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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真莞尔,这还用猜吗?问道:“你的研究,成功了?”
苏良智连连点头,道:“还是真儿懂我。”
说着,献宝似的将手从背后拿出来,手中拿着一个青色小瓷瓶,道:“你看看。”
徐婉真接过,拨开瓶塞,只觉清香四溢,芬芳扑鼻,里面是整整一瓶小药丸。跟常见的黑不溜秋的小丸子不同,这些药丸,通体洁白如雪,只隐隐透出一种碧色。
小心的拈起一粒,徐婉真问道:“这是什么?”
苏良智挠挠头,道:“这是我用沥泉晴月花的枝叶作药引,研磨而成的还玉丸,可治妇人带下之症,有些许驻颜的功效。可惜材料太少,就只得了这一瓶。”
徐婉真微微笑道:“恭喜小舅舅,得了一瓶好药。”
“前些日子,我对你口气凶了些。现在想想,实在是有些不应该呀。”苏良智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比徐婉真大几岁,在他面前,是端不起长辈的架子。
“小舅舅醉心研究,我怎么会计较?”徐婉真道:“我曾经提过,开一间食坊之事,不知道小舅舅有没有认真考虑过?我已经让阿哥看了城中的店铺,倒有几间合适的。”
苏良智有些不确定,道:“除了诊脉开方,我是什么都不会,真儿你对我有信心?”
“我和阿哥商议过,真要开食坊,我、阿哥、小舅舅,我们三人各出一股,年底分红。小舅舅负责诊脉开方和药膳方子,阿哥负责找到地方将食坊开起来,我负责食坊的日常经营。”
这些日子苏良智一头扎到研究里面,但徐婉真也没有闲着。和徐文敏商议过几次,越发觉得开一间药膳食坊的法子可行。
“不到半年,小舅舅在京中已小有名气,不少病人慕名而来。但用膳的地方和医馆要区隔开来,一边是食客一边是病人,想必你在用饭的时候也不想被病人打扰。”
徐婉真侃侃而谈,将打算和盘托出,道:“我们可以找靠近大街的店铺,前面做食坊,后巷做医馆。只要药膳方子可行,想来不愁客源。”
听她思虑周详,苏良智点点头,道:“那就试一试。就算食坊不可行,我也有间医馆在。”
“小舅舅最近若有时间,跟阿哥去看看那几间店铺,看看哪一处更加合适。”
“没问题,我先去辞了馆,时间多的是。”
……
武娇打开母亲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心中不断思量。
母亲怕夜长梦多,想要尽快敲定和徐家的婚事。庄夫人已经上门保媒,徐家只说要考虑一二,态度并不明确。而且,徐家前后拒了几门亲事,都是以徐婉真尚在服孝为名。
“孝”字大于天,哪怕是皇上,也不能强求。
等等,她脑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皇上?若是由皇上赐婚呢?皇上对徐婉真是否在服孝并不知情,届时金口玉言,岂能反悔?
起初,她只觉得这个念头荒谬,但越想越觉得可行。
还有几日就是肖太后的生辰,皇上事母极孝,在宴会上抓住时机,提起武正翔的婚事,设法让皇上赐婚。众目睽睽之下,武正翔有口难言,难道他还敢抗旨不成?
既成事实,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下。
武娇面上浮起一丝笑容,“唰唰唰”写了回信。这件事要顺利,还得她们母女两人齐心协力。
……
玉生馆内,花枫如没长骨头一般,慵懒的靠在软榻之上。媚眼如丝,十指纤纤,不愧是馆内的当家小倌。
在他的对面,坐着风度翩翩的楚王,摇着扇子一派闲适。
“王爷慢坐,奴奴先告退了。”
花枫柔若无骨的起身,楚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一番,低声笑道:“若不是有珠玉在前,你也算是极品。”
“讨厌!”花枫嗔道:“王爷不要奴奴,就莫要调戏。奴奴这颗心,也是会流泪的。”万种风情在他的眼中婉转,实在是不亚于那些绝色美人的风情。
楚王哈哈一笑,道:“你且去吧!”
花枫并未从前门离开,而是走到后面,从后门中款款而出。
未多时,一道纤研的身形,从后门处走进来。
他未有任何做作,却足以让每一个见到他的人发狂,正是名动京城的夙希公子。
……
花枫离开楚王的视线,便收了笑容快步向前。七弯八绕的,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偏房处。他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方才推门而入。
“太子殿下。”他收起浑身媚态,恭敬施礼。
太子隐在黑暗中,轻轻点头。若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踏足这样的污糟之地,更遑论要和一个小倌说话。
杜师爷上前一步,问道:“秦夙希到了?”
“到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不可露了痕迹。”杜师爷叮嘱。
为了将楚王和秦夙希抓个现行,杜师爷监控到楚王借玉生馆之地,让花枫作掩护,频频和秦夙希幽会后,杜师爷便软硬兼施,将花枫收买,让他通风报信。
终于等到今天,太子冷冷一笑。
眼下,玉生馆四周都是他的人,楚王和秦夙希二人插翅难飞。想到二人被捉奸在床的狼狈,他便心生快意。
☆、第435章 局中局(为王牌皇牌加更三)
“太子殿下,”杜师爷拱手道:“这等是非之地,殿下还是离去为妙。”
太子缓缓摇头,成功近在眼前,不能亲眼见到敌手倒下,狠狠的奚落几句,他怎能甘心?再说,他算无遗策,能出什么意外?
