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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太心中便有了少许安慰,好歹几个儿子也不是那等没有良心的,老大这个庶子也没白疼,这么多年来,想是真的已经将自己当成母亲了。
大老爷跟五老爷正是为了顾博齐出丧的事来,大老爷脸色很有些不好,一五一十的告诉顾老太太:“郊外的地已经踏看好了,也请风水先生看了,地方也是好的。其余的事情也都准备的差不离了,只是。。。。。。”
顾老太太如今听见了关于顾博齐的事便觉得堵心,好歹是死了一个儿子,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顾博庆,大声问道:“只是什么?”
竟隐隐有要发怒的意思。
顾博庆却丝毫察觉不到似地,颇有些为难:“只是,那地界却恰好是邱家的。。。。。。”
邱家的!邱世安!顾老太太恨这个人恨得咬牙切齿,如今一听见了他的名字,立马尖着嗓子怒道:“那就给我换!难不成普天之下就这一块好地不成?!”
顾博齐命丧当日,便请了阴阳先生来批书,阴阳先生批了一回,道顾博齐乃是横死,须得挺灵七七之日,选在二十一破土,二十七出殡。顾家一面都应了,一面却又都慌着使人四处报丧去,又命人去寻了上好的棺材板来,着了木匠等人做棺椁,那看地的事情便都交给了大老爷处理,三老爷与五老爷俱都管些诵经的和尚们,四老爷专一管搭棚做孝服之类的物什。
顾老太太许久没睡好,脾气未免差了些,大老爷却并不觉得不耐烦,仍旧应了,转头与顾老太太告辞出去寻地去,如今破土之日不远了。
等大老爷去了,五老爷便上前来细细的又宽慰顾老太太一番,随即又道:“母亲,如今应天府已经将邱世安拿了,二哥定然不会枉死!”
顾老太太这才觉得心中好过了些,正要说话儿,就听见外头人进来唤五老爷:“五老爷,赵王世子、周王世子与魏家公子来了,五少爷与十八少爷都年小呢。。。。。。”
顾老太太便忙推他:“快去!快去!可别叫人挑了礼。”
富贵人家丧事喜事说穿了俱都一样是些达官贵人找乐子,顾博齐狐朋狗友众多,更是免不了这个俗,早有许多人寻上门来。借着吊孝的名儿混吃混喝,侯府丢不起这个人,自然不肯丢了脸面在这个节骨眼儿哄人走,只好俱都安排在了卷棚内,叫他们一堆人做一处吃喝。顾承宇被这些人闹的脾气也没有了,他自问已经见惯了人情冷暖,却仍旧对着这些平日能与顾博齐称兄道弟,隔日就在人家灵前骗吃骗喝不止,还大放厥词的狐朋狗友没了耐心。
这日刚有画师来与顾博齐传影,四老爷在大厅拐出来的穿堂上陪着。背着手看了半日,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一阵哄声,紧跟着,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见一伙油光满面,面色酡红的人跌跌撞撞的往自己这头闯,不小心连那画师已经画好了大半的画也给撞没了。四老爷素来脾气便差,本来近些日子因为顾博齐丧事忙的睁不开眼,好容易今日才有了空闲替顾博齐传影。却又被这群人给弄坏了,当下大怒,吩咐手下将他们都捉了,全都送去应天府。硬要安他们一个私闯宅邸、借故偷盗之罪,倒是让那些三教九流的人都受了许多皮肉之苦,之后几日再也不敢上门来胡闹了。
赵世子谢景行与周王世子谢允俱都备办了祭桌与祭文来吊唁,见此情状皆皱眉。
不过是一场丧事罢了。居然把一个偌大的、存在了几百年的侯门世家弄的如此景况,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四老爷不觉这一幕竟被几位皇亲贵胄撞见,当下便闹了个大红脸。只好看着五老爷也脸色不虞的引着几人从旁边过去,到卷棚内去了。
出了这样的事,做女儿的顾昭自是忍不住心焦,第二日便回了府来陪着王氏。
幸好家中的女眷都有大太太与三太太五太太打理,王氏不必出去待客,否则怕是真的撑不住。
玲珑的事再加上顾博齐的死,真是将王氏这个从来天真的女人刺激了一场,她愣是昏睡了两三日才醒转过来。
不多时,清音进门来轻声禀报:“太太、世子妃,外头欧阳夫人与林夫人来了。”
王氏穿着一身素白棉服,外头罩着一层白纱,头上一应装饰全都去了,只带着一根银寿字簪儿,相比平时倒是显出几分干脆利落来。
欧阳夫人与林夫人免不了安慰了她一番,紧跟着便问道:“上回宫里出了事,你可还记得?”
