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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苏锦又收到了苏修染的信息,果然如她所料,不说外人,就尚书府那些亲戚,也足够整个尚书府头痛,幸得见他送齐若溪回府,那些人因猜不透就理,好说好笑一番,就走了。
哎,这还真是,一落难,人心就显露,千古不变之理。
这会儿,她刚无声无息的回到芳华阁,便见兰瑟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复杂。
“小姐,国公府的姜小姐来了,在屋子里等你呢。”
姜馥雅!
苏锦倒是不太意外,对着兰瑟点点头,这才径直进了屋。
姜馥雅,以前在京里,和她一样嚣张顽劣到几乎是出了名的,后来因为那日之宫里一场着火,权衡利弊的,苏锦帮着姜馥雅得到了皇上的赐婚,而后,她对她的态度就好了些。
可是,如今,太子死了。
而且,姜馥雅是极其的欢喜太子,是真的喜欢太子。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眼神是变不了的。
苏锦记得,昨夜,百朝殿内,太子谋反时,姜馥雅那震撼的眼神,随后,她就没看到她了,只余国公爷在那里,从头到尾,不一言一字一语。
姜国公是个聪明人,显然也是看透了。
眼下,姜馥雅来找她,她还真弄不懂,是何心思。
这般想着,苏锦已经进了屋。
窗户外花香就着风而来,外屋内,姜馥雅一袭淡白裙衫,正规规整整的坐桌旁,与往日里的那娇纵模样,可说是天差地别,面前茶杯里势气氤氲,朦胧出一张没有什么大表情的脸庞。
虽然长得美,可这表**儿……
苏锦随意坐下,给自己倒杯茶,轻饮了口,方才看向姜馥郁雅,“找我,何事?”
姜馥雅的目光这才点一点的落在苏锦身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会谋反。”
“这话……”苏锦点头,倒是没否认,“最近才猜到的。”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料到这是皇上的计。”姜馥雅又道。
苏锦眉心动了动,“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帝王之心,岂是我能猜渡的,不过,你爹能想明白,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倒也……”
“什么想得明白,我宁愿他没有想明白。”姜馥雅听到这里却猛抬手的推倒桌上的茶杯。
一声碎响。
院子里,兰瑟和几名丫鬟忙快步跑了来,不过,被苏锦摆手示意,又都退下了。
看着一片水渍的桌面还有地板,苏锦也不生气,看向姜馥雅,“所以说,你是想和太子一起死?”
“和太子一起死,也远比如今我活着思念来得强,如果那日不是我父亲打晕,把我送回府,说不定,事情就能有所转机。”
“呵呵……”苏锦倏然冷笑起来,一点不给姜馥雅任何面子,“姜馥雅,你以为你是谁,有转机,什么转机?”
“我会求太子不要谋反。”
“真天真。”
“太子心里是有我的,一定听我的。”
苏锦看着她,如在看一个白痴,“你是有多了解太子?听你的,苏婉怀了身孕,大殿上一幅画,明里暗里说得清楚,你当太子没有明白,就是有了子嗣,他都义无反顾,还会在意你的三言两句,难不成,他对苏婉的心思,会比你少?”
“……我。”姜馥一时语塞,可是看向苏锦的眼神,却夹着仇恨,咬了咬牙,“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
“是啊,没有试过,太子又怎么知道他会失败。”
姜馥雅豁然起身,“我知道四皇子喜欢你,如今,虽然没有有明说,可是,宫里所有人都在暗中传了,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无非是要帮他嘛。”
“我帮他?”苏锦眸光一冷,“姜馥雅,你脑子是秀逗了吧,我爱的人是百里墨夙。”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一脚踏两船,我听说了,百里一族娶妻极不寻常,你是不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谁知道呢。”
“简直愚不可及。”苏锦话里含怒,豁然起身,对着兰瑟吩咐,“兰瑟,姜小姐可能有些话没想清楚,送客。”
“我不要你送,我自己走,总之,你就是造成太子死的间接凶手。”姜馥雅一甩袖子,出了芳华阁。
苏锦呼口气,对于这种没脑子又认死理的女人,可真是……太特么无语。
又看着地上桌上那一大片糟心的水渍,苏锦更无语。
兰瑟察言观色,忙上前把桌子的地板上收拾了。
不过,显然今日事情还没完,这边刚收拾好,苏锦就听说自从昨夜送回府后就晕迷至今的苏婉,这一查来,就要哭着上吊自杀。
自杀就自杀吧。
一没交情,二没有友情。
三,更没亲情。
她也仁至义尽了。
结果,那个便宜爹,偏偏就让管家来请她。
她当然不去。
再是苏心一脸泪珠的又来请。
她若再不去,眼下,整个相府,不说相府,整个京中,什么也不是绝对的能封住的,就诚如方才姜馥雅所说,她都知道了,四皇子喜欢她。
那这眼下相府的事传出去,倒霉还是她,她若是不管,就是见死不救,自恃甚高,心肠歹毒了?
