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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曼芬不知道眼下应该怎样做,但无论如何,她知道两人的行为于礼不合。
“说,说什么?”
她一抬眼,就会对上他灼灼逼人的目光。闭上眼更觉不妥,只好垂目,看着他身后的栏杆,语无伦次。
“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啊?”这个问题太出乎涂曼芬的预料,她猛然一抬眼,却撞入他墨黑的眼神中。
裹挟着夜色的他,比白日更加危险。好像这样的夜,已经成为了他的保护色,与他融为一体。
“我……”抿了抿嘴唇,涂曼芬道:“汪大人是个好官。”
汪乐裕一声轻笑,道:“是吗?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印象还不错,至少是个好官。”
笑声在他的面容上敛去,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那么,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好官吗?”
“啊?”涂曼芬再次轻呼出声,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问题来得太过突然,她虽然在心头隐隐有过猜测,但突然听到他这样问,仍然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事到如今,再容不得她躲避。
涂曼芬定了定神,道:“汪大人前途无量,而民女乃和离之身。自忖配不上大人,还请大人勿要再提。”
涂曼芬在吃惊之下露出的羞涩和惊讶,让汪乐裕心头很是受用。瞧着她重新戴上端庄的面具,抵在舱壁上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
“感谢大人一路以来的照顾。只是民女和大人身份有别,往后还是少见面为好。”涂曼芬也很吃惊,她竟然顺利的说了出来。
“离京半个多月,民女有些想京中的家人了。如若大人方便,请派一艘船送民女回京,我自当感激不尽。”
看着她侃侃而谈,柔软的樱唇一张一合,吐出的却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话。
汪乐裕再也忍不住,什么君子一诺!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君子。他松开撑住舱壁的右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
涂曼芬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傻了,一时反应不及。只感受到他温暖的手掌触上自己的面颊,让她瞬间如火一般燃烧起来。
正要躲避,汪乐裕缓慢而坚定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双唇。
“唔……”
涂曼芬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想要将他推开。
但是,她手上的力气怎么比得过汪乐裕?他趁势捉住她的两手,将她整个人压在舱壁上,坚定而不容拒绝地品尝着她的芬芳。
他如此具有侵略性,让涂曼芬一阵头晕目眩。就算是和程景皓在一起,虽说会尽夫妻义务,却也从未如此亲密过。
“你在想别人?”汪乐裕的声音变得暗哑,微微放开她问道。
不待涂曼芬回答,他再次欺身而上。这次的吻,变得激烈而狂乱,好像要将她吞如腹中。
涂曼芬无力招架,全身酥软如泥,要不是有他支撑着,估计早已瘫软在地。
在这份迷醉中,她惊恐的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她不是闺中少女,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让她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连连挣扎起来。
“别动!”汪乐裕终于放开了她,却将她牢牢地拥入怀中,低声道:“别动。”
☆、第792章 契机
忽然醒悟过来,心突地一跳,便老老实实地任由他紧紧拥着。过了半晌,汪乐裕才放开她,后退两步靠在船栏杆上。
涂曼芬羞怯不已,手抚着自己的心口,平息着紊乱的气息。她将身子紧紧贴在舱壁上,才能勉强维持着,不会倒下去。
听到他的声音传来:“曼芬,别在我面前自称什么民女了,这会让我失控。”
他将她的闺名叫得如此理所当然,涂曼芬却兴不起任何抵抗的念头。只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我喜欢你,我想娶你为妻。”汪乐裕的声音很坚定:“我喜欢的是你,这和你有没有嫁过人,没有关系。”
他的表白很平淡,但在这样寒冷的秋夜中,涂曼芬却感觉到异常温暖。
这还是头一次,有男子这样认真的对她表白。她抬起头,看见在星光的照映下,他普通却肃杀的面容,显得柔和了几分,眼睛里传递出坚定的决心。
她又慌张,又有些隐秘的欣喜。
“我……你让我想想。”扔下这句话,她仓皇而去。
在她身后,汪乐裕忽地一笑。他回味着方才唇齿间的芬芳,笑容中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决心。
涂曼芬急急的进了舱室,银屏看着她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的脸怎么这样红?”
她忙将手印在自己脸上,果然很烫。
“没事,可能是吹了风。”涂曼芬连忙转移话题,“热水打来了吗?我有些乏了。”
银屏点点头,拧了净面的巾子,为她细细擦拭。
梳洗完毕,涂曼芬便躺在了床上。
但这一夜,她注定是辗转难眠。用手抵住自己的心口,之前在甲板上发生的一幕,不断的在她脑中重现,挥之不去。
汪乐裕的笑容、眼神,还有他有力的双手轮番出现在她眼前。眼下她虽然独自躺在床上,但仍感觉被他禁锢在两臂中,无力挣脱。
……
武正翔的船也在北上,他只身一人,速度更快。
不到十日,他便从冀州码头下了船。这里,是永济渠的最后一站,再往前走,就要改走陆路。
下了船,他赶到冀州的马市。挑了一匹耐力好的良驹,毫不停留绝尘而去。
半个月要赶到指定的易州,他必须一刻不停才能做到。
这套对时间的计算手法,和当初掳走徐文宇,引徐婉真只身赴约的把戏一模一样。
当初抓走徐文宇,引徐婉真上当。如今抓走徐婉真,引上上当。不过是故技重施,但他却不得不应约。
就像徐婉真不能放任徐文宇不管,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吃苦。
策马飞奔在路上,武正翔的眼神如刀、心冷如铁。用这样的伎俩,你们就以为我无暇布局了吗?未免过于幼稚!
