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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问道:“他的住处,太子府上有人知晓吗?”
武锐摇头道:“夜一生性谨慎,属下估计他的身份,太子府上无人知晓。这个住处极为隐蔽,应是他为自己留下的后路,不可能告诉他人。”
“做的很好。你将这个地方严密控制起来,等到要用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武正翔吩咐。
手中握有了一张底牌,什么时候打,还需要等待时机。
武正翔微微眯起了眼,眼下风平浪静,太子、齐王的夺嫡之争才刚刚开始,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
接近午时,一早便出门的弄墨回到择善坊孙宅中。他顾不得歇口气,便直奔书房而去,他知道少爷心中记挂着他办的事。
孙智韬见他进来,从书中抬起头来,问道:“怎样?”
弄墨苦笑道:“小的办事不力,拜帖和信送进去了,但礼物被退了回来。门房说,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爽利,不见客。”
孙智韬放下手中书本,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孙家退婚在先,徐老夫人一定恼了孙家,恼了他。只是心中仍有一些失望。
定了定神,他站起身在房中走了两圈。告诉自己,能获得涂山长的谅解,这已经比预想中好出太多,自己万万不能得陇望蜀过分贪心。
在上京前,自己不就想的很清楚了吗?要做好被拒绝无数次的准备,纵然被拒绝无数次,仍要坚持。这才被拒一次而已,算得了什么?
用手搓了搓脸,他吩咐道:“明日你再去,将我们带来那支老参带去,请老夫人保重身体。另外,再说涂山长有信,托我带给徐老夫人,问何时能拜见?”
弄墨应了,下去准备礼品。
孙智韬回转书案后,沉下心来继续攻读。
求亲一事,他早已作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有涂山长的书信在手,徐老夫人总会见他的,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
午后的“胡家戏园”内,人声鼎沸。
台上丝竹锣鼓不绝于耳,台下的人群中是不是爆出叫好声、鼓掌声。
一曲终了,众看客平复了情绪,有的闭眼喝茶、有的剥起了花生,更多的是和一起前来的友人,谈论着方才的戏。
二楼的包厢上,一名体形壮硕的中年男子,听着外面的动静,懒洋洋的眯着眼睛问道:“外面该上江玉郎的戏了吧?”
他身着锦衣高冠,从手上的玉扳指到腰间的名贵玉佩,无一不在彰显着他的尊贵身份。
听到他发问,身侧一名着浅蓝色纱袍的簪花郎君柔柔一笑,答道:“侯爷心中只有着这玉郎,奴家可不依呢!”
那男子哈哈一笑,蒲扇大的手将他揽过来,抚着他精致的锁骨道:“花枫,我将你从那‘玉生馆’里带出来一日,你便知道在我心中的分量,如何还吃这飞醋?”
花枫是“玉生馆”中的头牌清倌人,生得一副纤细匀称的体格,兼之面容精致小巧,眼眸中自带着天真无辜的风情,成为馆中追捧的红牌。
他自幼被卖入馆中,早已认命,深谙如何取悦男人。
见金主这样说了,他立即见好就收,偎到他怀中笑道:“在这京中,谁人不知晋南候爷一掷千金?爱慕侯爷的人太多,奴家只是怕失了侯爷宠爱罢了!”
晋南侯爷,雷成周,是京中好男风的权贵中,手面最阔之人。
在高芒王朝,权贵勋爵由高到低分别是王爷、国公、候、伯、子。当然,这些权贵的势力,也不仅仅看封号,还得看实力。
譬如,四大国公府之中,曹国公府是外戚、忠国公府受庆隆帝看重,这两家是当之无愧的国公府。但夹着尾巴做人的安国公只能低调度日,后继无人的平国公府有时还不如一个侯府。
在众侯府中,晋南侯府的实力便要远远高出其他侯府。若论家资,比国公府也不遑多让。
听到怀中玉人的言语,雷侯爷纵然知道他不过是逢场作戏,仍然被捧得开怀不已,笑道:“花枫你爱的,恐怕只是爷的银子吧?”
花枫正要不依的娇嗔,前面一阵锣鼓喧天,雷侯爷精神一震,端坐了身子聚精会神的望着戏台。
只见江尘所扮演的武生身着白袍、插着长翎,舞着手中的红缨长枪,迈着四方步走上台前。锣鼓更急,一顿让人眼花缭乱的长枪舞下来,他手上动作一定,“呔!”一声大喝,威风凛凛。
“好!”他这一亮相,台下的观众轰然叫好。这些观众,有七八成都是冲着他来的。见他的戏终于开锣,如何不欣然捧场?
二楼上的雷侯爷也不例外,叫好之后,他着迷的看着台上的江尘,已然完全忘记了身边的花枫。
这才是极品啊!他心中叹道:“身形挺拔、俊朗出尘、声如玉质。观他柳肩细腰、步履平缓有力,这样的美少年,方才当得起玉郎二字!”
☆、第352章 力捧
“祥隆班”自打在皇上圣寿那日,得了皇太后厚赏之后,声誉日隆,已经稳稳的压住云韶班、泰和班一头。另外两个班头固然不服,但谁让他们没有排出能讨太后喜欢的《震八方》?谁让他们没有江尘这样的担纲武生?
