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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让车厘子微微一怔。
因为沈渊就有这个习惯性动作。
每次欲言又止或者有什么想探究的事,他都会这样身子前倾,看似不经意的问,其实心底在意得不得了。
如果她给出了让他不满意的答案,他就会开始背地里耍小动作。
沈渊……
车厘子揉了揉额角,强迫自己挥开那抹愁绪,用尽量听不出情绪的语气答道:“这是小女子的私事,不足以向殿下说道。”
“女郎莫不是把渊之当外人?”
车厘子一脸疑惑。
感情你还把自己当内人?
他们两个完全八辈子打不到一杆。要说有那么一丝关系,他们还是叔嫂关系呢!
小叔子这样纠缠着未来嫂子,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渊之与齐将军有师徒情谊,我和女郎也算是师兄妹了。”厚脸皮王爷理直气壮。
你之前的口供可不是这样的,车厘子腹诽。上次还说便宜老爹对他有解惑之恩,现在就上升到师徒了。而且……师兄妹是这样算的吗?
她似乎并没有拜到便宜老爹门下学习,不算便宜老爹的弟子。
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年轻俊朗的殿下又说道:“女郎是师父的女儿,自然是渊之的师妹。”
车厘子默了。
“这些年齐将军不在京都,渊之对师妹不闻不问,实乃渊之之过。”
这声“师妹”叫的十分自然亲切,听得车厘子眼角直抽。
“只是以前考虑到师妹与宣王的亲事,才没有特意接近,怕不合礼数。”
车厘子惊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竟然还知道“不合礼数”。
女郎的表情太过灵动,心思更是不加掩饰。与刚才的疏离和抗拒相比,这种略带嫌弃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律王的心下一软,用更低沉柔和的声音说道:“近日来京中不甚太平,宣王更是想把手伸向边关,陛下刻意以渊之为由拂了整个将军府的面子,其中用意,师妹应该明白。”
殿下突然正经起来,车厘子稍作迟疑,严阵以待。
“师妹这几日的动作有些激进,有两次险些被宣王察觉,日后还是小心些为妙。”
车厘子:???
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她这几天吩咐暗卫明里暗里做了很多针对宣王的事。除了暗地里搬弄是非,给他在官场上制造点麻烦以外,还有很多不入流的手段,可以说得上是缺德了。
所以她这几天的缺德值也涨了不少。
每天呆在家里除了训练学习,就是暗搓搓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整治宣王,然后坐收缺德值。
如果让宣王知道,那个害他拉了整整七天肚子的人是自己……
车厘子简直想捂面逃避。
女郎一开始还懂得稍微掩饰自己的心思,却也能被他一眼看穿。到他现在抛出几个轻型炸…弹,她的所有心思就都写在脸上,全然忘了不懂掩饰。对于他这种善于谋划的人来说,简直就像初生的婴孩般懵懂,律王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可爱的女郎,宣王怎么配得上她呢?
这样可爱的女郎,应该是属于他的。
他知道他这种行为无异于夺人…妻,那人还是他的堂兄,但是……
拥有宝物却不懂得珍惜,就不能怪人心生贪恋去抢夺。
律王微微凝眸,目光专注,看得车厘子如坐针毡。
“殿、殿下……”
“师妹不必忧心,那些纰漏都被渊之掩去了,宣王只当是康王所为,没有怀疑到师妹身上。”
车厘子张了张口,只说了一句:“谢谢殿下……但是殿下可以不叫我师妹吗?”
“女郎若是觉得不习惯,渊之改口就是。只是你我二人师兄妹的情谊不可抹去,女郎日后若是有事,记得有我在。”现在不改口也不着急,反正以后要叫“夫人”的,律王在心底补了句。
车厘子的头隐隐作痛,她这是被眼前这人强行拖到了同一条船上了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系统交给她的那个隐藏任务,她是不是可以“躺赢”?
车厘子突然有了这样微妙的认知。
“女郎若是想和宣王退亲,渊之可从中周旋。”律王又说道。
车厘子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想退亲?难道她给便宜老爹写的信都被他监视了?无意识的摸了摸袖子,她心底升起一丝害怕。
还好还好,还好这个人是盟友,至少暂时是,而且他自透家底,应该也有寻求合作的意思。不然,如果他是敌人的话,她估计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以为自己这几天的事都做的天衣无缝,且过于相信几个暗卫的本事,她以为她的动作是真的做的天衣无缝,宣王才一丝都没察觉,反而误会了康王,去暗地里找康王的麻烦。
没想到竟然是律王在暗地里帮她扫尾。
“女郎可有疑虑?”