无论你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
随着阿大的离去,徐婉真获得了更多的自由。老衙役果然叫了那名游方郎中来看诊,但世上最看不好的病,就是装病。
游方郎中摇着头离去,哑巴妇人对徐婉真的表现也越发满意。时常听她讲一些孩童的趣事,也容她在院子中稍微坐坐。
对她递上来的蜜桔,哑巴妇人和那房中那两名妇人也都能自然而然的接受。
这几日,徐婉真一直不动声色的在积蓄着力量,放松着三人的警惕。她已经知道了这里是恒州,和她的判断一样,位于河北道。
摸了摸肚兜上缝着的金豆子,她的心头慢慢有了主意。脱身不难,但顶着这张脸她又该如何逃脱对方的搜捕,在城里藏身下来,才是她在思考的问题。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是那个世上最配合的人质。
忽然,她听到隔壁起了一阵喧哗。那是人来人往的声音,好像突然来了很多人,进进出出。
徐婉真回想着之前收集得来的印象,隔壁是个空宅子。她当初估计,也许正是如此,才是对方选择了她现在居住这处小院的原因。
隔壁搬来了人?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也许是一次契机。
这样大的动静,哑巴妇人自然也知晓了。出去了一趟,转回来进了门,连连比划了几个手势,表示要加紧看守。
那两个健壮妇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徐婉真看似在熟睡,其实却在凝神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她具有超常的目力和听力,这一点除了武正翔,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
“我们要在这里住几天?”涂曼芬问道。
自从上次在船上的激吻之后,她就不再提及要回程之事。汪乐裕也闭口不谈,只告诉她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他不想逼得涂曼芬太紧,她就像一只受过惊的兔子。若是逼得太紧,难免会缩回兔子洞里去不再露头。
“从这里的西郊出去,有座山头,上面全部是你要看的棉花树。”汪乐裕的声音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方才在外面时打听过了,棉花在九月份就已经摘光了。”
“摘光了?”涂曼芬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摘光了你还带我来看什么?”
就算被她这样看着,汪乐裕也没有露出任何不好意思来。他在来之前,就知道棉花早被摘光。
他摊了摊手,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刑部郎中,不通农事。”
涂曼芬呆了一呆,旋即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错怪你了。”
汪乐裕在心头偷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我以为,就算摘光了也可以去看看。那些农户手里想必还有留着的棉花,他们怎样纺线剥籽,我们也可以看看。”
“所以,在这里需要多住几日。你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
汪乐裕想要多和她相处一段时日,让她慢慢习惯自己的存在。光是在船上还不行,得有一座宅子,就算他住在外院,也能营造出家的感觉。
涂曼芬哪里想过那么多,倒是银屏问了句:“汪大人,我们在内院暂住。烦您每日到二门上接小姐出门。”
这座宅子是一个商人的产业,留有看门的管家和洒扫的下人婆子。趁商人不在,管家便将宅子赁出去,收些额外的银钱。
☆、第793章 如意方胜
汪乐裕先遣人来看了,这里正好符合他的要求。安静、干净,日常有人洒扫清洁,他们马上就可以入住。
又有内外两院,住进宅子里,他甚至可以在心里将涂曼芬当做是她的妻子。男主外女主内,这不是一家人吗?
听银屏这样说,汪乐裕也不着恼,点点头道:“今日早些歇着。明日我先去问明道路,再来请小姐出门。”
紧接着,又是一声搬动物品的声音,洗漱的声音,还有银屏和涂曼芬低低说话的声音,逐渐归于无声。
徐婉真的嘴角,抑不住的微微往上翘。
这实在是太巧了!这么大的河北道,涂曼芬偏偏来到了恒州,还在这件宅子的隔壁住下。
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过京中的人,听见他们说起棉花树,才想起自己给宁先生出的那个主意,和她们正在着手的事情。
只不过,这名男子又是谁?他怎么会出现是涂曼芬的身边,听语气还颇为熟稔。
不过,他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涂曼芬于此刻此地出现,简直就像是有如神助。
徐婉真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否在背后也有着神秘青年的影子。
天色逐渐暗下来,哑巴妇人端来了饭菜,徐婉真安静的吃完。照例剥了两个蜜桔,几人一块分了。
这个季节,蜜桔可是稀罕物事。徐婉真每次都拿出来给她们分享,几人嘴上不说,心头却在不自觉的承了她这份人情。
放她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在她们有限的职责内,能让她过得更舒服一点。比如此刻,她想习字,也会给她掌上灯烛。
隔壁搬进来了人,这是比官府的例行检查更麻烦的事。哑巴妇人端了饭出去,顺便去查探一下隔壁的来路。
徐婉真在灯下执笔,凝神习字。秋水一般潋滟的眼眸,配上她的张面容,在灯火下显得很是诡异。
但此刻,她并不如看起来那般安静。
她在纸上写下“秋湖社”三字,便搁笔皱眉:“我有些腹痛,要如厕。”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她可以肯定,包括哑巴妇人在内,看守她的妇人无人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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