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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里,乐儿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看着入神。
她就喜欢听戏了,隔三差五的就来,如今蒋焕回来了,也是陪着她隔三差五的来。
蒋焕递给她一块糕点:“蟹黄酥。”
“嗯。”乐儿张了张嘴便咬了一口,眼睛还盯着戏台子呢,点了点头:“嗯!好吃。”
蒋焕笑了,又给她倒了杯茶水:“别噎着了。”
“蒋焕哥哥你看戏啊。”乐儿指了指戏台子。
蒋焕却笑了笑:“看你就好了。”
乐儿小脸难得一红,没好气的道:“你如今怎么也学的油嘴滑舌的了?”
“我哪里油嘴滑舌了?我说的真话,我就想看着你,在边关这么多年,我每次熬的艰难的时候,就想看看你,可却看不到,如今终于可以看到了,倒是觉得比那唱戏的好看多了,”蒋焕说着,眸光还带着一抹苦涩。
这次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可却还是看不够似的。
十四岁那年去边关,边关六七年的时光,终于熬下来了,旁人总说他如何天资不凡,如何年少成名,可这其中的代价和辛苦,又有谁知道?
乐儿微微一怔,随即道:“那你还是看我吧。”
蒋焕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丫头。”
乐儿也笑了。
蒋焕突然正色道:“乐儿。”
“嗯?”
“我母亲前些日子,问起我的婚事了。”
乐儿顿了顿,看向了蒋焕。
蒋焕轻声道:“她说我若是再不娶媳妇儿,我就要熬成老男人了。”
如今的蒋焕,虚岁都有二十一了。
若是从前,乐儿想必高兴的像个小鸟儿似的欢喜的扑上去:“好呀好呀,那咱们快成亲吧。”
可乐儿却微微垂下了头,眸中带着一抹异样的情绪:“可是······”
可是元瑾生如今生死未卜,时间可以带走悲伤,却不可以带走愧疚。
她满心愧疚和懊恼,又该如何安心的装作不知道一切,嫁给蒋焕哥哥呢?
她一直以为自己没心没肺惯了的,可到最后,却还是做不到那般。
蒋焕眸中闪过一抹黯然,随即扯出一抹笑来,摸了摸乐儿的小脑袋:“若是不好,我就等,反正这些年都等过来了,如今能看着你,陪在你身边等,也好太多了。”
乐儿抬眸,眸子似乎弥漫上了一层水汽:“蒋焕哥哥······”
“我都知道,我也不要你的解释,乐儿,我只想你过的开心,我希望你满心欢喜的嫁给我,而不是带着遗憾和愧疚,那不是我喜欢的乐儿,我会等的,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走,不论如何,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直到你放下一切负担,敞开心扉欢欢喜喜的嫁给我。”蒋焕定定的道。
乐儿喉头都酸涩了起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干脆咬着唇不说话。
蒋焕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笑了:“瞧你脸皱的,不会又要哭了吧?你从前可不是这么喜欢哭鼻子,这次若是哭了,我可不哄你了。”
乐儿瘪瘪小嘴:“我才不要你哄呢。”
“不过······”蒋焕顿了顿,接着笑了:“若是我日后真的等成了老男人了,你可不许嫌弃我啊。”
乐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蒋焕哥哥若是成了老男人,肯定也是最好看的老男人。”
“倒是会说话。”蒋焕也笑了。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便过了冬,一年又过去了。
开春没多久,京中便热闹了起来,因为三年一次的春闱,要开考了。
进京赶考的学子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京城,京城大小客栈都住满了人,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股勤学的气氛之中,还常有学子们闲暇之时在竹楼茶舍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哥哥就要科考了,也不知道这次会考的如何呢。”乐儿歪着头,趴在桌上。
安儿一边吃着松子糖一边砸吧着嘴道:“我才不担心呢,哥哥肯定能考到好功名的!”
乐儿没好气的捏了捏安儿的小脸:“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家伙,除了担心你的吃食之外还担心过啥?”
