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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她是为青竹的姻缘操着心呐!
李氏一个不慎一针戳进手指,疼的吸溜一声将手指伸进口中。
待接过李阿婆递过来的巾子拭去指尖血珠,方迟疑道:“殷伢子……行吗?也不知道他家中如何,且两人年岁上相差了整六岁!”
李阿婆想过,先催着李氏快快写一封信,她好寄去京里向苏陌白打听一番,又推了推坐在一旁打瞌睡的石阿婆:“石婆子,你算算青竹丫头的姻缘是好是坏……”
石阿婆迷糊中掐了回手指,惊咦一声清醒了过来,啧啧赞叹道:“青竹丫头的命格可是贵不可当啊!莫如,你们将青竹许给我家石伢?”
李阿婆撇了撇嘴,心道:想的美,就你家那个扁头娃儿?哪里配的上我家青竹。
转头催着李氏:“快快写信。”
石阿婆见李阿婆并不接她话,便又往旁边斜靠着打起了瞌睡。
第172章 恶汉上门(二更)
隔壁三人谈论着青竹的婚事时,青竹同芸娘却谈论着旁人的情事。
“所以,公主是真的瞧上卢方义了?”芸娘吃惊道。
青竹忖了忖,耸耸肩:“那我便不清楚了。只是公主提起江宁仕子,便对卢方义赞不绝口。”她往榻上一倒,拉长声道:“我瞧着有猫腻!”
所以,长宁公主竟是因卢方义而和离的?
赵蕊儿“榜下捉婿”之言果然一语成谶?
“可卢方义这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呢?”芸娘不解。
青竹对芸娘的见识极其鄙夷:“阿姐,公主是缺银子的人?她自己的银子都花不完,还要寻个有钱男人作甚?以前我在青楼里,瞧见好多姐儿私下里养了穷汉子,不就图个面皮好看嘴巴甜嘛!”
也是。
芸娘一哂:“你我现下也不缺银子。日后我们也寻个面皮好看小嘴倍儿甜的汉子。高兴的时候逗逗他,不高兴时,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青竹笑过,心想:罗玉对阿姐小嘴虽甜,可面皮就不怎样,可见阿姐的审美异于常人。
吃过午饭,众人纷纷回屋小憩,哑妇便挎着竹篮要外出选绣布和丝线。
要去的布庄都是长期合作的商户,并不需现银付钱,伙计送货上门,月底一起结算便可。
芸娘想着她同青竹的内衣也该换上新的尺寸,便嘱咐哑妇多选一匹棉布回来。
暖风徐徐,芸娘只在榻上打了个盹便醒过来,闲着无事,去院里坐着逗阿花玩耍,便瞧见哑婶匆匆从前铺穿到后院,神色极为慌乱。
芸娘好奇要上前询问,哑妇已极快的回了房,啪嗒将门掩住,再也叫不开。
到了吃晌午饭时,哑妇都再未出来,还是李氏端了饭食过去隔着门好言相劝才将饭菜递了进去。
到了第二日辰时,众人用过早饭,如平常一般去开了铺子。
芸娘正准备出门去工地,便听闻外间传来几声汉子粗鲁的叱骂声,听起来动静极大。
芸娘忙忙从铺子穿过去,将将闪了个面,便瞧见柜台处站着一个满脸横肉不是善茬的汉子在同女伙计争执,不是哑妇那恶汉又会是谁。
她急急转身躲回了后院,此时青竹已赶窜到她后,急道:“阿姐,前面怎地了?”
芸娘一抚心口,悄声道:“怎么办,好像是……哑婶那汉子寻来了!”
此时前面铺子里女伙计阻拦那恶汉的动静越来越大,李氏等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头出来相看。
芸娘一咬牙,立刻窜去阿花身边,将绳子一解,便塞进石伢手里,继续将“骡子”的大饼画出来:“带着阿花上,咬伤咬死有阿姐。明日阿姐便带你去将小骡子抱回来!”
