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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沉默了片刻,咬牙点头,“若真是那样,杀人偿命,我也认了。”
队伍停下,暂时在成阳县休整。
苏离跟墨连瑾由老妇人带路,去往县衙,没一会就到了。
伴随着悲恸的哭声,哀乐引路,一副棺材正好在被抬出来。
跟着来的青木,几步过去,挡在棺材面前。
“什么人?居然敢拦本官儿子的路?不想活了么?”陈县令一声怒喝,肥硕的身体也跟着抖了三抖。
青木没多言,直接祭出令牌。
陈县令只看了一眼,立刻噗通一声跪下,“不知五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他那双贼眉鼠眼,精明的落在墨连瑾身上,虽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但凭着气势,一眼就认定他是五王爷。
苏离看了眼墨连瑾,他没有想开口说话的意思。
得,还得自己来!
走近几步,看向那腰肥肚圆的县令,“你有丧在身,先起来说话。”
县令只需要一沉呤,就凭着苏离的这张丑脸,认出她的身份。
“多谢五王妃催垂怜。”
陈县令起身后,看到站在一侧的老妇人,顿时紧皱起眉头,脸色一沉。
“是你将五王妃请来的?你儿杀了我儿,我还未让他偿命,你倒是想先让我儿被剖腹取肠么?”
陈县令这话一出口,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就张手护住棺材,哭喊道,“我儿惨死,已经入棺,我绝不会许任何人再伤害他。”
苏离蹙眉,如果陈县令一家不愿意开棺验尸,她也没办法强求。
她看向陈县令,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道,“你是平阳县的父母官,也应该知道,案子要令人心了口服才行,如今被告一方,质疑案子不清不楚,你若拒绝开棺验尸,他们的质疑将会伴随你一生,将来你的升官调遣,都会受其影响,何不退一步,验个尸,让被告人一方心服?”
苏离说到升官调遣,这四个字正戳陈县令的内心。
谁不想再往上升一升,光耀门楣?
护着棺材的妇人一脸不愿,“我是不会允许我儿被。。。。。。”
“这个家是你当?还是我当?一个妇人家,谁许你说这些了?滚一边去。”陈县令瞪了眼自己夫人,顷刻间,已经想好了,“王妃娘娘说的在理,逝者已矣,不过是验个尸,我同意了。”
棺材被重新抬进后院。
几个抬棺人把棺材盖掀开,然后忌讳的退避三舍。
一股尸臭味,刹那间蔓延了整个堂屋。
纵使是刚才哭啼的那妇人,也是忍不住捂了唇鼻,被熏得不敢再吱声。
苏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走过去,看了眼棺材里的死者。
尸身保存的还算完整,还没开始腐败。
只是,死者的五官,不停有血往外溢出,不像是因为自溶现象引发的,倒像是内腔大出血所导致的。
因为棺材板不算高,死者下面又垫了金山银山,所以苏离只需要一倾身,就能碰到死者的尸体。
她戴上手套,按了按其腹部,果然,随着她的施力,死者五官的出血量,明显比之前要大。
她解开寿服,利落的在其腹部划下几刀,把皮肤组织往两边一掰,露出其整个腹腔。
“陈县令,你过来,我说给你听。”苏离回头看了眼被熏得睁不开眼的陈县令。
陈县令嫌弃的直摆手,“我信得过王妃娘娘,不用看,只用听便好。”
好嘛,把自己儿子嫌弃成这样,也不怕儿子闹意见入梦?
苏离没办法,只得一边验尸,一边讲解。
“死者五官一直往外冒血,是因为胸腔内有某处大出血而造成的,血液一直积在胸腔内,随着压力,会通过其五官往外排出。”
苏离把血液清干净后,死者的脏器这才清楚显露在眼前。
她没把脏器往外掏,直接在里面一样一样看过,当看到脾脏时,眼睛蓦地一睁。
在死者的脾动脉主干三厘米处,有一个瘤体,已经破裂。
是脾动脉瘤,瘤体超过两厘米。
验到这,事实真相已经显而易见了,只是,这样一个结果,会有人接受吗?
她抬头看向陈县令。。。。。。
第233章 归京,接风洗尘
苏离把自己验出来的,细致的说了一遍,末了,她又附加了一句道,“瘤体过大,就算没有那一推,他也会因为其它原因而造成瘤体破裂,引发大出血,从而死亡。”
陈县令跟陈夫人都听明白了。
可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说词。
陈夫人哑声道,“可我儿就是因为她儿子那一推,才会死的,杀人偿命,他推了我儿,就得为我儿偿命。”
苏离抿了下唇,接过繁星递上来的干净纱布,替死者的腔部把血迹擦干净。
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缝合。
“你说的也没错,不是那一推,你儿子的脾动脉瘤不会破裂,可是,如若不是你儿子硬要强抢民女,又怎么会有那一推?”
“这。。。。。。”陈夫人被噎得失言,连推了好几把身边的陈县令,“你倒是说几句话啊,末儿不止是我的儿子,也是老爷您的儿子。”
陈县令的眼睛转了好一会,才看向一直静默不语,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墨连瑾。
“五王爷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墨连瑾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你是父母官,还是本王是父母官?”