俊美的殿下温润如玉,目光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可是车厘子听着,却有些坐立难安。
察觉到车厘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表情,律王嘴角微微勾起,连声音里都带了丝笑意,温和地说道:“女郎但说无妨。”
“殿下……”车厘子怎么想都有点难开口。
“女郎但说。”年轻殿下的眼里隐含了一丝鼓励。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说吧,不管说什么无理的话,他都不会介意。
车厘子囧了。
“这京都之事……可是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
女郎问这话,仿佛在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律王颇有些自得,道:“十有八九。”
没想到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见女郎的脸色变了变。此刻就算是足智多谋的律王殿下,也揣测不明白女郎的心思了。
车厘子不说话,他就再三思量,想到女郎这段时间的动作,试探着说道:“其中也有几处是没布置眼线的,比如女郎的镇国将军府。”说完,果然看到女郎稍稍放心的神态,他才继续保证道:“渊之定能护女郎和齐将军的周全。”
车厘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女郎若是解除了婚约,可有想好接下来……”律王欲言又止,说话的语气里还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说出来不怕殿下笑话,我想当周国第一个女将军。”她话音落下,果然见律王一副完全意想不到的神情,更是下了决心。
这家伙可能对自己有好感,就跟系统刚才在她脑子里说的一样,她可能对系统任务者有不一样的吸引力。如果不能早点解决这个麻烦,他很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周幕城。
“齐家只剩我一个女郎,我自然要扛起这份责任,若是殿下能帮我解除婚约,我就去边关陪父亲,锻炼锻炼自己,最好能挣出一份功绩来,等父亲老了,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替他的兵符。”
令她意外的是,律王竟然没有多反驳她的观点,而是郑重的问了句:“女郎决定了?”
“这是我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殿下会不会觉得我这想法过于离经叛道?”
“自然不会。”
☆、和亲公主和痴汉王爷07
两方相互试探之后,车厘子隐隐向律王表达了将军府的诚心,便找了个理由匆匆回家了。
不知为何,她在面对律王的时候总会产生焦虑的情绪,让她心神不安定。有个时候又想耍大小姐脾气,狠狠地落他的面子。
那种感觉很难受。
焦虑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
车厘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明明有了一丝睡意,却总有各种各样的思绪缠绕着她,让她不得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一片寂静,月光也越来越清亮,她还是睡不着。
最后她干脆起床。
彼时府里大多下人都睡了,包括柳妈,车厘子不想惊扰到柳妈让她陪自己熬夜,就随意披了件衣服,让丫鬟悄悄掌了灯,打算去书房看看书消磨时间。
穿越来的第三天,她就命人将东厢房改成了书房,她平日都在小书房里看书,偶尔才去将军府的大书房。
没想到一走出卧房,正好看到站在院中石桌旁抱剑望天的卫康。
车厘子先朝他比了个嘘声的动作,眼神示意他跟上。
卫康无声跟在她身后,几人一同进了书房。
丫鬟点亮了书房的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书房的门。
府内仅剩的仆人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个口风都很紧。再加上这几日来他们见证了车厘子的变化,也知道他们的女郎经常会在书房和人商议事情,基本上已经把车厘子当成半个男人看待的他们,并不会觉得半夜孤男寡女呆在房间里有什么不妥。
就算女郎真的和卫侍卫发生什么,他们估计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将军府就女郎这么一个少主子,女郎以后可能要当将军,那么她有几个“面首”,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
毕竟前朝那个女宰相也有不少蓝颜知己呢。
卫侍卫长长得一表人才,至少容貌上配得上女郎。
车厘子拿出信纸铺好,心中思索着该怎么下笔,今天律王带来的信息给她的计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她不得不改变之前做的许多决定,自然要好好和便宜老爹说清楚。
只是想了一会儿没理清头绪,她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卫康。
年轻侍卫的身形如劲松一般挺拔,人也和树一样沉默无言。
她决定关心关心下属,便放下笔,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女郎,我们的动作可能被人发现了。”
车厘子微微蹙眉,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属下仔细回忆这几天的动作,发现有几处并不是很稳妥,现在宣王怀疑康王,也不完全是我们的手笔。”
“这都是你的猜测?”车厘子不动声色问道。
少女身体年龄只有十五岁,心理年龄也只有十八岁不到,但是这个世界的她比刚绑定系统时成熟了很多,在面对一个善于侦查的人时,能完全掩饰自己的内心。
她有个时候甚至也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受过了现代的教育,思维能力也被沈渊专门锻炼过,所以到了古代,在这权力漩涡的中心圈内,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能很好的适应,并且做出一些决定。
又好像现在,她知道卫康的猜测都是对的,却能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下去,只为判别卫康是否真的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
她不知道的是,她自以为良好的掩饰能力,放在律王面前完全不够看。
并不是贬低卫康,而是和律王比起来,二者完全没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卫康以为女郎的问题是在指责自己不应没有任何证据而擅自揣测,并且在没得到证实的时候就向主人禀报,稍稍低头道:“只是属下的猜测。”
声音中隐隐带了点惭愧的感觉。
车厘子看着他的发冠,其实目光早已放空。她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在安静的房间里,一声一声,又好像要敲打到人的心里去。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回过神来,卫康仍在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她肆意直视。
收回目光,车厘子轻声道:“你没有猜错,我们的动作确实被人发现了。”她没有卖关子,在卫康带了疑问的目光中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今晚我外出遇到了律王,你应该知道。”
“属下并没有探查主子的行踪。”卫康说。
车厘子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她这无意的一句话,让自己又探到了卫康的一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