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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为什么,温沐兰不愿嫁人的原因。与其被男子伤心,不如自己活得潇洒自在。
奉棋,他会是温沐兰的真命天子吗?
看出了徐婉真眼底的疑虑,奉棋略为踌躇,问道:“少夫人,能否略略透露一些?”
“我只能说,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原因,沐兰从来没有想过嫁人。”徐婉真道:“奉将军若当真有心,我也愿意沐兰能觅得好归宿。”
明白了症结在温沐兰自己的身上,奉棋抱拳道:“少夫人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他声音洪亮,眼神坚定。
奉棋所承诺的,徐婉真也真心希望他能做到,解开温沐兰的心结。这么好的女子,怎么忍心让她孤独终老。
奉棋退下不久,宁府的下人便抬着百草味的食盒进来。
天气寒冷,本应摆在暖阁。此时暖阁让徐婉真暂住,涂曼芬便吩咐,就在耳房摆了。
耳房是她平日看书作画之所,用来摆饭虽然狭窄了一些,好在有地龙,温度适宜。
“表妹,我这回可是沾了你的光。”涂曼芬看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都是精心烹制出来的药膳,笑着打趣道。
“这话我可得告诉楠姨,就说曼芬表姐怨她偏心。”徐婉真放下心结,也活泼起来,与她说笑。
“谁在背后说我偏心?”宁先生噙着笑意进来,将斗篷解下递给随伺的下人。
两人忙见了礼,涂曼芬道:“先生来得正好,快添一副碗筷来。”
宁先生笑着摆手,道:“不用。我要进宫上课,已经先吃过了,只是过来看看。”
她望着徐婉真,道:“昨夜睡得可还习惯?”
“谢谢楠姨关心,真儿睡得很好。”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了多日来积累的疲乏。又有知雁为她按摩身子,徐婉真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瞧她气色不错,宁先生点点头,道:“你且好好养着,这脸颊上的肉怎么着也得长回来一些。”
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宁先生道:“否则,我可不敢放你出去见人。”
徐婉真不依道:“我有那么吓人吗?楠姨尽欺负人。”
涂曼芬抿嘴一笑,道:“我刚见你时,可不是吓了一跳,完全没认出来么?”她是说在恒州的巷子口,徐婉真脸上还带着那张丑陋的面具。
想起当时的惊险,徐婉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先生又多嘱咐了几句,才出门乘车进宫。
接下来几日,徐婉真便万事不想,一门心思的精心调养身子。
好在有小火苗护体,她虽然瘦却没有伤及根本。这时放下心事,到底年纪轻,又有宁先生这个养生大家的精心调理,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一天比一天更好。
……
河北道,并州。
太子在晋水河岸上策马而立,身侧是二十余名最信得过的太子亲卫。他们簇拥着他,如同众星拱月一般。
河风冷冽,吹得他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大氅衣领上的皮毛翻飞,太子看着眼前滚滚而过的波涛,胸中豪情万丈。
不远处的码头上,最后一批百姓已经撤离。这意味着,晋阳这座北都已经成了空城,成为一个特意为巴家军设下的陷阱。
“殿下,我们也走吧。”一名亲卫上前劝道。
早在撤离之初,众人便劝着太子先离开。此地凶险,他身份尊贵,怎能以身试险?
但太子却说,此计是他定下。若他都不能相信晋阳的百姓们能安然撤走,那晋阳全城的百姓又该相信谁?
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是正确的。有他坐镇,晋阳太守府上上下下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指挥起这样大的撤退来,井然有序。
此举虽然冒险,却为他赢得了北地的民心。
太子点了点头,大撤退完成,他再留下于事无补。他得迅速回到军中,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武正翔策马从晋阳城中而过,在他身后的,是数十名骁骑卫。
晋阳此时已成为一座空城,宽阔的街道冷冷清清,再不复以往的热闹。寒风吹过,卷起一些人们在匆忙间扔下的杂物,显得分外萧瑟。
骁骑卫的任务已经完成,在百姓撤离的过程中,揪出了十余名巴家埋下的奸细。他们的人头,便高悬在南城门上,等待巴家军的到来。
☆、第838章 战功
这里事毕,接下来的大战则与骁骑卫无关。
武正翔遣了人手奔赴清源、交城两地,配合晋阳太守安抚百姓、揪出内奸。
他自己则一路南下,在冀州乘船回京。庆隆帝中毒之后,京里的局势不稳,他要赶回去主持大局。
想到刚脱险不久的徐婉真,还有不知病情如何的庆隆帝,他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他们身边。
庆隆帝、武胜、徐婉真,这三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眼下除了武胜平安无事,另外两人都令他挂心。
他和徐婉真在北地擦身而过,虽然知道她平安无事,但没有亲眼确认过,怎能安心?
