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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钗,能否让我瞧瞧?”
此言一出,莫说若胭,就是云懿霆和云归雁也都面带惊疑的看过去,若胭没有拒绝,当即摘下凤钗递过去。
忠武侯双手接过,十分郑重珍爱,碰在手心反复端详,神色越发的凝重而激动,“若胭,这只钗,是谁送给你的?”
“是母亲。”
若胭回答,脑子里飞快的将有关这只钗的所有疑问都捋了出来,从第一次见到这只钗,杜氏说要送给她,若胭就觉得诧异,直觉告诉她这只钗包含着故事,当时就直言询问是否承载着记忆,杜氏亦承认十分珍贵,因此自己也小心收藏不肯常戴,今天杜氏刻意让自己戴着去见许明道,只是因为这只钗漂亮精致,还是另有深意?只是这些都不过是杜氏的秘密,为什么忠武侯见了也会如此失常?
“梅太太?”
忠武侯呐呐自语,似在思索极为严肃的问题,道,“传言梅太太是蜀中布衣出身,今天见钗,方知传言不可信,若胭,你若信得过我云熙和,能否实言相告,梅太太究竟出身什么身份?”
若胭早被忠武侯的举动震惊住,她觉得自己被糊里糊涂的被牵入一个巨大的谜团,缓缓摇头,“侯爷,若胭信您,只是,若胭所知的,也与传言一般无二。”
云懿霆目光沉静的打量凤钗片刻,然后便转到若胭脸上,他想起若胭身上的伤药,那是军中最好的伤药,非所有人能用,亦非所有军营都有配置,也只有那样的伤药,才能令她恢复这么快,不过数日,就可站在这里。
云熙和很是激动,“梅太太现在可就在府上?我要即刻登门拜访。”说着就往外走。
若胭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疾步冲过去挡住,“侯爷,母亲刚从半缘庵回府,一路车马颠簸,加上身体一向不太好,只怕现在不能会客,侯爷有什么事,能否容母亲歇息好了再说?或者,若胭也可代为转达。”
我就这么带着忠武侯去梅家,无疑于引爆一个重磅炸弹,谁知道这只钗里隐藏着一段什么不为人知的惊人秘密,说不定还要闹出人命来,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云熙和似乎有些急不可待,又不能不考虑若胭的话,迟疑不决。
云懿霆眼睛一眯,道,“父亲,儿子也认为您还是先缓一缓再去,冒然登门,恐怕梅太太会有所抵触。”
云熙和略一思索,叹道,“也罢,你们俩说的对。”
又将凤钗看了又看,这才还给若胭,说道,“若胭,你回去后能否帮我一个忙,只需转达给你母亲一句话,说云熙和改日拜访故人,且看你母亲如何答复。”语气凝重恳切。
若胭自然恭顺的应下,心里却狗血的想,故人?忠武侯和母亲不会有一段什么情缘吧?