陈县令急得直想挠头,自己儿子枉死,他是想拉个人给儿子陪葬,可这事闹到了五王爷这里,他若执意要徇私,以后的仕途怕是再难有进展。
罢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争一口气。
他咬咬牙,开口道,“既然主要原因在我儿,强抢民女,自身带病,钱家儿子罪责不大,便罚三十大板,负责我儿的丧葬费用。”
陈夫人想胡搅蛮缠的辨几句,被陈县令瞪了一眼,立刻不敢吱声。
苏离正好给死者缝合好,又将替他把寿衣帮样穿好,脱下手套,朝陈县令走近几步。
“你也别觉得委屈,你儿子这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大出血而死,这是他的命。”
陈县令叹了口气,眼巴巴的对上苏离的视线,“王妃娘娘说的是,是命就得认。”
“钱嬷嬷会由我带入京,在我身边照顾我,她的家人还在平阳县生活,以后,就得托你多照顾一些了。”
苏离说这话,算是敲打。
免得她前脚带了钱嬷嬷回京,后脚钱嬷嬷的儿子就会死于非命。
陈县令浑身一颤,赶紧点头称是。
队伍要急着赶路,不能停留太久。
钱嬷嬷的儿子被罚了三十大板后,苏离替他们给了陈县令儿子的丧葬费。
而后,钱嬷嬷什么也没收拾,告别儿子女儿,随队伍进京。
隔天中午,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都城。
东城门大开,远远的就看到有几个大官带着人,正在城门口迎接。
苏离掀开马车帘子,挑了挑眉,看着城门口的一切。
“这待遇忒好,看来都城里发生的案子不小。”
墨连瑾脸上挂着冰霜,只有在看向苏离时,那抹冰霜才会融化成一腔柔水,“你先回五王府歇一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苏离朝他笑了笑,“我没事,案子要紧。”
墨连瑾无奈,他一直不明白,案子对她而言,真的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那几个官员向前来迎,“五王爷,五王妃一路辛苦,皇上已在宫中设下宫宴,为你们接风洗尘。”
墨连瑾微微颌首,朝黑旗看去,“你带着将士们去东山扎营。”
“是。”
“五王爷。”新上任的冷丞相拱手道,“这上千将士,还留在都城是否不妥?”
“他们一路护送本王归京,在京中休整几日有何不妥?”
“这。。。。。。”
墨连瑾斜了一眼过去,冷丞相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说。
黑旗带着将士往东山而去,长笛也跟着一起,去安排扎营的事。
待将士走完了,墨连瑾才跃下马车,小心把苏离扶了下来。
苏离才站定,两个声音就远远的传了过来。
“五哥,五嫂。。。。。。”
墨连琅跟墨婵雨,欢脱的跑了过来。
墨婵雨伸手要抱抱苏离,却被墨连瑾冷着脸隔开,只能隔着堵肉墙,朝苏离吐吐舌头道,“五嫂,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苏离冲她笑了笑。
几个官员硬着头皮催促了一句,“王爷,王妃,公主,再不入宫,可就要耽误宫宴了。”
墨连瑾示意青木不用跟着,将祝芊跟风九送回五王府。
繁星太久没见到简之航了,苏离也让她带着钱嬷嬷先回医馆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宫里安排的马车,朝皇宫而去。
路上,从墨连琅的嘴里,知道了左丞相一家都下了狱,再加上左家做的那些肮脏事,都被人捅了出来,左家已被抄家,所有家财充了国库。
“现在私盐落在了谁手里?”墨连瑾问了一句。
“依然还在太子手里。”墨连琅对这事倒是不以为然,兴致勃勃的追问边关的事。
墨连瑾话少不愿说,苏离将林三娘那个案子简单说了一遍,把墨连琅跟墨婵雨惊得久久没合拢嘴巴。
“对了。”墨连琅这才一拍大腿,“父皇急着召你们回京,是因为京中也出了个诡异的案子。”
“怎么个诡异法?”苏离来了兴趣。
“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父皇将案子压了下来,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墨连琅撇撇嘴,“我只知道朝中死了三个官员,礼部的吴侍郎,大理寺的孟少卿,以及工部的孙尚书。”
苏离皱了下眉,“大理寺的孟少卿,是孟庆宁?”
“是他。”
苏离张了张嘴,怔神了一瞬,这个孟庆宁,她曾经见过,还算是个不错的人。
墨连琅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凶手每杀完一个人后,都会在那人身上留下一个名字,那个名字代表他下一个要杀之人,然而不管怎么防,该死之人还是会死。”
苏离跟墨连瑾对视一眼,顿时觉得这都城的天,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了。
“我还听说,孙尚书死的时候,留在孙尚书身上的名字,是柳崇明。”
柳崇明?
那可是大理寺寺卿啊!
苏离头皮一麻,这个柳寺卿帮过她几次,她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孙尚书死了几天?”
“三天了。”
苏离眸光一敛,“每个死者之间,间隔的时间有规律吗?”
墨连琅认真想了想,“吴侍郎死后,便是孟少卿,再是孙尚书,三人死亡时间好像间隔了五日,对,是五日。。。。。。”
第234章 重案,连杀官员
苏离皱着眉心。
如果凶手做案,是按照这个时间规律来的,那留给她的时间,可就只剩下两天了。
墨连瑾见她皱眉,不悦的抬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不许皱眉。”
苏离回过神,莫名想起了他在驿站不许她吃油腥的事,这男人,她都还没正式出嫁,他就已经管得这么宽了?
不过,还是乖乖舒展了眉心。
到了宫门口,一行人下了马车,朝里面走去。
宫宴设在云雀殿。
安帝为了彰显自己对墨连瑾的宠信,这场宫宴,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到齐了。
亦或者真是有求于人,他不仅没斥责墨连瑾接连抗旨,还褒奖了他救驾有功的事。
赏赐下来的宝贝,看得宴上的几个王爷跟太子眼红不已。
两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