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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帘被掀起,一双纤长柔韧的手牵住她,将她带出轿子,这是晏修的手。她拉着这只手,随他一步一步,拜堂行礼送入洞房,她从盖头的缝隙看着脚下,有种飘忽之感,直到坐到床上,才踏实下来。
洞房外站了许多人,吵吵杂杂,她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走过来拿起如意轻轻挑开盖头,红色倾泻眼前一片亮堂,嵇长梦冲他灿烂地笑了起来。
传来一片起哄声,她转眼看到门外站了不少人,这才害羞地低下头,晏修过去关上门,阻隔了外面的喧哗。两人喝过交杯酒,吃过饺子,缠过发,算是完成了婚礼仪式。晏修声音有些低涩,“元元。”
“嗯?”
“等我回来。”说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
嵇长梦叫来自己的陪嫁丫鬟,给自己盥洗卸妆,换上轻便的衣服,总算摆脱了这一身重重的凤冠霞帔。
晏修比想象中回来的还要早些,她刚收拾好倚在床上歇了一会儿,门吱哑响起,晏修一身红色锦服,离近了发现他面白如玉的脸上已染上薄红,身上带着一股酒气,并不浓烈。
她跪坐在床上朝他伸出手,拉过来仔细看了看,晏修很英俊,穿着礼服的他带着几分羞涩,在灼灼灯火下,那双眼明澈动人,他睫毛轻颤,低下头来,吻住她的唇。
天色初晓,嵇长梦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晏修正撑起身子来盯着她,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有事么?”
“无事。”
秦王夫妇均在封地,皇帝未有召请他们也无须入宫,今天当真没事。
她身子尚有些酸痛,环住他的腰,在胸前蹭了蹭,“再睡会儿。”
“嗯。”
秦王|府仆从甚少,晏修身边甚至连个丫鬟都没有,嵇长梦带来的人很快各司其职,融入进去。晏修没有一官半职,无须应卯。两人整日黏在一起,似蜜里调油,相处起来竟也没有丝毫不适。
很快三朝回门,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嵇父嵇母看得一清二楚,对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嵇长梦带晏修去看了看自己的闺房,还是之前的样子,但主人却已不再。
回去前嵇复叫过嵇长梦说了会儿话,他表情和煦眼底却有些沉重,“元元,你可知昨日秦王|府去了哪些宾客?”
她摇了摇头,这两日偷懒把宾客礼单扔给了管家,自己还未看过。
他轻舒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我也只是想让你……安安稳稳过这一辈子,不求荣华富贵,寻个疼你爱你的人。”
嵇长梦轻轻垂下眼睫,她其实隐隐触到真相,却未曾认真思考过,抬起眼来带着些迷茫,“我该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她转过头,晏修推门走进,冲嵇复行礼。随后他们支走了她,不知说了些什么,回程的马车上,晏修将嵇长梦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言未发。
“很为难吗?”
晏修轻轻点了点头,下巴微微磕在她的肩膀处。
“那可以不做吗?”
“这……由不得我们。”
嵇长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会陪着你。”
两人在一起,哪怕同看一本无趣的书,都觉得有趣无比。时间消磨得很快,嵇长梦几乎无时无刻不与晏修在一起,也未发现他有做什么额外的事情。
皇帝似是终于想起了有个侄子成亲不久,宣二人进宫面圣。嵇长梦与晏修分开,到了后宫拜见皇后,她身边坐着几位妃嫔,她一一拜见过,与蕙贵妃行礼时更真诚了些,不知灵筠如今过得怎么样,相隔千里,书信不通,她独在异乡能否走出困境呢。
嵇长梦又被内侍带去拜见皇上,她只瞄到一眼,一身明黄的皇帝有些老态龙钟的腐朽气息,身体似是不太好,他大秦王十多岁,五、六十岁在古代也算高龄了。
两人回去后互相问了问对方的情况,讲到灵筠她情绪有些低沉,晏修安慰她:“灵筠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若是想一定能过得很好。”
可若是不想呢?
嵇长梦觉得自己要变成个米虫了,每天无所事事与晏修呆在一起,她觉得不能再颓唐下去,拉着晏修每日去演武场习会儿武,晏修教她套拳法,没过多久她就舞得虎虎生威,晏修也夸她资质很好。
时间久了晏修还是露出些马脚来,曾经两人传信的白鸽不只那一对,它们是秦王亲养的,比普通信鸽还要训练有素些,每日飞来飞往传达信笺,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往哪里去。
他也不时会见些陌生人,从秦王|府的小门进出,那里之前杂草丛生久未打理,并不引人注目,嵇长梦只当不知道。
晚上两人喝了一小壶陈远送来的青梅酒,酸酸甜甜唇齿留香,只有清清淡淡的酒味儿。晏修很喜欢把嵇长梦抱在怀里亲昵,两人离得那么近,耳鬓厮磨,似乎谁也离不开谁。
嵇长梦想起什么笑着问他:“你现在能认人了吗?”
晏修摇了摇头,顿了顿又开口:“只能认得你。”
她带着些怀疑,“因为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如果我在其他女子中间,你还能认出我吗?”