安儿嗷嗷的叫了起来:“哎哟!”
两人正闹着呢,便见云月匆匆进来。
乐儿立马放开了安儿的脸,神色紧张的问:“有消息了吗?”
云月却只是摇了摇头:“还没·····不过,王爷派下去的人正在尽力探查,日后一定会找到的,小郡主不要太担心了。”
乐儿眸中满是黯然,呆呆的坐下。
不用说,安儿也知道是问谁的消息,安儿也不再吵闹了,反而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抓了几颗松子糖,送到了乐儿的面前:“姐姐吃糖,糖甜,吃了就不难过了,元大学士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轻易死呢?”
乐儿扯出一抹笑来,点了点头:“对啊,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能死呢?他一定要活着的!”
第1110章 不可限量
安儿也微微垂下了头,不忍心看着这样的姐姐。
他也多希望元大学士活着,不单单是因为不舍得他死的缘故,更是因为,他一日没有音信,姐姐就会一辈子活在自责里。
乐儿向来没心没肺,可心里地却是比谁都重感情,就像蒋焕离远去边关六七年的功夫,可她依然在等他。
元瑾生若是潇潇洒洒的走了,一丝牵挂也不留下,乐儿自然也是潇洒一生。
可他却为了她中了绝命的毒,却又因为她的赌气,到现在才知道真相,这个伤疤落在心里,会让乐儿愧疚一辈子的。
想到这里,安儿就跟着难过,他还是喜欢没心没肺一点的姐姐。
虽然现在的姐姐平日里瞧着跟往常也没什么两样,如今都过了小半年了,自然也过了那股子悲伤劲儿了,但是愧疚埋在心底里,却是永远也忘不掉的。
就像姐姐和蒋焕哥哥的婚事,至今也没有动静。
不是姐姐不想嫁,而是心底里藏着愧疚,不能嫁。
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春闱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京中所有人都在翘首以待着,等着瞧这次的榜首会是谁。
而结果也是毫不意外。
“哎哟哟,这春闱的榜首又是摄政王府的世子啊!真是要恭喜世子高中会员!”
“这也真是厉害啊,世子高中会员,这算是众望所归!果然是青出于蓝,摄政王这等人物,生的儿子怎么可能差了去?”
“想想看摄政王如今权倾朝野,这世子才不足十六,就已经高中会员,以他的才貌,钦点状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日后步步高升,前途恐怕不可限量啊!”
“啧啧,想想还真是。”
这皇帝钦点状元,是在这榜单中的前三甲中选择,选谁,一来看他的随机应变和处变不惊的本事,二来,也是考察他的口才和才学,另外,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因素,自然就是容貌了。
这皇帝亲自考察,看着你的人,你若是长的好看些,自然就多了几分印象分。
这次的前三甲,除了榜首的世子才不足十六,而且生的天资不凡,另外两个,都是四五十的老书生了,单单这一点上,就输了一大截儿。
因为小竹中了会员的事儿,王府上上下下又好生热闹了一通,上门贺喜之人几乎络绎不绝,香梨收礼都要收到手软了,只是瞧着儿子这么有出息,她心底里自然也高兴的很。
皇帝殿试,就又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香梨笑了笑:“这次殿试之后,过不了多久,便是你和妹妹十六岁生辰了,这次你可不能马虎的过了,得好生行了冠礼才是。”
小竹点了点头:“我听娘亲的安排。”
乐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十六岁生辰,原来,又过去了一年了。
香梨瞧着她脸色突然有些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握住了乐儿的手,轻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没有消息,总比死讯好吧?
乐儿神色放松了些许,扬起了笑颜:“今日要庆祝哥哥高中会员,哥哥,你可一定要给我拿个状元回来,以后我就出去炫耀,我有个状元哥哥。”
小竹揉了揉她的脑袋,笑了:“又想借着我的名头招摇撞骗?”