石伢双眼一亮,立时弯腰将阿花抱在怀里,指着通往前铺而小门道:“乖乖,上!往死里咬,回来阿哥买烧鸡给你吃!”
阿花兴奋的低吠一声,如风一般窜去了前铺。只须臾间,人叫声和犬吠声交响呼应,直让人以为前铺里上演了一场枭雄之间的武斗。
再过了不多时,那人叫声和犬吠声仿似同众人隔了几道墙,那动静远远的去了。
芸娘同青竹正躲在那小门处窥探,新来的女伙计便抚着胸口往后院跑来,脸色苍白,显见是受了莫大惊吓。
芸娘同青竹忙迎上前,纷纷问道:“那恶汉走了吗?”
女伙计抚着胸口长吐口气:“幸亏有阿花,否则今日只怕是我的忌日。我还未遇见过这般要吃人的人……”
叹罢,她疑道:“那汉子一进来便说我们窝藏了他婆姨……我们哪里藏人了?”
正说着,有开门声吱呀传来,哑妇红肿着眼圈出来,扑通往李氏几人面前一跪,不停歇的磕了几个头,便要往后院大门而去。
芸娘这才瞧见她背上竟还背着个包袱皮,是一副要离开的模样。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石伢先人一步扑上去,抱住哑妇的腰泣道:“婶子你别走,我们不让你走!”
自石伢同石阿婆搬进李家,哑妇便待石伢十分亲厚,石伢一年四季的里外衣裳便没缺过,其针脚之细密,绣样之雅致,常常引起芸娘同青竹的羡慕嫉妒。
趁着石伢绊着哑妇,余下几人也忙忙上前将她包袱皮缴下,这才转身问芸娘究竟发生何事。
芸娘瞧着哑妇泪如雨下,不由叹口气,一摊手:“是哑婶此前的汉子……寻上了门……”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哑妇那恶汉的行径有何吓人,石阿婆同石伢虽不晓得,可两位李氏深知其后果。
当日几个娃儿将哑妇救回来时,她身上新旧伤痕惨不忍睹,是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模样,惊得李氏当时不敢收留于她,免得带累了李家众人。
如今那恶汉寻上门……
李氏打了个寒颤。惹了那等小人,只怕眼下这几人都没安慰日子过……
此时前铺传出一声欢快的犬吠,阿花穿过小门姿势矫健的飞奔回来,嘴上叼着它的战利品,围着石伢欢喜的打转。
芸娘将阿花嘴上叼的东西取下,却是一张布满了补丁的布片,从针线走向看,像是裤腚处的衣料。
芸娘冷笑一声,向哑妇挥一挥布片:“瞧见没,阿花都能将他腚咬烂,你怕啥?有我呢!”
余下众人忙忙安慰哑妇,扶着她往房中去了。
只李氏忧心忡忡拉着芸娘到了前铺,压低声音道:“不若将你哑婶先送出去江宁,那汉子寻不到人,以为眼花看错,时日久了自然不会纠缠……”
芸娘忖了忖,只安慰李氏:“阿娘,我有主意能保哑婶和我们一群人……”
是什么主意,她心中委实没谱。
可当务之急,要先杜绝那恶汉上门闹事。
她嘱咐石伢带着阿花看好大门,先往衙门去了一趟,请各位捕头日日去铺子里吃酒。
一席十两银子的席面,每日由附近酒楼送来前铺,捕头们流水一般的来,流水一般的走。
芸娘日日出去永芳楼近处藏着瞧动静,见那恶汉一身褴褛,每日都要来永芳楼近处一趟。虽则远远瞧见捕头们的身影不敢上前闹事,可也并不死心,依然日日都在门外盘亘。
如此三日过去,席面的银子花了六十两出去,事情并无明显的解决。
第173章 对症决策(一更)
“色鬼?”
“馋鬼?”
