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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胭的确很有兴趣,倒不是八卦心重,而是难得云懿霆肯主动和她说外面的事,他喜欢听她说话,鸡毛蒜皮的事说上半天也不嫌腻烦,喜欢和她一起看书写字、一起骑马散步、戏笑打闹、一起缱绻缠绵……哪怕安安静静的依靠在一起也好,只是很少说外人的事。
“什么事?”
云懿霆扬了扬眉,示意她先喝水,若胭果然就乖乖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云懿霆笑了笑,慢慢喝一口,才缓言道,“许明道的妹妹已经进宫了。”
“啊?明玉表姐?什么时候的事?”
若胭一怔,脱口问道,问完后才缓缓启动脑子,将有关许明玉的事一件件的提出来打量,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后知后觉了。
“宫中选妃之事,前些日子就开始了,只是程序一道道过完,今日才最终定下几人。”
若胭发呆,“你刚进宫去了?”
“嗯。”云懿霆很坦诚的承认了,淡淡一笑,“正好遇上这事,不过,许姑娘进宫,应是早就定下的,不过借着选妃这个名头罢了,那些程序,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若胭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许明玉拜佟大娘为师苦学礼仪、云归雪字字针对,原因皆在此,就是前几天杜氏的周年祭,佟大娘赴约未至,只怕也与许明玉有关,佟大娘虽然出宫多年,但是她曾服侍过太皇太后,宫里头的门路还有些,既是有心要助力许明玉,少不得在她进宫之前就先去铺路。
“深宫苦寒,熬尽女人一生,这么个火坑,何必非要跳进去呢?”
若胭轻轻叹息,深以为像许明玉那样完美的女子将一生消磨在后宫,颇为不值。
她完全值得拥有完美浪漫的爱情与相知相敬的爱人,风流才子也好,名家世子也罢,她们都可以经营出美丽绚烂的人生,而嫁给皇帝,就意味着无止境的等待、不死不休的争斗与不过几十分之一的爱。
这怎么够呢?
猛的又想起一桩很久远的事,去年夏,她随杜氏去周府赴宴,意外撞破宫廷秘辛,见到当时还是齐王的皇上赵坤被陷害中毒,赵坤为掩人耳目要逼她演一场风月情戏,她宁死不肯,幸好关键时刻云懿霆赶到,救她脱离虎口。
若那时云懿霆晚来一步,自己生死如何?贞洁如何?还真是说不准能活到现在,或是已经不得已委身于赵坤,成为他今日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实在太可怕了!
既然赵坤贵为天子,坐拥天下,自己也丝毫不觉得嫁给他是件好事。
红尘万丈,世事万般,唯有爱人不能分享。
无论用任何代价来交换,也不可以。
云懿霆深深凝视她,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缠绵,十指轻柔抚上她脸颊,缓缓摩挲,寸寸温柔,寸寸眷恋,最后俯身吻住那粉嫩唇瓣,尽其爱抚挑逗,良久后才一脸醉意的松了松,低沉的道,“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想法,你是唯一的一个。”
云懿霆说起情话来真是要命,若胭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抵抗力,偏偏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越来越喜欢这种言语挑逗,配上脉脉含情的目光与亲昵的举止,轻而易举就能让若胭晕头转向,任他摆布。
半个时辰后,初夏回来,说是帖子已经送去齐府,只是霍岩不知去向,问若胭还要不要去庄子上。
其时若胭正坐在妆台前,笑道,“还是等霍岩回来再去吧。”云懿霆在旁边温柔细致的为她重新挽发,听她这样说,唇角略挑。
初夏看了看两人,一脸心事的退出去。
若胭含着笑端详镜子里的云懿霆,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他这般专注而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挽发的模样,令人移不开眼。
“主子,国公爷找您。”若胭摸了摸酸痛的腰,迟疑不决,他这样诱人沉溺的容颜和神态,自己要不要再调戏一下,正犹豫着,晓莲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生生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云懿霆一如既往的淡淡应着,将素簪别好,这才往外走,若胭又叫住,给他披了件外衣。
“天凉了,还是多穿些好。”
“好。”
云懿霆从善如流,立即应下,笑容深深,在她脸上轻轻一啄。
眼见着云懿霆离去,初夏又心事沉沉的凑过来,“三奶奶,奴婢刚才去齐府送帖子,回来路上遇到个人,不认识的人。”
若胭微诧,神色渐趋凝重,“怎么说?”