王氏亲手从顾昭手里将茶接了递给她,回想了一番,便点头:“你说的是婉妃宫里的事?”
婉妃与丽妃设计巫蛊咒皇后,大逆不道,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欧阳夫人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辞,才道:“这回我来,是有个消息要透露你知道。”
死了一个顾博齐,顾老太太便将将老了十岁,而令人诧异的是,王氏却整个人都精神焕发,虽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那精气神确实掩不住的,此刻她略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顾昭,便点头道:“姐姐只管说得,妹妹听着便是。”
“你家九姑娘如今也十三岁了,该是定下亲事的时候了罢?”欧阳夫人斟酌了一会儿,便又道:“淑妃娘娘前儿叫我进宫去,说是贤妃娘娘因着连日来多事,特地去求了皇上,想将你家九妹配给六皇子呢。”
六皇子的姘头死了,又跟那顾清不明不白的,如今还想来沾惹顾满?
她当年嫁给顾博齐,就是因为要避开幽王的求取,也为了应和皇帝的意思,才会识人不清,糊里糊涂的嫁给了顾博齐,如今她已经受尽了识人不清的苦楚,哪里还舍得顾满步后尘,当下便冷声道:“我竟不知道六皇子竟有这种心思!”(未完待续。。)
二百三十五 嫡子
谢陵向来看不上自己的六叔,顾昭自然也受了影响,此刻听说这个消息,不由也冷了脸。
六皇子谢振轩可是皇帝的心头肉,同时也出了名的脾气乖张,稍有些眼力见的人也都看得出来,皇帝如今迟迟的不立太子,就是因为心中属意六皇子,而贤妃跟六皇子都是那种凤凰无宝不落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看上顾满?无非是因为看上了顾满身后的定远侯府还有王氏一门才是真!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阿满嫁给他?!
王氏的脸色倏的变得冷凝起来,一双美目动也不动的盯着欧阳夫人,沉声问道:“夫人这趟来,难道是受了贤妃娘娘的请托,来与六皇子说媒的?”