她先回了京,人是安全了,可她许久未在京中露面,还不知道那些好事之人会怎样说她。
武正翔虽然知道,以她的能力,必不惧怕这等流言。但他仍然忍不住担心,只恨自己不能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
……
在他身后,以汪乐裕为首的影卫,静静潜伏在晋阳空城之中。
武正翔虽然曾经是影卫的统领,但他既然已经领了骁骑卫,为了避嫌,就不再过问影卫事务。
汪乐裕接到的是影雷的命令,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庆隆帝的命令。
在一场战役中,影卫人数显得稀少。他们不能左右战争,却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如今万事俱备,只差巴家军入毂。
……
两日之后的黄昏,巴家军第一支赶到了晋阳城下。
他们身上的盔甲零落,枪尖染血,还有不少士兵身上裹着伤。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此时的兴奋之情。
望着晋阳城头猎猎作响的大旗,紧闭的城门,巴家军士卒高举长枪,发出荷荷之声,眼中冒着嗜血的光芒。
为了拖延巴家军到来,掩护晋阳城撤离。朝中北上的大军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各处与巴家军展开激战。
小到双方斥候相遇的血战,大到一城一地的争夺,处处燃起战火。
正因为北上大军的追击、反抗和缠斗,巴坤林才毫不起疑。眼看着自己放出的恶狼在北地肆虐,他自己则带了两万本部精兵在后面走得不疾不徐。
这支军队的统领策马在军中转了一圈,将手中帅旗狠狠地插入土中。
他指着晋阳城的高墙,喝道:“将军有令,第一支到此的部队,先论战功!”
“在那里面,有最美的小娘子,最珍贵的珠宝。你们说,这些属于谁?”
“我们的!我们的!”底下士卒高举长枪,振臂高呼。行军日久,他们早就按捺不住。想起城中的美人儿,个个都热血沸腾。
“好!”统领勒住马,道:“扎营!”
他就算再狂妄,也知道凭借他这点人马,不可能攻下这座大城。这些士卒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老兵,他不打算冒这个风险。
反正首功已到手,不如先安营扎寨,等大部队到了,听巴坤林的命令。
为防偷袭,他在距晋阳十里远的地方,找了个易守难攻的高地扎营。待他这里扎营完毕,第二支巴家军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见到他的帅旗,这支巴家军的统领不免有些愕然。
他以为他是最快的了,哪里想到还是被人赶到了前头。看见军营,他便明白了第一支军队的打算。
勉励了士卒几句,也选择了扎营。
待巴坤林的大军赶到之时,前面派出的几支军队都已在晋阳城下安营扎寨。
望着前方旌旗猎猎,巴坤林志得意满。他用马鞭指着这一片营寨,对着江尘问道:“江公子,你看我这军容如何?”
他的军队在代州时化整为零,经过长途奔袭到了此地,损耗极小,仍能保持军制完整。
这时再次汇聚在一起,粗粗看去,和在云州出发时没有两样。这确实是令人骄傲的成绩,证明了巴坤林战术得当,他足以自傲。
江尘噙着笑意,手握折扇长揖到地。口中道:“巴将军用兵如神,在下佩服不已。”
巴坤林哈哈一笑,道:“江公子过誉了,某不过是个粗人。”他说得谦虚,但神色极为自得。
江尘此人,他一直看不透深浅。能令他佩服,巴坤林心中爽快之极。
他策马前行,却没看见江尘眼中透出的冷意。
前方的营寨规模虽大,但只要仔细看了,就会发现各营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
建立的瞭望塔也不符合行军规范。有的地方建了两座,也有的地方连一座都无。这只能说明,各营之间缺乏信任感,连防守巡逻之事,都各行其是。
巴坤林只看到了士气,而江尘却看出了不妥之处。
他的驱狼战术看似成功,却加大了各军之间的裂痕。不过,有巴坤林坐镇,这些的裂痕并不足以致命。
江尘垂眸,心头有些许不安。总觉得在前方等着他们的,有什么阴谋。
但是,只凭直觉,他无法劝诫巴坤林。此时的巴坤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这样缺乏真凭实据的谏言,只会若得他动怒。
再看看,他这样告诉自己。好不容易策动巴家起事,这滩水,搅得越浑越好。
帅帐中,巴坤林召集众将议事。目光少了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人。
看到他的动作,一名将领上前禀道:“禀将军,路将领率领的军队,正面遭遇了朝廷大军。”
“结果呢?”巴坤林的眼睛微眯了眯。
“路将领寡不敌众,战败后逃走,被敌方一名小将射杀。他旗下的士卒只剩下几百人,四散逃离。”
“遭遇战时,末将离他最近。率部赶到时,路将领已身死,末将只好收拢了他的残兵。”
其余众将领无不羡慕他的好运。
在出发之前,他们便心知肚明,谁要是不幸遇上了朝廷大军,就该谁倒霉。路将领无疑是倒霉的,但他剩下的这些残兵却是百战老兵,真是便宜了他。
这个结果,巴坤林并不意外。
“因敌军就在附近,末将只好匆忙的收殓了路将领的遗体,就地掩埋。”
“好!待我们功成之际,便以上将军之礼,为路将领厚葬。”
说完此事,众人便议起攻城之策。
☆、第839章 志得意满
由众将请命,巴坤林定策。迅速定下了攻城的前锋军、中军,和策应的后军。
议完正事,其中一名将领心有疑虑的问道:“将军,我等到此已有几日。但晋阳城安静得有些过分,连一支斥候都没有派出来过。”
其他人哈哈大笑,有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晋阳太守贪生怕死,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因庆隆帝下过命令,让北地州城不要死守,以免城破之后乱军殃及无辜百姓。
巴家军在北地肆虐以来,还未见过像样的抵抗,众人不免骄傲轻敌。
“我觉得,可能没这么简单。”那名将领仍然坚持。
其他人的笑意更深,有人取笑道:“大战在即,你莫不是怕了?”
那名将领不过二十出头。见众人都嘲笑于他,不禁涨得面皮通红,怒道:“我是那种人吗?哪个不是尸山血海的闯过来,我岂会怕!”
巴坤林也笑着看他,右手却扶了一下腰间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