初夏不是个神经兮兮、草木皆兵的性子,也不至于迟钝到信息就在眼前却无知无觉,路遇一个不认识的人,若没有些令人心惊的事情发生,她不会这么郑重的说出来。
“是个约摸六旬的老妪,提了篮子上街,路遇另一个老妇,一并同行,三两句闲话过后,老妪就说了句话,奴婢其时正走在她们身旁,听得一清二楚。”
初夏面色沉肃,眉间隐隐含着忧愁与困惑,略略一顿,继续说道,“那老妪说的是,‘今儿有桩奇事,天刚蒙蒙亮时,我正在扫院子,就听外面有人敲门,还疑心你过来串门,要笑一句老早,不想开门一瞧,门口站了个脸生的后生,穿得干净利索,说要跟我打听个事,你道那后生打听什么事?原来问的是去年开春才搬走的章氏母女,就是胡同里租住了佟大娘院子的那对母女’。”
若胭心口猛的一跳,就跳到了嗓子眼,一语不发的竖起耳朵,往下听。
“旁边那老妇道,‘我知道,不是听说被一个有钱人家接走了吗?难不成那章氏跟那后生有什么瓜葛’?”
“老妪摇头,‘我看那后生的意思,是为着章氏那个小女儿来的,话里话外多是打听那小女儿的情况,问那小女儿什么性格脾气,什么喜恶爱好,又问近两年来,那小女儿可有过什么大病大灾、性情大变……哎呦,我都糊涂了,不知那后生是什么意思’。”
若胭一颗心渐渐的揪起来,浑身发寒,满脑子浑浑噩噩的思索,猜想那老妪必是同住在古井胡同的邻居,却不知何人在打听自己的从前?难道说,已经有人疑心自己是个假冒的雁儿?前思后想一遍,心里锁定几个人,佟大娘、云懿霆、章姨娘和梅家恩,他们四个皆有可能。
再细细一琢磨,佟大娘和章姨娘对雁儿的从前最熟悉,即便怀疑,也没有必要再向旁人打听;云懿霆是婚前半年才认得自己,雁儿从前如何,完全不知,倒的确有可能私下寻访,但相处这么久,自己完全看不出他有疑心自己真伪的感觉,凭心想一想,若是自己对枕边人的真假身份产生怀疑,绝对做不到泰然处之,以己度人,排除云懿霆。
剩下的就只有梅家恩一人,按说,梅家恩作为雁儿的生身父亲,不该怀疑女儿的真伪,但这个女儿与众不同,自幼养在外面,连他也不常见,若胭记得曾听章姨娘讲过,这十余年间,梅家恩不过时常送些银两物什去养着,委实谈不上相处太多,这么说,他对雁儿的了解并不太多,加上雁儿入府后,言行举止与众人格格不入,最后竟有水火不容之势,他忍无可忍之下,将这个叛逆的女儿逐出家门,其实心里已经生疑,怀疑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女儿是个赝品,故而暗中查探……这个可能性,很大。
若胭在心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将目标落定在梅家恩身上。
“三奶奶……”初夏见若胭出神,忧心的唤她。
若胭微微笑,问道,“她们俩还说了什么?”既然猜出是梅家恩找人所为,心就安定了许多,反正自己已经不再是梅家人,他就算查出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初夏摇头,“奴婢因她们说的这些话像是与三奶奶有关,就故意不紧不慢跟在一旁,不过她们俩也没谈论太多,只那老妪对那后生说,除了离开胡同前两天生了场病,别的都没什么,又恰好有熟人过来将话题岔开,奴婢跟了好一段路也没再听她们提了。”
☆、做客