乐儿轻哼一声:“我才没有呢。”
秋水打了帘子进来:“蒋少爷来了。”
香梨看了乐儿一眼,乐儿便欢喜的跑了出去:“我改日再给哥哥庆祝高中会员的事儿!今日我先出去啦!”
安儿瘪瘪嘴:“姐姐最重色轻兄了。”
小竹摇了摇头:“我要能指着她,真是天天都能气吐血了去。”
蒋焕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身形完全长开了,个子高了乐儿一个头,直直的站在那里,挺拔如松,瞧着对面欢快的跑过来的小女孩,唇角不禁牵出了一抹笑:“乐儿。”
“蒋焕哥哥!”乐儿飞扑了过去,蒋焕连忙接住了她。
“你这次出公差去了两个月,我都想死你了!”乐儿嘟囔着道:“今日总算回来了!”
“秦州路途遥远,的确费时间,不过我紧赶慢赶,已经够快了,”蒋焕笑着捏了捏乐儿的鼻子,知道她牵挂着他,他心里也暖和的很。
乐儿轻哼一声:“我还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你啊。”蒋焕无奈的笑了。
乐儿笑嘻嘻的翻上了蒋焕的马儿,她如今和这马儿也熟悉了,随便骑都不要紧。
“我们去哪儿?”
蒋焕瞧着乐儿这么自觉,也是笑了:“去哪儿?你哥哥这次高中会员,你不得在家给他庆贺一番?”
“你可别提庆贺的事儿,我哥哥今日忙着应付那些前来庆贺人,真是听的最烦的就是恭喜你高中会员,直到现在才人少了点儿了,你若是还跟他提,他可懒得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哥哥那臭脾气!哎,以后他可怎么娶媳妇儿。”
蒋焕笑着看着乐儿念念叨叨的数落自己的哥哥,似乎每次乐儿抱怨龙灵竹的时候,都得最后加一句,他可怎么娶媳妇儿啊!
蒋焕自然不能跟乐儿在大街上同骑一匹马,只是在下面牵着马儿走。
“乐儿。”蒋焕突然道。
“嗯?”
“我这次去秦州,还托人去打探了一下元瑾生的消息。”
乐儿神色微微一滞:“什么?”
“是我的几个朋友,似乎正巧碰上了几个赶路的外地人,他们说,曾经在柳州一带似乎见到过我画像上的人,就是去年十二月的时候,说是那会儿下了大雪,他的马车陷入了雪地里,那几个人帮忙推了车,那个人还大方的送了他们十两银子当做酬谢,就是因为这人大方的很,所以他们过了这么许久,也依稀记得一点,只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乐儿愣在了那里,喃喃的道:“去年十二月,那时候,他走了已经有小半年了。”
蒋焕自然之道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若是那人真的是他,那他可能就还活着,因为那噬心丸,最多让人活不过两个月,可他却在小半年之后还出现了,也许,解毒了也说不定。”
第1111章 你倒还真是大方
乐儿连忙道:“那些人可看到他的气色如何了吗?身体如何?”
蒋焕却摇了摇头:“他们说,他坐在马车里,没有下车,只从车窗口看到一张脸,模样俊朗,就这,也只是匆匆一瞥,他吩咐小厮送银子的时候,才撂开车帘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
乐儿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这样啊。”
蒋焕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也别太难过,既然他还活着,那就说明有希望,我再加派人手去柳州重点查找,若是他还活着,我一定找到他。”
“嗯。”乐儿眼眶都微红了,抬眼看向蒋焕,咬了咬唇,才道:“蒋焕哥哥,对不起。”
蒋焕轻声道:“你没有任何事情对不起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乐儿,我说过等你,就不会着急,就算这样一直没有头的等下去,能这么陪着你,我也愿意。”
眼看着乐儿要掉泪珠子了,蒋焕才笑了:“瞧你,又要变成小哭包了,怎么越长大越爱哭了?快擦擦干净,一会儿咱们去易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