在来之前,杜师爷就苦劝过他,但他一意孤行。此时不听劝阻,也在杜师爷的意料之中。
当下不再相劝,杜师爷发出一道道命令,从偏房出窜出一道道黑影。
约莫过了半刻钟功夫,杜师爷看见对面楼上闪过一朵萤火,“成了!”
太子微微一笑,道:“我们走。”
杜师爷带着路,借着灯火走过小径,来到楚王厢房的后门处。
门虚掩着,杜师爷轻轻一推,应手而开。门里一片寂静,任何声音也无。
这等情形和他预料中的一模一样,但不知为何,杜师爷心中闪过警兆。他伸出手,示意太子稍等,他先进去看看情形。
太子点点头,他只是想看见对方的狼狈,并不会以身涉险。
杜师爷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室内飘荡着一股甜腻的花香,只见楚王和秦夙希二人半裸着歪倒在床榻之上。
这甜香是杜师爷派出的手下所点,才让两人昏迷过去。他捂住口鼻的帕子上就有解药,因此才能放心大胆的查看。
房内的桌上杯盘狼藉,一壶残酒静静的沿着桌面往下流淌。
地面上、春凳上、软榻上,四处都是散乱的衣物鞋袜,两人的衣衫混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反复确认两人均已中计昏迷,杜师爷口中轻轻呼哨一声,太子捂住口鼻的身影出现在房内。
看着这一片狼藉,太子笑道:“楚王弟弟果然好兴致,这看起来,是一场还未开始的鏖战。只是不知,秦右丞若是见了,会作何感想?”
杜师爷正要说话,忽然觉得头晕,几个呼吸之间便天旋地转起来。
他面色大变,道:“不好!有诈!太子快走!”
太子瞧见他的面色,心知有变,想要将杜师爷带走。既然对方早有准备,杜师爷留在这里,就会变成对方手中的把柄。
但随即一阵头晕袭来,让他再顾不得那许多,快步朝后门走去。
门外是太子府上的人手在接应,他扔下手帕,道:“你们快进去,将杜师爷带出来。”
说完,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外面走去。
便走便在心中思忖,楚王好男风是事实,房中的情形也足以说明。而且,楚王和秦夙希两人是千真万确的昏迷着。这个局,只能是齐王所设。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齐王看上去风光霁月,设起局来,连一母同胞的弟弟都利用得如此充分。到底想干什么?
但不管齐王想做什么,自己今夜出现在这里,就是个错误,必须马上离开!
转瞬之间,太子已经到了玉生馆的后门,从这里出去就是后巷。巷中备着马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能快速离开所用。
看着近在咫尺的后门,太子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看了看四周,夜浓如墨,不远处的楼里灯火点点,传来丝竹之乐和隐约的歌声。
一切正常,他方才轻轻推开了门。
在巷子深处,传来马蹄轻轻刨土的声音,马匹旁有太子府上的人驻守。
他这才放松下来,走过去接过马缰,就要翻身上马。却觉得后脑一痛,两眼一黑往地上歪去。
马旁的黑色人影伸手一捞,接住他软倒的身子,翻身上马,将他打横放在马上,策马朝太子在京中拥有一座别院中奔去。
……
翌日清晨,晨光照射进窗内,太子揉着疼痛的头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打量了一眼陌生的陈设,这绝不是在自己的太子府上。
感觉自己身体有异,他揭起贡绸被单一看,吓得魂飞天外。不仅自己是光溜溜的,在床上,竟然还躺着一人!
这是谁?!
太子只觉得心跳如雷,瞬间记起昨夜之事,最后的记忆截止在玉生馆的后巷之中,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太子双手颤抖着,将床上躺着的人翻过来,只见他两眼紧闭的昏睡着,但嘴唇如樱花一般优美、肌肤如美瓷般细致。在他的脸颊处,有几根不和谐的指印,好像被人用力扇过耳光。精致的锁骨处,透出紫黑色的淤青。
床榻之上,还有些可疑的白色污迹,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檀香的味道,显得分外暧昧旖旎。
秦夙希!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出现在这里?这又是哪里?
到这个时候,太子如何不知自己中了计,入了局!
他如遭雷击一般,放开秦夙希的身子。顾不得身上不着寸缕,跳下床开始穿着衣物。
两人的衣物散乱得满地都是,这场景怎地如此熟悉!
是了,昨夜在玉生馆,楚王和秦夙希两人的衣物鞋袜便是如此分布,瞧上去就像马上要展开一场鏖战。
太子脑袋一片混乱,在这些衣服中开始寻找自己的,想要速速穿戴起来。无论如何,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关键!对方已经如此处心积虑了,必有后招在等着自己。
哪知,越着急越是忙乱,手脚都不听指挥。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片纷乱而来的脚步声,听动向,是直奔这间屋子而来。
太子呆了一秒,手忙脚乱的穿上裤子,又胡乱抓过一件上衣往身上一裹,也顾不得这是他的还是秦夙希的。再拿起一双鞋子,往床后躲过去。
“吱呀”一声,门被粗暴的推开,“给我搜!”
随即有好几人迈进房门,看清了房中情形,又如潮水一般褪回去。
“秦右丞,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声音有些尴尬,不复之前的有力。
秦右丞脚步漂浮的进了房门,见到儿子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一张贡绸床单勉强遮盖住重要部位,裸露出来的肌肤有些许淤青,脸上也有指痕。
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见他花白的头发根根倒竖,怒喝一声:“谁!是谁敢如此糟蹋我的儿!”
他本是文官,这一喝之下,却有武将之勇猛。
☆、第436章 计中计
秦右丞一声怒喝,吓得躲在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