云懿霆回来时,天已擦黑,丫头们正在院子里点亮灯笼,若胭坐在窗前,推开一扇窗叶往外看,静静的看檐下一盏盏灯亮起来,温暖的光散开,映出灯下一张张挂了开心笑容的脸庞,若胭看着那几张笑脸,心里颇为欣然,这些丫头们是自己的财富,心灵的财富,她们一个个鲜活灵巧,纯真可爱,遇上她们,是自己这一世的幸运。
初夏与晓萱说着话,抬眼过来,看到窗前托腮观望的若胭,几步过来,嗔道,“奴婢记得这窗户是关上的,怎么又打开了?三奶奶还是仔细着身体吧,这冷风灌进肚子,可不是好顽的。”
若胭笑,“放心吧,这窗户朝南,哪里就有冷风灌进来,我穿得厚,坐在这里,倒不觉得冷。”
初夏一瞪眼,不像个奴婢,倒有些像个姐姐责备淘气的妹子,“南向也一样冷!三奶奶虽不觉得冷,三爷见了必定要心疼,您若万一哪里不舒服,奴婢便自个往三爷跟前一死请罪去。”说罢,抬手就把窗叶合得严严实实。
这还不算,合了窗,她又立即绕进来,端了杯热腾腾的茶直伸到若胭面前,嗔怪道,“快暖暖,驱驱寒气,三奶奶越发的贪玩,身边是半刻也离不得人了,一个晃神不看着,连窗户也自己打开了,这个时节哪里能开窗?”
若胭颇有些无语,地龙烧得旺,衣裳穿得暖,她是一丁儿也不觉冷,反而浑身冒热气,上辈子就有个习惯,不爱被拘在封闭严密的屋子里,再冷也要时不时的开窗透气,到了这里,却被丫头们捂得粽子似的,去年因才嫁过来,人地两生,佟大娘又在一旁盯着,自己不好举止异常,今年每每要畅快些,云懿霆倒不以为然,但是初夏这丫头简直防贼一样盯得紧。
讪讪笑着接了热茶,若胭笑着哄道,“好好的又板了脸,这模样可不漂亮,我都依你就是。”
初夏见她这般,才笑起来,转身却又取了件披风,抖开了罩在她身上。
若胭无可奈何的暗叹一声,滚去床上趴着,顺势就把披风滚到一旁,将头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我眯会,不吃晚膳了,三爷回来让他自己吃。”
话毕,就觉得身体被人从后面结结实实的抱住,云懿霆的声音戏谑的响在耳根,“那可不行,你不吃,我也吃不下,可我此刻又正饿着,却如何是好?”
若胭噗嗤一笑,挣扎着扭身过来面对他,切齿娇嗔,“我不吃饭是嫌自己太胖了,你这是为什么?”
“太胖了么?我怎么没感觉到?唔,我试试。”云懿霆挑眉轻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着话就把她轻易抱起,然后咬住她耳垂低声道,“的确比以前胖了点,不过这样很好,我也不必小心翼翼总怕用力大些会伤了你。”
“流氓!”
若胭心跳停了那么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就冲了出去,“走,吃饭去!”
翌日请安,云懿钧夫妇与云归雪依旧不在,只是和祥郡主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憔悴,国公爷微沉着脸,似有些烦躁。
出于本分,若胭问了句长辈有甚忧心,国公爷摆手,没有告知的意思,和祥郡主却长长的叹口气,道,“你大嫂近来身体不适,于大夫的药吃了两三天了,也不见好,怎么不叫人烦忧。”
何氏请医之事,若胭是知道的,不过,她不认为和祥郡主心里担忧的是何氏的身体,听说于大夫昨天为何氏诊脉后,还去了云归雪的小院,大约她心里真正担心的还是一个云归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