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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端木桓果然动身带着暗卫回京。
时间己经到了七月初九。
云初净刚回到云府,就听说云老夫人找她。
“祖母,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云老夫人本来要告诉云初净一件事,可才收到一个消息,干脆一起告诉了云初净。
“小七,昨晚昭妃没了。”
“没了?”
云初净心里有点难过,许圆圆才二十多一点,就凋零在后宫。
云老夫人知道,云初净不是个寡情的人,不过她还是告诉云初净:“听说,是汪淑妃下的手。”
第四百二十二章 回京
“汪淑妃?”
云初净略一思索,就知道昭妃怀孕和汪家脱不了干系。只是她想不通,淮阳侯府能让妃嫔怀孕的本事,为什么没有用在汪淑妃身上?
云老夫人也是前后思量过,点头道:“要不是以前结怨,就是杀人灭口。”
“嗯,祖母。后宫的事,瞒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昭妃本就病了,汪淑妃还要下手?”
云初净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事不关己,她更关心原本云老夫人找她什么事。
云老夫人低声道:“这只能说,许圆圆有什么秘密,威胁到了汪淑妃。”
其实云老夫人并没有说错,许圆圆在寒香院身体每况愈下,她反复思量,最后终于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别人的试金石。
汪老夫人既然知道香料和燕窝,能让后宫妃嫔无孕。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汪淑妃,而是告诉自己?再结合她有孕后,皇上的表现,许圆圆可以肯定手脚不是宗政皇后做的。
而是,皇上。
许圆圆想通之后,实在不甘心被人白利用一趟,这才传话给汪淑妃,结果当夜她就急病而亡。
云初净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后宫那地方最是藏污纳垢,还是不追究得好。
“祖母,你原本要告诉我什么?”
云老夫人这才说起正事:“昨日,宗政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要你明日去感恩寺为世子爷和宗政家的祖先祈福。”
“我一个人?”
云老夫人笑道:“当然不是,越国公府小辈女眷都会去。我问过,宗政采薇和宗政采珊,还有姚明秀、莫胜兰都要去。这也是为盂兰节,提前祈福,往年越国公府也有人去感恩寺。”
原来七月十五日,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节,民间旧称鬼节。
讲究一点的人家,往往提前就会准备祈福祭祀。像宗政家的传统,就是未出嫁女儿去寺庙烧香祈福。
云初净有点疑惑:“我还没有过门,为什么要我去?而且还有莫胜兰和姚明秀?”
不是云初净怀疑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单纯不想和莫胜兰、姚明秀出门,何况还有一个宗政采薇。
云老夫人笑着开解道:“小七,我已经打听过了。往年都是宗政采薇姐妹去,今年姚明秀和莫胜兰缠着要去。宗政老夫人答应后,越国公夫人才建议,你也一起去。”
云初净这才明白,可能是越国公夫人担心,宗政晟回来知道这事不高兴,所以才让自己同去。
“好,那明日我带木落和木晓一起去。”
既然知道了,云初净自然不反对,其他人不好相处,可宗政采珊还不错。再说感恩寺在城外,也比较凉爽。
云老夫人知道云初净一定会同意去,所以早就答应下来,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让府里派了四名护卫一起。
云初净回菡萏院后,把明日要出门的事,告诉木落和木晓。
木晓不以为然:“要说小姐就不该去,还不是宗政家的人就使派上了。”
木落倒无所谓,笑道:“其他人不足为惧,只是宗政采珊是汪夭梅的心头肉。她身体不好,小姐要注意。”
云初净最早知道宗政采珊身体不好,这消息还是端木桓告诉她的。
一想到端木桓,云初净问道:“木落,有桓表哥的消息吗?也不知道秦表哥去接手福州防务,他高兴不高兴?”
木落比较清楚,回答道:“秦将军到了福州,不过三日小王爷就回京了。算算日子,差不多就这几天。”
云初净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说曹操,曹操到。
云初净惦记的端木桓,这时才刚刚进京城。
端木桓坐在马上,看了看依然繁华的京城,吩咐道:“去把给云小姐的礼物清出来,送到云府。如果能见到木晓,就说明日我会在珍宝阁。”
飞星亲自去办,礼物不光是小王爷送的,还有秦将军托小王爷带回来的。
果然,听说是小王爷回京送东西过来,木晓亲自去见了飞星。收下四大箱礼物,也听说了口信。
“明日小姐实在没空,已经答应和越国公府小姐一起去感恩寺祈福,估计要天黑才能回来。”
飞星听木晓这样一说,也觉得有点遗憾,看来明日小王爷见不到云小姐了。只有等到七月二十,云初净下次沐休才行。
木晓带着四个箱子,回到菡萏院,云初净还在书房练字,听说后马上出来。
“木晓,桓表哥回来了?”
“嗯,小王爷回来了,这三个箱子是小王爷送给你的。这个箱子,是秦大少爷托小王爷送过来的。”
木晓笑眯眯的说道,那神情明显是怂恿云初净,打开来大家看看。
云初净也有点好奇,开礼物是最让人期待的事。
“好,打开看看,快一年了,也不知道桓表哥淘换了些什么。”
第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全是布匹,不同于一般轻薄的绫罗绸缎,而是非常厚实的毛呢,花纹看起来也很独特。
云初净心中惊讶,接过最上面一匹织着玫瑰花纹的毛呢。这可是英国最出名的玫瑰羊毛呢,桓表哥从哪里得的?
