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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要和离,我这里,倒是有两个主意。”
平氏立刻道:“你说。”
折绛便小声道:“你知道那女的住在晴空巷子吧?”
平氏点头:“知道的。”
折绛贼兮兮的,又带了点嘚瑟,道:“那你知道,那地方住的人,嗯,都是些商户吧?”
平氏再次点头,但刚刚一腔愤怒的情绪硬生生被折绛这得意洋洋的神情带的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最后突然一声笑出来:“对,都是商户。”
折绛就道:“商户人家的女儿,嫁人都没那么讲究,嫡女还罢了,能嫁个门当户对的,庶女就好像货物一般,赠与这个贵人做妾室,那个老头做填房,甚至是互赠庶女的事情都是有的。所以对于这种做人外室的事情,在那种地方,根本不会有人介意,也没人说,甚至没人觉得奇怪,反而还会相视一笑,各人心知肚明。”
平氏皱眉:“是这个道理,周边都是这样的人,礼义廉耻便没了,反而觉得寻常。”
折绛继续道:“出了那条巷子,对于男人找外室这事,也不算是什么值得和离的大问题,可是却大部分人站在你这头,而指责林五,最后才是劝你不要生气,顾全大局。你要跟林五和离,便也不能以养外室做垡头。”
平氏有些疑惑了,“那我到底要怎么办?”
折绛:“林五我是知道一些的,他是受过礼义廉耻学识长大的人,他找外室,是男人本性,但是他接受的观念里,正妻就是正妻,外面的花花草草,都只是可采可丢的,根本就是个玩意。但是他现在,却进入了那条巷子里——”
她拿了一个茶杯,放入桌子边的阴影里,“他以前没进入过这种地方,没接受过这条巷子里的观念,但现在——他进去了。”
折绛笑起来,“平姐姐,这阴暗里生出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其中有一条,叫做:宠妾灭妻。”
平氏是个十分聪明的,“你的意思是,让我用宠妾灭妻做垡头,然后要求和离?”
折绛点头:“错也没错,可是要林五短时间内真的宠妾灭妻,未免太难,但是住在晴空巷子里的人要说出来,却是太容易了。所以,可以让人替他说出宠妾灭妻的话,当然,还要让人信服。”
平氏皱眉:“这个,可不好做。”
折绛就道:“可能是人在做天在看,想要什么便来什么。”
她凑过去,小声道:“你知道那女人旁边的宅子是谁住的吗?”
平氏摇头:“是谁?”
折绛意味深长的道:“一个寡妇。”
一个他偷不着的,美貌寡妇。
***
“对,一个寡妇。”,大嫂嫂道:“平家妹子,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那个寡妇啊,跟过不少人,林五找的那个外室也认识她,两人从小就不对眼,我们去查的时候,那寡妇已经盯上了林五。”
三个女人点着灯,坐在苍竹院书房里头,坐在凳子上,一边吃着小菜,喝了点小酒,一边吃喝一边说着到时候要干的事情。
沈明臻哼了一声,准备去苍云院的客房睡,他抱着平慧长吁短叹,觉得自己的地位比平氏还低。
折绛没管抱着孩子离家出走的沈明臻,反而兴奋的说着自己的计划:“这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那外室是偷的,可到底是黄花大闺女,对男人的手段稍有逊色,比不过隔壁寡妇的万种风情和手段,且这寡妇最擅长的便是让人“偷不着”。”
废话,偷着了,那男人就没兴趣了。
折绛继续道:“且这寡妇,也是个妙人,她虽然有好几个情头,可是坚决不肯做人家的外房和妾室,早就发出话了,要是想跟她一块床上翻几番被浪,必然是要娶了她去做正头娘子才行。且她手段颇为阴损,一年前还挑唆过一个商人杀死正妻给他挪位,那商人胆子小,迅速便跟她分了,一次喝酒之后骂他婆娘,说他自己多么好,都没有应那寡妇的话杀人,这话虽没传出来,可她媳妇却是跟娘家说过的,有认证可查。”
折绛一拍手,“这种狠人,又有污点在身上,那这不是正好嘛!她想做她的正头娘子,那外室没那么多心思,可是这世上,哪个女人不想做正室的?只要林五承诺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自然就要吵。”
大嫂嫂冷笑道:“她们吵起来不要紧,自然要让有心人听了去才好。”
折绛跟着道:“被人听了去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你,病了,还要一病不起。”
她说到这里,停下来道:“这事儿走到这里,便是我之前说的,有两个法子,一个是就此借着他宠妾灭妻的垡头,和各方的施压,将事情闹大,即使将来你们名声各有毁坏,但十数年之后,你带着颖儿也未尝不能过好日子。这是好的。”
平氏便问另外一种:“剩下的一种呢?”
折绛就道:“剩下的这种,便要你自己做决定了,因为一旦成功了,便再无退路。”
平氏询问:“是什么?”
折绛定定的看着她道:“是人心。”
***
“人心不可猜测,错一步,便不可回头。”
“想要彻底保住颖儿,想要彻底将你摘干净,那就只能让这世间即将对你和颖儿的非议,都暗暗加在林五身上,且还不能宣扬出去,要悄悄的做,要让林家,主动舍弃掉林五。”
大嫂嫂淡淡的道:“我们查到,那寡妇被人暗地里骂的最厉害的,便总是怂恿情头将家中妻子药死了,扶他上位,男人们听了,自然以为是开玩笑,床上说的笑话,能当真么?可要细细查询那寡妇三代,便能知道,她是真有那能死人的方子的。”
“她对每一个人都说,但是每一个人都不上当,要是跟林五好上了,自然也是要说的。”
平氏艰难的开口:“他会吗?”
