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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等永常说话,扑通一声跪在永常面前,老泪纵横道:“小公爷,小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身份尊贵,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了小民罢……”
不等说完,他便左右开弓,狠狠对着自己面颊打去。没几下,一张脸便肿如猪头。
芸娘拿了人银子,此时便自觉的站出来,同殷人离道:“殷大人,小公爷此前在戏班子受过何苦,都已是往事。民女觉着,此时重中之重,是先将小公爷送回,治伤止惊,才是最好。”
可万万不敢将这班主吓跑,如若戏班子解散,她的旦角胸衣卖给谁去?
殷人离瞟了她一眼,点点头:“左姑娘言之有理。只是,殷某今日为小公爷换衣裳时,瞧见小公爷身上下,旧伤重重,新伤不减。这灵芝、人参等物,用起来可如流水一样……”
好家伙,胃口比芸娘还大。
芸娘极力绷着笑,转头一脚踢在班主鞋帮子上,提醒他道:“殷大人放你一马,还不快拿出诚意?”
班主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向芸娘投入感激涕零的一个眼神,重重向殷人离和永常磕了一个头,道:“大人等一等。”起身匆匆去了。
再回来时,他手上便多了一叠银票,双手捧着高举在殷人离面前。
殷人离向永常一努下巴:“小公爷拿着吧,此事已了,日后便莫再寻他麻烦。”
永常愣愣捧了银票在手,听殷人离如此说,愣愣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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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三更吧,最近存稿有点多。
第355章 分赃不均(二更)
好春光后院,饭桌上摆了五六个精致菜品。
芸娘笑嘻嘻在殷人离面前放上两张银票:“你的。”
余下的分成三份,分别给了柳香君、永常和她自己。
殷人离瞟了一眼银票,道:“我出主力,怎地就分这么点?”
芸娘谄笑道:“殷大人财大气粗,怎地能与民争利。”
殷人离将银票塞进袖袋里,再不多言,举著用饭。
他吃饭的速度极快,然而模样却很斯文,配着他那张脸,瞧着十分的赏心悦目。
柳香君收了银票,看着殷人离,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芸娘道:“你想说什么?”
柳香君从椅上起身,再叹一口气,道:“好男人都便宜了男人,难怪女人会守活寡……”
回头进了屋里,未几,打扮的一团风骚,向永常道:“走,婶子送你去幼童园。如今你这身份不一般,可不能藏在铺子里了。”
芸娘觉着她考虑的十分周到,几步上前,将永常的银票拿回来,道:“这两百两,阿姐替你存在钱庄里,等你日后长大娶媳妇时再用。平日你的吃穿用度,都有柳香君包干呢!”
柳香君双手叉腰,横眉竖眼,立时要蹦起来。
芸娘便将手一伸,道:“方才你不过是跑腿来唤我,便分了你一百余两。还回来!”
柳香君一把捂住了袖袋,低头同永常道:“瞧见没,左东家此人满身都是心眼,日后可要防着她欺负你。”
话毕,回头看着殷人离,又叹了口气,牵着永常去了。
马蹄踩在青砖地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声。
芸娘行在殷人离身侧,真心实意的赞叹道:“竟然能让你想到冒充身份这一招,果然是有勇有谋。”
殷人离瞟了她一眼,缓缓道:“十几年前,威武侯家幺女走失,再未寻见。此事京城之人皆知。我将此事掐头去尾,转在永常身上,也能唬住人。”
芸娘点点头,道:“希望那戏班子可别因此事而搬走,我还得赚戏子的银子呢。”
殷人离瞟了她一眼:“今日还没赚够?”
芸娘抬眉道:“一码归一码,买卖的事,不和其他掺和。”
殷人离眼底浮上一抹笑意,一只手伸进衣襟,将胸口那只首饰盒子摸了半晌,终究还是未拿出来,只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这几日,我舅母会去左府……”
殷夫人?芸娘及笄时那位不停打量她的夫人?
芸娘怔忪道:“所以?”她没听懂这个因果关系。
殷人离的眼眸有些迷离,那里面盛满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低声道:“日后我转去做文官,可好?”
芸娘想了想,点点头:“好啊,你那个侍卫的活,三天两头受伤。总让阿蛮提心吊胆的担忧,总归不好。”
殷人离一蹙眉。
她每回见他,总要提起阿蛮……她是何意?她是隐晦的提出,想要他将阿蛮也转手给她?
他耐心同她解释道:“阿蛮做不来买卖上的事,让他打算盘算账这些事,反倒是浪费了他。你身边彩霞和晚霞如若不够用,我再替你寻两个丫头。”
怎地又从阿蛮扯到了旁的事情上?
她忙忙摇头道:“彩霞和晚霞尽够了。你好好对阿蛮便好。他虽然是下人,也是有尊严的。”
殷人离一扶额,觉着几日未睡的疲劳如浪一般涌了过来,将他的脑袋再一次冲刷成一锅浆糊。
他在街边替她拦了辆马车,瞧她进了车厢,这才翻身上马,慢慢缀在马车后。
马车不停歇的到了左府门前,那个已经及笄却仍然孩子气的不羁少女从车厢里跳下来,神情气爽跑进了左府大门。
她的发髻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要垮下来一般。
他探手进了衣襟,摸向里间的首饰盒子。
那盒子只有一只簪子的大小,被他的体温烘烤的温热。
他调转马头,一扬马鞭,如疾风一般掠过街面,惊扰起无数尘埃。
他的胸腔有如烈火焚烧,将他脑中的那团浆糊焚烧的干净,留下纯粹的清明。
行过一条街,又行过一条街,到了一处官宅前停了下来。
宅子前硕大一张牌匾,匾上刻着“殷府”二字。
门房见他从马上一跃而下,忙忙上前牵了马,问道:“表少爷好,可是来寻老爷?”
