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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帝指指玉佩,“陈选侍,把你的玉佩给朕看看。”
陈选侍迅速摘下玉佩,递给景泰帝,景泰帝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直到看到那玉佩背面有一道细微的划痕,才确定他没有认错。
景泰帝把玉佩还给陈选侍,面色变得柔和许多,问道:“陈选侍,你以前可曾见过朕?”
“臣妾记得幼时皇上曾在臣妾家中暂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时臣妾年幼,记不太清楚了。”
景泰帝一听这话,就知道陈选侍就是他当年见过的小女孩。
那年,景泰帝十五岁,明明已经过了最可能出天花的年纪,却还是出了天花。
先帝本打算封闭东宫,让景泰帝安心休养,可宸贵妃却不同意,她以天花太危险,恐先帝龙体抱恙为由,要求先帝把景泰帝送出宫避痘。
先帝从来不会拒绝宸贵妃的要求,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不过景泰帝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儿子,先帝虽然把景泰帝送出宫,但点了三名最有能力的太医随行,以保证景泰帝顺利痊愈。
而先帝选的景泰帝暂住的地方,是当时被称为清官中的清官的陈翰林府中。
景泰帝记得那时候,他因为出天花,每天都必须待在房间里,而且因为他身份高贵,那整个院落除了太医和随行的宫女太监,根本没有旁人,景泰帝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人。
陈翰林有个五岁的女儿,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在景泰帝住在陈府的那段时间,陈诗语就是景泰帝解闷的途径。
没事逗逗小孩子,还是挺好玩的。
宫中礼仪众多,景泰帝又是东宫太子,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很不自在。
现在在宫外,景泰帝也不勉强自己,放飞自我了一番。
在半个月后,景泰帝的天花终于好了,也到了他离开陈府的时候了。
对于陈诗语这个经常陪自己说话的小丫头,景泰帝还是很喜欢的,所以才会在临走的时候,把太后送给他的玉佩留给陈诗语。
当时,景泰帝的本意是有这枚玉佩,陈诗语以后嫁人后,不会受人欺负。
景泰帝没想到陈诗语会进宫,还真是造化弄人。
昔日的小丫头,今日的陈选侍,景泰帝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在景泰帝印象里,陈诗语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丫头,可现在的陈诗语安静得像个大家闺秀,而且那柔弱的气质总让人感觉她身体随时都会出问题。
“陈选侍,令尊可还安好?”
景泰帝对陈翰林印象很好,也很认可他的才华,景泰帝本来打算等他登基后,一定会重用陈翰林,结果他才回宫一个月,就听说陈翰林辞官回乡了,自此以后,景泰帝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陈翰林的消息。
陈诗语听到这话,顿时变得泫泫欲泣,眼眶微红,“爹爹在辞官的第二年,就得病去世了,娘亲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这几年,臣妾都是跟着二叔生活的。”
景泰帝闻言,感叹道:“陈翰林是个难得的好官,真是可惜了。”
“爹爹在天之灵,如果能够听到皇上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景泰帝摆摆手,“说起来,朕还要谢谢令尊,以后你如果有事,直接到甘泉宫找王立恩,他会告诉朕的,朕还有事,就先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
陈诗语看着景泰帝离开,嘴唇微勾,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她身后的月影笑道:“奴婢恭喜主子,终于要苦尽甘来了,相信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主子了。”
陈诗语想起自从进宫后的遭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嘴里却谦虚道:“一切还为时过早,不要乱说。”
陈诗语见到了景泰帝,就没有必要再在御花园乱转了,万一碰到哪个嫔妃,就不好了。
而转身离开的景泰帝,在看到陈诗语后,才想起来他欠陈翰林的恩情还没有还。
景泰帝很早就得知他的天花并非意外,而是宸贵妃一手造成了,是她让人把带有天花病人汗液的东西带到东宫,让他不幸感染天花。
宸贵妃执意要让景泰帝出宫避痘就是为了除掉他,景泰帝虽然有所防范,可宸贵妃有心算无心,她派来的刺客差点成功刺杀景泰帝。
最后还是陈翰林举陈府所有的护卫,再加上从外面新雇佣的护卫,才击退了刺客。
当时宸贵妃势大,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文武百官都不敢得罪她,陈翰林能帮景泰帝抵抗刺客就已经很难得了。
而且陈翰林还自掏腰包雇佣护卫,这份恩情足够让景泰帝铭记于心了。
现在陈翰林去世了,那景泰帝欠陈翰林的,自然就回报在陈诗语身上。
快走到甘泉宫的时候,景泰帝脚步一顿,说道:“王立恩,传朕旨意,延光阁陈氏蕙质兰心,特晋为正五品嫔,赐封号为柔。”
王立恩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景泰帝,见他面色平静,才轻声道:“是,奴才遵旨。”
吩咐完这件事,景泰帝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继续批改奏折。
不过,景泰帝是没事,可其他嫔妃就有事了,而且事还不小。
自从景泰帝登基后,就很少给嫔妃赐封号,现有的有封号的嫔妃,就只有楚瑶筠和丽贵嫔。
结果,众嫔妃还沉浸在扳倒楚瑶筠的喜悦中,才过几天啊,就得知景泰帝一声不吭地又赐下一个封号。
柔?恩,一听就知道是个狐狸精,小贱人。
陈选侍被封为柔嫔,众人初听到这个消息时皆是一懵,陈选侍?这是谁,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她们怕不是听错了吧?
直到反复确认,众嫔妃才确定了这个消息,不禁暗自猜测,皇上这是找到新欢了?