欧阳夫人细细的看了王氏一会儿,见她沉着脸,并没一点欣喜之意,才松了一口气,摇头道:“妹妹错了,淑妃娘娘乃是我夫君的亲妹妹,她与贤妃的关系向来说不上好,我又如何会替贤妃娘娘来说媒?我这回来,是另有其他的事情要与妹妹商量。”
欧阳夫人是个不错的人,之前也曾经救过顾满与顾昭,后来经历种种,与王氏的关系的确处的不错,如今听她这么说,王氏才稍稍放下戒备,眉宇间仍旧含着担忧,问道:“姐姐请说。”
见她连称呼也从夫人改成了姐姐,欧阳夫人便知道如今王氏已经放下了戒备,便大有深意的笑了笑,紧接着竟然敛衽冲着王氏施了一礼,冲王氏笑道:“妹妹,才刚姐姐与你说,我并没有为六皇子说媒的意思。”
王氏慌忙下地将她给搀扶起来,闻听此言,有些奇怪的望向她。
“姐姐的确不是为六皇子说媒来的。”欧阳夫人停顿了一会儿,笑道:“而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的。”
欧阳灿?这句话将王氏与顾昭都给击懵了,母女二人相视一眼,竟然一下子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氏从前的心思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顾博齐身上。而后来的心思又都大部分放在了顾成峰身上。说老实话,说她没有忽略两个女儿,那是假的。
就连顾昭的婚事,那也是顾满在里面下的功夫甚于她。
她的思绪,以及对待顾满的心思,都停留在十几年之前,那个襁褓里睁着大眼睛,朝着她笑的小娃娃,她完全没有想过,顾满已经到了该嫁出去的年龄了。
如今经过欧阳夫人这一提。她才有些迷惘,过后又有些哀伤。
是啊。如今顾满已经十三岁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走路也走不稳,摇摇晃晃的小姑娘了。
顾满在这个波涛汹涌的侯府里受的罪也够了,想想这些年顾满费尽心思才保住了自己,才保住了顾成峰,甚至还将顾昭一手送上了陈王世子妃的位子,王氏又忍不住有些怔忡。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是时候了!
这个时候欧阳夫人来跟自己提这件事,非但不是趁火打劫,相反,却真的是来帮忙来了。
如今顾博齐匆匆忙忙的去了,根据大周的风俗,顾满这个当女儿的,要么在百日之内议定婚事,要么就得守孝三年。
三年过去之后。顾满就十六了,到那时再订婚,还得请阴阳先生合八字之类,怎么也得再拖上两三年才能嫁,这么一算,还真是晚了。。。。。。
六皇子谢振轩绝对不是良人,先不必说他身份不明跟他本身的野心,仅仅凭着他与顾清之间的纠葛,王氏就坚决的否定了他。
倒是欧阳灿这个孩子素日乖巧正直,长得一表人才不说,对顾满却是有目共睹的好的,王氏可没忘记当年他为了救顾满而被毒蛇咬伤的那件事,如今细细想来,这竟真是一门好亲事呢。
王氏没有凭着女儿争荣夸耀的心,相反,她着实不愿意把顾满往皇家或者是权贵人家推,顾满的性子刚强,认定了的事情又一门心思的闯,实在是不适宜嫁进这种地方受苦,欧阳家虽然也位高,但是欧阳灿却是个幼子,无法承爵,头上又有个精明能干的哥哥,不必费尽心力去给家里争光,到时候做个清闲的官儿,一分家,顾满就当真只需要过逍遥日子了。。。。。。
王氏正犹豫间,月桐笑着进来,扬声打破了她的沉思:“太太,九姑娘来了!”
王氏与屋里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让月桐请进来,自己却又再次看了欧阳夫人一眼。
顾满穿着重孝,通身上下一点装饰都没有,素白的衣衫,白绫子裙儿,腰间围着一圈黑纱腰,就跟月宫里的嫦娥一般飘了进来,更难得的是,纵然她已经打扮的如此素净,脸上也不施脂粉,一张跟剥了皮的鸡蛋似地脸蛋仍旧光彩夺目,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也熠熠生辉,叫人看着便忍不住忘了呼吸。
没料到短短时间不见,顾满就又生的比之前漂亮,美的更加有侵略性,连林夫人与欧阳夫人都忍不住愣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顾满有些疲惫,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再加上又要安慰王氏,还得腾出时间来去防着谢振轩,她俨然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
等进了门,顾满才发现房里还有欧阳夫人同林夫人在,慌忙再次行礼,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欧阳夫人将她扶起来,左右打量一番,笑道:“出落的越发脱俗了,真真比花儿还要好看些。”
这态度未免也太过亲密了些,顾满不由有些狐疑的望向王夫人与顾昭。
等欧阳夫人走了,顾满正要细问之时,却又有许多繁杂之事让她分了心,以至并没能问问欧阳夫人的来意。
没过几日,便是破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