所以说,这名声大了,真特么压人。
还不如当初嚣张顽劣,横行无忌来得祸害轻松,又自如。
其实,苏锦不管也可以,可是,她可不想嫁给百里墨夙还顶着一袭坏名声。
是以,苏锦带着兰瑟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一到得苏婉的院子外面,就得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间带着还有兰姨娘的呜呜哭声,当然,还有相爷的低吼声。
“大小姐到了。”见得苏锦前来,院子口的丫鬟就像是看到救兵似的,忙对着里面报道。
谁知,那丫鬟刚话落,屋内,只着白色中衣的苏婉就惨着张脸,披着头发,鞋地都没穿的猛冲了过来。
“苏锦,我要杀了你。”当然,被苏锦轻巧一避,然后,苏婉摔了个狗吃屎。
兰姨娘和苏心忙上前去扶。
“你还摔我,苏锦,你现在满意了,得意了……”苏婚面色无比狰狞的看着苏锦,“太子死了,还是谋反罪,我的孩子没了,我这一生也只会是生不如死……我是未来太子妃……哈哈……未来太子妃……哈哈……”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满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连兰娘看到如此激动的苏婉,也不敢上去再扶了。
“呜呜,四皇子没让我陪葬,可是,活着比死还不如啊……呜呜……”苏婉还坐在地上,一张小脸苍白又狰狞。
一旁,相爷站在那里,眉目森冷,好像比起今早回来,又老态了许多。
平日里最是宠爱这个女儿的父亲,眼下,看着,也不想上来多说几句的样子。
是啊,在这个朝代来说,苏婉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未婚先孕,因着是皇子皇孙,倒还好,可是太子谋反,如今,失败了,千世骂名,她活着,是四皇子开恩,可是,也可以说是苟且偷生,从此以后,若是没有了相府的庇佑,只怕,脊梁骨都要被人戳弯。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不嫁人的,只是,以后要嫁的人,怕就不是那么如意了。
你看,连这些丫鬟眼底都是别样的同情。
所以,苏锦更清楚,这个父亲,这个时候让人请她来,不过是让她给出一句承诺,给苏婉一个不必寻死的承诺。
这个父亲,到得如此境地,还在算计于她。
呵呵……
“哭够了吗。”终于,苏锦出声。
她一声出,坐在地上哭得肝肠顿断的苏婉哭声小了些,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恶意的看向苏锦,然后,又继续哭。
颠覆以往形象的大声哭起来。
苏锦看了看一旁越加沉默的相爷和兰姨娘,揉了揉耳朵,这才上前下看着苏婉,“我说,你哭够了没。”
“没够,反正,我现在名声丧尽,纵然落得不好的骂名,我也不能让你有好名声。”
“哟,心思可真歹毒的,不过,要我说啊,如你方才所说,你再活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喏,这里有假山,石墙,大树,这院子外面还有湖,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死就怎么死,你要死,赶紧动作麻利点,一了百了。”
“你……”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锦,“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要死,赶紧的死,别打扰我的耳根子。”
“你,你竟然真的让我去死。”
“我看你哭成这般不就是想死?”苏锦眸光一挑,示意苏婉看相爷和兰姨娘,“你看啊,你父亲,你母亲,你这才没了孩子呢,天这般凉的,就让你在院子里这般作,不是想让你死什么,他们如此隐晦,想当个间接凶手,我就来做恶人了。”
“苏锦,你说什么?”兰姨娘听着这话不舒服了,忙反驳,不过,被苏锦眼神一瞪,立马退了回去,求救般的看着相爷。
可是,相爷也只是看好一眼,没再作声。
相府大势已去,相爷也很会收敛气势。
“好了,今日我在这里话也说明白,以后,相府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不影响到我,我不会管,再有,苏婉……”苏锦看向苏婉,“你要想死,我提醒你,就最好三更半夜找根绳子上吊,别在这里哭得有的没的,扰人清静,又做作,不过,你想想,你若死了,可就真的一了百了。”话落,苏锦也不理会相爷和兰姨娘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兰瑟跟在身后,叹一声,还是小姐有魄力,她方才可瞧见了,二小姐连声都不敢吭了。
“哎。”苏锦叹一口气。
兰瑟疑惑,“小姐,你叹什么气啊。”
“心凉呗。”苏锦心绪不太好。
兰瑟点点头,“倒也是,都到得此般境地上,相爷还想着利用小姐你,让你去背这坏名声。”
“算了,我也早就习惯了。”苏锦摆摆手。
……
夕阳下山时,百里墨夙那边来了消息,将送北冥小太子出城。
显然,四皇子同意了。
苏锦本来想去送,不过,想想一想,要看到四皇子那张脸,算了,她今儿够糟心了,没必要让自己过得更不好。
至于北冥小太子,她人虽没去,倒是让人带了份礼物前去。
据说,北冥小太子本来嘟着嘴左张右望,后来看着礼物,兴奋的合不拢嘴。
当然,百里墨夙眼下不会送北冥小太子回北冥国的,所以,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凌白。
按理说,凌白该是不喜的,不过,后来,听说,应得相当高兴。
苏锦猜想,他是不想被百里墨夙算计。
不过呐,慕容小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先在心里默默为凌白点只蜡吧!
自然的,眼下正是楚皇才死的关键时候,无数双眼睛看着,百里墨夙仍然住在行宫里。
不过天色暗下时,百里墨夙还是准时的来了芳华阁,二人一起用膳。
“待楚皇的棺木入了皇陵,事态平息后,爷就带你回百里一族。”百里墨夙如是说。
苏锦正在喝汤,倒是不意外,不过,挑了下眉宇,“我会受欢迎?你娘会喜欢我吗?”
“有爷在,放心。”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不定,这次和我回族,先古之玉的事情也能一并解决。”百里墨夙说这话时眸光温柔如水的,看得苏锦心旌荡漾的。
不过,素日里敏感的苏锦,也没注意到百里墨夙眼底那一瞬而过的晦暗。
那是铺天于海上,万事运筹为我,而唯一不能凭心掌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