折绛:“这,又要分两条路子了。一般而言,如同那寡妇其他情头一样,必然是不肯的,但是却有这话头在,我们要做的,便是要他说不清楚,到时候谣言一旦进了你阿爹和你公爹的耳朵里,你再是这般的憔悴模样,再弄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便能让林翰林退让,再由折家和沈家出面,打发林五去大明庙做道士去,就说身子骨弱,要得三清庇佑,从而参透红尘,永不踏世俗。这样,你有没有和离书,便都一样了。”
平氏脑袋里飞速的转动,道:“那第二种呢?”
大嫂嫂幽幽道:“第二种,便是他真拿了药回来,你自然就会喝了药病了,自然是要请大夫的,我们沈家有一个只为沈家做事的大夫,我和绛绛到时候带了他过去,他要是查出来什么东西,那就说不清了。”
平氏听的手脚发麻,却心潮澎湃:“你,你们是说,万一他拿回那东西来,必然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到时候我再拿住他实际的把柄——”
大嫂嫂点头:“到时候你和离,即使后面说起来,也是情非得已,可只一点,林五这样就是彻底坏了名声,颖儿将来说亲,肯定也是会受影响的。”
平氏的嘴角立刻平了下来,忧愁道:“对啊,哪家结亲的,不查底细?”
折绛就接话道:“所以,要是取后面一种法子,他丧心病狂和外面的寡妇,外室要合起来谋害你的事情,要让有心人知道,却不能宣扬出去。”
平氏听的着急,“好妹妹,你别说话一下一下的,你快跟我说完了啊。”
折绛就看了他一眼,用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发现你被毒害的事情后,先不能和离,而是要想办法,让林五——”
她又拿手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眼神森森。
平氏被吓的从凳子上摔了下去,满脸惊恐,大嫂嫂瞪了折绛一眼,埋怨她吓唬人,正要解释,就听平氏在恐慌之后冷静下来,双眼幽幽:“要是没人能发现,也不是不可以的。”
大嫂嫂:“。。。。。。。。。。”
她捂额,叹息一声道:“你们一个个的,要吓死我啊。”
她将人扶起来,一把按在凳子上,没好气的道:“越说越无边了。”
然后认真道:“我们想过了,为了颖儿的将来,他的父亲名声和家族名声不能有任何的污点,前面做的事情,只是为了铺垫,让你占理,让林家理亏,然后在林五消失之后,宣布他死亡的消息。”
平氏有些没懂:“让他消失?”
大嫂嫂冷静点头:“对,他都可以为了这两个女人灭妻了,被发现之后,为什么不能为了那两个女人,为了爱情,浪迹天涯呢?”
折绛解释:“对,他都为了这两个女人对你这般了,你合情合理也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进林家的门,这没地方可挑,可是林五却一定要让她们进门,林翰林为了家族,肯定不能答应,那这时候林五带着这两个女人出了城,发誓要跟林家断绝关系——那你们平家,莫家,折家,沈家这些知情人都站在你这边,更重要的是,若是这事,太子殿下也知道了,那只要有人提出让林五名义上死亡,林翰林不会拒绝的。”
折绛点头,“到时候你带着颖儿离开京都,住在郊外的庄子上守孝,等过一两年,再宣布你跟林家再无关系,便能两全其美了。”
大嫂嫂喝了杯茶,“不过后面这种,里面一步也不能踏错,否则前功尽弃,所以要好好筹谋,若你选后者,也着急不来——这事,是愿者上钩。”
平氏喃喃道:“对,不能着急,这事儿的重点是,最后公爹和林家迫于压力放弃林五这个儿子,到时候我是守寡之人,本朝并不阻止寡妇改嫁——再说了,我也不改嫁,也不宣扬,我只拿了公爹写的和离书回娘家住着,就说身子不好,到时候住到郊外去,也没人能说我。”
大嫂嫂和折绛对视一眼,最后道:“但是最后一种法子,太试探人心,没到最后,你依旧有时间选择的。”
“不过最后一种的决定权不在于你,就看你选第一种,还是第二种了。”
平氏低头,再抬头时没有说话,默了好久才道:“容我想想,且走且看吧。”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将这事儿定了下来,又点了一夜的灯,等第二天沈明臻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折绛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叹息一声,将人搂怀里,女儿也不要了,亲了亲她的脸颊,沉思了很久,等人醒来后,一脸担忧的道:“你不要紧吧?”
折绛精神有些不济,打着哈欠道:“还好吧?”
沈明臻从后面将人搂住了,等喂完了饭,才小心翼翼的道:“我说的是,林家的事情。”
折绛好奇看过去:“林家的事情,也还好啊。”
沈明臻就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最后看的折绛要瞪眼骂人了,这才将头靠在她颈项处,“绛绛,你心里,可难过?可害怕?可紧张?”
折绛突然就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了。
她神情温和,笑着道:“刚开始,是害怕,害怕自己管不好,又一个女儿家,犹如唐大姐姐般就此逝去,后来是伤心,若是有人当初能帮唐大姐姐一把,她也不至于走了绝路,再后来,便没其他的心绪了。”
要是当时有人能帮唐大姐姐一把,该有多好啊。
她反而问起沈明臻:“哎,那要到时候林五找你帮忙,你帮吗?”
沈明臻笑起来,“我已经提醒过他了,要是不听,我就没法子了。”
折绛就道:“那后面的事情,你可不能插手!”
沈明臻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