不过转念一想,估计是英国,也就是现在大周称为大不列颠的国度,商人远渡重洋带到了福州,被桓表哥看稀罕买下来的。
木棉管着云初净的衣物,摸着羊毛呢,好奇道:“小姐,这是什么布匹?摸起来又厚又暖,要是冬天拿来做衣裳,肯定特别暖和。”
云初净又看看了看其他布匹,大多都是些舶来品,都是在大周难得一见的。
笑着点头道:“嗯,这是用羊毛织的,特别暖和,以前只在书上看过,原来是真的。”
云初净吩咐木棉,将其中一匹枣红色的,送到萱瑞堂给祖母。其他的都收到自己的小库房,然后又让开第二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里,装了一大块海南乌木。
云初净好奇的敲了敲,声如金玉,触之温润,闻之还有股特别的香气。
木落眼界比较高,惊诧道:“这可是由小叶紫檀,经过沧海桑田形成的乌木,价值千金。”
第四百二十三章 礼物
云初净也知道,这可是好东西,要是雕刻成福禄寿三星,放在家里旺宅。要是雕成观音菩萨放在寺里,足以做镇寺之宝。
就是削下来的小块乌木,还可以做成手串。
这乌木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真品,云初净也觉得太过贵重。不过这都是桓表哥的心意,云初净又开了第三个箱子。
这里面,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摆件和小物品,零零碎碎装了二十多个小盒子。
有腊石冻的佛手,有澄泥砚,有翡翠狮子纸镇,还有白玉兰花盞……另外还有一盒南珠。
云初净看见这些东西,可以想象得到,端木桓在福州,怕是有空就在收罗这些珍奇的小玩意。
这份情意沉甸甸的,无以回报。
木落多少可以猜到,为什么云初净突然情绪低落,她开口道:“小姐,快看看这箱,这可是秦大少爷送来的。”
云初净这才收拾好了心情,让人打开最后一箱。
这里面就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都是一些福州特产,只有一个小盒子里,放了一串狼牙手串。
云初净拿起手串,这上面的狼牙,已经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看起来粗旷,却别有一番风情。
赖嬷嬷笑道:“听说用白毛狼王牙齿做的手串,可以驱厄传福,是好东西。”
“这可能是秦表哥亲手打的猎物,在雁门关时来不及送回来,却和桓表哥一起了。”
云初净很喜欢,戴在手上把玩一会,这才放回盒子,让木香收拾好。
“小姐,还是先沐浴吧?明日还要早起,听说辰时就要出发,你还是早点休息。”
木萝的话,云初净听进去了,这才去沐浴梳洗,既然明日要去,还是要准备妥当。
第二天一早,云初净用过都是全素的早膳,就早早来到萱瑞堂。云老夫人一看她的装扮,就十分满意。
只见云初净,今日梳得单螺髻,头发整齐的盘在头上,只斜插了一支白玉兰花珍珠步摇。
身穿湖水蓝斜襟襦裙,只在腰上系了根月牙白腰带。手上也只戴了对羊脂白玉麻花镯。整个人既清爽,又很符合去庙里祈福的装扮。
“小七,去寺里别和莫胜兰她们起纷争。等宗政晟回来,他会处理好的。”
云老夫人知道,姚明秀和莫胜兰对小七不安好心,只要有木晓和木落在,她们奈何不了小七。
云初净甜甜一笑,挽住云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知道了。要是他处理不好,我就不嫁了,就在家陪您一辈子。”
“傻丫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虽然知道云初净在哄自己开心,可云老夫人还是很欣慰。她究竟是不是云初净,有什么关系?只要是自己孙女就好。
“祖母!昨儿那毛呢颜色还喜欢吗?改明儿让珍珠姐姐做件衣服,冬日穿又暖和又不臃肿。”
云初净对云老夫人也是真心孝顺,这些年处下来,不是亲祖母也胜似亲祖母了。
反正云初净没想着去动紫竹寺的东西,她就一辈子做云初净。
云老夫人笑眯眯道:“那颜色也太艳了,我老太婆怕是穿不出去了。还是留给你,你穿我来看。”
“祖母,我可是挑来挑去,只看见这匹颜色最衬您。上点年纪怕什么?就要穿亮色的才好看。”
云初净一个劲的撒娇,云老夫人无法,只好松口道:“好,我穿,到时候别人还不笑我老来俏。”
“俏也不争春,夕阳无限好。”
云初净随口胡诌,逗得云老夫人哈哈大笑,片刻之后冯氏和林氏也过来请安,看见云初净又一阵猛夸。
说笑中,琥珀进来回话:“老夫人,越国公府的马车来接七小姐了。”
云初净这才行礼告退,带着木晓和木落出门去了。云老夫人眼看着云初净走远,突然一阵心悸,半响那烦闷才消失。
今日是个好日子,宗政晟也接到旨意,他可以带飞羽卫回京了。互市的事,朝廷派了官员来接手,只是让宗政晟早点回京。
宗政晟也听来人说,端木桓这时候说不定已经回京,他也要尽量早日赶回去。
苗疆的战早就打完了,剩下的安抚同化工作是长期的,宗政晟再留下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干脆将公务当日就转交书记员,傍晚就出发回京。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云初净上了越国公府准备的马车,虽然一个人坐,不过有木落和木晓,也不觉得寂寞。
马车里外都比较精致,还准备了茶水糕点,木落试过无毒以后,这才递给云初净。
感恩寺是千年古刹,从京城出发一路都是官道,只用了一个时辰,大家就已经进感恩寺。
宗政老夫人身边的姚妈妈,今儿也