得到若胭应许的云熙和喜不可支,在厅内来回的走动,素来稳如泰山、被称为军中定海神针的忠武侯居然失态至此。
云归雁早已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云懿霆也是一脸深思。
若胭攥着手里的凤钗,只觉得重如千斤,提出告辞,云熙和得知若胭要走,倒没有挽留,而是又叮嘱了一遍,切记转达杜氏,这才让云归雁送出。
出了大厅,走了很远一段,云归雁才回过神来,拉着若胭问杜氏的身份。
若胭笑道,“我还能骗你么,要是知道什么,刚才也不至于被吓傻。”
归雁也嘟囔,“我也吓傻了,我还从来没见过爹这样呢。”
☆、当年
受忠武侯的情绪影响,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各自绞尽脑汁猜想缘故,夕阳如火,微风撩人,吹动若胭如云霞般的长裙,越发的显得玲珑有致。
“三哥——”
归雁突然一怔,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人?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若胭,我去叫初夏过来。”一溜烟跑了。
损友!若胭暗恼,以后交朋友,还得先打听了对方有没有哥哥。
“云三爷。”
若胭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声恭贺加冠之类的话,又觉得冒失,倒像是坐实了自己是为他贺寿来的,那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若胭心里猛地一惊,经过和忠武侯见面一事,自己险些忘记初衷,自己不是来归还玉璧的吗,那便归还吧,本来就不该留下的东西,也无需留恋,伸手抚上腰带,手指勾住络子。
云懿霆一语不发,静静的看着她,目光从她茫然的面容缓缓滑落到手上,那根熟悉的红络子就在她的腰上,手指轻轻的勾住,似乎有些颤抖,她在犹豫、挣扎,“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他问,一眼不错的紧盯住那只手,心也跟着缩紧,他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冲动的问她这句话,让她顺势而下。
玉璧滚烫滚烫,快要嵌进身体似的,若胭心乱成一团,不停的告诉自己,还给他!还给他!从此之后再无瓜葛!可手指已经不受控制,抖动的很厉害,就像胸腔里那颗心脏,咚咚咚的快要吐出来,若胭抬起头看他,看着那张脸,久久的,然后摇摇头,“没有,没有东西。”
颓然垂下手,转身走开,眼泪落下,像在指责自己的懦弱背叛了自己的心。
摊开手掌,手心全是汗,云懿霆苦笑,自己居然在害怕,害怕她一句“还给你,从此陌路”。
回到前院,忠武侯端坐发呆。
“父亲。”云懿霆坐下来。
“若胭走了?”忠武侯的声音有些嘶哑,转而想起了什么,拍了拍额头,悔道,“哎呀,我刚才还是应该留下那只钗才好。”
云懿霆挑眉而笑,“父亲想要那只钗,只怕不容易,她曾经说过,除非拿忠武侯府正门上的匾额才能给。”
“果真?”忠武侯却突然笑了起来,“要是身份属实,别说忠武侯府的匾额,就是整个侯府都给她,我也绝不含糊。”
云懿霆蹙眉看着父亲,“父亲,那只钗究竟是什么来历?对父亲这么重要吗?”
忠武侯凝目长叹,“老三,你还记得为父常和你说起先帝时的柱国将军吗?”
“杜老将军?儿子记得。”
云懿霆迅速明白过来,“父亲曾说过,杜老将军早在先帝时就弃印归田,后因瘟疫过世,杜家无一存世,莫非?”
“不错,为父是这么说的,当年杜老将军西征,与西蛮在宣化交战三个月,将西蛮团团困住,西蛮已经献表投降,愿为属国,奈何先帝为宣导仁和,反将宣化、西凉两府送与西蛮,以换取西蛮的感激,杜老将军忿而卸甲,遁入民间,再无踪迹,为父后来派人前往杜老将军家乡寻访,得知杜老将军在一次蜀中大范围瘟疫中感染过世,其子孙也无一幸存,今上即位后也曾两次派人寻访杜老将军后人,均无结果。”
“既然如此,父亲又怎么断定梅太太是杜老将军后人?”