殷人离将马鞭递过去,问道:“舅母此时可在府里?”
门房忙道:“在的,夫人在。”
殷人离点点头,大步进了殷府,一路疾行,往上房而去。
茶香四溢,矮几上各色零嘴放置满满。
殷夫人手中虽捧了茶,却忙着招呼殷人离:“尝尝这个,昨儿你舅父才去乡下寻摸来,就留着等你来吃。”
“尝尝那个,你儿时最离不开的东西……”
殷人离心中急切的听不下去,只恪守着礼节,象征性的抓了些零嘴在手,恭敬道:“还请舅母多多操心此事。”
殷夫人饮了一口已有些温凉的茶水,茶水在舌尖上停留半晌,只尝出了涩味。
这位外甥有多么不近女色,作为嫡亲的舅母,殷夫人是看在眼里的。
莫说通房、小妾没有,便是近身侍候的下人也是小厮。
此前方家倒是替他定了一门亲事,也被他折腾的退了亲。
他突然有了中意之人,她作为舅母,原本是欣慰的。
然而,却是那左家……
她瞧着他认真的神色,心中不忍泼他凉水,便唤来丫头取来几幅画像,笑道:“那左家二小姐虽然出色,可比她出色的也不少。这是近几日官媒前来留下的画像,你也顺便瞧瞧。人生大事,总要多选选方好。”
他恭敬着等待殷夫人说完,方坚定道:“舅母,我旁的都不要。”
殷夫人便扶了额头。
枯树忽然开花,还真的有些势不可挡。
她叹了口气,将话题回到了左家身上来:“你一年里多数在外奔波,对左家恐有些不了解。左家无子承嗣,选婿意在入赘。”
殷人离点头道:“我知道。舅母但去提亲,此事我有法子解决。”
殷夫人一滞,又道:“左二姑娘与苏家哥儿之事,你可曾听闻?前几日我去探过左夫人口风,两家结亲之事,只怕已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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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这是二更,还剩一更。
第356章 岩乳
时近晌午,街面上人来人往,俱是忙着买菜起灶之人。
柴米油盐酱醋茶。
一个萝卜一个坑。
兄弟之妻不可夺。
殷人离下了马,将马鞭递给酒楼的伙计。
伙计点头哈腰的接了,方聒噪道:“殷公子,安公子此时也在楼里,就在您常去的雅间里。”
殷人离微微点了头,一步步上了楼梯,顺着走廊进了雅间。
他抬腿坐在了一张椅上,并不同安济宝说话。
安济宝转头瞧他一眼,就手斟了一杯烧酒,放置在他面前桌上,道:“做了何事?竟是一副被人榨干的模样!”
殷人离将烧酒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在了安济宝面前。
安济宝便又将酒倒满。
殷人离如此喝过了三杯,方转头看向安济宝:“你不是离了京?”
安济宝面色晦暗,神情并不比他好上许多。半晌方道:“我嫡妻在京里,我自然要回京。”
殷人离扶额想了许久,方明白他说的是戴冰卿。
他闭眼眯了许久,方问道:“如若当初,我同你都向她提亲,你会如何?会退出吗?”
安济宝一个眼盯飞过去,忖了忖,却道:“她同你是表亲。如若戴家要将冰儿嫁你,只怕早早就定了娃娃亲。”
他叹了口气,饮下一杯酒,续道:“此前我家同戴家结亲时,我想的是,这不过是媒妁之言。对我来说,同谁定亲都无甚区别。如若那时你要同我来争,我自让给你便是了。”
他又饮下一杯酒,温热的烧酒将他一张脸烫的通红,口齿渐渐有些不清晰起来:“可如今我想的通透,我,此生只想有冰儿一人。旁的人,同我无甚干系。”
一旁无人接话,只传来悠长呼吸。
安济宝侧转了头瞧过去,憔悴的青年已摊在椅上睡了过去,只眉头依然紧紧蹙起,仿佛依然在记挂细作、刺杀等大事。
到了第二日,安济宝去戴家为戴冰卿诊病时,遇上了前来探病的芸娘。
两人依然在酒楼里碰了面。
“寻到治病法子了吗?”芸娘着急问道。
此前她给江宁去信,曾让惜红羽帮着寻给她接过骨的神医,也不知惜红羽寻见没。
今儿戴冰卿的精神尚可,旧方子在她身上,既没有显出神奇效果,却也暂未瞧见继续恶化的症状。
安济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半晌方道:“我去寻我师父问过,冰儿的病,在一本古书上提过,叫做‘岩ru’……”
“岩ru?”芸娘奇道:“什么意思?可是疑难杂症?”
安济宝眼神晦暗:“双ru硬如岩石,反复难医,油尽灯枯。”
芸娘的一颗心顿时往下沉了下去。
就她所知,此类病里,能要人命的,便是“ru腺癌”。
在后世的医学里,如若发现的早,ru腺癌要不了人命。
然而在古代……
她急急道:“你师父,可有同你说医治法子?”
安济宝静默半晌方道:“有些法子,成与不成,暂不知晓……”
“那江宁呢?你可曾寻见我提过的那位老神医?”她问。
他摇摇头,道:“那位神医在此前发洪灾时,已经命丧水里……”
雅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响动,楼外街面上的行人嘈杂声渐渐可闻,将这静谧冲淡了几分。
芸娘缓缓道:“我曾无意得知,妇人此类病,还有一种釜底抽薪的诊治法子。”
安济宝蓦地抬头:“是何法子?”
芸娘闭着眼,将长久的仿佛相隔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