在江尘之前,京中最出名和最受欢迎的都是旦角,云韶班的花旦便独树一帜,深得老夫人们的喜爱,唱堂会必点。
但这些京中请得起堂会的老夫人,个个都是人精。肖太后都表明了喜好,她们自然也要随之而动。一时间,“祥隆班”的堂会贴子都排到了下半年。
短短两个月时日,祥隆班的《震八方》果然是威震八方,名声大噪,江尘自然也随之扬名。因他玉质难掩,一名老夫人将他赞作“玉郎”,江玉郎之名号,在京中流传开来。
江尘一上台,只听得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四起。
雷侯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上的江尘,口中吩咐道:“去,端五盘银锞子上去。”
他的长随应了,将准备好的银锞子端出房门,门外候着的小厮一人端着一盘,从二楼鱼贯而下。
这样的大场面,让大堂看戏的百姓们纷纷侧目,议论起来。
“瞧见没?这是第几日了,雷侯爷力捧江玉郎啊!”
“据说连着七日了,每日都来,每天五盘。”
“啧啧啧,这晋南侯府果然是有的是银子,好大手笔!”
雷侯爷出了包厢,倚在二楼栏杆上,听着众人的议论声颇为自得。
这江玉郎他一见便爱上了,“玉生馆”的小倌纵然各有风情,但早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那些原本不是小倌的美少年,才是他最新的目标。
说起来,他最想要弄到手的,莫过于夙希公子。但秦夙希有一名正四品的爹,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轻易动他。文官重臣一向看勋贵不顺眼,若是动了他,万一事发,他这侯爷之位,恐怕也得被撼动几分。
孰重孰轻,他怎会拎不清?男色不过是他的调剂,没必要为了一人,而让自己和整个侯府陷入困境。
然而,这江玉郎就不一样了。他再如何有名气,就算得过肖太后的赞语又如何?戏子跟娼妓、乞丐等等操持贱业的人一样,别看有人捧着风光无限,但统统属于下九流。
一个下九流的戏子,以雷侯爷的身份地位,自然是可以想一想的。只要一想到这等风流人物,雌伏于他胯下的景象,雷侯爷的身子就起了反应,眼中透出火热的光芒。
这银锞子,不过是表明他的态度,让“祥隆班”的胡班头知道他志在必得,也让其他人不敢打江玉郎的主意。
江尘在台上演着戏,瞥见那端着银锞子上来的几人,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厌恶。雷侯爷打的什么主意,他心中再明白不过,只觉厌恶欲呕。
五盘明晃晃的银锞子在台前一水排开,晃花了人们的眼睛。江尘虽然早知道有这一日,但看着这些银子,仿佛自己的身体被明码标价一般,这对出身高贵的他,是赤裸裸的羞辱。
演完这出戏,江尘回到后台,面无表情的卸着妆。时至初夏,戏服闷热无比,但他只是在额角处微微有些汗迹。
胡班头呼喝着,使人将雷侯爷赏的银锞子和一些零碎的赏赐抬了进来,擦着汗道:“玉郎,今儿这些赏赐,你全都收着吧!”
江尘轻轻挑了挑眉,胡班头对他很好,但戏园子的规矩不可废。这些赏赐的银子,按规矩是他得一半,胡班头得一半的。突然都给了他,此事必有下文。
果然,胡班头面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笑容,道:“玉郎啊,那个,咳咳……”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欲言又止。
看他这样,江尘心中明了。这雷侯爷的银子,是那么好收的吗?他淡淡道:“班头想说什么,尽管说。”
胡班头道:“雷侯爷方才差人来说,明儿夜里,想请你单独去侯府唱一出戏。”
如果是正儿八经请堂会,哪有单独只请一人的?何况雷侯爷也丝毫没有掩盖他对江尘的觊觎之心。这种事,胡班头见得多了。但轮到江尘,这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江尘当日饿晕在许州街头,被他救起,早当做半个儿子看待。他没什么别的本事,只好让他做了入行武生。但胡班头始终觉得,江尘的来历不凡。
往日“祥隆班”被云韶班死死压住,差点在京中混不下去。此时声名鹊起,却招来是非。想到雷侯爷对江尘打的主意,光是想想,胡班头就觉得这是一种亵渎。
但晋南候府哪里是他能抗衡的?雷侯爷送的银锞子,他不想要也得要。今日雷侯爷递了话,他不想传也得传。
他厚着一张老脸将话说完,做好了被江尘拒绝的准备。
却听见江尘一声冷笑,道:“好!我去!”
听到他干净利落的答应下来,胡班头诧异之极,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都派不上用场,反而问道:“玉郎,这可不是开玩笑。你想清楚了?”
江尘淡淡道:“我若是不去,这后果,祥隆班承担的起吗?”
胡班头颓然。是啊,正是因为承担不起后果,他才来劝江尘,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只得勉力安慰道:“此去侯府,你一切小心见机行事。”这样不痛不痒的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江尘知道他是一片真心,心头一暖,点点头道:“我省得了。”
……
从京城一直往北走,越过邙山,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大山。苍翠的群山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山高林密,里面有着无数珍禽异兽、天材地宝。被人们称呼为“商丘山脉”。
距洛阳城约莫五百里的“商丘山脉”深处,樊彬一身短打,将腰间匕首含在口中,十指如钩,攀登着一座险峻的山峰。
“商丘山脉”中虽然宝物众多,但连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深入。只能在山脉边缘处打一些野物,运气好时也能撞见一两只珍禽,若能活捉了,到了京城便能卖上个好价钱。
☆、第353章 沥泉晴月花
樊彬所在之处,乃“商丘山脉”深处,常人所不能及之地。他仗着艺高人胆大,放才深入到此。
这座不知名的孤峰,高逾千丈,若不慎摔下,便是粉身碎骨。峰上无树无木,只在缝隙的土壤中长出粗如儿臂的青藤,樊彬就是攀着这些青藤,缓缓向上。
只是这些青藤,并不是根根都能受力,又时而有鹰隼袭击。在攀爬过程中险情不断,有好几次,他都差点跌落山底。
此时距离峰顶还有一小半路程。樊彬找了个缝隙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