屋外风和日丽,阳光正好。
屋内,芸娘同青竹守着哑妇,向她打听恶汉的喜好和缺点。
要想解决他,总得先了解他,才能定制合适的法子。
然同哑妇沟通,其实不是件简单的事。
哑妇是哑巴,不会说话,会手势。
芸娘同青竹会说话,却看不懂手势。
两方问来问去,常常鸡同鸭讲。
到了最后,这盘问便从陈述题转成了是非题。
芸娘和青竹猜测,哑妇负责点头和摇头。
一番问下来,并不是毫无收获。
在芸娘原本就知道的“好酒”之外,恶汉还多了个“好赌”的标签。
可如何利用这两件事,芸娘同青竹想了极多方案。
“好赌”这件事不好利用。芸娘自己又不是开赌场的,没法子做局陷害恶汉。
而如何利用恶汉“好酒”的喜好,将他远远的驱离江宁再不出现,想一想似乎又不是那般容易。
芸娘一度甚至起了杀心。
那是自从哑妇外出撞见恶汉、回来便日日做噩梦,整个人憔悴不安时,芸娘曾想着将恶汉“一了百了”。
这种恶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益处。
想用酒将一个人驱离江宁不容易,可用酒将一个人灌醉,再推去河堤里,实在太过容易。
当衙役们吃吃喝喝,酒宴的银子用去八十两的时候,芸娘真的去堤坝边踩过点。
万头攒动,劳工绵延千里。
堤坝已经筑的差不离,只需往最外一层浇筑上碎石子,工期便算结束。
有不会水的汉子一不小心落了水,立刻有旁的劳工下水将人捞上来。
白日没有下手的机会。
夜晚她让青竹帮她打掩护,也曾二探过堤岸。
天气转暖,夜里并不显得有多冷。有不愿回家的劳工们在沿着河流走向在岸边搭了棚子,水里有任何一点响动,便会被人发觉。
将恶汉灌醉推进河里的法子行不通。
待过了这一夜,到了第二日,芸娘再想时,便有了两种感悟。
第一,为那种恶人,她手上沾血划不来。自然她是不会承认她是个怂人,不敢真正做那杀人放火之事。
第二,夜探河堤时并非毫无收获。她曾瞧见住在河边简易棚子的劳工们夜晚无聊,开了赌局打发时间。
事情又绕回到恶汉“好赌”之事上。
做个局,利用恶汉“好赌”的爱好想法子将他赶出江宁,除了花用巨大,没有其他缺点。
芸娘前后两世加起来都只体验过青少年时期,没有当过辣喉老姜。然而在她短暂的每一世里,也积累了那么些人生经验。其中有一条说的是:想兵不血刃让一个人永久消失的办法,便是让他欠你钱,且一定要是巨款。
她上一世曾数次印证过这个经验的正确性。
曾有同事或朋友以娶亲、嫁汉等借口向她借过巨款,然后这些人便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女娲娘娘从未捏过这些泥人一般。
联系上“好赌”这一项,芸娘想的法子便是:找人开个赌局,诱骗恶汉上门,令他欠下巨债,自然他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赌局上,群众演员就是一项重大开支。总不能恶汉赌博,其他人干看,那还能叫赌局吗?那还能令恶汉相信而入套吗?
这一笔银子一花,可就海了去了。
于是她的思绪又在不花银子的法子里转了一圈:
第一,假装掉一坨银子,等那恶汉捡到后,再循了高俊案的旧历,告官说银子被偷,并将捕头买通。如若事情做的慎密,一定能让恶汉坐牢。
然而以这种比高俊还要渣的人渣,坐几年牢出来后,绝对还会来骚扰哑妇。
第二,舔着脸去寻殷人离,令他出手帮她将恶汉除去。反正他大小是个官,他出手,只怕能做的比她干净。
然而,第一她张不开嘴让他杀人。
第二他是个贪心之人,一旦捉住她把柄,只怕会将她在胸衣卖买里的股份吞噬殆尽。
第三自上回她同他交手,她终于确认,他同她岂止不对付,他简直是对她厌恶至极!她挂在树上,他不但未张嘴向李氏求情,反而还火上浇油,令她在树上多挂了两日。待她终于回到地上,她的手脚已酸痛的不像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