晏修没有回答,带着清冽气息的唇照着她的,啄一下,再啄一下。
他不会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藏心间,饶是他仍旧记不住脸,她的动作她的声音她的举手投足,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临近中秋,嵇长梦照着礼单给几家亲近的人家送去中秋贺礼,做完觉得自己也很有能力了,秦王|府上下需要她操心的实在不多,老人们如何做事都有了定例,照着做便不会出差错。
皇后召嵇长梦参加中秋晚宴,她与晏修两人早早打扮好,晏修早一步离开,待马车准备好,嵇长梦走出门时不小心绊了一下,人没事,衣服却破了一个口子。
一屋子人手忙脚乱找出新的华服换上,又梳上配套的发型,险些没有迟到。满殿宫妃命妇,言笑晏晏,嵇长梦自来京后,除了灵筠与后来的黄程茵,认识的人很少,她看着满殿眼熟又陌生的人,笑容弧度完美的定在脸上,以后一定要多多参加宴会多认识些人才是。
宫宴散后,她向宫门走去,突然身后附上一片热度,她惊了一下扭头看去,是晏修。
“你怎么来啦?”
“我来找你。”晏修一开口一股酒气,今日看来喝了不少。
她拉着他找到自家马车,回府后先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让他把身上酒气洗去。
夜深人静,嵇长梦突然睁开眼挠了挠压在她身上的晏修,“阿修,我相信你能认出我来了。”
晏修笑着咬了下她的脸,“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了考完了,想要旋转跳跃后空翻。
ps。今天,不对,是昨天收拾行李坐车回家了,抱歉更新晚了,以后就恢复更新辣
pps。回家就可以煮螺蛳粉吃了嘻嘻嘻
第45章 他是质子(完)
定安三十八年,皇帝立了年已不惑的二皇子为储君,其余皇子都封王,不知其他皇子心里如何想,反正八皇子是乐颠颠带着一家老小跑到封地享乐去了。
不久前系统提示任务完成,这次嵇长梦也不懂任务成功的条件了,也未多纠结,开始专心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晏修已褪去青涩,气质变得内敛,如凛冽宝石打磨成温润美玉,细看又有流光四溢,嵇长梦作为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见到他各种不为外人所知的样子,每日沉迷美色不可自拔。
她无事时便回嵇府坐坐,近来小侄子学走路了,小小的娃娃在塌上走得跌跌撞撞,正是好玩的时候,旁边站了一圈大人为他摇旗呐喊。嵇夫人本来安心含饴弄孙,见她成亲三年还没动静,黄氏又怀上一个,两厢一对比,近些日子也开始着急起来,跟她商量找些大夫来看看,她拒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晏修这两年与人往来没有瞒过她,她偶尔见过几个眼熟的人,后来想起有个人是陈远的同僚,听他提过一嘴升到御林军当值,甚至还见过一次李永闻,那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如今也是一副稳重的模样。她没有地方可以帮忙,只能打点好王|府上下的一切事物。夜晚枕在他胸膛听那心脏的跳动声,现在绝不适合要个孩子。
又过几月,晏修少见地焦躁起来,嵇长梦回娘家时也偶尔发现□□附近有些可疑人士,饶是她再不问外事也知道最近京内暗潮涌动,风雨欲来。
每日晚上他叫来几个人,让嵇长梦一一认过。只余两人后,他把她抱在怀里,“皇上病重,急召父王母后入京,他们不日便要到了。”
他将嵇长梦搂地紧紧地,亲吻她的头发,嘴里不住呢喃:“元元,元元……”
嵇长梦知他前路艰险,任他发泄自己内心的不安,“有我陪着你。”
秦王一行人披星戴月很快赶到京都,他们到时恰逢日暮,嵇长梦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婆婆和年方十岁的小叔子,还有一个玲珑可爱的小女孩儿桐儿,两个小孩子经历舟车劳顿疲惫不已,她早已为他们准备好房间,送他们去休息。
凳子还没坐热,圣旨便已到来,宣秦王、秦王妃、晏修与晏宁一道入宫面圣,秦王接过圣旨,仍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不见沉重,还与传旨的内侍叙起了旧。秦王妃已换衣服的名义拉着嵇长梦进了内室。
秦王妃四十年岁,看起来却很年轻,风韵十足,她拉着嵇长梦看了又看,很是满意,掏出一匣子递给她,“这是娘亲给你的见面礼,与那翡翠凤簪正是一套。”
那凤簪是她及笄前晏修送来的,是秦王妃传家之宝,现在她又将剩下的送给她。
“元元,我也这样叫你罢,你替娘照顾桐儿一夜,她很乖不喜欢哭,也不起夜,若是……”
“娘。”晏修进来表情不甚赞同,“您先去换过衣服吧。”
秦王妃擦了擦眼角,又笑起来,笑容明艳如少女,“好,我去去就来。”
嵇长梦低头不语,双手紧紧握住匣子,晏修环住她在她耳边轻轻交代:“桐儿是爹娘老来女,对外只称部下遗孤。元元……若我们回不来,你便带着桐儿一道走,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她抬头直视他,眼神带着惶恐又带着倔强,“我会陪着你。”
无论生无论死。
晏修捧起她的脸,一寸一寸看得仔细,想把她的样貌刻在心底,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好,那等着我回来。”
嵇长梦看着他们叫醒晏宁,四人打扮妥当,一道入宫。自己坐在晏桐床边,脑袋一片空白,盯着桌子上点点烛火,看着蜡烛一点一点融化,直到天亮。
晏桐哼唧一声,翻了个身,她回过神来,外面晨光熹微。远方传来什么声音,她打开门,是丧钟,皇帝驾崩了。
不知宫内境况如何,她遥望着宫廷方向,心里提着一口气,直到晏修身边小厮过来报平安:“夫人请安心。”
太阳高挂,宫中情况已经传来。太子竟想弑父,秦王救驾成功,将太子生擒,皇上却被气得昏过去几次,清醒时更改诏书让秦王继位,随后一口气没上来,驾崩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她不知当时宫内境况有多么惊险,幸亏他们都安然无恙。
嵇长梦其实一直有些懵,嵇父嵇母闻声赶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