从选侍到嫔,这可是连升五级,哪怕是曾经宠惯后宫的毓昭仪也没有晋升这么快,众嫔妃很有必要怀疑这个柔嫔很可能是景泰帝的新宠。
而且,自从楚瑶筠被禁足后,景泰帝就一直宿在甘泉宫,不曾宠幸其他嫔妃,虽然有嫔妃想要自荐枕席,却因为见不到景泰帝只得作罢。
结果她们正磨刀霍霍向景泰帝,还没有行动,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劫了胡,这怎么能容忍,众嫔妃都在暗自思忖该怎么对付这个景泰帝的“新欢”。
延光阁
陈诗语刚回来,就接到了景泰帝的圣旨,等送走宣旨太监,月影高兴道:“柔嫔?主子您可是宫中第三位有封号的嫔妃,现在丽贵嫔和毓昭仪都被皇上冷落,现在在皇上心里,恐怕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主子。”
陈诗语也没想到那枚玉佩的作用这么大,不过她没有骄傲自满,她可是有大志向的,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嫔还满足不了她。
“不要得意,以后注意分寸,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是,奴婢遵命。”
陈诗语虽然已经晋为柔嫔,可内务府还没有给她分配奴才,她现在能用的人依旧只有月影一个人。
景泰帝赏下了许多东西都需要登记入库,手底下没人,陈诗语只得和月影一起处理这些赏赐。
两个人正忙着,守门的小太监走进来,低声道:“主子,周顺仪正在赶过来。”
陈诗语闻言一惊,也顾不得登记,连忙和月影一起把赏赐搬进寝殿,然后坐在大殿等着周顺仪。
很快,一个穿着墨绿色宫装的女人走进延光阁。
陈诗语一见到此人,马上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周顺仪。”
周顺仪看着陈诗语,冷哼一声,也不叫她起来,而是嘲讽道:“陈选侍,哦,不对,应该是柔嫔,柔嫔终于如愿以偿了,看来你每日去御花园偶遇皇上的努力没有白费。”
陈诗语闻言,连忙摇头,解释道:“周顺仪误会了,臣妾去御花园只是喜爱那些花草,并非是想见皇上,今日之事纯属偶然。”
周顺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直白道:“柔嫔,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
“臣妾不知,还请周顺仪坦言相告,臣妾一定改正。”
周顺仪看着陈诗语惺惺作态的样子,冷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一副‘当□□还想立牌坊’的样子。”
陈诗语没想到周顺仪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阴霾,生怕被周顺仪发现,陈诗语连忙低下头。
周顺仪没有注意到陈诗语的表情,继续说道:“御花园每日都会有很多嫔妃,大家的目的是什么,都心知肚明,也没人否认,只有柔嫔你,总是用其它借口遮掩,就仿佛你多特殊似的,柔嫔,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恶心,跟你做邻居,还真是让我浑身不舒服呢。”
陈诗语很想大声反击周顺仪,可她不能这么做,她没有周顺仪那样的身世,位份也比周顺仪低,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自从父母去世后,陈诗语最擅长的就是忍耐,多年寄人篱下,她受的苦远不是周顺仪的语言攻击能比的。
陈诗语深吸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柔声道:“周顺仪说笑了,臣妾所言全是实话,绝对没有半点虚假。”
周顺仪闻言,嘲讽道:“柔嫔不愧是柔嫔,就这柔媚的语气,就连女人听了都忍不住心生荡漾,更不要说男人了,也难怪勾得皇上晋你的位份。”
“周顺仪过奖了。”
“柔嫔莫不是以为我在夸你?这你可就误会了,正经人家的女子谁会如此,也就是父母双亡,没有教养的贱人才会这种下作的手段。”
“父母双亡”这四个字,算是戳到了陈诗语的痛处,这些年来,她从一开始想念父母变得开始怨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早亡,她又岂会过得如此困难,连活下去就是一种奢侈。
陈诗语再也忍不住情绪,冷声道:“周顺仪,请慎言,祸不及家人。”
“我不过是替你逝世的父母心寒,怎么会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简直丢人。”
“周顺仪——”
陈诗语忍不住吼了一声,同时站直身子,不再维持行礼的姿势。
见陈诗语这样,周顺仪得意一笑,怒声道:“柔嫔,你好大的胆子,我让你起来了吗,还敢冲我吼,简直目无尊卑,按照宫规该如何处置?”
周顺仪话音一落,她身后的宫女马上答道:“目无尊卑,当掌嘴二十。”
“宫规如此,柔嫔可不要怪我。”
陈诗语看着周顺仪嘴角的笑意,猛地意识到她中计了,周顺仪就是故意激怒她,为的就是现在。
陈诗语大声道:“周顺仪,既然臣妾犯了宫规,你也无权处置,应该交由两位娘娘处理。”
周顺仪冷笑,“淑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宫务繁忙,这等小事就不用劳烦他们了。”随后冷喝一声,“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掌嘴。”
“是。”
周顺仪今日显然是有备而来,带了两个宫女四个太监。
周顺仪话音一落,那四个太监就擒住陈诗语,然后那两个宫女上前掌嘴。
月影见此,心里一紧,连忙走过来打算替陈诗语受罚,可刚走两步,就看到陈诗语的眼色。
月影脚步一顿,马上就明白了陈诗语的意思,瞥了眼周顺仪,发现她正得意地看着陈诗语,并没有注意到她。
月影趁着这个时候,马上离开延光阁,前往甘泉宫。
月影一路跑到日精门,正打算进去,就被禁卫拦住了,月影心中着急,解释道:“奴婢是延光阁的宫女,有急事求见皇上。”
延光阁?没听过。
禁卫冷哼一声,“没有皇上谕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