”
张采萱哑然。
快过年这两个月,骄阳不止一次被她打,实在是这小子欠揍,一注意他就跑去外头玩雪,前几天还咳嗽了几声,可把张采萱急得不行,就怕他发热,赶紧熬了药给他灌了下去。
软软的声音响起,“娘,给……”
张采萱低下头一看,冻得通红的掌心捏着一个小小的雪球,不算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