忠武侯道,“就是那只钗,那是太皇太后亲赐给杜老将军长孙女的,为父记得很清楚,当时太皇太后古稀寿诞,宴请群臣,杜老将军的长孙女在群臣面前毫不胆怯,即兴赋诗为太皇太后贺寿,太皇太后大喜,当即摘下头上的紫玉凤钗作为赏赐,此事亦作为一段君臣一家的佳话被盛传,因为父与杜老将军忘年之交,有幸仔细欣赏过那只紫玉凤钗,故而记忆深刻,数十年来不曾忘记,绝对不会错。”
云懿霆凝眉沉思,道,“父亲仅凭一只钗,证据稍显不足,不过梅太太娘家也是蜀中,而且京州多有盛赞梅太太才华不输须眉,这一点倒与父亲所说的即兴赋诗吻合,儿子所知,另有一事,儿子意外得知,梅太太藏有无痕。”
忠武侯大惊,“果真?无痕当年便是从杜老将军军中研制传出,只是成药很少,杜老将军弃印后,他帐中的随军大夫也一同离开,无痕几乎失传,唉,还是杜老将军临出京时让人将制药秘方给了为父,如今虽然普及各个军营,但是方子只在为父一人之手,所以很是珍贵,各军营也都妥善收藏,又怎么会到梅太太手里?梅大人是文官,与军伍从无往来,梅太太的无痕绝无可能因梅大人获得,那便只能传自杜老将军了。”
云懿霆点头,“既然如此,儿子即刻派人调查梅太太真实身份。”
忠武侯道,“为父和皇上多次查访都无结果,你也不易查出,当年杜老将军临去时曾留言,杜门此后绝无武将,绝不入朝,想来也梅太太也是因此原因才刻意隐瞒身份,若不解开梅太太的心结,只怕查出来也无用,总不能逼迫,还是等为父亲自登门求见梅太太一面再说,老三,杜老将军对为父有知遇之恩,若非杜老将军当年指点迷津、亲自教导,带同上阵,为父至此一生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游侠,所以说,整个忠武侯府都是杜老将军所赐,只要梅太太一句话,为父愿意全部奉上。”
云懿霆微眯着眼若有所思,继而笑起来,起身整了整衣裳,往外走。
忠武侯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道,“老三,你是不是喜欢若胭?”
云懿霆一怔,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垂眸含笑。
忠武侯呵呵笑,“臭小子,别以为你老子老了,看不出来,你是我儿子,你那点小心思能逃得掉你老子的眼?就刚才,你进门第一眼,老子就看出问题来了,你已及冠,也该安分收心了,为父从来不管你和太子、齐王之间的事,我知道,你虽然混帐,但是你是我儿子,错不了。”
上了车,若胭才发现车里堆放着大盒小盒,而且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侯府的下人。
初夏解释道,“云六小姐说,这些都是二小姐爱吃的点心,刚才在雁徊楼没怎么吃,就都打包带回去,六小姐还派了几个人送二小姐回府,说是天色晚了,怕路上不安全。”
若胭窘然,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吃不了兜着走”啊。
回到梅府,带着所有吃的,径直去了东园。
巧云见她和初夏差点没全身挂满食盒,行动吃力的走进来,好生唬了一挑,叫来巧菱,一起过来分担,嗔道,“二小姐这是做什么,何苦自己这样受累,但凡有什么,只管使唤奴婢们去拿一趟就行了。”
又责备初夏,“你也是的,自己伤还没好利索且不说,二小姐那一身的伤痛也都不管不顾了?要是落下什么毛病,你担待得起?”
若胭忙袒护,“你可别怨她,这是我自己的主意,统共没几步,蹭蹭就过来了,母亲怎么样?今天的药可喝过了?”
巧云领着往里走,“已经喝过了,正在书房看书呢。”
说罢,神色转黯,低声提醒一句,“二小姐进去,别提大少爷。”
“怎么啦?”若胭愕然止步,“大少爷又发浑了?上次不还好好的吗?这又搭错哪根筋了?”
巧云愁眉不展,道,“太太进府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大少爷一阵风似的从中园出来回南园去,高兴在后面一路追,大少爷就回身喝骂高兴,说她只管回老太太身边去,省得来回跑的累,又说什么大家都是假惺惺的对他好,真有什么事,才看出谁轻谁重。”
若胭也听的云里雾里,纳闷,“这叫什么话,难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巧云摇摇头,望了望走远几步的巧菱的背影,叹道,“我问了巧菱,说是并没发生什么事,这几天府里都安安稳稳的。”
若胭知道巧菱素来老实,从不多话,凡事都求稳妥,想了想,“罢了,你也别忧心了,我找个机会去见见大哥哥,问问原因,先哄着母亲高兴再说,这些日子住在庵里,我瞧着母亲气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